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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继妻-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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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桐笑道:“希望京兆尹那老头儿动作能快点。不过我想,这会儿接到报案,他该火烧眉毛了。”

大魏立国百年,人命案子当然有。老百姓们虽说达不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程度,但整体来说,大魏在几代君王的治理下,老百姓们还是安居乐业的。

刑部每年秋收之前审核各地报上来的案件,也会统计被定斩头刑的人犯数量。

每年被执行死刑的人,从没有超过三百人数。

最多的时候,也不过两百一十四人;最少的时候,一年死刑例只七十二例。

《大魏律》自魏高祖决定制定起,每一条律法都会由数名制法官员斟酌讨论再斟酌讨论,最后达成一致,报由皇帝圣裁。

当时天下初定,正需要休养生息,魏高祖提倡“仁孝”,非大奸大恶之罪,不建议以死刑论处。

所以《大魏律》开篇第一条便写道:当死者,部案奏闻,以死不可复生,俱监官不能平,狱成皆呈,帝亲临问,无异词怨言乃绝之。诸府州之大辟,皆先漱报,三奏而后决。

而杀人罪,正是大奸大恶之罪的其中一条。

何况,这还是两条人命。

天子脚下出了杀人案,当然会受到上层的高度关注。遇到这种事,京兆尹也是可怜。

吏部考核上,他必然得不到最好的那个等级了。

京兆尹来得很快,带着一队京兆府卫兵,将整个妓楼给围了起来。

老鸨脸上挂着讨好的笑上前道:“府官老爷……”

京兆尹瞧着五十来岁,头发花白,但身量挺高,腰背也直,目光锐利。

他打断老鸨的话,直接问道:“听说是死了两个人?”

“是、是是……”老鸨忙点头。

捕头已经将楼上楼下两处地方隔离开来,不许人接近,围着面巾的仵作跟上了楼,要对尸体进行初步的勘验。

底下人在做事,京兆尹便在问老鸨的话。

“死的两人,你可认识?”

“小的认识……”老鸨老实回道:“他们是青柳馆的人。”

“青柳馆是什么地方?”

“是……”老鸨似乎有些忌惮,但还是小声说道:“是小倌馆,他俩是青柳馆的小倌……”

第一百七十八章 小倌

大魏风气开放,有供男人消遣娱乐的青楼妓院,自然也有供女人消遣娱乐的小倌馆。

当然,男人有那种爱好和需求的,也可以去小倌馆乐一乐。

这是摆在明面上的秘密,大家都心照不宣。

京兆尹听了话,便让捕快去青柳馆核实。

“既是小倌,怎么会到你这妓楼里来?”京兆尹皱眉问那老鸨:“除了他俩,那间屋子里可还有其他人?”

“这……”老鸨赔笑道:“府官老爷,他俩来咱们这儿,当然是跟着人来的。至于那位爷是谁,小的还真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京兆尹顿时沉声喝问道:“在你这妓楼里出了人命官司,你就用‘我不知道’四个字,就算完了?!”

老鸨被吓了好大一跳,连声道:“不是不是……”情急之中她四下张望,看到瑞王和刘桐,当即便将手往他们那儿一指:“他们、他们知道看到人摔下楼的,还、还去楼上那房间里瞧过,府官老爷!”

京兆尹往老鸨所指的位置看去,面上的惊讶之色一闪而过,忙上前对瑞王和刘桐见礼。

“下官参见瑞王、九皇子。”

“冯大人不必多礼。”

瑞王虚扶了他一把。

京兆尹冯柯,先帝时进士,从外放七品知县,一直做到现在的京兆府尹,也算是个官场老油子了。

不过他虽处事圆滑,不愿得罪于人,为人倒尚算耿直,不会一味偏私。

瑞王对冯柯的评价还算良好。

“瑞王和九皇子怎么……”冯柯试探地询问道。

瑞王便将自己与刘桐携妻出来逛庙会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解答冯柯的疑惑,也将他们从此桩命案中摘出来。

冯柯立马给常氏姐妹也行了礼,这才试探地问道:“那老鸨说瑞王和九皇子瞧见人从楼上摔下,还亲自上楼去瞧过,不知是怎么回事?”

