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虫_舞曳青镜-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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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的拉面绝对好吃！”我说。
“好了，我知道了，你不用一再的强调了。”庄文秀用筷子轻轻敲打我的头。
“喂～”我怒瞪他。
这时拉面上来了，看着香喷喷地拉面，心情也变得好起来，顿时食欲大开。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真的很好吃！”庄文秀的嘴里塞的鼓鼓的，含糊不清的说着。看来他也是早就就饿了吧！
“我就说很好吃吧。”我美滋滋的说。
“老板，你过来。”一个带着怒气地声音在面馆里响起。
原本还算吵杂的面馆一下安静了下来。大家的视线都投向了我的隔壁桌一个满脸凶相的男人身上。
面馆老板脸上堆着笑从柜台处走了过来。
只见那男人用筷子在碗里挑了挑，夹出一个黑糊糊的东西丢在桌上，不快道：“这什么东西？这么恶心的东西你丢在面里要我吃？”
老板看着桌上的东西，皱起了眉，苦笑道：“这位客人，实在对不起。最近不知道从哪里爬来这么多毛虫。每天都有杀，就是杀不完。这样吧，这碗面我不收钱，再给你换一碗。”
“不用了，我怕又吃到这么恶心的东西，真是恶心，倒胃口。这店我不想再来了。”说完，起身离开。
老板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收拾桌上的碗筷朝厨房走去。
我和庄文秀一起看了看自己碗里的面，再互相对望了一眼。很默契的同时起身，结帐走人。
“郁菊，我们刚刚好有默契啊。”一出面馆，庄文秀就来了这么一句。
我不理他，心想我还没吃饱呢，该怎么办啊？
“郁菊……”感觉有人叫我，听声音像清慧。转身一看，果然是她。
然而庄文秀像是很不想见到她一样，她一出现，他就不笑了。一夜间，全部消失
“郁菊，你同学是不是很不喜欢我？每次看到我都好像不是很高兴。”清慧皱眉，一脸委屈地样子。
听了她的话，我马上安慰道：“没有啦，他……”
“抱歉，我不是她同学，我是她男友。”庄文秀插话道，并且一只手还很自然的搂住了我的肩膀。
“喂～”我瞪他，他却不以为然。
“真的吗，郁菊？可是我也好喜欢他，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喜欢他了呢！怎么办啊？你当初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他是你男友啊？这样我就能快点死心了，郁菊，我讨厌你。”
“清慧，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啊！”眼看着清慧伤心离去，我想去追，可是庄文秀就是不放开我。
“你为什么要那么说？你什么时候成为我男朋友的？”我努力挣扎。
“你不觉得她说的很过分吗？这样的人你也把她当朋友？她很自私啊，我是没有看出来她把你当朋友看待。”
他的话让我怔了怔。没错，清慧有的时候确实自私的让人发指，这大概是大家都比较宠她的关系，才导致她这样的任性无理。可她也有好的一面。而且，在佑苑镇，我和她关系最好啊。即便有的时候听了她的话，我很生气，可依旧迁就着她。我们都已经习惯了她的大小姐脾气。
“她说喜欢我，你是不是要把我让给她啊？你说话啊。”庄文秀咄咄逼人的样子让我害怕。
“不是的，不是这样。”
“不是？那你为什么不承认我是你男友？为什么总是对外面的人说我是你同学？郁菊，别骗自己，你其实是喜欢我的。”我不敢看庄文秀，但从他的语气中，我听出了得意的感觉。
不自觉地瞪他一眼，便转身就走。不过他的手还拉着我的，我也不说什么，大胆地握住他的手。
他一惊，竟结巴起来：“干……干嘛？”
我没好气的说：“去超市！”
接着便拉着他的手走了，这次他倒很配合的跟着我走。我时不时的看他的时候，就看到他脸上异常满足的神情。
哼～真是搞不清我们到底什么关系了。他一直强调他是我男友，我也没怎么否认，可也不承认。大概在浅意识里，我都默认他是我男友了吧。
我们在超市买了点吃的，就回去了。
回去后，庄文秀很自觉的拿出材料去厨房做饭。
