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妻-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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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平王平缓地道:“我们航行,一直沿着陆地边缘,不敢离陆地边缘过远,见识过不少其他民族风情。臣弟不得不说,皇兄安排此次出航,着实意义不凡。就臣弟看来,若是我们大魏仍旧只关注大魏境内诸事,怕是不久之后,旁国便会以海兵进犯。臣弟此行,多少起了些扬威之用,倒让那等有野心的外国,有所忌惮。”
泰昌帝面色凝重:“此话怎讲?”
“十二弟的意思莫非是,有希冀练海兵以进犯他国的外海之国?”
“正是。”南平王慎重点头道:“比起我们来,他们或许百姓过得更加困苦,因资源贫乏,所以他们致力于研发简易却杀伤力强的火器武器,抢夺外部资源。依臣弟看,他们造武器的水平,或许还在我们之上。”
泰昌帝不禁缓缓吐出一口气。
“外邦若是强大,则大魏危矣。”泰昌帝皱眉沉思。
南平王道:“以如今情势来看,要么禁海,杜绝外邦以海兵相犯的可能。要么,就要开始勤练海军,也积极锻造火器,若真有那一日来临,则不至于毫无反击之力。”
刘景隆看泰昌帝沉思,沉吟后开口道:“十二叔,我有一事不明。既然外邦已见到十二叔的船,为何还能放十二叔回来,给我们通报消息?”
“我们的船所到之地,有热情友好的,也有防备抵制的。若是见着情况不对,我们自然也是能及早离开便及早离开。”
刘景隆点点头,看向泰昌帝道:“父皇,儿臣认为,既然舰队已建,海军自是要练的,防备工事亦应开展起来。但一味等待旁人先进犯再行反击,与当年对待鲜卑上,并无不同,实不可取。倒不如在继续发展与外邦交流的基础之上,也学一学外邦造火器之技,待时机成熟,由大魏先出海,将外邦小国纳入我大魏附属国,岂不更好?”
泰昌帝近几年执政开始趋向以稳为主,而刘景隆这个内定的下任皇帝却是野心勃勃。
江山终究是要交代他的手上的,他有意图想要扩充疆土,泰昌帝并不反对,但就怕低估了对手实力,反而是送羊入虎口。
泰昌帝思索良久,道:“先练海军吧,其他事,等与那些外邦人熟悉了之后,再决定不迟。”
他看向刘景隆,欣慰道:“有目标是好事,但切莫好高骛远。路是一步步走出来的,走急了,当心摔跤。”
刘景隆点头应是。
京城里多了好些长得怪模怪样的人,大家虽然已看习惯了西域人的模样,但对那些外邦人更加奇怪的容貌,却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他们说的话,京城百姓也听不懂。
常润之却觉得高兴,这个世界上,竟也有黑种人和白种人,他们的语言,也各不相同,但多少能听出拉丁语的体系。
常鸥的妻子伊索瓦是个白种人,金的近白的头发,一双绿眼睛,常润之觉得很美,但常家人却多少有些不能接受。
不过谁叫人家孩子都生了呢,他们的儿子瑞雷年纪虽小,却是自己母亲和父亲家里人的翻译。
刘桐和常润之去常家时,正见到大家围着瑞雷有说有笑的,大概是没见过这般模样的娃娃,尤其还是自家的种,所以既好奇又欢喜。
瑞雷很外向,见到又有人来,便大大方方和他们打招呼:“哈罗!”
刘桐从善如流回他一句“哈罗”。
因为有整整两条船的外邦人来到大魏,泰昌帝专门开辟了一个大使馆的部门,为他们解决衣食住行上的问题。刘桐去过好几次,也学了少许外邦人的语言。
这几日听着南平王讲述航行路上的事,刘桐对南平王所描述的外面的世界,也有了一些向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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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五章 完结
刘桐和常润之在常家待了一天,二人离开时,天色还早,常润之笑说晚饭时见瑞雷吃得津津有味的,不知不觉就跟着吃撑了。
刘桐对她宠溺一笑,道:“那我们慢慢走会儿,散散步。”
黄昏时候,金乌开始下坠,红彤彤的天边有似有若无的火烧云。
夫妻俩已到中年,尽管保养得宜,但头上隐约的些许白发和脸上的些微皱纹,却也昭示着他们已不再年轻。
两人就像是从前初初认识熟悉时一般,有说有笑地在街面上闲庭信步。
“昨个儿我又听说,有家官员想送女儿给你做妾了。”常润之眨眨眼,侧头看向刘桐:“老实交代,你心不心动呀?”
