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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阳光痞子-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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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扬迷迷糊糊坐起来,只闻许连雅其声,不见其人,又中弹般倒回床上。

“阿扬,起床了——”许连雅来掀她的被子和窗帘,阳光中阿扬捂着眼睛呻/吟。“今天要干什么,我们昨晚说了记得吗?”

“……拜姥爷。”

阿扬一头卷毛在起床时翘得更嚣张,她揉揉眼睛,开始换衣服洗漱。

雷毅的骨灰依然存放在家里。

没错,的确是骨灰。三年前,许连雅认领了他的尸骨。

回南宁后,许连雅一直没有销号,也亏得如此,她没漏掉邹芸庭的电话。

“小雅吗?”

声音带着试探,有点耳熟,显示的却是陌生号码。

许连雅谨慎地接话:“哪位?”

“哎,真是你吗,小雅。”那边激动,“我是庭姨……那个,你爸爸以前的同事……你还记得吗?”

声线特征与人名对上了号,许连雅忙点头,“庭姨,是我,是我。”

“我还以为你换号了呢,幸好没有……”

“没有。”

“你还在这边吗?”

“不,我回家了,回南宁了,早两年就回了。”

“哦……”

寒暄后片刻的沉默让人不适应,许连雅正想开口,那边也说了一个字,又互相谦让对方先说。

最后还是长辈不作推辞,邹芸庭说:“小雅,是这样的……你爸爸……尸骨可能找到了,在云南那边,需要你过去认领……你看……”

曾经的关系让这个许连雅母亲年纪的女人表达欠缺冷静。

电话来的时是五月,闷热的天气让许连雅口干舌燥。

阿扬正好睡醒午觉,揉着眼睛过来摇晃发呆的许连雅,“妈妈,尿尿。”

许连雅顾不上掩着听筒,把女儿引到马桶上,手机用下颌和肩膀夹着。

打点完毕,才抱歉地回了沉默许久的邹芸庭。

“庭姨,您继续说。”

“……你小孩都会叫妈妈了。”

话里夹杂岁月流逝的感概,许连雅稍微愣神片刻。

“嗯,两岁零一个月了。”

“挺好的,挺好的。”

“嗯。”

“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

“女孩好,贴心。”

换上别的阿姨,能跟许连雅唠上半天的育儿经,邹芸庭在这方面没有经验,话题又戛然而止,谁也没敢提起共同认识的那个人。

许连雅乘夜班火车硬卧一早到的昆明。女儿出生后,生活虽不至于捉襟见肘,但质量的确有所下降,尤其她待业了近两年,宠物诊所几乎相当于白手起家。

在昆明火车站许连雅会和雷毅曾经的同事碰头,然后一起去往尸骨发现地所在派出所。

许连雅没想到会是半个熟人。

那人二十五六的年纪,朝她笑,没有称呼,带着开门见山的直爽。

“我们以前见过两次,你还记得吗?”

许连雅只凭空脑补出雷毅送别会上的一次。

叶致远,对方给她看了证件。

“哦……”许连雅记忆还是有点模糊。

“第一次是在梁正那吃的饭。”叶致远也避开了敏感的名字,“梁正还记得吗?”

许连雅点点头,“记得。”

叶致远没再叙旧,切入正题:“队里很重视这条线索,所以让我也过来跟进。”

许连雅和叶致远在附近吃过早餐,剩下的路程都在汽车上颠簸,到达那个边境小镇已经天黑。

接待人把他们安排在派出所附近的招待所,因为相关人员都下班,明天才能认尸,让他们今晚好好休息。

叶致远叮嘱她晚上如果要出门,务必喊他陪同。许连雅应过。

次日,进入停尸房前接待人吩咐他们做好心理准备。这话应该是特意与许连雅说的。

三年过去,尸体已经化成一副白骨,衣衫褴褛。黑洞洞的眼窝像藏着一股怨气。

即便做好这是她父亲的心理准备,许连雅还是不禁一阵反胃,捂住嘴巴。

接待人很理解,直接建议做DNA鉴定。

小镇条件有限,是到市里去做的。叶致远全程陪同。

等结果需要五个工作日,漫长又焦心。

“你觉得会是吗?”许连雅问叶致远。

叶致远几乎没有犹豫,“嗯。”

“……为什么那么肯定?”

