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公子出墙来-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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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如卿扫她一眼,情绪明辨,随即起身朝普渡大师拱手作揖,“多谢大师指点,晚辈还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大师借一步说话。”
待普渡大师与纪如卿出了屋子,锦儿忙站起身,揉着僵硬的老腰,小声抱怨,“爷爷,您觉得这个普渡大师真靠谱么?他真能掐指一算,便知前世今生?”
听着像抱怨,又何尝不是试探。
若这大和尚真有此等本事,那她不就彻底穿帮了,从灵魂上来说,她可是个冒牌的。
苏老大人笑叹,“当然,普渡大师极少替人摸骨,但他所言皆已应验,二十年前,他替你姑姑批过命格,从你姑姑嫁给淮安王那日起,普渡大师所言句句应验,就连熠儿……唉,你们这些孩子啊,没一个是让人省心的。”
这么神奇?锦儿半信半疑,反正神棍她是听说过,神僧倒是头一回见。
不多时,普渡大师与纪如卿便又回到屋中。
“老大人,再来一局如何?”普渡来到先前放好的棋盘处,向苏闻发出对弈邀约。
苏闻含笑点头,也跟着在对面的蒲团上坐下。
纪如卿将像趁机开溜的锦儿抓住,拉着她往花园走去。
“想回凌阳去见你娘么?”他问。
锦儿挣扎的动作停下,戒备地瞧着他,并非她不想回凌阳,而是太想回去,才不得不慎重,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而她从不把希望押在别人身上。
有时大脑里也会有零星的记忆碎片,悬崖边上朝她招手的男子,看不清面貌,却让她心疼,每当靠近,他便消失无踪。
醒来时,她发现枕畔已被泪水打湿。
此时,对上这双眼,她忽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面貌还是原来的面貌,可是她不记得岳泽轩的眼睛长这样。
看她从戒备到迷茫的神色,纪如卿关切问,“怎么了?”
“二少爷,我忘记的那些事,可都是关于你的?还是我忘记的是别人?”锦儿揉揉脑袋,“昨夜好像做了场梦,梦见一些莫名其妙的事,醒来又记不清了,你好像坐轮椅来着……好像又不是你,反正就是记不清了,我也迷糊得很。”
纪如卿先是一愣,袖下掩盖的手不自觉握成拳,紧了紧又松开,抬手轻揉她的发顶,“总有一日会想起来的,过几日你身子恢复后,我带你回凌阳,在那里你可以做你喜欢的事,不会再像如今这般被束缚。”
“我就当你说真的咯。”锦儿欢喜轻笑。
“嗯,我答应过你的事,一定会做到的。”纪如卿点头,又拉着她往花园深处而去,“我有礼物要送你。”
送份礼物也这么神秘,成功勾起了锦儿的好奇心。
然而当她打开他送的锦盒时,不免露出失望之色。
锦盒里躺着的是手工雕琢的一支木簪和一把木梳,这也只比苏玉晟送她的那把弹弓多了几分心思而已。
她心里暗道这二公子不愧是奸商,连送礼都走捷径,这么抠门,活该娶不到媳妇。
纪如卿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有些哭笑不得,她倒好,什么都忘了,唯独喜欢银子这事根深蒂固。
“这个你先收着,回头我给你一箱金子如何?”
锦儿愕然,“真的假的?”
纪如卿不答,就这么看着她,锦儿顿时故作羞涩低头,“那怎么好意思,一箱金子也麻烦,不如全换成银票后再给我好了。”
“……”纪公子觉得心肝肺都疼了,不是心疼银子,他是心疼自己。
一不小心暴露了本性,锦儿忙收敛一点,举着手中的锦盒道谢。
“多谢多谢,这份礼物很有新意,与众不同,让人眼前一亮。”
纪如卿抚额,“你还是别说的好,这种时候我特别想把你的脑袋撬开,把那些你记不得的事都塞进去。”
他才离去短短几个月,回来时,她差点丢了性命,用命去与那些人博,受伤醒来,他与她又回到了四年前,回到了素不相识的原点。
“但是……”他话锋一转,“你该明白,我若要带你回凌阳,必须有正当理由,你如今是将军府的小姐。”
锦儿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笑问,“我该如何配合?”
