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公子出墙来-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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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安公主望着自己裙摆上滴着水,再抬眼望向站在那里的男子,怒道,“你这个不孝子!”
“哥哥……”她身旁的女子可怜兮兮地也看着纪如卿,似是不解他为何会有如此行为。
纪如卿全然不当回事,打着哈欠,一副慵懒样,“这郡王府是本王的府邸,日后公主可别擅闯,指不定下回本王便不是手滑洒水这么简单,您身边这位林姑娘也最好别带到本王面前招摇,本王觉着恶心,我这人呐有个小毛病,看不顺眼的便会让它彻底消失。”
“你敢!”岚安公主目光狠毒。
纪如卿如利刃的目光落在那瑟瑟发抖的女子身上,似笑非笑,“公主不信便试试,弑母也无妨。”
如此云淡风轻的言语却带着透骨的寒意,他是真有这心。
那女子娇弱道,“哥哥,你怎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来,在你眼前的是母亲。”
“再从你口中听到哥哥二字,别怪本王心狠手辣,你一个罪臣之女能从死牢里出来也是公主手眼通天,能活命就该夹着尾巴做人,太招摇会让你早死,你还真当自己是公主之女了,呵呵。”纪如卿冷笑,眼中杀意凛然。
语毕,‘砰’的一声,房门已被纪如卿关上,隔绝了屋外两张有些相似、同样扭曲的脸。
“哼,嫣儿,走。”
岚安公主的声音颇有气势,伴随着林嫣低低的抽泣,两人渐渐远去。
房门合上时,锦儿便走回纪如卿身边,轻轻将他抱住,给他温暖。
怕触碰他后背的伤,她只敢揽着他的肩,纪如卿轻轻将她环住 ,两人静静相拥。
半晌后,锦儿微微仰首对他笑,“这样的母亲不要也罢,我将我娘分与你,还有我爹,他们都喜欢你。”
纪如卿凝视着眼前带着几分娇憨的容颜,心中的不愉一扫而空,眉眼舒展,抬手抚上她的脸,“我只要一个你,别的都不重要。”
这绵绵情话说的还真是让人的心扑通扑通跳,锦儿意识到自己的老脸红了,便将脸埋进他的怀中。
又是一阵静默,只有彼此的心跳声。
原来他也紧张呢。
她得说点儿别的来缓解一下才行,“方才那女子唤岚安公主为母亲,又听你说她姓林,莫不是……”
‘岚安公主与林翰的私生女’被她省了,总觉得这有些难以启齿。
纪如卿知她所想,不甚在意道,“此女是她与林翰偷情所生,比岳泽轩尚大了两个月。”
这时候提岳泽轩,必然是有别的意思,锦儿安静地做个聆听者。
“我两岁多时,我父亲偶然发现自己的妻子竟早已在外养着男人,更是在我父亲为她豁出命去完成她的吩咐时,她怀上了孽种,父亲悲愤却又只能忍着,此时一直默默陪着他的那个江湖女子向他吐露爱意,就这样,我多了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他的弟弟不就是纪如轩么,锦儿腹诽,果然都是寂寞在作祟,一不小心就弄出人‘命’来,夫妻同床异梦,各自出墙,还真是不知该如何评价。
实则,最受伤害的却是纪如卿,那时候他才多大,就要忍受这样的事,想想岚安公主自私的性子,必然是不会顾及他这个可有可无孩子的感受的。
他无悲无喜道,“她是天底下最恶心的母亲,父亲待我极好,临死前为我做了安排,可那时候我什么都不知道,直至从师门回京,在公主府无意听到了不该听的秘密,而我的母亲竟伙同我的舅舅要杀我灭口,你说可笑不可笑?”
锦儿再次抬首,“你所说的舅舅是德安王是吗?他想篡权夺位,离忧姐的生父便是死在他手上,还害死了我姑姑?”
