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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白玉仑-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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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来不但二十几名打手吓呆了,就是马老爷子和马丽花也楞了。
  窦五德一见,便知道今天晚上讨不了好走,只得心头一横,厉喝一声:“大少爷和你小子拼了!”。厉喝声中,飞身疾扑,挺剑直刺,迳刺白玉仑的小腹。
  白玉仑却冷哼哂笑,急忙旋身,右掌迎空一挥,左掌闪电般劈向窦五德的面门。
  窦五德不知是计,厉喝一声,宝剑疾演“举火烧天”,趁着仰面收剑之势,剑尖上挑,迳削白玉仑的左腕。
  岂知,白玉仑的身形突然一个廻旋,同时大暍一声“去吧”,迎空虚挥的右掌,竟突然下沉上撩,“蓬”的一声,斜劈在窦五德的前胸上。
  只见窦五德闷哼一声,身形摇晃,蹬蹬后退声中,撒手丢剑,满面胀红,双手急忙捂住了前胸,发乌的两片薄唇一张,“哇”的一声喷出一道鲜血,“咚”的一声坐在地上。
  窦五德痛苦得眯眼看了一眼白玉仑,两眼一合,旋身倒在地上,二十几名打手们一看,俱都惊得张大了嘴巴吓儍了!
  白玉仑却立即沉喝道:“还不把他们两人抬走,呆在这儿等死吗?”
  二十几名打手一听,急定心神,惶声应是,纷纷向前,抬起矮胖壮漠和面色如纸的窦五德,慌慌张张,夺门奔了出去。
  马老爷子同样的张大了嘴巴吓呆了,想到方才他还主张和女儿马丽花下手将白玉仑两人擒住拷问来历呢,这时想来,不由惊出一身冷汗来。
  白玉仑神色自若,含笑回头,只见“一朵红”正含情展笑的望着他,而马氏父女和躲在厅门下厅阶上看热闹的男女仆人和侍女,也俱都呆了,不由向着马老爷子,拱手一笑道:“总算把他们打发走了!”
  马老爷子急定心神,不自觉的伸手握住白玉仑的双臂,惊异激动的颤声问:“廖贤契,你?……你真的是廖天丰吗?”
  马丽花在理智上虽然也有些不信,但情感上已深信不疑,这时见老爹嘴里喊着“廖贤契”,却问人家是不是廖天丰,不由含笑不安的娇嗔道:“爹,您老人家……”
  话刚开口,佯装一楞的白玉仑已忍笑迷惑的问:“马老前辈为何有此一问?”
  马老爷子也自觉问得有些荒唐,但他却不得不坦诚的说:“如果你确是廖贤契,你的武功不但青出於蓝,而胜於蓝了……”
  白玉仑一听,佯装惶急的正色道:“马老前辈快不要这么说,天丰所学,俱都得自恩师,老前辈未见家师施展绝学,那是因为他老人家藏拙……”
  马老爷子一听,立即惊异的“噢”了一声,由于他对“奇山散人”知道的很清楚,依然忍不住迷惑的问:“真的是这样吗?”
  白玉仑没想到马老爷子会再这么问一句,乍然间倒真的不知如何答覆,只好颔首应了声是。
  马丽花的心湖里已在不自觉中起了情愫的涟漪变化,加之以前原就把廖天丰视为未来的夫婿了,这时再看了这位貌似公瑾,美如宝玉的“廖天丰”,又具有如此高绝惊人的武功,立时有一种挤进白玉仑和“一朵红”之间的强烈倾向。
  这时见老爹爹仍以怀疑的口吻询问白玉仑,致令白玉仑有些尴尬,芳心一痛,立即一跺小剑靴,同时嗔声道:“爹,人家天丰哥酒还没足,饭也没有饱……”
  白玉仑一听,立即望着马丽花,含笑谦声道:“愚夫妇已经吃饱了,谢谢马贤妹的关怀!”
