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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阳光痞子-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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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离我第一次见到你有好几年了,真想不到还能再见到你,真的挺开心的。”提起这事,吉祥完全一副小孩子的兴奋语气。

“……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我才刚毕业出来。”姜扬思绪顺着他的话飘,“这都七八年了……”

吉祥趁着红灯停车,回头看了他一眼,“过了那么久,我都还没忘呢。”

“……”

姜扬也没忘,那算他第一次接触到那类人。

上头派他在攀枝花跟一条线,也是偶然,他路过一条巷子时脑袋被砸中了——是一颗包着啤酒盖的纸团,纸是烟盒包装纸,上写着“救命407”。

换成别人,可能看过便扔了,或者只是抬起头看看天,连纸团也不会打开。

姜扬初步推断是传销组织,一个人摸了上去。也是他初生牛犊,换成现在只觉鲁莽。

刚巧407 溜出一个男人,眼神鬼鬼祟祟,姜扬当场把他扣下,拖到角落逼问屋里还有几个人。

那人一张口,姜扬脸色登时变了。

他闻到一股浓浓的橡胶味,再细看时果然那人的嘴巴干燥得发白。

那人慌张得咿咿吖吖,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出租房门再次被打开,看样子是监管的发现人不见了。

姜扬赶不及通知同事,冲了上去。

……

这伙人从云南普洱到四川攀枝花,三个运毒四个监管。这三个人:一个刚逃出去的,是聋哑人;一个排毒困难已身亡,智力有障碍;还有一个便是扔纸团给他的吉祥,缺了一条腿。这伙人利用一般人对残疾人的低警惕性进行人体运毒。有人是为了生计而下水,也有像吉祥一样被逼迫的。

姜扬破门而入时尸体内“货物”已被取出,正要进行肢解丢弃。他背上挨了一刀,才将四人制服。

屋内臭气冲天,桌上摆了许多香蕉,还有刚取出来的避孕套包裹的坨坨。

这是他第一次经历现场,比周遭环境更难磨灭记忆的,是吉祥瑟缩在角落里盯着他的眼神,像看到了救星,却残留着隐忧。

藏毒的人很痛苦,一路上不能进食,渴了只能抿口水。万一胃酸把避孕套腐蚀透,便只有死路一条。

到医院把东西安全排干净后,这个几乎是姜扬父辈的男人终于哭着笑了出来。

……

也因为这一次的果敢,姜扬崭露头角,开始真正踏上这条路。

吉祥说:“赵警官,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好人,不是因为你是警察,是因为你本身就是个好人。不然也不会上去救我,是吧。”

车斗久无回应,吉祥停了车扭头,发现车斗里的男人不知几时睡着了,嘴巴微张,发出低沉的鼾声。阿康见到主人回头,嗷呜一声从姜扬身边站起,吉祥忙嘘声,压低声说:“小点声。”

阿康又乖乖卧下,吉祥重新发动车子,慢悠悠地往前走。

风变轻了,仿佛恋人柔软的手,安抚着沉睡的人,愿他能有好梦相伴。

第23章 第二十二章

姜扬睡到日头出来才醒,铁板太硬,硌得他浑身酸痛。他揉着脖子坐起来,发现身上盖了一条毯子。

“赵警官,你醒了。”

循声望去,姜扬看见吉祥端坐在那栋破楼门口的小凳上,阿康依旧陪在他身边。

姜扬从车斗跨下来,把毯子还给他。

他道了谢,离开前说:“你找不到我的话,有需要就去报刊亭找梁正。”

吉祥也不细问,挂着万年不变的憨笑,应了声好。

姜扬回到租房,把那袋东西和昨晚的酒瓶打包扔掉,又洗澡换了身衣服,才匆匆出门。

路程太远,他没骑小摩托,倒了两趟公车,才到了约定的小区。每个月他总会定时回来报到。

位于区医院附近的小区建于九十年代初,如今样式已显老旧,但绿化好,初入多为带小孩的老人。姜扬敲响一户人家的门,来开门的是一个比他母亲年轻十来岁的女人。

“大姐。”

平常叫沈冰溪“水姐”都是戏称,这回语气恭恭敬敬,是真正的前辈。

“来了。”女人温和地笑,把他让进屋里。

姜扬坐到布艺沙发最右的角落,那里可以睥睨整个客厅和门口,守卫般的位置。

他顺手抱过抱枕,歪斜地坐着,姿态放松。茶几上的烟灰缸积了七八个烟屁股,他细细看了,是中华的,而她是不抽的。

女人注意到他的眼神,从抽屉拿出一包开封过的软中华,说:“来一根?”

