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仑-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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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惊非同小可,急忙咽了口口水,硬是把吻在“一朵红”香腮上的朱唇收回来,到了唇边的温存话,也随着口水咽回肚里了!
也就在这时,马府后宅方向,突然传来一声隐约可闻的女子惊叫声!
白玉仑心中一惊,暗呼不妙,急忙将“一朵红”松开,脱口急声道:“娴妹不好,方才好像是马姑娘的惶急惊叫!”
“一朵红”正在激动兴奋甜蜜中,心里仍憧憬着未来美丽幸福的远景,根本没听到那声惊呼,这时一看“玉哥哥”的惊急神情,知道不是骗她,因而急声道:“那我们快去看看!”
说罢,即和白玉仑双双飞上房面,游目一看,只见西北内宅房面上立了不少人影,而且传来了马老爷子的焦急问话声。
白玉仑一看,立即催促道:“我们快去,看情形飞贼‘赛灵猴’可能已经得手了!”
说话之间,飞身而起,直向内宅那面驰去。
“一朵红”不敢怠慢,立即飞身跟在白玉仑身后,同时焦急的说:“一定是我们警告了马姑娘,马姑娘才回去藏宝的地方察看,因而也让潜伏在暗处的飞贼‘赛灵猴’看到了!”
白玉仑深觉有理,因而也焦急的说:“果真如此,我们也脱不了干系!”
说话之间,两人也飞身赶到了内宅房面。
马家能纵上房面的人大概都上来了,包括洪总武师和她的四个弟兄在内,你着急叹息,他焦急询问,乱成一团。
也就在白玉仑和“一朵红”飞临内宅房面上的同时,洪武师首先发现,立即大声道:“马老爷子,廖大侠和廖夫人来了!”
马老爷子和马丽花一见,立即惶急的迎过来,马丽花早已急得珠泪滚滚,直呼“天丰哥”。马老爷子则气急败坏的说:“廖贤契来得正好,宝盒果然被飞贼‘赛灵猴’盗走了!”
白玉仑却望着泪流满面的马丽花,急切的问:“你可是刚刚发现宝盒丢了?”
马丽花见问,立即又急又气又落泪的说:“小妹在你那儿回来,刚刚纵上楼栏,就由我房里纵出一个一身黑衣,背插单刀的青年人……”
“一朵红”是曾经见过“赛灵猴”的人,不由“哎呀”了一声,急声道:“那就是飞贼‘赛灵猴’呀!”
马丽花继续流泪道:“我当时吓得脱口惊叫,当他飞到厢房楼顶上的时候,我才想起放在我枕头里的宝盒……”
白玉仑不由关切的问:“宝盒丢了没有?”
马丽花不由一跺小剑靴,哭声道:“丢啦!我进去一看,枕头已被他用刀割开了!”
说此一顿,特又哭声要求道:“天丰哥,你要赶快把宝盒给我追回来呀!”
白玉仑仅宽慰的点点头,挥了个宽慰手势,却望着马老爷子,判断说:“老前辈您住前面,晚辈和娴妹在西边,现在只有东南和东北两面是他逃走的方向路径……”
话未说完,马老爷子已怒声道:“好,我和丽花向东北追,廖贤契你们向东南……”
白玉仑立即挥手道:“马老前辈和马姑娘可继续在宅中搜索,就我和娴妹分头去追就可以了!”
洪武师却有些不服气的正色道:“人手众多,总比一两个人发现他的机会多吧?”
白玉仑一听,立即肃容正色道:“不是我危言耸听,诸位谁追上他谁送命,‘赛灵猴’不但轻功俊,刀法精,头脑也狡黠多智,更打得一手百发百中的暗器,否则,他也不敢到处做案,独来独往,无视天下英豪高手了!”
了字出门,立即望着“一朵红”吩咐道:“娴妹,你追向东北,我追向东南,不管追上追不上,一个时辰之后一定回来!”
