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妻-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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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黄凑近一看,惊奇道:“这坠子好漂亮啊,光下好闪。”
从姚黄的角度看过来,刚好能看到阳光照耀到坠子上的模样。
常润之听她这么说,便也换了个角度,将吊坠对着阳光看了看。
半晌后,她有些神情复杂地将项链重新放回到了荷包中。
这是钻石……
切割工艺极为繁琐的钻石。
“收起来吧。”常润之将荷包递给姚黄,姚黄迟疑道:“姑娘不准备佩戴此物吗?”
“太闪了。”常润之淡淡道。
姚黄便笑了笑,依言将东西收起来放好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京城十分热闹。
春闱的举办日子本该在春天,今年时日却拖延到了如今盛夏。
钦天监看的吉日,说春季时开考,于国运不利,于选才不宜,所以将开考日挪到了现在。
临近考前,各客栈都人满为患,附近民家的屋子也腾空了出来,供给考生租住。
会做生意的摊贩,制作起了易于保存的食物、在考监中便于行事的各种东西,摆出来贩卖。
京中各会馆、酒楼,更是成了学子们的“圣地”。
历来临考前,朝中大臣、考官,都会随机前往这些学子扎堆的地方,先挖掘挖掘人才。而学子们也愿意借着这个机会,先在朝廷的栋梁面前露一露脸。
常润之听说了这个约定成俗后,倒是有些心痒痒。不过碍于她现在的身体情况,她也不敢往人堆里钻。
刘桐见她心痒,便专门让人去酒楼听了学子的高谈阔论和奇闻趣事,回来讲述给常润之听,每每听得常润之心生向往。
春闱之事倒是于姚澄西没有什么干系,刘桐拜托他帮忙给西域戏班子出出主意,倒是让姚澄西生起了兴趣,从回京后便扎根在了那戏班子中。
姚澄西本身在京中也以纨绔出名,得知他回了京,许多和他志同道合的“朋友”都争相约他出门玩耍,不过都被姚澄西拒绝了。
听说他要搞个什么西域戏班子,众人都纷纷好奇,可姚澄西不让他们进戏班子看看详情。
这些人碰面时难免便会议论上两句。
倒是无形中给这个刚成立,还没有开戏的戏班子助长了不少人气。
戏班开戏的那一天,正好是今年春闱开考的日子。
常润之早早的便给常沐之下了帖子,约她来看第一场戏。
原本说是组建一个“歌舞队”的,但依据实际的情况,还是要在当中加上一两场戏才好。
毕竟百姓们还是最喜欢看戏。
常润之之前没有看过彩排,倒是听刘桐说过效果很不错,至少他很是喜欢。
如今她胎稳了,所以这天开戏,刘桐也不阻止她出门看戏。
刘桐亲自将她送到地方,把她交给常沐之,这才离开。
毕竟春闱是关系着为整个大魏甄选人才的重要大事,刘桐作为皇子,在这期间也不能无所事事。
“王爷说,九皇子弄这个戏班子倒是新奇。”常沐之坐在常润之身边,轻声笑道:“他让我先来看看,若是觉得有趣新颖,回去告诉他,他也好瞅个时间来看。”
常润之笑问道:“瑞王最近不忙?”
“还行。”常沐之道:“最近比较忙的是礼部和吏部,户部尚算清闲,王爷待在府里的时候比之前要多。”
一旁的刘景隆闻言皱着小鼻子,奶声奶气地同常沐之告状:“父王不好,大哥二哥怕,阿隆也怕。”
常沐之顿时笑了起来,捏捏他的小鼻子:“阿隆怕什么?”
“怕父王骂。”
“父王为什么骂你?”
“唔……阿隆背《千字文》,背不会后面。”
刘景隆苦恼地捧着自己肉嘟嘟的小脸,一脸忧国忧民的表情。
常氏姐妹顿时都笑了起来,常润之轻轻点点他的小脑袋:“阿隆才这般大,都开始背《千字文》了啊?来,背两句给小姨听听。”
刘景隆偏头看常润之,看模样是纠结了许久,方才道:“婶婶……就是小姨吗?”