姜扬摇头。

女人笑,“不用顾忌我,我抽过的二手烟还少呀。”

“这个也戒了。”

女人说:“不用太压抑自己。”

姜扬说:“别人都劝戒,还没见过劝吸的。”

女人也不勉强,烟盒随意放茶几上,“干你们这行我就没见过几个不抽不喝的。”

“还嫌死得不够快。”

“要是活得不自在,活再久有什么劲。”女人在旁边的单人沙发落座,边倒茶边说,“不过啊,我们可不是为了‘自在’就去做伤天害理的事,这是大原则。”

姜扬给她一个了解又赞同的眼神。

“最近感觉怎样?”她终于切入正题,递给姜扬一杯茶。

姜扬来便是为了汇报这个。

“还算可以。”他撒谎。

女人不太相信的眼神,“昨晚没睡好?脸色差成这样。”

姜扬不自觉摸摸脸,含糊地说:“有点吧。”

女人觉察到他迂回的态度,换了一个轻松的话题,“谈女朋友了?”

姜扬却不轻松了,“……怎么会问这个。”

女人慈和地说:“那就是有了?”

沉默半晌,目光停留在烟灰缸上,姜扬如实交代:“刚分了。”

“哎,可惜了。”

“……你都不知道是很么样的人呢。”

“总归是你看上过的女孩子,不会差到哪儿去吧。”

姜扬无法反驳,“是挺好。”

“没事,”女人安慰他,“再找个更好的。”

姜扬勉强笑笑。

他许久没搭腔,女人也不逼他,默默等着。

“大姐。”姜扬把抱枕放到一边,手肘搭在膝盖上,身体微微前倾,像要倾吐秘密。

“嗯?”果然等到了,女人也认真注视他。

他在犹豫,昨晚的事要不要向她倾诉,毕竟她是陪伴他走完整个“洗涤”过程的人之一。

可这么一来,沈冰溪和郭跃的苦心都白费了。

“我……”他慢动作地搓着手,眼神闪了一下,“我能不能有个请求……你帮我跟老大打声招呼?”

“哟,怎么客气起来了,你说。”

耐心听完他的请求,女人敏锐地觉察到,这肯定不是他最初想说的,不知什么力量把他的话又憋了回去。

她略微思考,“行,我跟他提一下,问题不大。”

又聊了几句,姜扬先行告退了。

女人拨通了一个电话。

“是我……对,他来过了,刚回去……精神状态貌似不太行,说实话,我觉得这孩子可能遇到点事了,又藏着不让人知道……是,他没跟我说,要说就好了……你也知道他嘴巴挺严,挺能憋的,不然你也不会挑上他啊……”

“对了,他问你能不能允许他……”

那边听完,沉吟片刻,说:“让他去吧。”

女人跟着点头,“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不过总有点不放心。”

“你担心他自己跑回云南?”

女人的沉默印证了那边的猜想。

“不会的,”声音苍老却掷地有声,“他去就是送死,那么大个人了这点都想不通的话,下场怎样都算活该。”

“……”

可能觉得话有点重了,那头又补充:“别担心,他肯定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养的是一只鹰,不是一条看家犬,就不能拴住他的爪子,得让他自己飞。”

“……下回我告诉他你把他说成狗,你小心他造反。”

“……”

*

许连雅早上来了店门不久,夏玥便脸色不对地跑来。

“雅姐。”她声音发紧,眼神复杂,含着疑惑甚至惧怕。

看样子是知道了,许连雅说:“警察也找你了?”