纪如卿将目光从她脸上移开,落在前方,又不曾落到实处,侧身与她并肩,几次想握住她的手,终究还是放下。
她如今忘了与他的点滴,他不能急,只能一步一步来。
“我明日会来提亲。”
“啊?”锦儿一时没反应过来,“提……提亲……向谁提亲?”
纪如卿还是不曾看她,只悠悠道,“将军府的小姐那日被兰阳公主所伤,昏迷多日醒来成了傻子,此事已在京中盛传,及笄之日不曾露面更是证实了此事,如今除了我,怕也无人敢上将军府提亲了。”
“我竟不知自己成了傻子,娶我还真是委屈你了。”锦儿颇有种哭笑不得的奔溃感,想来这普渡大师从这将军府走出后,将军府的小姐痴傻一事便成了事实。
祖父、伯父伯母、爹娘、兄长们,恐怕都是谋划过的,他们这是要保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痴傻的将军府小姐,嫁与一介商人为妻,自此后,天高任鸟飞。
“他们真的很疼我。”锦儿感怀,原来自己忘记的是对她曾经来说可望而不及的温暖亲情,“娶我,也是我爹娘强迫你的吧?”
纪如卿这才侧目,目光凝视许久,依旧一言不发。
锦儿只当他是默认,不可置否笑了笑,“为我你牺牲至如此地步,所谓大恩不言谢,那便等来日有机会再报答你咯。”
“会有机会的。”
纪如卿勾唇,凤目中氤氲着某种得逞的笑意。
报答,自然是必不可少的,来日方长嘛。
锦儿忽然有种背脊发凉的感觉,也不知凉风从何处来,激得她想打喷嚏,无意抬眸便瞥见身侧之人高深莫测的笑意。
“我怎有种上了贼船的错觉呢……”
她小声嘀咕着,声音虽轻,却被耳力极佳的纪如卿一字不差听了去,薄唇扬起轻扬,别有深意看她一眼。
提亲、成亲,远走高飞……离洞房也就不远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有事耽搁了。
大结局正在狂奔而来,也许是明天,也许是明天的明天,总之很近了。
这文数据太差,能坚持到现在20多万字,一直没放弃,被自己给感动了,总之一定会给出圆满结局哒。
☆、六十
将军府的痴傻千金许配给了一个商人,就在女儿及笄当日,苏将军亲口在众人面前公布这一喜讯,在场之人无一不惊愕,原本想着,即便是傻了,那也是将军的掌上珠,未来能给将军当女婿的也得是有些身份背景的世家子弟。
不曾想,威远将军会将千金许给一个商人。
将军府的千金不曾露面,但这位将军的准女婿倒是出现在了人前。
确确实实生的一副好样貌。
在场的命妇们,有人认出将军的这位仪表不凡,气质卓然的女婿正是那日在公主府下水救起将军千金的男子。
于是乎,市井中又多了一个版本的传闻。
这位风度翩翩的公子就是因为善举救了这位将军的掌上珠,本来是英雄救美,俊男靓女极为登对,偏偏他运气不好,将军千金因头部重伤变得痴傻,可怜了这位佳公子,迫于将军府的势力,不得不妥协。
院中,锦儿对着故作镇静的两位兄长磨牙,宣布婚训此等大事,她是最后一个知晓的。
“两位苏公子,是否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她故意将牙磨得响亮。
苏玉枫看看快要绷不住的兄长,抿了口茶,继续装镇定。
苏大公子自认为是老实人,理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何况自家小妹这气势,他顶也顶不住,不若让奸诈狡猾的二弟去背锅好了。
“妹妹,大哥从来没骗过你是吧?”苏大公子憨厚老实地笑笑。
锦儿摆手,“大哥又不是不知道,我把与你们过去的事儿都忘的一干二净,哪还能记得大哥以前有没有骗过我。”
苏玉寒忐忑拍拍脑门,强迫自己稳住心神,深吸了一口气,“不记得也没关系,你只要相信为兄接下来的话就行。”
“其实,是玉枫向祖父和二叔提议早早将妹妹嫁出去的,就连在及笄之礼的宴席上对外宣布这一喜讯也是他撺掇的。”
从提议到撺掇,这黑锅还真沉!