刘桐苦恼地摇摇头,无奈道:“不心动啊,我家有如花美眷,已陪我似水流年,跟我女儿一般大的小姑娘,我要真能下得去手,那不成禽兽了?”
常润之噗嗤笑道:“照你这么说,禽兽的男人世上不少啊,就是上头那位,宫里可还有个二十来岁的温嫔娘娘呢。”
刘桐暗含警告地瞪了她一眼,常润之小小吐舌,投降道:“行行行,我不说。”
两人说笑着,不知不觉间并肩走到了一起,刘桐自然而然地牵起了她的手。
这双手,最初时柔腻光滑,在中官胡同的几年,渐渐变得粗糙,起了薄茧,哪怕倒如今,这双手也未能恢复如初。
然而刘桐知道,这双手牵着时,是温暖的,那温暖几乎可以直通他心底。
“想什么呢?”常润之好奇地看向他。
刘桐叹息道:“还能想什么,想陶陶的婚事儿呗……她主意大,名门公子们她自个儿瞧不上不愿意嫁,皇兄皇嫂都由着她……这可如何是好。”
“你想把陶陶扫地出门了?”
“怎么会。”刘桐摇头:“哪怕我养她一辈子,我也毫无怨言啊。可她今年十八了,再不定下婆家,也说不过去。”
常润之却是来了兴趣:“也不能这么说,十八岁的姑娘不嫁人行情就不好了?我们的女儿不会愁嫁的,再说,现在不是来了些外国的大公爵什么的人吗?”
刘桐不可思议地看向常润之:“你让陶陶嫁给那些外国猴子?”
“瞧你这偏见,伊索瓦不也是外国的姑娘吗?她和小四生的瑞雷,同样可爱极了。要是陶陶真的嫁给外国人,生个混血宝宝,多精致可爱啊……”
“混血……”
刘桐不禁扶额:“你这接受程度挺高啊……”
“相信我,如果陛下今后贯彻执行与外国的交流往来,那这些在将来定然是寻常的普通之事。”常润之乐观地道:“陛下如今的想法略微保守了些,但阿隆却是个雄才伟略的,将来定然能继承陛下的志向,向外海拓张。”
刘桐好奇道:“你似乎很希望大魏往外拓张?”
“我是怕,封闭会导致落后,落后便注定挨打。”常润之的话有些意味深长:“被动防御,从来不是强者应该做的事。”
常润之所希望的,不过是期盼着在另一个时空,黑头发黑眼睛的华夏人,可以从历史到现代,都能走在世代的前沿,而不至于因为保守封建,在天朝上国的美梦中沾沾自喜,最终被外族之人的长枪短炮,轰碎了美梦,成为被奴役的对象,成为下等人,成为将来被人歧视的种族。
泰昌帝已经迈出了这个步子,希望他的后人,可以坚守着这条路,走下去,可以看看别的民族与华夏民族之间的差距,可以正视自己,可以时刻保持警惕之心。
刘桐若有所思道:“你说得对,被动防御和主动进攻是两条截然不同的路。我想,皇兄也应当倾向于主动进攻这一条路。”
“那就好。”常润之笑了笑,这个话题要是说下去,又要扯到朝堂之事了。难得他们能如寻常夫妻一样,在这大街上闲庭信步地来个饭后散步,还是不要将时间浪费在那些公事上吧。
常润之挽住了刘桐的胳膊,对他抱怨道:“且雎还有四个月就要生了,我又要多个孙子,以后过年的红包又得多给一份了。陵儿说去游历山水,说要回来了还没回来,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拐个姑娘回来,你这做爹的也不急,这可是他的婚姻大事。还有陶陶……”
常润之喋喋不休,刘桐认真听着,不时“唔”一声算作回应。
他知道妻子并不是想要他给什么承诺或者回答,这不过是平淡生活中的一些小牢骚。
但哪怕是牢骚,他都听得无比认真。
孩子们的长大,孙子的出生,鬓间生的白发,额上添的皱纹,还有身边丫鬟一批又一批的更改……周围的一切无一不在向他们展示着生命的不断向前推进。
过了一天,未来就少了一天。
刘桐有时也会如常润之在常老太太去世时那会儿一样茫然。
长辈亲人会逐渐老去死去,而下一个,又会是谁?