常沐之失笑,同他解释道:“原本是小姨,但小姨嫁给了九叔,就成了阿隆的九婶婶。”
刘景隆眼睛水汪汪的,也不知道他听懂了没有。
常沐之道:“阿隆,小姨还等着听你背《千字文》呢。”
刘景隆便微微站直了,手背在身后,摇头晃脑道:“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背到这儿,他便停住了,眼巴巴看着常润之。
常润之便夸道:“阿隆真棒!背得真好!”
常沐之低头看儿子:“再多背几句呀。”
“不记得了。”刘景隆眨眨眼:“小姨说背两句的。”
常沐之顿时哭笑不得。
姐妹俩逗弄着小娃娃,时间很快过去。
戏班子选取的场地离京城中央较远,地方比较偏僻,但范围大,设的坐席也多。围墙只到人胸口位置,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人维持秩序。围墙外围的地方,老百姓还可以自己端了长凳,站上去往里看,也能看得见戏台上的人演出。
贵宾席位自然讲究些,周围百姓见了这些人的穿着打扮,也不敢往上挤,生怕得罪了贵人。
如今人也差不多满座了,戏班班主令人抬上了两个大喇叭,将至悬挂在了戏台上方,然后出声试音。
原本正在为班主此举而小声议论的人顿时鸦雀无声。
因为,班主刚才试音时说话的声音,竟然传达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常沐之顿时坐直身体:“这是……”
常润之面上一动。
班主见下方无人说话,顿时笑眯了眼,道:“诸位客官,老夫有礼,今日乃我西行社第一次演出,老夫忝为西行社班主,在此代表西行社全体,恭迎诸位客官前来,感谢诸位客官捧场。今日为试演,观看我西行社演出,分文不取,希望诸位客官能看得高兴,笑得开心。”
话音毕,台下便响起热烈掌声。
第二百一十一章 西行
戏班子取名为西行社,是刘桐定的。
戏班的表演内容,各种编排和设计,虽然刘桐参与少,但最终能拍板定下,也是刘桐同意的。
常润之没有太过过问刘桐有关于戏班子的情况,是因为她知道,姚澄西整日混迹在这戏班子中。
如果姚澄西真的是和她同样的人,那,等戏班子开戏那一天,她通过戏班子的表演,就可以百分百确定了。
事实证明,的确如此。
第一个节目,是相声。姚澄西亲自写的段子,两个人穿着一身不伦不类的长袍,站在舞台中央侃大山,每两句话就让台下的百姓发一声笑。
通过这个相声,向看客们介绍了一番西行社成立的过程和西行社简单的一些情况。
节目结束,百姓们的掌声仍旧不停。
常沐之一边笑着,一边对常润之感叹道:“九弟办这戏班子是用了心的,瞧大家笑得多开心啊。”
常润之笑了笑,微微低头。
旁边的刘景隆咧着嘴,他虽然可能听不懂台上的人在说什么,但不妨碍他觉得人多惹热闹、好玩,这会儿也是笑眯了眼。
常沐之拿着节目单子,看了看道:“这上面的节目还挺多的,歌舞,演唱,小品,魔术,杂技……”
她微微蹙眉,问常润之道:“小品和魔术是什么?”
常润之便道:“小品就和大姐姐平常看戏班子唱戏一样,不过这个不会咿咿呀呀的,就和方才大姐姐看的相声一样,更简洁简短些,就是演一个小故事。魔术呢,就是变戏法。”
常沐之恍然,来了精神:“那相声好看,小品就更得好好看看了。”
常沐之兴趣浓厚,常润之却有些兴致缺缺了。
因为,姚澄西所作的那些相声小品,其中的很多段子,其实她都是知道的。只不过姚澄西将之融入进了现在的这个时代,让看客们更能感受得到而已。
整场表演完毕,总共花了不到两个时辰。
这当中,静岚也登了场,唱了一首颇有风味,朗朗上口的小调。
最后用一个大舞蹈结束了整场表演。
班主上场,再次对众人表达了感谢。
“西行社每隔一日,演出一场,节目单则一月一换,也就是说,下个月,西行社的节目就和今日诸位所看的,完全不同了。”
班主乐呵呵地对台下鞠了一躬:“今日不收取任何费用,明日开始预售后日门票,按设座档次定入场费用。希望大家回去后,能在街坊邻里之间,替我们西行社宣传一二。老夫感激不尽。也希望下个月,还能看到诸位光临。再次谢过诸位的到来。”
所有演出了的人都登了台,在班主的示意下,集体对台下鞠了一躬。
幕布拉上,再无声响。
半晌后,台下的观众们发出阵阵掌声。
常润之听着他们议论纷纷。
“这西行社很不错啊,那个什么魔术的,就是变戏法,多神奇啊!”
