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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继妻-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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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武帝面色微微有些发冷:“可是他不但自己不去,还附和着说让你去,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元武帝没有往下说,他沉默了一会儿,方才开口道:“你去兖州暗查此事,朕同时会另外派人暗中跟着保护你,以防万一。不到关键时候,这些人不会出现。你且尽力将此事查个清楚。”

瑞王躬身福礼道:“儿臣遵旨,谢父皇。”

“嗯。”元武帝点点头,道:“此事不宜久拖,你今日便出京去兖州吧。别带太多人,以防走漏风声。”

瑞王领旨出了宫,回府匆匆用了午饭,也顾不得陪常润之回安远侯府,便离了京。

大魏的官道修建得很完善,每隔上两三百里便会修筑一个驿站。驿站不接待其他闲杂人等,只接待有官符、官身的人及其家眷,另外,大魏的信件也是通过驿站传递往来的。

瑞王前往兖州,走的自然也是官道。

因为走得突然,瑞王又从没有出过这样的远门,所以尚不知道怎么遮掩身份。此事必须隐秘进行,所以瑞王权衡之下,便写了信,让炎青回去寻刘桐,让刘桐给他制造一些假的身份文牒一类的东西让炎青带回。

此后,瑞王一直保持着和刘桐的通信,隐秘地对刘桐传递一些兖州的信息。

瑞王在兖州暗查兖州同知被刺伤的事进展得并不太顺利,兖州的百姓一听起有人问此事,便缄口不言,讳莫如深。

瑞王只能按下心思,慢慢地查。

这一查,便过了小半个月。

直到临近年关,兖州各处都热闹了起来,百姓们也开始不那么拘谨,渐渐的,一些风声这才传到了瑞王耳朵里。

在户部的登记中,兖州的粮产一直处于一个低产的位置。但是据兖州百姓说,兖州粮产并不少,相反的,兖州几乎年年都是丰产年。再加上和高句丽商人的往来,兖州的经济非常繁荣,这是一个肥硕之地。

这年的秋收,兖州又是个大丰收。三大族联合起来,报上朝廷的亩产和往年一样低,却低价将这些粮食买下独吞,再以高价卖出。

兖州的百姓虽然巴不得不交赋税给朝廷,但对三大族这般侵占他们的劳动成果,损害他们的利益,还是有几分怨言的。

就有那么几户人家,对三大族此举不满,闹了起来。

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三大族的掌家人商量了一番后,便命人将这几户人家闹事的当家人当场打死了,而他们的家眷,也被三大族令兖州知州下了大狱。

兖州知州名张承望,距离他任职期满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他已经忍了两年多了,不想在最后出岔子。

想要在兖州平安无事做到任职期满,平稳地调职甚至是升官,张承望也只能乖乖听从三大族安排。

张承望妥协了,但不代表所有官员就愿意这般没有尊严地被三大族如傀儡般操纵。

兖州同知庞良便是其中一个。

庞良私下里见了那些被下大狱的几户人家的家眷,暗中让他们写了证词,按了手印,打算带着这些证据去京城。

然而庞良的动作却被他身边的小吏发现了,小吏将此事告诉了张承望。

庞良在将要出兖州城的时候,被张承望和三大族的人给拦住了。

庞良想逃,却寡不敌众,无法逃脱,混乱之中,他被三大族的人刺伤了。

此后,三大族的人用庞良的瞎眼母亲为要挟,勒令他闭嘴。

不管是当场打死闹事的几户人家当家人,还是兖州同知被刺伤,其实都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发生的。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三大族用这样的方式向兖州的百姓传达了一个信息——他们,就是兖州的土皇帝,谁敢反抗,谁就要有如闹事的几家人,和这个不自量力的同知一样下场的觉悟。