刘桐眼睛一眯,没好气道:“我们刚要走,这人就从楼上摔下来了,既出了人命,那当然是大事,我往楼上房间去找杀人者,难道有什么不对?不过没见到旁的,就见到另一个死人。”

刘桐扯了扯领口:“我说冯大人,难道我与瑞王在你眼里,还能和这么一桩人命官司有关不成?你不先去勘验现场,查找物证,反倒揪着我们问话,是不是有些本末倒置了?”

冯柯连道不敢,瑞王轻斥刘桐道:“冯大人办案,我们既是目击者,让冯大人问个清楚明白也是理所应当,小九别闹脾气。”

常润之也拉了拉刘桐的袖子,刘桐冷哼一声,拽着常润之到一边儿去,任由瑞王和冯柯说话。

“阿桐,你怎么了?”常润之坐到刘桐身边,疑惑问他道:“怎么突然和京兆尹甩脸子了?”

刘桐冷笑一声道:“他这是见只我和五哥,所以才敢就这样问我们话。要是换了旁人,这些话他连问都不敢问的。”

“我瞧着那冯大人还算是细致用心,交代下边儿的人办事,也井井有条的。”常润之道:“何况瑞王说得对,我们既是目击之人,解答衙门的询问,为衙门提供证词,也是我们应该做的事。你会不会……太敏感了?”

刘桐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话到嘴边却咽了下去,话锋一转道:“反正我就是看那老头儿不顺眼。五十几岁的人了,还占着京兆尹这么一个重要的位置。”

常润之哭笑不得:“怪不得瑞王说你闹脾气呢,可不就是闹脾气吗?”

刘桐附和着笑了笑。

他讨厌冯柯,其实不因为别的,只因为冯柯和辅国公府三爷是自年轻时就交好的好友。

辅国公府三爷,便是莫氏的父亲、刘桐本该的正经的岳父。

都说爱屋及乌,刘桐这是恨屋及乌,冯柯这人不管做人做事如何妥帖老道,他都对他意见颇大。

刘桐认定,和辅国公府三爷能谈到一块儿还成为朋友的人,多半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常润之缠着刘桐说话,没一会儿瑞王和常沐之也走了过来。

瑞王无奈道:“小九,冯大人到底是一府长官,当着这么些人的面儿,你怎么好这样给他没脸让他下不来台。”

刘桐冷哼道:“我给他没脸,五哥不给足了他面子吗?他算是赚了。”

“你都多大了,怎么还这么喜怒随心。”瑞王皱了皱眉头,瞧着这是在外面,也不好多说他什么,何况还当着常润之的面儿,他更不好训斥刘桐,只道:“冯大人那边问完了,咱们可以回去了。”

刘桐点了点头,牵了常润之的手,抱歉道:“本想说带你逛逛夜市,现在也被败了心情了。咱们寻个时间,下次再逛。”

常润之点点头,四人便出了妓楼。

门口把守着妓楼的卫兵正在闲聊。

“刚陈四带人把两具尸体抬走了,咱们差不多也该撤了吧?”

“应该差不多了。”

“哎,陈四说那两人是小倌馆出来的,长得可雌雄莫辩了,漂亮得很,真可惜,没能见着到底什么样儿……”

“哟,没成想你小子还好这口啊?”

“去去,这不是没见过吗?”

“算了吧,再漂亮,死都死了,有什么好见的,你也不怕眼睛遭了邪。”

“……”

经过妓楼门口,常润之便只听到了这几句。

她脑海里一瞬间闪过一些什么,可她没能抓住。

“润之?”刘桐唤她,常润之回过神来,对他笑笑:“怎么了?”