  马丽花见白玉仑闪闪生辉的目光直射在她的粉面上,加之他又改呼她“贤妹”,芳心一阵怦跳,双颊顿时一阵热燥,不由将两道炙热的日光,也深情含笑的注视在白玉仑的俊面上。
  白玉仑对少女的这种目光看多了,这时一看,暗吃一惊,心中顿感不妙,他可以玩世不恭的态度来冒充廖天丰捉贼,但他绝不能破坏人家美好的姻缘,是以,急忙转首去看马老爷子。
  “一朵红”是少女,而且是冰雪聪明的少女,她一看马丽花的神态表情,以及看向白玉仑的炙热目光,顿时大吃一惊,她知道,当一个少女真的痴爱上一个人时,即使对方已有了妻子儿女,她依然甘心为妾,服侍他一辈子。
  她“一朵红”当然不愿意心上人的身边又多个如花少女,但为了不让白玉仑落个破坏人家姻缘的罪人,她也不得不出而阻止。
  是以,就在白玉仑看向马老爷子的同时,故意说:“现在夜已深了,正是飞贼‘赛灵猴’前来盗宝盒的时候,马老爷子和马姑娘千万要加紧防范!”
  岂知,马老爷子竟愉快的捻髯一笑道:“有贤伉俪为老朽护院卫宝,还怕飞贼‘赛灵猴’把宝盒盗跑了不成?”
  白玉仑和“一朵红”听得神色一惊,几乎是同时正色道:“老前辈错了,飞贼‘赛灵猴’足智多谋,神鬼难防,他如果决心想到手的东西,很少能逃过厄运……”
  马老爷子大吃一惊,脱口惊啊,不由望着马丽花紧张的叮嘱道:“孩子,听到了没有,你可要多加小心呀!”
  马丽花虽然也听得花容失色,但她依然有信心的说:“孩儿晓得!”
  白玉仑和“一朵红”见马老爷子仍没有把宝盒交他们两人暂时保管的意思,也不便要求,只得拱手告辞道:“老前辈请安歇,晚辈回宾馆了!”
  马老爷子急忙拱揖还礼道:“夜间有事,呐喊为号,尚望贤伉腿闻声火速支援!”
  白玉仑依然谦恭的说:“不劳前辈烦神,晚辈竭力而为!”
  马老爷子一听,更加愉快的哈哈一笑道:“这样老朽就安心了!”
  白玉仑和“一朵红”再向神情似有满腹心事的马丽花告辞,才在“小翠”的前导下,离开厅前。
  由于自进入马府到现在,白玉仑和“一朵红”一直在小僮侍女马得标等人的监视之下,根本无法谈自己两人的私事,但两人却有一个共同的观点,那就是马老爷子心地善良,为人爽直,的确属于侠义之流的人物。
  但是,他的传家之宝小宝盒,如果仅放在机关室里,而没有得力的高手把守,恐怕仍难阻止“赛灵猴”将宝盒盗走。
  回到精舍独院,“小玉”早已为两人备好了浴水。
  两人轮流沐浴完毕,白玉仑立即望着“小翠”“小玉”,吩咐道:“时候不早了,你们两人也去睡吧!”
  “小翠”和“小玉’一听,恭声应是,立即就要将房门随手带好。
  “一朵红”看得芳心一跳,脱口急声道:“为了有事便于捉贼,上房的门不要关了!”
  “小翠”和“小玉”别有用意的看了白玉仑和“一朵红”一眼,会意的“噢”了一声,放下拉门的手,迳自走出门外。
  一出上房,两个丫头立即偷偷递了个眼神,一个走向东厢,一个走向西厢,竟各自一个人占了一个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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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朵红”看得心中一动,张开樱口似乎想再说什么,但是,竟楞了楞没有开口,转身走向了内室门口。
  白玉仑一见,也急忙跟在“一朵红”身后!
  “一朵红”最怕的问题终于来了,她不由心惊肉跳的回头沉声问:“你要作什么?”
  白玉仑却理直气壮的正色道:“咱们既是夫妻,怎能不睡在一个房里?”
  “一朵红”一听“睡”字,娇靥胀得更红了,不由惶急生气的低声道:“不行,虽然不一定隆重铺张的举行过大礼,至少也得在我娘而前磕过头以后才可以!”
  白玉仑却愁眉苦脸的低声道:“娴妹,至少也得让我进去做个样子呀!我敢说,两个侍女这时都在房里向我们这边偷窥,她们两人分别各占一个厢房,就是要看看我们夫妻是否睡在一起……。”
  “一朵红”却断然嗔声道:“我不管,你最好到对面一间里去睡!”