“但其实,这还不是最令人匪夷所思的。这件事情发展到后来,才是问题的关键。”刘桐轻声道。

第一百三十八章 深查

庞良被控制住后,三大族也生了危机之感,生怕有人将此事捅到京城去。

对此更为惧怕的,自然是要受朝廷管束的兖州知州。

张承望配合着三大族的人,贴了告示,也算是威胁了百姓们一番,让他们守口如瓶,不许乱说此事,否则他们的下场不会比那几家人好到哪儿去。

兖州百姓敢怒不敢言,却也的确不敢冒犯了三大族的权威。

所以秋收时出的此事,一直未被京城所知。

但暴政之下,伴随着压迫而来的,必定会有反抗。

那几户人家里,有一户人家的孩子名纪光邈,之前出门游学去了,已走了两年,直到这一年十月下旬方才回家。

一回家发现家中无人,问及周围邻居,却见邻居眼神闪烁,一问不知。

纪光邈读万卷书,又行了万里路,看人看事的阅历和眼光自然不浅,当即便知道,定然是出了事。

他也不在家附近久留,而是立即离开,又寻了隐蔽之地便装一番后绕回。

然后他便看见,居然有官差在他家附近逡巡,而邻居面对官差的厉声诘问只哭着说:“官爷,小的真的看见光邈回来了啊!这、这怎么转眼就没见着他人了……”

纪光邈心中一凛,当即离开。

从邻居的态度和官差的出现看,纪光邈肯定家中出的一定还是大事。

他也不敢再去询问认识的人,而是专门找了街头乞儿打听。

碍于三大族,乞儿们也不敢说什么。但面对食物和银子,他们很快就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

纪光邈便知道了自己父亲已死,家人全都下了大狱的事。

无人敢向外传递这个消息,但纪光邈却不怕。他当即写了封信给自己出外游学时结交的朋友,将家中情况简明扼要地说了一番,然后便只身前去了京城。

但从那以后,他的朋友便再没有他的音讯;兖州之事,也并没有听到任何风声。

整个冬月都与之失联,朋友便知道他定然是出了事。

斟酌一番后,纪光邈的朋友于腊月初,将消息递到了京城,最终被元武帝所知。

为了不引火烧身,纪光邈的朋友只说了兖州发生暴乱,兖州同知被刺伤的事。其余的,他没敢说。

但仅仅是这个消息,已足够让元武帝关注了。

京城和兖州相隔并不算特别远,为何秋收时发生的暴乱,直到现在才被人传来,而且通过的还是非官方渠道?

元武帝决定查清此事,方才有了瑞王此行。

“五哥想办法让人暗地里和庞良联系上了,确认了兖州三大族当街杀人的暴行,以及兖州知州为虎作伥的事实,也让庞良写了证词,按了手印。”

刘桐喝了口茶,轻叹了一声:“好久没喝这样回味甘甜的清茶了。”

常润之给他又斟满了茶盏,道:“如今你回来了,想喝尽可以喝个够。”

刘桐对常润之眨眨眼:“你泡的茶,最好喝。”

常润之轻笑一声:“行,那以后你的茶,都我给你泡?”

“那敢情好。”刘桐顿时眉飞色舞,又喝了一口茶,道:“我说到哪儿了?”

“说到瑞王拿到了庞良的证词。”

“对。”

刘桐点点头,继续说起了瑞王在兖州时的情况。

拿到这些证据后,瑞王心里起了疑惑。

既然三大族这般苦心孤诣地封锁了消息,看样子也很是成功,那这件事情,怎么又会忽然传到了京城?

