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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贤后很闲-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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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管是为了什么,咱们这刚出来,不能打草惊蛇,最好是能不动声色地既拔了定州的钉子,又拽出幕后的黑手来。”皇后总结陈辞。

“说得轻巧,哪有那么容易?”皇帝双眉紧锁着。

目前自己的身份不能暴露,但身边只有十几个人,想用武力将陆嘉弄出来显然是不可能的事。

“硬来是没法子,那就智取呗!”皇后拿扇子扇了扇,“当然,为了保险,还得派人调点兵马来备着。您刚刚说江州道总兵陈致是舅舅的人,那就从他手里借点人出来好了。”说着手里一翻,出现一迭小铁牌,“还是舅舅疼我,临行前将裴家云牌送我了些,让我便意行事。借兵这种事,当然是借着舅舅的名头最为妥当了。”

第二天一早,客栈里来了访客。

李睿看着贴子冷笑一声:“干天赐?什么玩意儿,也想见朕?”

赵嫣容从他手里将贴子抽过来,洒金香花笺,拿香熏过,倒是风雅得很。好几层薄宣纸夹着碎金箔刷浆粘起厚层,鲜花瓣夹在表层阴干,那纸张里便如鲜花盛放一般,花香和熏香混在一处,原是京门大户里贵女们手制的一种雅趣,没想到干少爷拿来当了名贴,贵气是没看不出来,倒是多了几分娘娘腔。

“咱们正愁找不到门路打听,这会有人送上门来,您还不肯见?”赵嫣容拿手指在名贴上弹了弹,“让他进来。”

“皇上您别任性,这可是关乎百姓社稷的大事哦。”赵嫣容在李睿脸上“吧唧”了一口,然后避到了隔间里。

李睿的脸臭着,觉得以他堂堂天子之尊要见一个坏良心的商家富二代是件极为丢身份没面子兼烦人的事。不过就在门被人从外头推开的那一刹那,李睿的臭脸立刻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谦谦若阳又带着几分傲气浮夸的公子模样。

“干……兄……”饶是演技一流的皇帝,见到干少爷的时候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这位穿着一件极花哨的蝶穿牡丹轻衫,长相倒还算端正,就是涂脂抹粉的完全不像个男人,鬓边竟然还簪着一朵大丽红花。这么大热的天,干少爷脸上流的汗将粉冲掉了一些,虽然不时有补粉,但那粉色看着也深浅不一,倒让他看起来像是长了一脸的麻子。

李睿是个极爱干净的,见到这位米铺少爷反胃了一下,再见到他那双不安份的,总在房里瞎踅摸的眼珠子,就有点肝火上升。

“黄公子!”干天赐笑嘻嘻地对李睿一揖到地,“昨儿小弟在街上无意间中见到兄台,觉得您是个风采不俗的人,就起了相交的心,还望兄台您别见怪。”

李睿哼哼:“哪里哪里。”

“小弟家里在这定州府开了几间米铺,也算是定州的一方大户,”干天赐看着李睿的表情,试探着问道,“听客栈里的小二说,您是打从京城来的,那可是个大地方,天子脚下啊,小弟真是心羡不已。不知道黄兄家里是做什么的?看您这模样,像是世家子弟。”

“哪里是什么世家子弟。”李睿假笑了两声,“不过是家里有些薄产,经营了几个店铺。我就是个游手好闲之辈。此番带着内子去大理拜见岳丈途经定州,想着盘桓两日再走,路上太热了。”

听李睿说他们不是官家子弟,也是个行商的,干少爷心中大定。

那美貌小娘子娘家远在大理,若是弄了来,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大事。眼珠子转了转,他笑着说:“黄兄想在定州游玩,小弟正好可以做个知客,带您和嫂子好好玩玩。不知嫂子在哪里,让小弟也拜见一下吧。”

李睿勃然大怒。

怪不得他们在定州会被这小子给掇上呢。

怪不得这么一大早就巴巴儿求见呢。

怪不得如此殷勤要称兄道弟呢!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敢情这小子是打歪主意到他老婆身上去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皇帝盛怒的心里已经把作死的干少爷扔进油锅里炸了一百遍啊一百遍!