叶致远抿抿嘴,“消息来源可靠。”

听上去像内部机密,许连雅不再细问。

结果送返,证实了叶致远的看法。

即使过了这么久,许连雅依然像从天灵盖灌进冰水,通体冰冷。

“尸骨发现的地方在当初坠崖地方的两公里之外,我们推测雷警官中枪坠崖后,还活着,并且自己走了一段路。你知道的,像他这样,也不能原地等死,因为不知道等来的是救兵还是敌人,只有自救。”处理案件的民警参与了当年的搜救,“可惜啊,深山老林的,太容易迷路了……”

许连雅懵懵懂懂地听着。

“我爸……身上还留下什么东西吗?”

“噢噢——”民警一拍脑袋,“有一个手机。”

民警又带他们到证物科,取出了一部黑白屏的诺基亚手机。

“已经不能用了,市里技术科的同事恢复了部分数据,发现草稿箱里面有一封没发出去的短信。”

民警另外给他们看了一张打印纸。

也许雷毅对被人发现根本不存希望,短信只有寥寥几字——

1、照顾好她

2、他是好人

3、对不起

“就是不知道是要发给谁的……”

许连雅接过打印纸的手有些颤抖。

“我可能知道……”

叶致远和民警异口同声:“谁?”

然而没等到回复。

雷毅的尸骨就地火化,许连雅和叶致远重新踏上归途。

许连雅比来时更沉默。

他们即将在火车站分别。

许连雅接到家里电话,是女儿打来的。她站得离叶致远远了些,怀里依然抱着骨灰盒。

这是她第一次和女儿分别那么久,她又在那头委屈得要哭。许连雅耐心哄着她,妈妈就快到家了。她脸上是母亲惯有慈和微笑,窥一斑而见全豹的幸福感,叫人羡慕、也叫人嫉妒。

叶致远的车比许连雅的早,他先告辞。

走出五六米,又大步流星赶回来。

“忘了什么东西了吗?”许连雅忙问。

叶致远深吸了一口气,模样像准备反驳老师的学生。

“你……你还记得扬哥吗?”突如其来、不带称呼的问句更像在质问。

许连雅稍微反应慢了点,叶致远语气更冲:“赵晋扬,你还记得他吗?”

长久以来第一次听人提到这个名字,许连雅的震动不啻于听闻雷毅的死讯。

“我记得,我当然记得……”

她的回答更像一个脑筋不灵活老人的喃喃。

“老大的尸骨是扬哥找回来的。”

许连雅还没从刚才的震动里缓过神,惊雷又一片。

“不是偶然发现,是他一直在找。”

许连雅有点无神地咬了咬嘴唇。

“阿扬……他还好吗?”

“我也不知道……算好吧,还活着。”叶致远说,“他一直在这边,我也快三年没见着他了,断断续续收他的消息。”

“活着就还好……活着就好……”

叶致远嘴巴颤了颤,也许在寻找一个合适的称呼,让语气显得不那么伤人。

“我知道自己没什么立场,但你曾经是我们嫂子,我……我希望你不要忘了扬哥,扬哥有他的苦衷,要你也忘了他,扬哥就太不值了……”

“我没忘。”许连雅说,“我不会忘了他的,你放心,过多久都不会。”

叶致远点点头。

“谢谢你。”

列车发出上车提醒,叶致远忽然唰地立正,朝她行了一个标准的警礼,转身,小跑汇入人流。

许连雅跌坐回椅子里,捋了捋刘海,感觉前所未有的脱力。

双眼放空许久,直到视野出现一根拐杖。

是一个拄着腋拐的男人。

许连雅忙抱起行李让座。

“嫂……嫂子?”

男人不确定地开口。

许连雅盯了好一会,直到男人身边跑来一个推着行李箱的年轻女人,仍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梁正?”

“哎,是我。”梁正笑起来,“看了你好久,一直不敢相信。”

“嗯。”

“你在这边?”