“你刚在想什么呢?”刘桐伸手抚了抚她眉间,道:“瞧你眉头都皱起来了。”

常润之笑着摇摇头:“没什么,走吧。”

四人到了街口才再分开,临走前瑞王对刘桐道:“明日你来我府里一趟。”

刘桐抿抿唇,应了一声。

等瑞王走后,刘桐牵着常润之边走边道:“明个儿去五哥府里,他一定会训我。”

常润之笑道:“因为今儿你对冯大人不礼貌的事儿吧。”

“十有八九。”

刘桐摸了摸下巴,叹了口气:“没办法,还是只能乖乖挨训。”

“该。”常润之踮脚,伸手轻轻敲敲他的额头:“瑞王可得好好说你一番,让你长长记性。”

刘桐知道自己理亏,面上配合着常润之插科打诨的,实际上他心里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第一百七十九章 龌龊

瑞王要训,他听训便是。自小他做错了什么,他五哥都会说他。

不过有些事瑞王只需要训一次他便能记住,之后就改了。

而有些事,瑞王不知道其中内情,所以哪怕瑞王训上他十次,百次,千次……他也还是那个样子,不会有什么变化。

刘桐这人有时候太过固执,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第二日,天下脚下出了人命案的事情,成了街头巷陌人人见面都要谈论一番的大事。

命案这种事情,放眼整个大魏,可能相邻的几个县一年都不会出一桩。

更遑论天子脚下,一夜之间死了两个人,而且杀人者还没被捉到这样的大事了。

审问兖州齐、鲁两族,判了秋后问斩,京城的百姓们听说了,都要奔走相告一番,约好秋后去西街菜市口看处决犯人;就近的人命官司,自然更让他们关注。

京兆尹的压力巨大。

等了两天,案子还没有什么进展。

庆幸的是没有新的命案发生。

不过京兆尹的压力更大了。

大概是因为那日瑞王也在场,所以毫无头绪的京兆尹倒是往瑞王府跑了好几趟。

有那好事者见冯大人专往瑞王府跑,便瞎编出了一些话来。

瑞王与妓楼杀人案有关的流言蜚语便传了出来。

“包打听”魏紫轻声对常润之说:“现在京里人心惶惶的,原本是关注着京兆尹查案子的,这会儿大家都将目光转到了瑞王身上了。”

常润之蹙眉。

百姓的愚昧就在于容易跟风,出了一个什么说法,一传十十传百,三人成虎,不是真的,都要被说成是真的了。

这事儿要是发展下去,对瑞王自然是不利的。

常润之忧虑道:“阿桐若是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生气……”

“九殿下已经知道了。”魏紫道:“奴婢听华泽说,九殿下今儿上晌下了朝便想去找京兆尹冯大人理论,瑞王把他给劝住了。”

“下了朝?”常润之惊讶道:“他在朝上知道的这个消息?”

“那倒也不是。”魏紫道:“似乎是散朝之后,太子特意来询问瑞王,九殿下也在一边,这才知道的。”

常润之无奈道:“太子来凑什么热闹。”

“太子巴不得瑞王不好呗。”魏紫快人快语道:“散了朝寻瑞王说此事,自然是专程看瑞王笑话的。”

常润之摇了摇头,心想着等刘桐回来,还得好好劝慰劝慰他。

正想着,一边儿的魏紫道:“姑娘让奴婢去打听的事儿,有点儿眉目了。”

常润之脑子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我让你打听的什么事儿?”

“就是,王宝琴的那个同乡。”

“哦对。”常润之拍了下额头:“瞧我,都快把这事儿忘了。”

魏紫笑道:“姑娘贵人事多,好在奴婢记着呢。”

“成,等下个月给你涨月钱。”

常润之笑了笑,道:“说吧。”

“王宝琴的那个同乡叫萧玉泽,与她同年,若是还活着,该有快三十岁年纪了。”魏紫道:“萧玉泽这个人,据说长得十分秀气,肌肤吹弹可破,面若桃花。他还年小时,宫妃就不敢让他在自己身边儿伺候,因为他长得太漂亮了,总不是件好事。”

常润之顿时皱眉:“他既是宦官,不在后宫当值,那他都在哪儿当值?”