“一朵红”颔首应了一声,飞身就向东北追去,身法之快,如燕穿林,眨眼之间已消失在宅后的护庄林内。
马老爷子和马丽花,以及洪武师等人一看,俱都暗吃一惊,这才惊觉到,“一朵红”的确是位身怀高绝武功的少女。对白玉仑方才说,由她一人追上“赛灵猴”足可将宝盒夺回来,再没有那个人不服气了!
再看白玉仑,身如掠地流星般,早巳到了数十丈外的邻人房面上,正向东南急急驰去。
马老爷子等人再看了白玉仑的惊人轻功,更是暗自摇头,赞叹不止了。
马丽花看了白玉仑的神速身法,当然爱慕不止,但看了“一朵红”的惊人轻功,也是既赞羡又自叹弗如,心想,假设她自己也有这么高超的轻功那该多好,这时岂不也可以和她并肩追去了吗?
继而一想,花容倏变,脱口惊啊道:“哎呀,她不能这么个飞驰法呀?”
马老爷子和一旁的马得寿,同时惊异的问:“那是为什么?”
马丽花不由焦急的说:“方才我去时,天丰哥说她已经有喜了呀!”
马老爷子一听,不由迟疑的说:“不会吧?既然有喜了,怎么还能飞驰骑马?”
马丽花一听,不由蹙眉迷惑的说:“可是,他们两人是……”
说至“分开睡的呀”,终觉难于开口,因而又住口不说了!
就在这时,宅院的大门方向,突然传来了“蓬蓬”的敲门声·;
马老爷子等人神色一惊,不由同时惊异的说:“这般时候是谁打门呀?”
马得标急忙道:“天已亮了,老爷子!”
大家一听,这才发现天已拂晓,整个马家集的房舍俱已清晰可见,有的人家且已升起了炊烟。
马老爷子立即望看马得标,吩咐道:“马得标,你去看看谁敲门!”
马得标恭声应了个是,飞身纵下房面,急步向前宅奔去。
洪武师则请示道:“马老爷子,咱们现在就开始分头搜索吧?”
马老爷子却绝望的叹了口气,道:“唉,人早跑远了,不搜索也罢……”
马丽花则流泪哭声道:“难道,租宗传下来的宝盒,就这样让飞贼偷跑了不成?”
马老爷子则黯然挥手道:“唉,该是我们的财物,永远会在我们家里,不该是我们的,我们留也留它不住!”
说罢,又望着洪武师几人,强自镇定的说:“好吧,我们也到前面看看去吧!”
于是,几人纷纷纵下房面,迳向前宅走去。
前进中马丽花不由希冀的说:“希望苍天保佑,让天丰哥能将宝盒追回来!”
马老爷子早已看透了女儿的心事,就是要她嫁给白玉仑做如夫人,她也一定会首肯,可是,他也看得出,白玉仑武功高绝,剑术惊人,将来必是武林一方领袖人物,只有像“一朵红”这样身具绝学的侠女才配得上他。
是以,故意含意颇深的说:“人间之鳞,始能配天上之凤,天定良缘,勉强不得呀!”
马丽花听得芳心猛的一震,有如骤然遭到雷击,因为老爹说的话与她的话根本文不对题,很显然在暗示她,不要梦想挤进白玉仑的生命里。
几人匆匆前进,穿过内宅,经过穿厅,刚刚出了中院门楼,即见马得标急步领着一个长发披肩,手拿拂尘,身穿一袭褐色红袍的老人来。
马丽花看得目光一亮,首先惊喜的说:“是散人前辈!”
说话间,马老爷子早已神情激动,老泪汪汪的急步迎了过去。
一到近前,他再也忍不住抽噎着说:“老朋友,你晚到了一步……”
浓眉大眼短胡须的“奇山散人”,原本红红的面膛,这时早已变得铁青,未待马老爷子话完,立即沉声问:“听说宝盒还是丢啦?”
马老爷子一面举袖拭泪,一面颔首道:“不错,刚刚丢的,还不到半个时辰!”
说此一顿,又一脸愧色的望着“奇山散人”,懊恼的叹了口气,道:“唉,天丰一到,我就该把宝盒交给他保管好了……”
“奇山散人’立即埋怨道:“是呀,你为什么不交给他呢?”