  白玉仑依然纠缠道:“娴妹,这要是被人家发现了,我们夫妻分房睡,叫我怎么对人家说呢?”
  “一朵红”断然嗔声道:“我管你怎么说?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白玉仑一听,只得无可奈何的说:“好吧!我只好一个人睡一张床了!”
  说罢,两手一摊,装出一幅可怜相,转身迳向对面一间寝室走去。
  “一朵红”看了心上人那幅无可奈何的可怜相,心里实在有些不忍,实在是因为不能在没有禀报过母亲前就先和他同房,何况直到现在还没有追问他,为什么在大发镇不告而别,又为什么在西半山擂台场,她追上了他,他还甩掉了她?
  现在看他甜言蜜语,一口一个娴妹,万一明天早晨他又一个人跑了呢?
  她这里痴痴的想着心事,那边的白玉仑已掀开了门帘正回头向她看来。
  白玉仑掀帘回头一看,发现“一朵红”仍掀帘站在门口,神情不安,目光柔和的望着他,心中一动,急忙愁眉苦睑的要求道:“娴妹,你睡在床上,我睡在地上……”
  上字方自出口,急定心神的“一朵红”已断然嗔声道:“睡在地上也不行!”
  话声甫落,“卜”的一声放下了门帘,转身走进了室内。
  “一朵红”放下门帘后,突然一阵恐惧袭上心头,她竟忍不住懊恼紧张的扑在床上哭了!
  因为她实在太爱白玉仑了,实在怕再失掉他,尤其看了他绝望无奈的神情,心里几乎答应了他,但是,又怕依了他将来遭到他的讽讥和母亲的责骂。
  真正令“一朵红”紧张耽心的,还是白玉仑会不会恼羞成怒,一气之下再也不理睬她了!
  “一朵红”完全想错了,白玉仑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更喜欢她更爱她了,而且是永恒不变的只爱她一个,他深信她是个知书达礼、坚守节操的少女,娶她为妻丝毫没有辱没了他白玉仑。
  他当然也看得出“一朵红”对他的爱,比他更真挚,他为什么不娶一个痴爱自己的女人为妻呢?何况“一朵红”不但武功强,人也长得美,心地善良,品德又高超!
  白玉仑倒身在床上,越想越高兴,这时他到反而耽心“一朵红”把他视为浪荡子,一气之下,悄悄溜走,再也不理睬他了呢!
  由于有了这一想法,害得他再也无法入睡,一直摒息注意对面室内的动静,他真的躭心已经到了手的娇妻又跑掉了。
  白玉仑思前想后,时而兴奋,时而后悔;想到兴奋时,恨不得马上把“一朵红”叫出来陪他聊天;感到后悔时,又几乎忍不住跑过去向“一朵红”道歉解释。
  就在这种患得患失的情形下,白玉仑也恍恍惚惚的和衣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警觉的意思中,突然传来一阵急速衣袂破风声!
  白玉仑心中一惊,急忙睁开了限睛,果然,不但真的有衣袂破风声,而且那人正飞身纵落在院子中。於是,他再不迟疑,挺身跃下床来,本能的摸了一下佩在腰间的宝剑,掀帘奔了出去。
  一掀门帘,发现对室的“一朵红”,也正神情惊异的由对室掀帘奔了出来。
  也就在两人奔出室门的同一刹那,门阶上亮影一闪,娇靥绽笑的马丽花已奔入房内。
  白玉仑和“一朵红”一见是马丽花,不由同时吁了口气,宽心的说:“原来是马姑娘!”
  但是,马丽花奔进门来时,却发现白玉仑和“一朵红”两人竟由两个房间里奔出来,不自觉的脱口问:“你们俩分房睡呀?”
  话一出口,顿时惊觉到一个还未出阁的女孩子,不该问这些话,是以,娇靥一红,立时住口不说了。
  但是,白玉仑却自然的一笑说:“噢,娴妹已经怀孕有喜了,还是分房睡的好!”
  马丽花一听“怀孕有喜了”,顿时臊得红达耳后,想到自己的失言,真是后悔的不得了!