就听一声轻笑,自家被死娘炮觊觎的老婆拿着把团扇掩着面,居然就这样大大方方地从隔间走了出来。

第81章

81【小虾叨大鱼】意外得到的惊天消息+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李睿瞪着赵嫣容,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你出来做什么?你丫不知道这小子对你没安好心?!李睿心头咆哮着,想着要拿身子去挡一挡,没想到赵嫣容身子轻轻一扭,从他身旁绕了过去,对着娘炮干少爷盈盈一礼。

“这是拙荆。”虽然百般不愿,但皇帝还是故作大度地向已经快流口水的干天赐介绍了一下,“梁氏。”

“皇娘”氏赵嫣容横了李睿一眼,手上团扇并未放下来,依旧遮着半张脸,留了对眼睛给干天赐看。

赵嫣容的眼睛本来就又大又亮很好看,她又刻意将眼尾画长了些,向上挑起来,让这对灵动的大眼睛又添了几分惑气。盈盈秋水一扫,干天赐半边身子都酥麻了。

那一双有些向下耷拉的眼睛瞬也不瞬地盯在赵嫣容身上,真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这目光也未免太□□裸了些,李睿沉下脸来,向前一步挡在了赵嫣容身前。

干天赐再傻,也不会查觉不出主人的不满,眼见着这位黄公子黑着脸就要撵他走,他急忙收回目光,转向李睿,笑着说:“既然黄兄家里是做生意的,不知道可否有兴趣跟小弟合伙做点米粮买卖?”

李睿面色松动了些,显得有些犹豫:“这定州离着京中甚远,做生意的话……”

干天赐见他意有所动,忙说:“不过就是入个股,不是小弟吹嘘,这定州府,还真没有我搞不定的关系。不过与兄台一见如故,刚好手上又有笔生意,不如搭个伙一起发点小财?”

黄公子这厢还在犹豫着,他的妻子梁氏在他身后出声:“公公也想相公学着做生意,若是良机,相公不妨一试。”

干天赐可总算听到了佳人的声音,只觉得犹如仙乐纶音,直想让人手舞足蹈一番。

勉力压抑着,干少爷依稀觉得眼前这位黄公子怕是个惧内的,家里多半是小娘子拿主意。

想想也是,家里若放着这么一尊仙女似的妙人儿,必是如珠似玉,当心尖肉眼一样地捧着疼着,必须是说一不二的。

若是自己能说动这姓黄的一起做生意,他们便要在定州多待些时日,自己也有机会与小娘子多聚几回。说不得他能勾弄到手。

到那时,让这姓黄的双腿一蹬,不止美人儿他得了,家财说不定也能一并拿来。

干天赐这是越想越美,兀在出神着,那美人儿又折身回了隔间,再出来时,头上便多了一顶幂离,长长的面纱直垂膝盖,再无那遮遮掩掩的一抹风情。

干少爷不觉失望,但心里却更痒痒。之前方见了美人儿虚掩半面,此刻又大包大裹着出来,更想让人上前将这一切遮蔽之物撕扯个干净。

看着这姓黄的小子面露满意欣然之色,干天赐暗暗咬牙,觉得眼前这高大俊朗的男人实在是碍眼之极,甚至等不得小娘子与他惺惺相惜,直接就想将这男人弄死得了。

赵嫣容冷眼看着这缺心眼的富二代脸上如开了染坊一样颜色变幻,再看一眼自家男人,不得不感叹,这人和人真是不能比,当了皇帝的人天生都是好演员,这演技过硬,心理素质也杠杠的——不愧是她男人。

以李睿的好相貌,加上这周身的气派,过硬的演技,若是放在现代,说不定能捧个小金人回来。

赵嫣容只在心里感叹了一声,便清了清嗓子,先开了口。

“干公子,您方才与外子所说的米粮生意,果真能赚到银钱?需知粮价受着官府辖制,祟籴都有定数例份,卖米粮虽是稳当生意,但若要赚得很多却也是不容易的。”

见是佳人动问,为着显出自己的本事和势力,干天赐少不得要吹嘘一二。

“嫂子有所不知,在别的州府,粮价或要受着官家辖制,在定州,却是由我家说了算的。”

“哦?此话怎讲?”见李睿要说话,赵嫣容忙伸手掐了他一下。对这种情商智商都不大高的人,只要稍加引导便可得到他们想要的消息。她都捂得这样严实了,李睿还能再吃干醋不成?