纪如卿手臂收拢,揽紧了她,“嗯,德安王在外人眼中是贤王,却无人知他的真实面目其实是心狠手辣、野心勃勃的,他还练就了一身毒功 。”
难怪他那时会因中毒瘫痪被囚困在凌阳的荒山别院里,原来是德安王下的毒手,想必是德安王太过自大又或是岚安公主尚有一丝人性,并未对纪如卿下死手。
“你如今安然无恙出现在他们面前,德安王就不怕你去向陛下揭发他么?”锦儿并未见过德安王,但她曾听许离忧提过。
纪如卿悠悠道,“我身边一直有人监视,况且我回京时他们威胁了我,若是我去向陛下揭发,他们便会对你下手,在纪宅杀人放火便是给我的警告。”
锦儿闻言,心中一震,竟是拿她威胁他,原来所有人都知她是纪如卿的软肋,只有她自己迟钝不知。
见她呆愣,纪如卿低头在她眉心印下一吻,“别这么盯着我,若是觉得心难安,日后就加倍爱我作为补偿,我用心呵护你多年,总算是没白费心思,你这没心没肺的迷糊蛋也明白了我的不易。”
“是你没用对法子,怎能怪我迷糊,你那么毒舌,又喜怒无常的,我怎知你竟早对我有不良企图,你我相识时,我才十一岁。”锦儿不满地嘟囔着,心中说不出是何感受,心酸、甜蜜、心疼,过于复杂的情绪盘绕心间。
此时她只想好好抱抱他,那时的他不过是个可怜的少年,身中剧毒,性命垂危,可他却用自己的方式护着她,在她什么都不知的情况下,他护了她这么多年。
“纪如卿……”
“嗯。”
“我似乎有那么点儿喜欢你了。”
“……”
厚着老脸表白竟被无视了么,锦儿郁闷抬头,对上他不满的目光,她不解。
“可是我说错了?”
纪如卿蹙眉,“大错特错,简直错的离谱。”
“……”
锦儿心道莫不是自己自作多情会错意,其实纪如卿对她并非……可既对她无意,昨夜又为何要吻她?
并未让她苦恼许久,纪公子攻其不备俯身偷香成功后,才略微满意,“仅仅喜欢是不够的,我想要的是你心里眼里全是我,就连苏家人也无法撼动一分,如那时在凌阳,你一心一意对我,只挂念我一人,为我不惜深夜独自上山采露水,那时我便在想,这丫头我要了,也只能是我的。”
她可否理解成公子是在吃醋呢?很显然,他在吃她娘家人的醋。
那时为让他早日痊愈,她确实用了许多蠢法子,想着还他恩情竟深夜独自跑到后山,摔得浑身是伤,如今想想竟恍如昨日,关心则乱,许是打从一开始她便将他当自己人。
兜兜转转这许多年,回头才发现,始终是他在迁就她,从深山到凌阳县城,只因怕她受不住深山孤寂,又从凌阳追到淇阳关,从始至终他在意的不过只是一个她罢了。
记忆如开闸的水,汹涌而出,将心溢得满满的,原来他为她做了这么多。
昨夜那般,算是定情了罢。
当然,为免他又傲娇,她还是将感动放在心里好了。
“真是霸道又小气,好歹日后苏家是我娘家,是我的靠山后盾,若是被你欺负了,也有人为我撑腰,才不要听你的呢。”锦儿小声嘀咕完才惊觉不对,想收回却是不可能了。
纪公子才思敏捷,一下便抓住了重点,低笑着又强势地夺了一吻,回味道,“娘家……这个认知极好,甚得我心。”
锦儿闹了个大红脸,低骂了句‘臭流氓’便赶忙退到安全距离,瞪了他一眼后才捂着衣襟奔到屏风后,还不忘警告不安分的某公子。
“不许偷看!”