闻言,苏二公子捏着茶杯的手紧了紧,嘴角不由自主一抽。大哥这是要他把这祸给背了呀。
他能说不?很显然是不能的,他若是再把黑锅甩给大哥,妹妹亦不会相信,只会让她认为他敢做不敢认。
事实上此事也是他间接造成的,那日识破纪如卿的伪装后,他把这一真相告知了还一直替纪如卿担忧的娘亲。
而第二日,将军爹就与祖父商定了让妹妹早日出嫁这事,很显然,这其□□劳最大的还是娘亲。
将军爹再如何油盐不进,也顶不住娘亲的枕边风。
如此归结下来,似乎还真成了他不得不背的锅,因为他不敢将责任推给娘,若真把娘出卖了,宠妻如命的爹非得剁了他不可。
苏二公子很没底气地讪笑,“妹妹,大哥说的你只能信一半,你要明白,为兄也是为你好,若不趁此机会将你定亲之事传出去,待过几日陛下愧疚之心平复,便又会以对你做补偿为由给你指婚,除了白锦书外,还有不少世家子弟是合适人选,更甚者,陛下会让你嫁与阿熠,做他的世子妃,无论哪一种,对你都极为不利,但泽轩不同,他与咱们家有渊源,又是真心实意想娶你……”
虽然说的是实话,苏二公子却隐隐觉得有何处不对,他似乎忽略了极为重要的一点。
那时纪如卿故意露马脚被识破身份……这分明是姓纪的早算计好的!
哼,这姓纪的真是够阴险的,一家人都被他给算计了,简直是披着羊皮的狼。
锦儿意味深长一笑,“哥哥真认为岳泽轩是真心实意想娶我?”
苏二公子斟酌了一下,还是咽不下这口气,随即眼含茫然道,“此时又不确定了,为兄觉得妹妹只需借他一用,待摆脱困局后便与他划清界限。”
“……”
除苏大公子外,还有锦儿也觉得这很明显就是过河拆桥,恩将仇报。
“哥,你莫不是与岳泽轩有仇?”可她分明听晟儿提及,岳泽轩与二哥是知交。
翻脸无情,还真像是二公子能做出来的。
苏玉枫极为认真点头,“以前不察,近几日才偶然得知这小子城府太深,为兄也是怕你吃亏,待到成亲之日,为兄定会想法子不让他占你便宜的。”
苏玉寒觉得,身为兄长,他还是精神支持就好了,不发表任何实质性建议,以免待到来日小妹想起一切,怪他这个做大哥的助纣为虐,从中作梗坏她姻缘。
锦儿蹙眉,久久不语。
婚期定于下月初六,根本无需找人看吉日,就普渡大师一句话而已,这事儿便板上钉钉没跑了。
锦儿数着手指头算日子,算来算去也只有半月时间,也就是说她被闪婚了。
自婚事对外宣布之日起,她便未再见过纪如卿,据苏玉晟告知,准新郎官与新娘子成亲前不能见面,所以他的‘准姐夫’被送去了淮安王府,这是祖父安排的。
据说是因为熠表哥因澈云郡王与遗珠郡主遇害之事颓废已久,祖父想让自己这位福星级的孙女婿去拯救一下自己唯一的外孙。
拜苏玉晟所赐,锦儿从他口中得知了景熠与这位遗珠郡主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最后也不得不感叹,天下有情人终成兄妹,没有比这更虐心的爱情了。
如今天人永隔,即便不是真兄妹也没用了,生不能同衾,死不同穴,真是够惨的。
“唉,尊贵的身份反而成了束缚的枷锁,估计咱们这位世子表哥都后悔投胎时没想好,这才叫一失足成千古恨呐。”她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苏玉晟霎时惊恐道,“姐姐,你以往可不是这样的,在你未失忆前,很心疼熠表哥和离忧姐的。”
言外之意是失忆后的她为何变得这般狼心狗肺,别人的伤痛竟也拿来取乐。
锦儿不与小破孩计较,径自回屋补觉去了,这几日,越是临近婚期,她就越发失眠。
梦中总有一张模糊的脸,她只知那是一个男子,别的她都瞧不清。