果然还是要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啊。
这个时候，我听到外面有点吵。就开门出去看看。
已经晚上九点多了，每天的这个时候，都是很安静的。然而今天却反常的这么吵。
开门出去，看到外面站了很多人，低头看着地上。我感觉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
借着昏暗的路灯，我低头看向地面。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有如步入了地狱。
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看到这样的景象。我甚至都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
在我眼前呈现的是一只只毛虫在蠕动着。我都不知道原来有这么多毛虫。
几乎满街都是毛虫，像是在往什么相同的目的地前进。我不用看也知道，刚才一定是踩到了恶心的毛虫。
“真的好奇怪，这些毛虫都哪里来的？”
“太恐怖了，怎么会这样？”
“呀，最讨厌毛虫了。”
“这简直是世界奇观。”
……
人们议论着这个事，都很是吃惊的样子。
我知道最近确实有很多毛虫出动，不少人也正在杀毛虫。可是今夜的情景让我更加生偎，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怎么了？”庄文秀走了出来，站在我身后问我。
我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侧了侧身，让他自己直接去看。
他上前几步，过了一会，我看到他露出了震惊地表情。
他一把将我拉进屋中，把门关上。他说：“郁菊，要不是亲眼看到，我真的不会相信还有这样的事。”
我注视着他的眼睛很久很久，做了个决定。我说：“如果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的话，你还会留在这里吗？”
“你会留下吗？”他反问我。
“我会。我的妈妈在这，这是我的故乡，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能逃避，我不会走。”
“那我也不会走。”他说的非常坚定。
我看着他，不知道怎么用语言来表达我此刻的心情，只能用行动来表示。
我踮起脚，大胆的吻上了他的唇……
这夜，我一整晚都没睡着。人们也弄到很晚才渐渐回自己家休息去。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
是不是外面毛虫爬动的声音？“窸窸嗦嗦，窸窸嗦嗦”的，很是吵耳。
我翻来复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第二天起来，匆忙跑去外面。街道上干净地很，什么虫子都没有。
后来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再看到毛虫了。仿佛在那一夜，那些毛虫跟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起初，人们还会讨论这个事，时间久了，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只是，尽管这样，我还是有不好的预感，感觉有事要发生了！海中来的巨大毛虫
我和庄文秀再次来到医院看望妈妈。听医生说，妈妈最近很安静，也很配合医生的治疗。
这对于我来说，无非是个好现象。
我没让庄文秀进去，而是自己一个人进入病房。
庄文秀再三叮嘱我，要当心，有什么事就叫他。
妈妈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嘴里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明媚地阳光洒在她身上，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精神很多。
“妈妈！”我关上门，轻轻地叫了她一声。
她缓缓转过头，面色红润的看着我。对我露出笑容来。