纪公子识趣地没再跟上去,想起一件他惦念许久的事,便将那枚他珍藏且无比宝贝的玉腰扣给拿了出来。
锦儿换好衣裳自屏风后出来,一眼瞧见他手中之物,微微一愣,原本那条准备当作及冠之礼的腰带在气恼之下送给了兄长,这可如何是好。
“腰带可绣好了?”纪如卿把玩着腰扣,漫不经心问。
“那个……我……”锦儿语塞,“不若我送别的给你好了,我确不善女红针黹,那针脚配不上这玉腰扣。”
她给自己找了个好借口,依照纪如卿的小心眼儿,她可不敢如实交代,那条原本为他而绣的腰带给了苏玉枫。
凤目眯了眯,公子挑眉,语气不明,“那日瞧着苏二哥腰间那条锦腰带极为眼熟,我只瞧了两眼,苏二哥倒也不吝啬,它出自何人之手也如实相告。”
如实相告……锦儿顿时苦着脸,她能想象兄长在外人面前炫耀的得意样,特别是在纪如卿跟前。
“我再给你绣一条便是,你阴阳怪气的,我害怕。”
纪公子冷冷瞥眼,五步外的锦儿缩了缩脖子又后退了两步,无意识的行为让纪公子面色又沉了几分。
“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甜蜜的日子,适合撒点狗粮,小媳妇儿要娇养,养这么多年,公子忒不容易了。
☆、第 43 章
锦儿并未依言过去,而是三步并作两步走,奔向房门,开门扬声吩咐外面的人备水给公子洗漱。
忤逆公子的后果便是之后的一整天,锦儿都被冷待,她也不在意,如平时一般,该做什么做什么。
午膳后,纪如卿生着闷气不理她,一言不发便开始午休了,锦儿乐得清闲,去找卫离拿了些种子,开始捣鼓郡王府后院那块地。
据卫离所说,这些种子是纪如卿命他备下的,专为她而备,听完锦儿有些愧疚,想着此时纪如卿还因早上之事恼她,早上她就该多些耐心哄哄才是。
忙活半天,种子入土,浇水后便告一段落,想到早上纪如卿因腰带与她置气,她便不由的好笑。
那条绣好的给了苏玉枫,其实也是有她的思量的,私心里,她想给纪如卿最好的,且不说那是她练技艺的杰作,就说那颜色也与纪如卿不太相配,是以她又重新去挑了布料。
之前得空时,她都是背着兄长悄悄绣着,已快要大功告成,趁着今日回屋去取来打发时间,到了晚上就能完成,好让纪如卿消气。
回府时,孟氏陪着徐氏修理花草,妯娌两人都没空搭理她,径自忙着手里的活儿,锦儿已见怪不怪,反正美娘亲与大伯母这妯娌感情比亲生姐妹还要亲上几分,而对她的纵宠更是到了无法言喻的地步。
想来也是因即将收网肃清府中眼线,又与纪如卿达成共识,美娘亲连每日必问她饿不饿的话都省了。
锦儿回屋拿了针线篓,路过花园时正想着要不要与伯母与娘亲道别呢。
无意瞥见二人虽在修剪花枝,目光却总悄悄瞄她,锦儿暗笑,果真是可怜了慈母心呐,掩饰不住的。
“娘、大伯母,锦儿走了啊。”她俏皮对二人眨眼。
孟氏忙掩住情绪,装作豪不在意地摆手,“去吧去吧,省得整日烦我。”
徐氏私下看了看,张口欲言,锦儿便朝她们挥手。
“你们慢慢修身养性,过几日女儿便回来了,公子那边的厨子手艺可比咱们府里的好得多。”
徐氏失笑,想说什么也给忘了,就看着锦儿蹦跳着进了那道打通两座府邸的门。
许久才收回目光,笑叹,“昕芝啊,真是羡慕你,有锦儿这么乖巧贴心的女儿,瞧我那两儿子,没一个省心的。”
孟氏笑着安抚,“锦儿虽唤大嫂一声大伯母,其实也是大嫂的女儿无异,这丫头啊 咱们这一大家子哪个不是把她捧在手心里宠着。”
妯娌俩闲聊着,惆怅很快便消散。
晚膳后,很快又不见锦儿的人影,本就未消气的纪公子更加郁闷了,丑丫头都瞧不出他在生气么,都不知与他说句软话,只要她低头认错,他定然会大度原谅她的。
然而板着脸的公子朝房门口看了多次,依旧没能见到想见的身影,心下泄气,好不容易才换来昨夜的温存,这下可算是前功尽弃了。
这丫头没心没肺惯了,指不定被冷待一日便也不理他了,这可如何是好?
“卫离,去将那丫头找回……”
“公子要找我么?”
公子话音未落,锦儿已踏着暮色而来。
纪如卿迎上前去,拉住她的手追问,“吃过饭便跑的没影儿,你躲到何处去了?”