马丽花只得道:“我爹对天丰哥,一直怀疑,有些不放心他……”
“奇山散人”立即正色道:“我特的把我的剑交给他,先让他骑我的‘乌云盖雪’黑子来,这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马老爷子不由懊恼的垂头叹气道:“悔之晚矣!老朋友,我对不起你!”
“奇山散人”一看马老爷子的懊悔神情,也不便再说什么,立即游目看了一眼洪武师和马得寿等人,沉声问:“天丰呢?”
马丽花回答道:“天丰哥和他的夫人已分头去追飞贼‘赛灵猴’去了!”
“奇山散人”听得浑身一震,面色大变,不由脱口急声问:“什么?和他的夫人?”
马老爷子心知有异,不由紧张震惊的问:“不是你已答应他们成亲的吗?”
“奇山散人”一听,顿时大怒,不由怒声道:“他小子简直是胡扯,我什么时候答应他和别的女子成亲啦?”
马老爷子立即愁眉苦脸,莫明其妙的说:“可是,他们不但已经成了亲,而且他的夫人已有了喜呢!”
“奇山散人”一听,浑身一战,突然怒吼道:“啊呀不好,天丰可能遇害了,你们大家都上了他们的当了呀!”
马老爷子等人一听,同时惊啊,俱都楞了!
“奇山散人”愤愤的继续关切问:“他们两人来时怎么说的,先说给我听听?”
马老爷子见问,只得把白玉仑先在街上和洪武师兄弟五人动手,后又碰到“一朵红”,佯装小两口闹气,酒筵间又击退了前来寻事的窦五德等人,直说到白玉仑和“一朵红”分头去追贼。
“奇山散人”听罢,不由懊恼的一跺脚,道:“哎呀,老爷子,你们怎么这么糊涂,如果天丰有了妻室,我还会答应他和令嫒的事吗?”
马老爷子这时已是六神无主了,不由楞怔的说:“这么说……”
“奇山散人”立即生气的沉声道:“说什么?他们是飞贼‘赛灵猴’一起的呀!”
马老爷子神色一惊道:“这么说,他们是前来卧底探动静的了?”
“奇山散人”正色沉声道:“可不是?你真以为他们为你追贼去啦?告诉你,他们早跑啦!”
马得标不自觉的说:“可是,方才他们还说,他们最多一个时辰就要回来呀?”
“奇山散人”立即沉哼讥声道:“他们回来作什么?回来送死呀?”
马丽花对白玉仑已有了情愫,再想到白玉仑和“一朵红”的惊人武功,心里不禁有气,觉得“奇山散人”的话说的未免太狂了点儿,因而脱口沉声道:“他们的马匹还留在槽上呢?”
“奇山散人”立即沉声问:“马匹值几两银子?你爹的宝盒才值钱呢!何况‘乌云盖雪’还是咱们自己的!”
如此一说,马丽花也无话好说了。
马老爷子再度叹了口气,强自宽慰的说:“破财消灾,好在我这条老命还在!”
说罢肃手,又黯然继续说:“老朋友,请先至大厅上坐,我们得好好商议一下,如何去找回天丰的尸体来。”
话声甫落,突然传来一阵急速的衣袂破风声!
马老爷子和“奇山散人”等人闻声一惊,急忙回头,只见一道艳红快速纤影,肩后飘拂着一片红云,有如风驰电掣般,一闪已到了近前。
“奇山散人”看了那团艳红纤影,下意思中似曾熟识,但实际上却又毫无一丝相识的印像,因而不自觉的脱口沉喝问:“你是什么人?”
也就在“奇山散人”沉喝出口的同时,“飕”的一声,“一朵红”已飒然站在了大家的面前。
“一朵红”飞纵落地,倏然刹住身势的同时,业已听到“奇山散人”的沉喝,这时见马老爷子等人中,突然多了一个长发披肩,手持拂尘的老人,因而也沉声问:“你是什么人?”
“奇山散人”却冷冷一笑,神气而得意的说:“山人乃廖天丰的授业恩师‘奇山散人’是也!”