“来办点事。”

许连雅目光转到搀着他的女人身上。

“哦,这是——”梁正才想起介绍。

“方加加。”年轻女人自己说,“我他老婆,我们来度蜜月的,刚从丽江回来。”说着她秀了秀手上的戒指。

那并不是什么夺目的钻戒,甚至只有一个简简单单的环。但方加加脸上的幸福比钻戒更炫目。

梁正耳朵登时红了,不好意思地说:“以前一块吃过饭的,可能你不记得了。”

“还有点印象……”

许连雅大概还记得那次吃饭有个小女孩说喜欢梁正,不在意他的残疾,被沈冰溪呛了。

“我还记得你,雅姐。”方加加一看就嘴甜机灵。

许连雅笑了笑,感概地说:“你们都结婚了。”

“是啊。”接话的还是方加加,“我一毕业就逼他结婚了。”

梁正:“……”

梁正转向许连雅,“嫂子,你还在那边发展吗?”

方加加忽然拧了一下梁正的胳膊,梁正还迟钝地瞪她。

许连雅无所谓地笑笑,“没有,早回老家了,在南宁。”

“哦……”

轮到许连雅的车子快发车了,方加加匆匆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许连雅。

“姐,我们在海边开了一家民宿,你有空回来一定要来找我们玩哦。”

许连雅看了眼地址,脱口道:“这村子我也去过……”

“你去的时候应该还没开发吧。”

“嗯……”许连雅有点怀念,“还是一个小渔村。”

“这两年政府才真正投入开发,毕竟是市里唯一一条有海岸线的村子,据说要打造成第二个鼓浪屿呢。我们这趟过来也算是来取经了。”

“好。”

许连雅走远了,还听到方加加戳着梁正脑门数落。

“还叫什么‘嫂子’,都分了多少年了你还哪壶不开提哪壶,找死啊。”

许连雅无奈地笑了笑,笑着笑着莫名心凉。

那个人是不是偏要变成第二个梁正或者雷毅才肯回头。

**

阿扬一直对许连雅抱回来的小匣子好奇,有一次甚至险些打翻了小匣子,吓得许连雅魂都快飞出来了。

许彤建议给雷毅立墓,许连雅想了想还是没同意,她当然没有忘记几年前毁灭一切的大火。

最后许连雅请了个骨灰存放架,吊在客厅里。

前两年阿扬对姥爷的忌日心不在焉,当过家家似的耍耍两只小手就完事。

后来许连雅喊她像生日许愿一样求姥爷保佑她长高长大,她倒也像模像样安静起来。

插上香,许连雅问她这回求的是什么。

阿扬不好意思地笑:“求姥爷让我快点见到爸爸。”

许连雅:“……”

她故作不开心,“老想着你爸爸,那妈妈呢?”

阿扬眼珠子转了转,张开双臂,又像伸懒腰又像起飞,“让姥爷保佑妈妈跟爸爸还有阿扬在一起!”忽地一把抱住许连雅双腿,仰头笑嘻嘻瞅着她。

第74章 第三章

每个周末许连雅母女会回许彤那吃饭,因为明天出行,今晚得提早告知。

“明天我们要去哪里?”许连雅开车的间隙问阿扬。

“去找爸爸。”

“哎,妈妈刚才怎么教你说的了?”许连雅从后视镜望了她一眼,“要是外婆问起明天为什么不回家吃饭,要怎么说?”

阿扬支吾一会,“明天跟妈妈去桂林……”

“去桂林干什么?”

“找爸爸。”

许连雅脑仁疼,“不能说去‘找爸爸’,要说去看什么了?”

“去……去看象鼻山。”

“嗯,还有呢?”

“七星岩……”

“记得不能说‘找爸爸’,不然我们就去不成了,知道吗?”

阿扬仍不死心,“为什么不能说?”

许连雅考虑直说外婆不喜欢爸爸,会不会灌输了两者为敌的观念。

“因为爸爸一直没有回家,外婆生气了。你放学不回家妈妈会生气吗?”