瑞王觉得这个消息的来源有些突兀,也并不想放过这条线索,当即便问了元武帝暗中派来的人,从而得知了纪光邈朋友严庭这条线。

严庭出身大族旁支,与兖州三大族并无交集。瑞王亲自找上门询问严庭此事,严庭得知了瑞王身份,便将纪光邈给他的信交给了瑞王,并将他所知道的事情告诉了瑞王。

得知纪光邈到了京城便没了音讯,瑞王皱起了眉头。

严庭言道,纪光邈进京应当是要上京告御状的,可并没有听说京城中有人告御状。

瑞王当即便联想到了祝王。

大魏的确有告御状这一个直达天听的途径,御状大鼓就安置在刑部审问司大门口,偌大的一面鼓,敲起来也是咚咚响的。

纪光邈要是告御状,那自然只能去刑部审问司敲御状大鼓。

可在那段时间里,并没有听说有人告御状。

除非,纪光邈没有选择告御状。

又或者……纪光邈到了刑部告御状,却被人瞒下了。

联想到当时元武帝要人去兖州查清实情,而祝王顿时就找借口推拒的事,瑞王忽然觉得这团迷雾变得有些大了。

辞别严庭后,瑞王将手上得到的证据一一整理好后,誊抄了一份交给了元武帝暗地里派来的人,以防万一,并让他们回去告诉元武帝,需要暗查一下刑部审问司往来的记录,看是否有叫纪光邈的人曾经出现过。

事情办到这儿,也算是圆满了。

那时候已经是腊月二十二,瑞王估算了下时间,决定再暗查几日,能赶在腊月二十八到京。

他便写了信捎往京城。

可信捎出去不过半日,事情便又有了变化。

良朋得了瑞王的命令,去酒楼暗查时,听到了三大族中齐家的公子酒后和友人吹嘘,说当今皇帝他们都不惧怕,太子登基后,就更不用怕了。

友人问为什么,齐家公子说,太子还有赖着他们齐家帮忙从高句丽得财呢,如何敢得罪了他们?

言语之中甚为猖狂。

良朋听了个完全,回去后便告知了瑞王。

和太子扯上了关系,瑞王本是不想再查的,但又想起那日勤政殿中,是太子最先建议让他来兖州,使得他骑虎难下,一时间心生矛盾,最后还是顺从本心,继续查了下去。

一查下来,瑞王真的惊呆了。

太子和齐家早有往来,齐家这些年来靠着和高句丽之间的各种交易,积攒了不少银两,其中还包括了人口贩卖。

这种交易,没有成本但收益极高,有太子在后面压着,齐家做这种生意简直如鱼得水。

太子通过齐家揽钱,齐家则因为太子,更加肆无忌惮,在兖州无法无天。

这是太子不愿意兖州暴露在朝廷眼皮底下的原因。

而太子帮腔祝王不来兖州,则是因为另一个原因——他们在兖州,有共同的利益,也有共同的忌惮。

第一百三十九章 罪链(40月票加更)

祝王是个头脑简单的人,这样的人多半会被人算计到死,可他幸运的是,他有一个精明的母妃和一个给力的外家。

祝王母妃静妃是个寡言少语的女人,但她有几分聪明。

祝王封王时,她就借着自己娘家的权势,通过一些拐了弯儿的姻亲关系,和兖州城里的鲁家建立了联系。

儿子封了王,静妃对未来也有了些想法。知道儿子不会玩阴谋诡计,静妃便想着若真到那一日,就先给自己和儿子留一条后路,搏一搏。搏不了,借着后路逃了便是。

这条后路,便是鲁家。

鲁家和高句丽皇族素有往来,静妃让祝王通过鲁家和高句丽联络上了,让祝王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动鲁家这条线。

祝王虽然鲁莽愚钝,却很听静妃的话,几年如一日的不动声色给鲁家一些小恩小惠。

鲁家的人犯了事,刑部那儿上了档,祝王都能给他抹掉。一些大案要案,涉及杀头之罪的,祝王还能给换了死囚。鲁家的敌人,祝王得了名单,也能想办法安个罪名,替鲁家铲除异己。