她说：“昨晚我梦到他了。”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我有点担心，等下出去问问医生，看看妈妈是不是有生病。
我走到她身边，搬了张椅子坐下。我看着她说：“你梦到谁了？”
她笑，笑的一脸幸福。然后将头转向窗外说：“梦到你爸爸了。”
我一惊，心想妈妈认识我了？她也记得爸爸了？前段时间来看她的时候，她还是疯疯癫癫的什么人也不认识。
“梦中爸爸有说什么吗？”我好奇，不知道妈妈会梦到什么。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声音越发沙哑的说：“郁菊，也来成为毛虫吧！”
我瞪大双眼看着妈妈，她的头低着，看不清表情。可是刚才她说的那句话，有那么一瞬间，我仿佛听到了爸爸的声音。让我不禁心生偎惧。
“啊，蝴蝶，蓝色的蝴蝶。”妈妈一下子抬起头，开始在房间里四处奔跑，像在追赶着什么东西。
我走到门边，靠在门上看着在房里快乐奔跑的妈妈，她的样子就像个小孩子一样。
转身出病房的时候，听到妈妈说了句：“灾难就要来临。海中即将有东西冒出，全部都要死，全部都要死，一个也逃不了。”
我一出病房，庄文秀就走过来问我怎么样。我说我没事，不过妈妈的样子不是很乐观。
“我原本以为她好了很多，因为她叫的出我的名字，还知道爸爸。而且也很安静了。”我和庄文秀一边往家赶，一边说道。
“发生了什么事？”庄文秀停了下来，很认真地问我。
“妈妈说，灾难要来临了，海中有东西冒出，全部都要死，一个也逃不了。”我也停下，异常严肃地对庄文秀说。
就见他的眉头微微皱着，好像在思考事情。过了一会，他牵起我的手，边走边说：“郁菊，别放在心上。你妈妈她现在只是病了，她说的话都不能当真的。走，我们去菜场，今天我给你烧很多好吃的菜。”
庄文秀的话让我反应过来，我们走着走着，似乎来到了一个陌生地地方。
这里的空地是什么时候来的啊？我记得这里从来没有这么大的空地啊。好奇怪！
我左右看看，我们这是走到哪里了？刚才只顾着想事情，并没注意到我们到哪里了。
“看什么？”庄文秀问我。
周围的景象让我熟悉，我努力在脑中回忆。这些都没有变，那么这块空地……本应该是……
“快走！”我拉上庄文秀就往回走。我真是糊涂了，怎么会走到这里来了。
“怎么了？干嘛走的那么快？”庄文秀不解。
“回去再说。”我没有过多的跟他解释什么，只是拉着他快速地走着。
“还要去买菜。”他强调着。
“不买了，回去吃泡面。”
回到家后，只见庄文秀臭着脸，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估计是为了我说吃泡面的事而不开心。
“知道刚才为什么我拉着你走的那么快吗？你应该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小时候遇到的事吧。刚那个地方，就是那个坟场。只不过我不知道坟场怎么会没有了。看样子是有处理过的。”
“你是说，有人铲平了那个坟场？”
“大概吧。总之坟场没有了。明天约明浩出来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这天，和庄文秀安静地吃了一天的泡面，他倒也没再说什么。
晚上我很早就睡了，不知为什么会这么累。
接着就开始不断做恶梦。梦到小时候遇到的事；梦到变成蛹的爸爸；疯了的妈妈……
早上醒来还迷迷糊糊的，然而却再也睡不着了。
我是被庄文秀叫醒的。他说外面好吵，好像是说在海边发现了什么东西。
我隐约有不好的预感，又想到妈妈说的话。难道真的被妈妈说中了？
快速起床漱洗一番，匆忙吃完早饭，就和庄文秀出去了。
海边人很多，还有陆陆续续向那赶的人。几乎所有佑苑镇的人都来了。
“快点快点。”
“听说好像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
“貌似是被海水冲过来的。”
听着身边人的议论，我越发的紧张。究竟是什么呢？
我和庄文秀朝着人多的地方走去。庄文秀在前面开路，我们好不容易挤到了靠前的位置。
他在我前面，因此他先我一步的看到了人们议论的东西。我只听到他惊呼了一声，然后转头对我说：“郁菊，你还是不要看了。”
“不行，不管是什么，我都要看。”我很坚定，他不再说什么，略微侧了侧身。
原本我以为会是什么罕见的巨鱼，但是当我看到那个东西的时候，我还是震惊不已。那时的我多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