  “一朵红”的娇靥上更是飞满了红霞,本待叱他一句“胡说”,但又觉得这倒是一句适当的藉口,只得含情忍笑的斜睇了白玉仑一眼。
  白玉仑对马丽花的尴尬和“一朵红”的白眼均视如未睹,继续望着马丽花,一笑问:“马姑娘前来有什么事吗?”
  由于在厅前马丽花的多情一瞥,白玉仑业已提高了惊惕,再也不敢亲热的称呼马贤妹了。
  马丽花却依然亲切的一笑道:“方才我在前面房上巡察,看到你们这里的灯仍亮着,所以过来看看你们两位为什么起来的这么早!”
  白玉仑惊异的“噢”了一声,即和“一朵红”同时看了一眼房外夜空,齐声问:“现在是什么时侯了?马姑娘!”
  马丽花含笑道:“天快亮了。怎么?你们俩一直还在睡呀?”
  “一朵红”怕马丽花难堪,赶紧一笑道:“我们已经醒了,也正准备起来呢!”
  说罢,突然想起了飞贼“赛灵猴”前来盗宝盒的事,因而关切的问:“马姑娘,昨夜可有什么动静?”
  马丽花宽心的一笑道:“什么动静也没有,他知道有你们两位在,那里还敢来?”
  “一朵红”想到白玉仑到杜霸天家中盗“九孔血珊珠”时,就是利用天将拂晓,人们精神松弛,防守也开始懈怠之际进入丽阁将“血珊珠”盗得到手的。
  是以,神色一惊,立即焦急的说:“马姑娘,你还是快去巡逻吧?飞贼‘赛灵猴’有一个自定的诺言,他说那一天下手,就在那一天下手,过了这一天他便不再来了。现在距离日出还有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我们可千万松懈不得!”
  马丽花听得神色一惊,花容立变,不由脱口焦急的说:“真的呀?”
  白玉仑立即正色道:“不错,这一点马前辈也知道,所以才专函要家师和在下一定要在昨天日落前赶到马家集来。”
  马丽花一听,惶得连连颔首,急声道:“好,那我这就去看看!”
  说罢转身,足尖一点,飞身纵上了房面,接着纤影一闪,顿时不见。
  马丽花的身影一消失,“一朵红”立即秋波横睇着白玉仑,含笑嗔声道:“什么理由不好编,偏偏说我有喜了?”
  白玉仑立即正色含笑道:“是你答应我这样说的嘛!”
  “一朵红”听得一楞,娇靥通红,不由迷惑的嗔声问:“我什么时候叫你这么说来?”
  白玉仑得理不让人的正色道:“是你方才说:‘我管你怎么说,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嘛?”
  “一朵红”一听,不由“噗哧”笑了,但却蹙眉为难,羞红着娇靥问:“可是……将来我若是什么也生不出来呢?”
  白玉仑立即讨好的说:“你放心,娴妹,你就是不给我生儿子,我也不会再娶别的女孩子……”
  “一朵红”一听,知道白玉仑非但没有因她昨夜无情的拒绝他同床而不怨恨她,而且已决定娶她为妻了。芳心一阵激动,再也忍不住脱口欢呼道:“玉哥哥!”
  欢呼声中,飞身扑进白玉仑的怀里,伸臂将白玉仑抱住竟抽噎着哭了!
  白玉仑也急忙搂住“一朵红”的纤织柳腰,真诚宽慰的说:“娴妹放心,我白玉仑这一辈子绝不会辜负你……”
  话未说完,“一朵红”却偎在他的怀里答非所问的抽噎着说:“我会生的!”
  白玉仑一听,不由失声笑了,原来“一朵红”的心坎儿里,仍想着生儿子的事,他刚刚说的那句体贴话,恐怕她是一个字也没有听进耳里!
  于是,心里一阵高兴,有力的两臂一紧,立即把“一朵红”抱离了地面,正待吻着“一朵红”的香腮说什么,突然发现院中有人。
  心中一惊,转首一看,发现两个精灵丫头“小翠”和“小玉”,正瞪着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着他和“一朵红”瞧!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急忙咽了口口水,硬是把吻在“一朵红”香腮上的朱唇收回来,到了唇边的温存话,也随着口水咽回肚里了!
  也就在这时,马府后宅方向,突然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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