夏玥猛点头,“之前看不出来啊,真没想到……去他家吃饭时候我还觉得他人挺好的呢。”

许连雅说:“我也头疼。”

“得判多久啊?”

“不好说,我不清楚之前他有过多少次。”她指偷猫一事,“你别多想,我托人打听一下。”

夏玥又哎哎两声,许连雅安抚她:“小周不在,招到人之前就只有我们两个了,这段时间辛苦你一下,月底……我给你调整一下工资。”

夏玥又惊又喜,挠挠脑袋,略显别扭地谢过许连雅。

“一会我出去一下。”

“噢……”

许连雅也想起昨天耽误了挺久,让她一个人看店,歉然说:“我尽快回来。”

觑着夏玥忙去了,许连雅用柜台电脑上网查东西,还要分出一半心来戒备。资料看得差不多,她退出浏览器,并删除全部浏览历史。

许连雅午饭前去了区医院,挂了皮肤科,多少庆幸冯一茹实习并不在此。

她挂的是一个中年女医生的号。女医生口罩之上露出布满皱纹的额头,她想起同行的母亲。

要是她妈知道她来检查什么,不得气个半死。

医生用事务性的语气问她什么情况。

“我想……检查一下艾梅丙三项和淋病。”声音虽平稳,却比往日低沉。

关乎健康问题,她不想用他和她之间的信任做赌注——更何况是分崩离析的信任。

医生司空见惯了,并没多打量她,问:“高危过去多久了?”

许连雅感激她的漠视,让她舒坦许多。她算了一下,“一个多月了。”

医生颔首,盯着电脑边点击鼠标边说:“身体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吗?”

许连雅回想着说:“好像没有。”

“发热啊,头痛,肌肉、关节疼痛这些……”

许连雅思忖着摇头。

“身体有没有出现皮疹或者溃烂之类……”

再次摇头。

医生又问了一些,许连雅一一作答。

显示器旁的打印机开始工作,吐出几张打印纸。

“到外边缴费后去楼上。”医生在纸上盖章,“出结果后再来找我。”

许连雅问:“几时可以出结果?”

医生看了看时间,“你这个时间点去要到下午两点了。”

廊道消毒水的味道许连雅并不陌生,此刻多少感觉凝重。

她缴了费,乘电梯上楼抽血。

她右手压着棉签,左手执着剩下的单据,去查最后一项淋病的。

“小雅?”

一直埋头的许连雅被吓了一跳,手中纸张掉落。

叫她那人便要蹲下帮忙捡纸了,她连棉签也顾不上,飞快地把纸张捡起,对折有字那面。

来人:“……”

“……邹阿姨。”

“怎么了,跑医院里来?你自己么?”

邹芸庭是许连雅见过的为数不多的她爸爸的同事之一。有回她阑尾炎手术,雷毅在外地,便是邹芸庭代来照顾她。

许连雅尽量让折纸动作自然,说:“例行检查,每年一次的……”

邹芸庭了然,“是该定时看看。”

“邹阿姨你呢,怎么上这来了?”

邹芸庭振了振手里文件袋,“上午休息在家,顺便帮同事来拿检查报告。”

“这样啊……”

想来她们等的都是相同的报告单,许连雅心感微妙。

邹芸庭说:“你还有几项要检查?”

“还有一个。”

“一会还有事?”

“没有。”

邹芸庭说,“那太好了,一会你来我家吃饭吧,也好久没见你了,就我们俩。”

许连雅想了想,说:“好啊。”

“那我先回去买菜,你完事了直接来我家?”

她笑,“可以啊。”

“还记得我家在哪吧?”