“是啊是啊,不过那节目让人瞧着提心吊胆的,总怕表演的人出差错。相比之下我更喜欢那个小品,最后可哭得我稀里哗啦的。”
“西行社的这些个表演,从来没看过,不单好看不说,看完了,还能让人有所深思。”
“诶你说,中间那个相声,说什么‘纨绔逛青楼,儿孙愁又愁’的,是不是在说那些权贵?”
……
常沐之扶着自家妹妹离开了西行社,回去的路上仍在对这一天看到的表演津津乐道。
“回去之后定要告诉王爷,让他也来看看,放松放松。”常沐之笑道:“今儿整个下晌,我脸上的笑就没停过。”
常沐之看向常润之:“下个月就要换新的,到时候我们再早早来这边儿,饱个眼福。”
常润之颔首。
常沐之将她送回了皇子府,方才改道回瑞王府。
当晚刘桐回来,便笑问常润之西行社的表演如何。
常润之自然说好,状似不经意道:“我倒是说能想些别的表演的形式,倒是没想到弄了这么多新颖的。子经大哥的鬼点子这算是有了用武之地了吗?”
刘桐顿时便笑着点头道:“可不是吗?自他回来后,戏班子那头的事情,我就都交给他了,现在看来,这步棋倒是没错。”
刘桐喝了口茶:“听说今日来看了的人都很满意,虽然今日没有银两入账,但想必今后,西行社的收入是不愁的。”
常润之颔首:“能赚钱就行了。”
刘桐瞧着也颇为高兴。
随着时间的流逝,西行社的名声已经在平民百姓之间远播开了,就连一些达官显贵,听了那么一耳朵,以为西行社就是个普通戏班子,也打算请西行社入府唱戏。
结果一打听才知,西行社不入府唱戏,只在自己台班子所在之地演出。
有那气不过的,要强拉西行社的人入府,被姚澄西给打了出去。
京中便又有传闻,说纨绔子弟姚澄西自甘堕落到了在戏班子中谋生。
姚澄西浑然不介意,当着众人的面说,西行社是他的心血,谁要是对西行社动了歪心思,小心他和人鱼死网破,解散整个西行社。
老百姓们当然不愿意,对这些“强买强卖”的权贵人家颇为不满。
春闱结束后,西行社引起了刚从考监出来的学子们的注意。
这些学子成群结队地去了西行社,带着挑剔的眼光观看了一整场演出。
有的学子生性保守,斥西行社的表演流于世俗,哗众取宠,有辱斯文,难登大雅之堂。
有的学子则十分喜欢这种直白简单的表演形式,盛赞其辞简理博,大乐必易,与民同乐。
有的学子观看演出后,兴之所至,还留下那么几句段子、几篇诗作,为西行社提供了创作素材。
姚澄西很喜欢这些学子的到来,甚至给出身寒门的士子降低了入场费。
西行社在整个京中,声名鹊起。
民间小打小闹的事,到底影响不了朝堂。
紧随着春闱,朝廷便出了诏令。
元武帝正式削爵安国公府和文远侯府,一应事宜,由瑞王处理。
两府削爵后,开国时的四公七侯便只剩二公二侯了。
春闱还未放榜,整个京中的气氛,便开始凝重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 祸水
元武帝要削爵,瑞王等人都不觉得意外。
刘桐回府后也对常润之说,这是无可避免的事情。
常润之虽然觉得在春闱放榜的这个时间点削爵,有些微妙,倒也不会想得太多。
只不过由瑞王负责此事,总让人有些叹气。
费力不讨好的事儿,又落到瑞王身上了。