刘桐牵着她的手紧了紧。
他珍惜与她在一起的每一刻,因为知道过一天,就少一天。
他从未如现在一般,开始惧怕死亡。
“怎么了?”常润之正在碎碎念着,冷不丁觉得刘桐牵她的手忽然用力了一下。
“哦,没什么。”刘桐笑了笑,侧头低首看她:“我方才在想,人死后,会不会有灵魂?”
常润之讶异了一瞬,回答他道:“有的,或许还有轮回转世,还能在另一个时空重生。”
刘桐虽想这是玩笑话,却不由自主地将其当了真:“若是真的有轮回转世,那该多好。”
“为什么呢?”常润之笑了笑,眸中有些许睿智的光:“活一世还不够吗?说不准下一世会过得艰难困苦呢?”
刘桐伸手拍了拍她的头,宠溺地,轻声地道:“不够啊,我这辈子虽自认为始终忠诚于你,但因为身份所限,到底陪伴你的时间太少了些,哪怕以后我渐渐撤下手中之权,但到底也没能在最好的时光伴你左右。若是有来生,我想早早遇见你,用更多的时间,陪伴你。”
常润之闻言顿住了脚步,眼中泛起细碎的流光,混着天边黄昏的彩霞,投注到刘桐的瞳中,是那般令人心醉神往。
她忽然笑了起来,宛如少女一般纯粹欣喜:“唔,既然这样的话,那本夫人,就先许了你来世吧。”
刘桐乍然大笑。
如此一来,死亡于他而言,便不算什么恐惧了。
刘桐放开手,后退一步,冲着故作矜持高傲的常润之优雅地拱手一礼。
他轻快的声音宛如少年。
“下辈子,还请夫人多多指教。”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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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刘景阳
刘景阳对秦且雎的告白,选择在冬日的一天,并没有择看黄道吉日,毕竟择日不如撞日,他一冲动,拉上了自家妹子便去了。
但到了地方,他又觉得是该选个好日再来。
天时没有,他看到秦且雎的时候,天上飘雪了,他没有撑伞,雪落到他头上,必定不会太好看。
地利也没有,他在秦府门口,这可是秦且雎的家,他但凡有一点儿不轨举动,即便他顶着荣郡王嫡长子的头衔,人家也不会太给他面子。
至于人和……
呵呵。
刘景阳捂住自己妹子的嘴,无数次后悔怎么拖着她出来了。
这丫头天真无邪,说话不过脑子,可别把他大好姻缘给掺和没了。
“刘……公子?”秦且雎手里握着把伞,惊讶地看向他们兄妹,眸中满是疑惑。
“秦姑娘这是……上哪儿啊?”刘景阳露出傻笑,暗地里轻轻掐了刘景陶一下以示警告。
秦且雎眨眨眼,回答他说:“铺子里新进了一批皮货,我去瞧瞧,看看质量。”
“哦……”刘景阳点点头,当即便打退堂鼓道:“那你去吧。”
“刘公子你……”秦且雎轻声问:“路过吗?”
“对,我路过。”刘景阳快速地点头承认。
刘景陶却恰好拨开了他捂自己嘴的手,抱住他的胳膊使劲儿摇了摇,又指向秦且雎,大大的眼睛紧盯着他,意思是,你不是找这个大姐姐吗?