“……大概记得。”

邹芸庭又报了一遍地址,许连雅说:“这回不会忘了。”

“想吃什么菜,我去买。”

许连雅快要招架不住她的热情,说:“都可以。”

“那一会见。”

许连雅望着她的背影,松了一口气,把单据重新展开。

*

邹芸庭家离医院只有十来分钟的步程,许连雅把车留在医院,走着过去。

她在小区门口买了几串葡萄提上去。

邹芸庭见到许连雅递过的袋子,叹:“哎,怎么还那么客气……”

许连雅从和雷毅、邹芸庭碎片式的聊天中隐约猜到,这两居室是邹芸庭前夫留给她的。邹芸庭年轻时结过一次婚,一直没有小孩。听说前夫也是同一系统里的。

“随便坐,我就不跟你客气了,”邹芸庭说着要回厨房,“还有两个菜,你等会。”

许连雅说:“邹阿姨,你这是弄了多少个菜啊。”

邹芸庭看到她也坐到沙发的最右边,不禁莞尔。

“就三个,很快的。”

许连雅瞥见茶几上的烟灰缸和半包软中华,趁邹芸庭不注意,凑近看了一眼,烟屁股的牌子和数量都与桌上那包缺的对上了。

她又若无其事地靠回沙发。

邹芸庭炒了三个快手菜,寻常家常菜的味道,许连雅很给面子地盛了满满一碗饭。

垫了下肚子,许连雅斟酌地开口:“邹阿姨,你们那里……出去后又回来的病人多不多?”

邹芸庭直接说:“你是说戒毒后又复吸回来的吧。”

“……嗯。”

“可不少,看人也看种类。”换是别人,邹芸庭也许不会多说,但因为是雷毅的女儿,她便少了一层顾忌,“要是出去后换个好的环境,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要是吸的是——”她左手比出四个手指,四号,海/洛因,“一辈子就差不多完了。这些东西复吸一次比上一次更难戒。毒瘾好除,心瘾难戒啊。”

“哦……”许连雅机械地扒了几口饭。

“那些没再回去的人,一般有什么共同点?”

“共同点啊——”邹芸庭只当她求知欲旺盛,“很难说。我们一般只会对他们说,‘恭喜你成功远离毒品多久多久’,不会说‘恭喜你戒毒成功’。毕竟毒瘾和戒毒都是终身的事,没有这样的认识,回来是迟早的事。”

又是一阵心惊肉跳,许连雅麻木地嚼着饭菜,点点头。

“跟性格和习惯也有关系么?”

邹芸庭终于嗅到不对劲,放慢了夹菜速度,说:“什么样的性格?”

天天晨跑、除非下大雨的人算什么性格,许连雅说:“意志力挺强的吧。”

“戒毒需要多方面的努力和配合,不是靠自己就能挺过去,相反很多人在一个人的时候最容易出事,所以才需要像我们这些强戒所和戒毒医院。”

“……”

话锋一转,邹芸庭试探着说:“小雅,是不是你有朋友遇到困难了?”

许连雅一怔,从碗里抬起头,忙说:“没,没有。”她强笑,“我爸经常跟这类人接触,我平时也没机会跟他多聊,所以就问问。”

邹芸庭将信将疑地点点头。

第24章 第二十三章

饭毕,邹芸庭要回去上班,许连雅也回到医院等结果。

告别时,邹芸庭的眼神带着职业性的审判,许连雅有点发怵,怕被她看穿了。

往医院的路上,许连雅有奇怪的预感,她会安然无恙。

很难分辨这是因为自己可以感知身体状况,还是因为对那人的信任,而这种信任无疑被她感性地美化了。

她终究还是喜欢过他的,好感难免在判断上蒙上一层纱。

有医生从检查室里拿了一沓报告单出来,放到门外护士的桌子上。等结果的好几个人围了上去,衣着风格不一而足,判断不出职业,许连雅在里面并不显眼。

她找到自己的抽出来,迅速扫了一眼,指标正常。

又去拿了最后检查那项的,也不见有异。她还是松了一口气。

许连雅把单子拿回去给医生看。

医生眼神依旧清冷,“按照你的情况,高危过去一个多月——有六周了吧?”

许连雅点头。

“按理说已经过了窗口期,检查出来是阴性可以排除99。99%。”医生说,“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三个月后再复查一下。”

许连雅略思忖,没有再问阻断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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