这话她来问,能问出来个八|九,若是换了李睿去问,只怕人家只肯露个三四,还不知道带了多少水份呢。

就像审问犯人,要挑合适的时候给口水喝,给口烟抽,突然心防卸下之后,往往会给你意想不到的惊喜。

果然,干天赐脸上微露犹豫迟疑之色。

“怎么,干公子是信不过我们夫妻?既然连点信任也没有,还谈什么合作?”赵嫣容站起身来,“相公,人家只是浑说说哄咱们玩儿呢。”

李睿立刻配合地站起身来,面露不豫之色。

干天赐一见美人儿恼了,忙摇手说:“怎么会怎么会,只是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罢了。黄兄与嫂夫人千万莫怪,小弟一定知无不言。”

赵嫣容又款款坐了回去,拉了拉李睿,娇声说:“看着干公子仪表堂堂是个伟丈夫的模样,应该也不会这般无聊来开玩笑。”

被美人一夸,干天赐浑身骨头都没剩下二两了,只觉得轻飘飘如坠云端,一时间真恨不得连心带肺都掏出来给美人儿看。

不自觉地将胸一拔,摆个自以为很伟汉子的模样,干少爷豪情万丈道:“你们可知道淳安侯郭孝通郭大将军?”

李睿心中一惊。

这淳安侯原也是随着武德帝起事的功臣之一,当年这些功臣获爵受封,武德帝许的是爵位三代不减,郭孝通今年四十三岁,正是第二代淳安侯。他年少侠勇,力有千钧,也是员猛将。如今是西南道行军大总管,与东南道章士先两人手底下各有十五、六万精兵管控着西南至东南一线的布防。

“郭大将军便是我小姨父!”干天赐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以郭家那样高的身份,怎么可能娶个商户女子为侯夫人?这干天赐所说,只怕他的那位小姨,是郭孝通家里的一位宠姬。

“我小姨父与定州知府交情甚好,南方现在大旱,米粮精贵,知府大人便放了话,整个定州府的米粮买卖只由我一家经营。”

“那原先的商家呢?”李睿问道。

“他们啊!”干天赐嗤笑一声道,“有眼力界儿的,将铺子卖给我家,举家搬迁或是换个买卖做。那不肯听话还闹事儿的,已经被知府大人砍了脑袋挂在南门示众了。瞧见没,咱家可是有官家的靠山,在定州府里是独一份的买卖。”怪不得他们见着街上排队买米的百姓都是那样一副麻木灰败的形容。

李睿和赵嫣容都默然片刻。过了一会,赵嫣容才又问道:“既然干家在定州府已是一家独大,干公子你又何需拉着咱们入伙?”

干天赐笑着说:“嫂子您有所不知,定州的生意能有多大?咱家的利钱还要分给知府半分,我姨父六分,最后落回口袋的也没多少了。现如今这买卖还没办法伸进江州、交州、沪州和岐山府里,我姨父也很是焦急。他前些日子派人来说过,不日会对江州动手,等到那头换了当家的人,咱们干家便要派人过去江州做米粮买卖。到底是人手不足,所以小弟想着,再拉几个信得过的兄弟一起发财。您想啊,到了那头,可不是与定州一样?官府里都是自己家的人,咱们也是一家独大,将这生意独揽了。虽是要分些红利出去,但米是现成的,直接从官仓里拿,价是自定的,走多高都成。这种无本买卖可是千载难逢的发财机会啊!”

直接从官仓里拿!

干少爷的话真是震聋发聩,一句比一句骇人。

“官仓,那是官粮,是朝廷的屯粮,你们居然……”李睿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终于知道那些陈米是从哪里来的。开了官仓,混入陈米、碎石、麸皮,再高价卖与百姓。

剥皮揎草的刑罚他都觉得轻了。

“公子的姨父居然这么厉害?”赵嫣容发出惊叹,像一般不通世故的小姑娘一样,语气中充满了震惊和崇拜,“江州府的当家,可不是知府大人?他说换那就能换啊!真真了不得!”