这样的事发生的并不多,但做下一件,让人知道了便是丑闻。

所以祝王一直很小心,从未暴露过鲁家这件事。

但架不住,齐、鲁两家都在兖州,同为三大族中的一员,两家有合作,自然也有竞争。两家的公子少爷起了争斗的时候,少不得要拿自己的后台来说话。

太子和祝王便知道了,对方和兖州同样也有联系。

虽然不知道这个联系具体是什么,但不妨碍他们共同守护这一方利益,也对彼此相互忌惮。

这种微妙的平衡,直到兖州同知被刺伤的事捅到御前仍旧平衡着。

查到齐家和太子之间关系的瑞王,在那时还并不清楚鲁家和祝王的联系。

他心中暗暗怀疑,纪光邈到京城后失踪,与刑部、祝王可能有关系,却并没有任何证据。

眼瞧着年关将至,瑞王也不想继续留在兖州。

他收拾了自己那一份证据,细细打理好了,便打算按照行程回京。

可回京的半途中,瑞王却被一伙人暗杀,瑞王不防,从马上跌落下来,当即摔了腿。

幸好有元武帝派来的人保护,瑞王的人方才不至于折损太过。

可是元武帝所派之人再是精英,也抵不过敌人数量多。最后两边两败俱伤,瑞王这方的人死得差不多,而敌人也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那些证据,更是在最开始便被人翻找了出来,毁了个干净。

瑞王当机立断,让良朋炎青带着他乔装打扮了一番,借宿了兖州城外的农家,然后写了信,光明正大地捎往京城给刘桐,暗示刘桐前来接应。因怕瑞王妃和显嫔知道了此事过于惊慌,出什么岔子,所以瑞王决定暂时先按兵不动。

书信经过驿站时,被人仔细察看过,耽误了些时候。不然,刘桐在京城本可以早些收到瑞王的信件,也可以早点来接应瑞王。

“后来呢?”常润之托着腮问刘桐:“为什么瑞王回来还要遮遮掩掩的不肯露面?”

刘桐轻叹了一声,道:“五哥在农家养伤的时候,父皇那边自然也得到了他之前让人送回去的证据。然后便一直没能得到五哥和父皇他派的人的消息。父皇后来才派了人来找五哥,私下里……大概也暗查起了刑部吧。”

“那太子呢?”常润之忍不住问道:“太子……圣上可查了?”

刘桐皱着眉,轻轻摇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关于太子和齐家,五哥似乎没有报给父皇知道。”

刘桐顿了顿,道:“父皇派来的人转达父皇的意思是,让五哥暂时别告诉任何人他的行踪,先看看事情发展的情况。这也正是五哥的意思。我瞧着,五哥似乎想暗地里将齐家和太子,还有鲁家和祝王的事情,查个清楚。”

常润之抿了抿唇,轻声问道:“那鲁家和祝王有联系,瑞王是怎么知道的?”

“五哥是通过纪光邈和刑部,联想到了祝王的异样,后来又通过回忆庞良与他说明兖州实情时的蛛丝马迹里,推断出来的。”刘桐道:“这几年,齐家、宇文家好歹出了案子,还有那么两三个伏法的,可鲁家,犯案的人不少,登记在册的人也不少,伏法的却一个都没有。能做到这份儿上的,除了刑部主事外,还能有谁?犯了大罪,本该流放杀头的,罚几个钱便能脱罪……这种判词,谁写得出来?”

刘桐摩挲着茶盏,目光沉沉:“兖州这个地方,该动手治治了。就是不知道,父皇这一次能不能下决心。”

常润之沉思了片刻,轻声对刘桐道:“今日圣上寿诞,我瞧着他对太子和祝王,并无不妥。圣上会不会还根本不知道他们二人与兖州之间的联系?”

刘桐不语,常润之只能道:“若是圣上没点儿行动,瑞王这般继续隐藏行踪……恐怕是白忙活。”

“谁说不是呢。”刘桐闭了闭眼:“可也只能等着父皇的决定了。”

常润之点点头,忽的想起来,忙问道:“对了,暗杀瑞王的,是兖州三大族的人吗?可查清楚了?他们暗杀失败,就没有后续行动?”

刘桐道:“当时我要带着五哥回京,父皇的人也找了来,本想着抄小道走,五哥却说反其道而行,大大方方走官道更安全些,我们便一路沿官道回来,倒的确平平安安的。快要到京的时候,父皇的人来说,来暗杀五哥的,是宇文家的人。”

“宇文家?”常润之微微睁大眼:“不是齐家、鲁家?”

“不是。”刘桐摇头:“这也的确挺让人好奇的。”

刘桐也若有所思。

夫妻俩说了半晌话,常润之上一波疑惑解了,又添了新一波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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