锦儿将藏于身后的另一只手伸出来,一条刺绣素锦腰带现于眼前,“方才将之前未完成的收尾完成了,此乃我送公子的礼物,公子莫要嫌弃才是。”
纪如卿愣愣将腰带接过,双眼只扫了一眼腰带便紧锁于她的面庞,犹疑,“还以为你……”
“以为我想赖账,答应你的事全抛掷脑后了?”锦儿嬉笑替他说完,便指使他去将腰扣找出来。
“用金丝收边稍微费些功夫,我在后院坐了小半晚才弄好的,你把腰扣拿来,我瞧瞧合不合适。”
这一回,纪公子心甘情愿被使唤,一瘸一拐,动作却丝毫不慢,很快便将腰扣找出来,又交到锦儿手里,不眨眼地瞧着她将玉扣与腰带扣好,而后抬起双臂让她替他系上试试。
半晌不见她动作,纪如卿疑惑,“不是完工了?不让我试试?”
锦儿扬手晃着手中之物,翻白眼,“你腰上有伤,如今连裤子都没法穿,腰带还是免了罢,最近你安分些,好好养伤。”
风水轮流转,纪公子顿时语塞,随即琼华之颜上爬上绯色,不自在地撇开眼轻咳几下,而后夺过她手中的腰带,握在手里。
好端端的,怎就脸红了?
“脸红成这样,莫不是身子不舒服?”想着他可能因伤引发发热,锦儿有些不放心,踮起脚,抬手覆上他的额。
以往倒是不曾发觉,如今心猿意马之际,她忽然靠近竟带着一股幽香,不同于香料或是花香,是一种他也不知的香味,呼吸很近,他不由得身子僵住,一动也不敢动。
察觉他的僵硬,锦儿收回手,退开两步,好像明白他为何不自在了,他不喜人接近。
“我都忘了,你孤僻惯了。”
纪如卿面色顿时不太好看了。
“你想到何处去了?方才分明是你有意调戏我,本公子好歹也该矜持一下才是。”
她调戏,他矜持。
锦儿跟见了鬼似的,这人实在与她说笑么,还真是冷得可以的笑话。
“纪公子,您老别冤枉我,我何时调戏您了?”锦儿抱臂哼哼。
纪公子偷偷瞄了她一眼,羞涩忸怩道,“方才你说我没穿裤子,这么私密之事都被你知晓,想来你定是暗中偷看了我。”
“……”
锦儿无言却也没法淡然了,这还用偷看么,用脚趾头都能想到的,更何况她还给他上药,那时他确实没穿……
这么想着,锦儿也脸颊发烫。
“懒得与你胡扯。”捂了捂脸,她准备脚底抹油,不愿再与他待在一处了。
“隔壁的屋子已收拾好了,往后我住那边,时辰不早了,你也该歇着了。”
纪如卿何等眼力,自是瞧出她的意图,眼疾手快拉住她的胳膊,断了她想要跑的后路, “这府邸方修葺完,许多屋子都尘网密布,要多打扫几次才能住人,更何况你若不在,夜里谁来服侍我。”
锦儿只觉得胳膊上的热度灼人,想挥开又不能,也只得装作如无其事,硬着头皮笑了笑,“那时我与我娘住在凌阳的乡下,那房子才是泥巴糊的,风雨都遮不住,我一样长这么大了,这郡王府总不能比乡下的茅草屋还……”
言未尽,她已被扯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怔愣中又听他疼惜道,“若是能早些遇到你便好了,也不会让你遭那些罪,我让卫离去查过,在进岳府之前,你进山挖药差点儿就摔死了,那时候你定是很疼的。”
公子何时也变得这般矫情了。
锦儿觉得最近公子跟变了个人似的,孤傲、冷艳什么的都被狗吃了,莫不是被鬼附身了,这绵绵情话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呃,似乎在这时,她该感动一番,顺带也矫情一下下,正常套路不就是这样的,但是她想说她鸡皮疙瘩全都冒出来了么。
“那个……公子啊,你最近是不是做过什么梦?”她怀疑他是否也是如她一般,忽然多了一个灵魂。
纪如卿低头看她,俊颜上再次腾起红晕,比先前更甚了。
又脸红。
锦儿好奇地伸手去捏他的脸,还如以往一般的手感啊,并未变薄,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