刘桐对此倒是没什么抱怨,勤勤恳恳地跟在瑞王身边做事。
削爵之事,并非颁下圣旨就算了事。
礼部那边要核查两府符合爵位规制的东西,比如国公府、侯府的门匾等御赐之物,将之撤回。而瑞王,一来要应付两府中人对他的各种询问,二来,也要配合礼部,免得核查工作有所疏漏。
安国公府和安远侯府乃亲家,从安远侯府那儿得过提醒,因此对此事也早有准备。瑞王和礼部之人上门时,客客气气地招呼了人,积极配合着,花费了不过数日,没有同对方红过脸,便将一应事情处置清楚。
而到了文远侯府那儿,事情便有些棘手了。
文远侯府的当家人倒是没有什么话好说,可他的儿孙中有不少纨绔,家中媳妇也不看场合,在礼部清查侯府内院时,这儿不让查,那儿不让看,防礼部和瑞王就像防贼似的。
礼部的人作何感想倒两说,瑞王倒是没有不耐烦,妇人不让查,他便和人磨。
等到春闱放榜了,殿试的名单都下来了,文远侯府削爵之事,还仍旧卡在当中,没能办完。
元武帝对此甚为不悦。
这日早朝,元武帝便当朝问起了此事。
礼部之人办事不力,打的也是礼王的脸。
礼王上前首先认了个错,然后才徐徐道:“此事父皇交由瑞王处理,一应事宜,想必其中细节,还是瑞王知之更详尽一些。”
元武帝便看向瑞王。
瑞王站了出来,撩袍下跪拱手道:“是儿臣失职,请父皇责罚。”
礼王眼睛微微一眯。
祁王也往瑞王的方向看了一眼。
文远侯府为难瑞王,不配合瑞王办事的事,京城中人人皆有耳闻,元武帝想必也是知道的。
可这时候,明摆着是告状的好机会,瑞王却自认错处,半句不言?
为什么?
心中疑惑的人不在少数,刘桐也是其中之一。
但他稳稳地垂首站着,在瑞王没有下一步动作之前,他也跟着不言不动。
元武帝的视线扫过阶下的儿子们,目光落在太子面上时,微微顿了下。
半晌后,他方才在御座上平淡地道:“殿试在即,责罚你之事,留待殿试之后再说。瑞王。”
“儿臣在。”
“朕命你,须在殿试之前,将剩余诸事,一应理清、处置妥当。”
“儿臣遵旨。”
瑞王平平静静地领了旨,方才站起身退到了一边。
元武帝也将此事放到一边不提,开始令众臣工奏事。
脸色微微有些阴沉的太子冲臣子中某个方向使了个眼色,便有人出列禀奏道:“陛下,微臣有奏。”
“言来。”
“微臣弹劾京兆尹冯柯,监管不力,治下不严,能力不及。妓楼杀人案至今未破,非但令百姓惶恐,更辱及瑞王声誉,使皇室蒙羞。”
刘桐的目光顿时射向说话之人。
元武帝微微抬眉:“哦?”
妓楼杀人案发生已有段时间了,案子一直未破,的确不该。但据此弹劾京兆尹,却难免有些牵强。
真要因为此事而寻人的“错处”,恐怕不单单是京兆尹的责任。
朝上之人谁听不出来,此人这个弹劾,醉翁之意不在酒。
最后一句“辱及瑞王声誉,使皇室蒙羞”,才是他的目的所在。
祁王顿时出声,好笑道:“区区一个杀人案,如何与皇室相关?”
祁王明知故问,那人倒也配合:“京兆尹冯柯自妓楼杀人案案发后,便屡屡拜访瑞王府。据闻,案发当日,瑞王也在妓楼之中。实在是……”
那人叹了一声,拱手向瑞王道:“下臣素闻瑞王办差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