干天赐听了赵嫣容的话,更加得意。

“那可不!他老人家在南边可是跺跺脚都会震三震的人物,咱们好好做,供足了姨父银钱,将来便是大功勋。封妻荫子也不是不可能的。”

郭孝通要银子做什么?给他银子便是大功勋?还能封妻荫子?

夫妻二人对视了一眼,这果然是条大鱼!

又零碎问了一些,这干家少爷所知也相当有限,除了前头那些话轱辘着说,真没有什么特别具体的详细的更有价值的信息问出来。

不过一条小虾,若不是因为家里有女人是郭孝通房里的,只怕这些话他也是听不到学不来的。

赵嫣容答应了要好好考虑再与家里人商量一下,便客客气气送了这位少爷离开客栈。

房门一关,李睿的脸色就变了。

“等事毕了,朕要将这小子砍了脑袋,挖了眼珠子。”

赵嫣容拍着他后背给他顺毛:“别说砍脑袋,您就是将他千刀万剐了也没意见,就当是为民除了害。不过这郭孝通是怎么回事?又有爵位又有兵马,怎么会生出反意来?难道是您给发的薪俸不够,所以人家要另择新主了?”

“能有什么新主让他择?”李睿顿了顿道,“无非是废太子李崎。他如今人在南郡,倒是郭孝通可以伸手捞得着的地方。”

他来回走了几步,皱眉道:“李崎此人心胸狭窄,刚愎自用,并非明主。郭孝通是个聪明人,他若是冒险扶助李崎,其实是件得不偿失之事。除非……”

赵嫣容脑子转了转:“挟天子以令诸侯?”

李睿点了点头说:“或许他心里另有想法,想着明面上扶立李崎,暗地里坐拥江山。”

他眼睛微眯了眯,对赵嫣容说:“这两头都不是傻子,郭孝通的心思连朕都能猜到,李崎那样猜疑心重的人没有可能不知道。估计是各怀着鬼胎一处共事罢了。”

政治真特么肮脏。

赵嫣容皱了皱双眉。

“那现在要怎么办?听那小子的话里话外,江州怕是要乱。”

“必须要人去江州走一趟,务必要保住苏定方和陈致的命。江州不能乱。”

赵嫣容沉吟片刻道:“不若我去江州走一趟?我有舅舅的令符,那两人当信我。”

“咱们手下又不是无人,怎么可以让你亲身犯险?不妥。”李睿立刻否决,“你一个妇道人家,行路多有不便。”

赵嫣容摇头说:“别人去我们怎么能放得下心来?而且咱们也不知道那里到底何时动手,怎么动手。是找人暗杀还是令人构陷。我是觉得前者可能性大些。若是构陷有罪,还需要上报朝廷,派人查核,再找人选,郭孝通没有那样的好耐性。”

“还有一种可能,”李睿眼睛一亮,击掌道,“我明白了,他们为什么要留着陆嘉!”

监察巡按有代表朝廷行巡察纠法之职,只要有实证,便可先将不法官员羁押收拿,而无需层层上报批准。

“他要留着陆嘉对付苏定方和陈致!可能是因为一直没能收服陆嘉,所以只好先将人托病关押起来。”

“可方才那小子言之凿凿江州不日便要换天,难不成是陆嘉屈服了?”

“不会。若是他屈服了,昨日龙牙卫便不会见到还被严密关押看守的陆大人。且陆嘉此人我清楚,出了名的硬骨头,强项之辈,他不是那贪生怕死,贪慕名利之人。”

赵嫣容想了想,抬起头来:“若不是,那陆大人怕要危险。”

“怎么说?”

“我想到了一种可能。”赵嫣容慢慢地说,“或许是人家找到了像肖女官那样的易容高手,要找人假扮陆嘉了。反正他的官符印信都在定州知府的手上,只要这人音容与陆嘉相仿,苏定方和陈致便不会心疑有他,一定不会反抗!”

夫妻二人对视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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