那是一只巨大的毛虫，通体透明。在那透明的表皮里好像还包裹着什么黑色的东西。它很肥，大概二三十米长。已经死了，躺在沙滩上一动不动。
要说它是鱼，我绝对不会相信。它的形体就是一只毛虫的样子。
只不过，毛虫怎么会在海里？还是只如此巨大的毛虫！这到底预示着什么呢？灾难来临
母亲的话萦绕在我耳边，挥之不去。真的如她所说，海中有东西来临了，那是不是意味着灾难要来了？
庄文秀一直牵着我的手，我能感觉出他的手心在出汗，手和我的一样，冷冰冰的。
我看着那只怪物，它透明的表皮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动一样。我总觉得，那些黑糊糊的东西要冲破那透明的表皮跑出来了。
小镇的警察来了，封锁了现场。有人想搬动那东西，大概是带到什么地方去研究。
这时，忽然有人惊呼一声：“它动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那人所指的方向。我和庄文秀也好奇地望过去。
就见那只毛虫样的怪物的尾部真的在动。动的不是很大，但它确实在动。
准备抬走那东西的几个人站着不动，就那么看着。
又有人大吼一声：“不能动它，否则要遭报应的。”
“哪里来的疯子，将他带走。”一个警察指挥别人将那人带走。
我看着那个被带走的人，想着他刚才说的话。颇有些赞同的意思。
我觉得那个人说得没错。天知道那个是什么东西，随便移动，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
我又转回头看了眼庄文秀，他也看着我。握着我手的手略微紧了紧。
我靠向他，眼睛又望向那只怪物。周围人讨论的声音越来越响。
就在这个时候，有什么东西从那个动着的尾部钻了出去。
议论的声音一下子没有了，四周静的出奇。只能听到海浪翻滚上岸的声音。很是刺耳。
那一刻，大家都静悄悄地看着一个方向。然而就在下一秒，让人大跌眼镜的事发生了。
从尾部爬出的是一只螃蟹。它停顿了一下，仿佛在奇怪为什么都看着它。接着，横着离开了那个地方。
“什么嘛，还以为活着呢。原来根本就是那只螃蟹在捣鬼。”有人失望的声音传来。
“真的假的？这玩笑开大了。”有人嘲讽地说。
“唉，本来还以为活的，赶着看热闹的。”
“愣着干什么？赶快把那东西搬走。”那个看起来像是最大的警察说道。
他的一声令下，原本站着不动的几个人开始忙碌起来。
与此同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天空中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过来很多蝴蝶。蓝色的蝴蝶，我曾经看到过。
当时看到它们的时候，父亲还活着。还固执的要去抓它们。
那一群巨大的诡异蓝色蝴蝶在那只毛虫样的怪物上空徘徊着。
要不是自己亲眼看到，这样的奇异景象我是肯定不会相信的。
以前我一直觉得蝴蝶是美丽的，它们在空中翩翩起舞的时候是最美的。可是现在，我不再那么认为了。在我看来，这样的情景，真的非常恐怖。这让我又想到了变成蛹的父亲。
“郁菊，别看了，我们回去吧。”庄文秀侧了侧头，轻声说道。
我知道他是在保护我，不希望我看到这些。我很感动，不过有些事应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我要看到最后，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庄文秀不再说什么，而是陪着我，让我靠着他，以此来给我勇气和力量。
那些蓝色的蝴蝶一只只像是排着队一样的落到巨大毛虫身上。
那名警察见几个人又不动了。没有办法下，自己冲了过去。
蝴蝶们还是一只一只的落下，警察冲过去根本就没法将它们吓走。
突然，那名警察站着不动了。而就在这个时候，那种熟悉地尖锐声音又响起来了。我的肚子一下子痛了起来。
那个时候，我直接往庄文秀的怀里倒去。也就是那一刻，在疼痛折磨的我的意识即将消散的时候，我清楚的看到，有一只与所有蝴蝶都不同的巨大黑色斑点蝴蝶就落在那个警察的头上。只见那名警察一动不动的倒了下去。而我也在那时，伴着庄文秀的呼喊声晕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回到了家。庄文秀并不在房里。
我坐了起来，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