“哦……”阿扬若有所思,“那我们去叫爸爸回家她就不生气了。”

上楼前,许连雅又跟阿扬复习一遍。

“阿扬,我们能不能去桂林就看你表现了。”

阿扬势在必得地握起小拳头。

一家五口吃饭。

许连雅给阿扬一个暗号般眼神,后者眨眨眼,嗦进一根肉丝,也不知是否真看懂了。

“妈,明天我带阿扬去桂林玩,就不回家吃饭了。”

许彤愣了一下,问:“怎么突然说要去桂林,七八月份人又多天又热。”

“她能记事了,也该带她出去看看了。”

“桂林有什么好玩的?”许彤埋怨般转向外孙女,“你想去桂林吗?”

阿扬点头,“想!”

“去桂林玩什么,还不如外婆带你去青秀山呢。”

“去找象鼻山。”

许连雅听得鼻尖要冒冷汗,幸好许彤没纠她语法错误。

许彤转向许连雅,“你一个人带孩子去那么远的地方,忙得过来吗?要不让何锐陪你们一块去,反正他志愿填完了在家也是闲着。”

何锐不情不愿从碗里抬头。

许连雅替他说:“小锐跟他同学有安排的吧,跟我们又不是同龄人,去了也要厌烦。”

阿扬也接腔,“小舅舅要跟女同学玩。”

何锐一口饭险些没咽下,凑近脸:“我什么时候说跟女同学玩?”

阿扬晃着两条腿,“你手机里都是女同学的照片。”

“……那是明星,唱歌的明星。”

“嘿嘿。”

许连雅母女逃过一劫。

许彤无奈地说:“夏天蚊虫多,记得带点驱蚊的药。小孩子容易水土不服,消化、感冒的也带上,还有晕车的。”

何彦锋在旁呵呵笑,“都还没出广西呢,就水土不服。”

许彤白了他一眼,继续说:“桂林那边吃辣的多,记得不要给她吃,外面吃饭油腻尽量把菜过过水。”

“嗯。”

“不过桂林水质好,多喝点当地的水,顶你吃降火药。”

“……”

“还有……”

“妈,我都知道的,你先吃饭吧。”

许彤嘴里嗡嗡又像在咀嚼,总结性地说:“出门注意安全。”

下楼时,阿扬问:“妈妈,我表现好吗?”

“很好。”许连雅由衷地和她击掌。

“我们是不是在骗外婆?”

许连雅想了想,“我们确实是要去象鼻山啊。”

回到家许连雅拖出行李箱打开。

“你想穿什么衣服自己带上,不要带多,五六套够了。”

许连雅很多时候会给她自主选择的权利,一半想让她早些独立,一半也是自己偷懒。

等许连雅洗完澡出来,发现她收了小半箱衣服,正抱着那只三脚猫往里塞。

“阿扬,你干什么呢?”

被摁进箱子的猫警惕四顾,一时按兵不动,潜伏着寻找逃脱机会。

“我要把它带去桂林,送给爸爸。”

小孩越长大,心思越发能给当母亲的意外与惊喜。

许连雅坐到床边,温柔地说:“你把它塞箱子,它会透不过气的。”

“那怎么办?”

阿扬束手无措地站起,喜鹊也趁机蹦了出去。

“换别的吧。”

阿扬翻找一会,举着一个喜鹊的羊毛毡到许连雅面前。

许连雅指指羊毛毡的鼻子,“脏兮兮的也送给爸爸吗?”

阿扬低头看着手心,“可是这是我最喜欢的,我想送给爸爸。”

“……”许连雅擦头发的手停了,摸摸她脑袋,“那就带上吧,爸爸会喜欢的。”

次日一早出发。

阿扬第一次出远门,看什么都新奇。

“妈妈,火车!”

“是动车。”

“什么是动车?”

“……就是比火车快的车。”

许连雅有时感觉知识不够用。

上了动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让阿扬兴奋了好一会,终究被旅途的漫长磋磨。

动车第一次停下,阿扬激动起来:“妈妈,到了吗?”

“刚到柳州,还要下一站。”

“柳州是哪里?”

“螺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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