言下之意,似乎在说,怎么样?你们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一朵红”一听,也不由暗吃一惊,立即刻意的看了一眼“奇山散人”。
“奇山散人”却继续得意的说:“你到底是什么人,现在总该说出来了吧!”
“一朵红”却哂然一笑道:“姑娘我的名字叫俞娴,我不是早巳告诉给马老前辈了吗?”
马老爷子立即惶声道:“是是是,这位姑娘来时是这么说的!”
“奇山散人”则怒声道:“那个问你胡编的名字?本山人要你说出你的响万儿来!”
“一朵红”再度哂然一笑道:“姑娘我本来是个初出道儿的人,根本没有万儿,如果你执意要问,也只好告诉你,新近倒是有人称呼姑娘我‘一朵红’!”
洪武兄弟五人一听,俱都大吃了一惊,立即想起昨天中午才听到“一朵红”和白玉仑一同盗走杜霸天家中“血珊珠”的传说消息。
但是,他们五人都是吃过白玉仑的亏,并亲眼见过白玉仑厉害身手的人,是以,五人虽然都断定那个银衣青年人可能就是大名鼎鼎的侠盗白玉仑,可是五人都不敢吭声,怕的是一句话没说完,五人的脑袋先掉了!
不知详情的“奇山散人”却神气的嗔日怒叱道:“你的万儿,倒很符合你这身装束,不过,你们的胆子也太大了,居然胆敢冒名顶替,讹诈马老爷子……”
话未说完,神色自若的“一朵红”已淡然问:“怎么?你可是有点儿不服气?”
“奇山散人”嗔目怒哼道:“岂止不服气,本山人还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你!”
“一朵红”一听,立即冷冷一笑道:“不是姑娘夸口,在场的诸位中,还没有那一位能教训得了我!”
“奇山散人”一听,顿时大怒,就用手中拂尘一指“一朵红”,厉声道:“好个狂妄丫头,快撤剑吧!”
洪武兄弟神色大变,暗自焦急,似是想出声阻止,却又不敢。
“一朵红”却冷哼一笑道:“奇山散人,姑娘我和别人交手可有个规矩……”
“奇山散人”立即迫不及待的问:“什么臭规矩?快说!”
“一朵红”见问,娇靥一沉,略微提高声音,怒声道:“撤剑就要杀人!”
洪武听得浑身一哆嗦,脱口惶声道:“俞姑娘,使不得,请看在马老爷子的面子上……”
马老爷子一听“撤剑就要杀人”,也吓得脱口惊啊惶声道:“俞姑娘……”
但是,性情火暴的“奇山散人”早已厉声怒吼道:“一派胡说,看拂尘接招!”
厉吼声中,进步欺身,未待“一朵红”撤剑,手中拂尘竟先向“一朵红”扫去。
“一朵红”一见,顿时大怒,不由嗔目娇叱道:“你是找死!”
怒叱声中,“呛啷”龙吟,寒光电闪,长剑已撤出鞘外,顺势一招“拨草寻蛇”,迳向“奇山散人”扫至的拂尘斩去!
马老爷子见“一朵红”撤剑奇速,出剑加神,“奇山散人”虽然出招在先,但招式用老,反而落后,不由大惊失色,吓得继续惊惶急叫道:“俞姑娘请息怒,请听老朽解释……”
但是,已经迟了。只听“沙”的一响,接着“嗤嗤”两声,“奇山散人”一声惊叫,蹬足仰身,飞身暴退一丈。
马老爷子等人看得清楚,“一朵红”在宝剑斩断了“奇山散人”的拂尘后,剑尖曾经上挑横划,又将“奇山散人”的前襟划了一道横竖近一尺的三角口子。
“奇山散人”低头一看,面色大变,发现自己前襟上的布已折下来,业已露出了里面的内衫,他这一惊非同小可,不由抬起头来,瞪大了眼睛,震惊的瞪着“一朵红”,愤声道:“你?……”
“一朵红”却冷笑娇哼道:“这是姑娘我看在马老前辈的份上,第一次宝剑没有见血归鞘!”
鞘字出口,急翻玉腕,“沙”的一声轻响,宝剑已收入鞘内。
马老爷子早已在旁连连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