“他从十四岁起,便在国子监那边做笔墨伺候的事,十八岁时到尚食局,负责安排各宫膳食,二十一岁时生了一场大病,从尚食局退了出来,去中官胡同休养了一年,二十三岁回宫。”

常润之不解道:“中官胡同?是他住的地方?”

“不是。”魏紫摇头:“中官胡同,顾名思义就是一条胡同,不过那儿是一处禁地,原本是年老了的宦官们住的地方,后来慢慢的,这儿演变成了患病和被降罪了的宫人的去处。中官胡同还有另一个别称,叫做“幽禁所”,一般而言,进了这儿的人,就别想再出去。萧玉泽为什么能从这儿出去,这奴婢也没能打听清楚。”

说到这儿,魏紫顿了顿,道:“不过,从中官胡同出去后,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直到他死。”

常润之正听得认真,猛地得了这么一个无疾而终的结尾,顿感纳闷儿:“没有他的消息了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中官胡同那边只知道他是以要回宫的名义出去的,但是宫里那边,没有他在之后当值的记录。要么他并没有回宫,要么就是他回宫了,却无人所知。”

魏紫轻声道:“然后他离开中官胡同不过两个月,就被人发现死在宫中的水瓮里。”

停顿片刻,魏紫加了四个字。

“全身赤|裸。”

常润之微微屏住了呼吸。

宫中必然会有龌龊,这她是知道的,可是到底是什么样的龌龊能到这个份上?什么样的人,能将一个刚大病初愈的宦官害死,还这么践踏他的尊严?

“然后呢?”常润之沉声问道。

魏紫道:“没有然后,发现人死了,萧玉泽便被人裹了草席抬出宫去了。”

常润之惊讶道:“就这样?”

“就这样。”魏紫道:“若是他有主子,有能为他说话的人,或许宫里还会查一查这事儿。但他一没有能为他撑腰做主的主子,二没有上头器重他的寺人公公……再者,他再次进宫没有过明路,便说他是私闯皇宫,那死也活该……所以他这条命,没了也就没了。”

常润之听得心里气愤。

她握住拳头,做了个深呼吸:“没了?”

“嗯,”魏紫道:“奴婢也只能打听出这些了。”

“就没打听出,他和什么人走得近?”常润之皱眉道:“旁人要害他,总有个理由吧。”

魏紫摇头:“他在国子监时的事,事关各位皇子、各世家公子,奴婢打听不着什么;他在尚食局时,据说他为人很是低调,性情又温和,没惹过事,也不见得会得罪什么人。中官胡同那儿就更别说了,便是他得罪了谁,那里面的人也没那能耐能到宫里害他啊。”

常润之心里更是疑惑。

到底在萧玉泽身上,发生了什么?

第一百八十章 劝慰

常润之看向一旁的姚黄:“你有什么看法?”

姚黄沉思道:“旁的不说,能将萧玉泽悄无声息带入皇宫,要么是个世外高人,要么……”

“要么,就是权贵之人。”常润之轻声道:“连守宫门的侍卫都不敢拦他。”

姚黄轻轻点头。

“姑娘,这事儿,奴婢还要继续打听吗?”魏紫为难道:“能打听出这些来,奴婢也是费了好大功夫的。中官胡同那边奴婢都跑了好几回。”

姚黄笑道:“那你岂不是和那边的宦官都混了个脸熟?”

魏紫轻哼了声,又道:“说实在的,那边的宦官,真的没几个正常人。奴婢瞧着他们人人都不正派。”

姚黄道:“这倒也不见得。既然那儿是个幽禁所,能和外头的人说上话的,想必也是有点儿势力的。或许也有那好的,关在中官胡同里头,轻易不能见外人。”

常润之按了按额头,对魏紫道:“行了,这件事打听到这份儿上也差不多了,别再继续下去了。”

原本她只是对王宝琴的同乡好奇,倒没想到魏紫打听出来这么个结果。

涉及到权贵,常润之总有些不安。

继续查下去,对她毫无好处。

还是就此罢手的好。

将此事放到一边,常润之询问其段柔南的病情来。

“柔南姑娘还是老样子。”姚黄道。

常润之顿时皱眉。

“都好几天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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