刘景阳尴尬地手都不知道该放哪儿,咳了咳道:“这我妹妹……嗯,有点儿、有点儿笨呆呆的。”
秦且雎眸中染上笑意,礼貌地对刘景陶点了个头,又对刘景阳微微福了一礼,道:“那告辞了,刘公子。”
“诶,告辞……”
刘景阳有些失落,缓缓吐出一口气。
眼瞧着秦且雎已经转身要走了,身边儿带着的丫鬟也已经接过了她手里的伞,刘景陶急了,不管之前答应过刘景阳的,在秦且雎面前不说话的禁令,出声喊道:“秦姐姐!我大哥专程来找你的!他肯定有话要跟你说!”
秦且雎的身形一顿,刘景阳的脸蓦地红了。
“哟,这不是荣郡王家的大公子吗?”刚好,巷中路过俩轿子,里头的人掀了帘子探出头来,正是住在附近的某两位官员。
二人将刘景陶之前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这会儿看向刘景阳的眼中也含了笑意。
秦府的门房瞧着这架势不对呀,赶紧看向自家姑娘。
而这会儿,秦且雎已经被跑过来的刘景陶拽住了衣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秦姐姐,我大哥是专程带着我来找你的,他肯定有话要跟你说。你等他说完再走可以吗?”
“陶、陶陶……”刘景阳的耳根都红了,目光在两位大人脸上流连过去,都不敢直视人,嘴里还磕磕绊绊道:“我、我现在没事儿了,没事儿说了……你快回来……”
刘景陶不悦地看向他,撅了撅嘴轻声对秦且雎道:“秦姐姐,我大哥害羞,你等等哦。”
她跑回来,刘景阳拽了她想走,偏生刘景陶又冲着秦且雎喊道:“秦姐姐等等哦!”
秦且雎只能不自然地笑了笑,似是意识到了什么,脸也突然红了。
门房惯会察言观色,当即便决定回府去禀报家里老太爷,让老太爷给拿个主意。
“陶陶!”刘景阳抓住妹妹细小的胳膊,道:“让你别说话……”
“我不说话,你就什么话都不说。”刘景陶哼了声:“大哥带我出来不容易,你明明是要见秦姐姐的,为什么见到秦姐姐你反而不说话了?你别害羞嘛,我也不害羞的啊。”
你当然不害羞啊!告白的人又不是你!
刘景阳杵在原地,感觉浑身已经熟了。
尤其是旁边二位大人还津津有味在看戏——身为官员这么八卦真的好吗!
事态有些脱离掌控了……
刘景阳在心里碎碎念,余光一瞥看到秦且雎还站在不远处等待着,一身素蓝色打底的衣裳,显得整个人十分清减,上面绣着的黄色小花,却又给她增添了一分活泼之气。
那人容貌或许不是最出挑的,却是在他看来最耐看,越看越想念,越想念就越上心……
大概就是这么喜欢上的?
刘景阳挠头嘿嘿傻笑,刘景陶撇撇嘴:“大哥,天儿很冷的!有话快说嘛!”说罢,猛地抬腿,狠狠踩了他一脚。
刘景阳“嗷”一声,直起脖子,一时间豪气干云,怒喊道:“且雎!我有话和你说!”
这一声当真是声震云霄,不但两位大人吓得一抖,秦且雎也顿时缩了缩肩……
刘景陶被吓了一跳,抚了抚心口嘀咕:“有话说话,吼什么嘛……”
匆匆赶来的秦家老爷子也捂着胸口,心说这年轻人,中气很足啊!
秦且雎快速地眨眼,不知自己是期待,还是恐惧。
要说她对刘景阳没有好感,那一定是骗人的。在她不算烂漫的少女时期,能遇见这么一个身份高贵,气质儒雅,风度翩翩的佳公子,无疑是一件令人从心底里愉悦的事。
尤其是这位佳公子还愿意与她做朋友。
秦且雎幻想过能嫁给他,但却及时打住了这个念头。即便秦家收到了荣郡王府送来的帖子,她也不认为自己具有嫁进荣郡王府的资格。
原因么,她一直活得很明白很清楚,她从来不妄想天下掉馅饼的机会,因为她自认为没有那个实力可以啃下那种馅饼。
至于为什么她连争取都不愿意争取一下……
因为她不希望因为她的冒进,而失去了刘景阳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