半个月转瞬即至。
大喜之日前一夜,锦儿破天荒睡了个好觉,只是深更半夜便被人从被窝里拖出来,这让她很无奈。
虽说离天亮也就一个多时辰,可她还是觉得是半夜三更的扰人清梦。
成亲,果然是件苦差事。妆娘给她上妆时,她睡意朦胧地想着,新郎官是不是也这么被折腾,若真如此,她心里微微平衡了一些,至少受罪的不止她一人。
夫妻嘛,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才叫同甘共苦。
想到‘夫妻’一词,锦儿顿时睡意全无,盯着铜镜中那张模糊不清的脸发愣。
她竟然这么轻易就成亲了,连挣扎反抗都没有,且内心是平静接受的。
难道她早已对岳泽轩有了不良企图?老牛吃嫩草,这也太恐怖了。
下意识,她就要抬手去拍脸颊,被身手敏捷的孟氏给制止了。
“娘的乖女儿哟,这个时候可不许乱动,这妆弄花了就得再来一次,错过吉时可就大大不妙咯。”
锦儿撇嘴,她总觉着美娘亲这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恨不得一巴掌就把女儿拍了嫁出去。
拜堂是在将军府进行的,锦儿当时也疑惑了,她的记忆里岳泽轩父母健在,可一闭眼再睁眼,他又成了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这期间发生的事,她也没过问。
起初是不上心,后来是真忘了。
拜堂时一场意外,无可避免地引起了轰动。
多年不曾回京,一直镇守黑龙城的淮安王竟回来了,还来了苏家喜堂上观礼,这都不是最轰动,引起骚动的事是淮安王身边带着的美妇人。
正是传闻中已逝去多年淮安王妃,苏闻苏老大人的幺女也出现在了苏家。
也就是说锦儿的姑姑死而复生了。
这事儿锦儿也是在拜过堂之后被送入洞房才听新郎官与她说起。
苏家并未邀请任何人来参加婚礼,但依旧有不少闻讯主动上门道贺的达官贵人,而淮安王夫妇也是在人群中关完礼后才现身在众人面前。
纪如卿无需去前院招待宾客,索性便窝在新房内与锦儿闲聊,怕她累着,先揭了盖头又替她取了凤冠,轻轻替她捏脖颈。
锦儿起先还觉得别扭,但拗不过他,也只能被动接受服务,渐渐的许是因为他手法极好,倒让她生出昏昏欲睡舒适劲儿来。
“回春谷有一种神药,据说能起死回生,但世间也仅有两粒,一粒在我师妹祖父手中,而当年也就是我师妹的祖父舍了灵药救了淮安王妃,也就是你的姑姑。”
锦儿迷糊听着,但也抓住了重点,懒懒地问,“那另一粒在何人手中?”
恍然又惊觉不对,岳泽轩哪里冒出来的师妹?
“等等啊,你容我理一理。”锦儿睁开眼,按住他的手,让他停下。
想了想,她仰头去看他,入眼的容颜却让她失声,“你……你的脸,你不是岳泽轩……”
熟悉的感觉,似曾相识的脸,与梦中模糊的人影重叠,渐渐在眼前明晰。
脑中闪过的零星碎片快速拼凑修补,让她不由得呢喃出声。
“纪如卿……你终于回来了……”
她唤出他的名字,明明是惊喜欲狂的,可纪如卿却平静得出奇,温润地笑着,轻轻捧着她的脸,耐心解释她刚刚的疑问。
“另一粒灵药在我父亲手里,后来我将它给了岳母大人。”
“我知道。”锦儿红着眼笑。
久久凝视彼此,贪婪又珍视,谁也没再开口打破这份得来不易的安宁。
许久,久到锦儿以为就要这么一直到永久时,纪如卿似是低低叹息,轻柔而深情的吻便落在她唇上。
作者有话要说: 凌晨三点更新。。。
☆、六十一
饱含深情与思念的一吻,温柔痴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