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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阳光痞子-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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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车第一次停下,阿扬激动起来:“妈妈,到了吗?”

“刚到柳州,还要下一站。”

“柳州是哪里?”

“螺蛳粉的家乡。”

十一点半,动车终于停靠在桂林北站。

“妈妈,这里是桂林了吗?”

阿扬的兴致又被提起。

部分地方依旧在动工,但上下车的人依旧络绎不绝。暑假是出行高峰,站外导游、的士拉客声不断。

“阳朔,阳朔了……”带着斗笠和防晒套的中年妇女举着牌子吆喝,“小姐去不去阳朔了,西街、九马画山、印象刘三姐了……”

“古东了,古东瀑布这边,汽车直达……去古东啦,夏天适合玩水啊……”

许连雅挡开几个,到一辆空的士边问:“师傅,去汽车站多少钱?”

“六十。”

“……那么贵。”

“路远啊,你搭公车都要三四十分钟。”

许连雅拉着恍恍惚惚的阿扬离开。

“五十啦,收你五十马上走。”

母女俩还是加入了等公车队列。

100路来了,每上一个人公车就摇晃一下,点头数人头一般。

阿扬跟着前头的人要往二楼爬,许连雅急忙叫住:“阿扬,我们不上楼。”

阿扬又晃晃悠悠回头。

许连雅排得比较前,占了车厢中部的位置。

许连雅摘下阿扬的帽子给她扇风,心疼地问:“累吗?”

阿扬倔强地抿抿嘴,摇头,“不累。”

“很快就到了……”

到达桂林汽车站已经十二点过,许连雅买了两点十分的车票,桂林市到平乐县大概需要两个钟头。

许连雅带她到附近那家马肉米粉店。

“我不吃马肉。”阿扬坚决说。

小小年纪就有那么明确的喜恶,许连雅感到欣慰。

“马是用来骑的,不能吃。”

“哦,好吧。”

许连雅点了牛肉粉,吃之前阿扬还犹豫,“这是马肉吗?”得到许连雅的保证,才肯松开牙关。

汽车站候车厅破旧而促狭,与旅游城市的形象大相径庭。

许连雅让女儿垫到她腿上休息,自己却是不敢眯眼。

女儿眸色像她,偏浅,睡觉时她的特点被掩上,五官与赵晋扬更像了。

前路渺茫,她不知道决定是对是错,也不知道能换来什么成果,拉上年幼的女儿一起奔波,她数度腾起打道回府的念头。

许连雅给她贴上晕车贴,抱着迷迷糊糊的她上了汽车,渐渐把桂林市区抛在身后。

平乐县不像阳朔是旅游县,游人不多,但这几年政府统一规划,街道两旁多少接轨了青瓦白墙的装修风格。

下车前许连雅问了售票员福沙村怎么走,售票员说要到街上搭渡船。

“你们幸运哩,今天街日,闲日船是不开的。”

“妈妈,怎么还没到啊?”

阿扬已经蔫成一条菜干。

“快了……”

许连雅一成不变的安慰泄露心底的焦躁,像吊驴子眼前那根胡萝卜,却对女儿毫无作用。

许连雅让阿扬跨坐行李箱上推着走。

县城里问路比手机导航管用,许连雅又问了两个人,都指同一方向,走了许久终于到渡口。

“阿扬,我们再坐会船就到了。”

这趟下来,水陆空就差飞机没乘过了。

渡船稍微提起阿扬的精神,她天真地说:“这里是海吗?”

“是江。”许连雅说,“这里是漓江和荔江交汇的地方。‘江’是几点水来着?”

“……三点水。”

许连雅在售票员的帮忙下上了船,问:“小孩子要收钱吗?”

“那么小,不用。”

“大人多少钱?”

“两块。”

许连雅不禁莞尔,原来渡船相当于他们的公车。

又问:“最迟的一班到几点?”

“晚上八点。”

许连雅交了钱,吩咐阿扬坐好。

夏风拂过江面带来难得的凉爽,水路比想象中远,行了半小时,上岸时已经五点半过。

许连雅算了下时间还充足,在路边让阿扬补了点粮。

许连雅只记得赵晋扬身份证上的一个福沙村,究竟几号早忘了,即便记得门牌号,在村子里找人向来用处不大。

剩下就靠运气了。许连雅推着女儿沿水泥路走。

城里长大的孩子,对农村的一切充满好奇。

“妈妈,小狗!”

“嗯……”

“还有鸡哎,咕咕……”

“……你要下来走吗?”

阿扬迈开小短腿。

走了一段迎来一个牵着一头母牛和两只小牛的老大爷。

许连雅上去问路。

“你好,我想请问下,赵晋扬家怎么走?”

老大爷好奇地看着母女俩。

“赵晋扬。”许连雅以为他听不懂普通话,放慢了语速。

“呵呵,我知道,我知道。”老大爷用桂林话回道,“阿扬嘛。”

桂林话里“扬”发“痒”的音,念快了也跟普通话差不离。

阿扬闻言,“嗯?”地一下抬头,却见两大人都不理她,注意力又回到母牛身上。

老大爷又削削削说起桂林话,手不停比划。

许连雅艰难地复述:“往前走,路口右拐……再走然后左手边一栋两层的房子,新楼……是吗?”

老大爷笑着点头,又问是他家什么人。

许连雅装没听懂,频频谢过,拉着女儿赶紧走。

村里楼房千差万别,有外部装修的红砖房,也有老旧的泥土房,还偶见贴着瓷砖的小洋楼。

赵晋扬的家出现在眼前时,她松了一口气——比想象中的好太多了。

屋前有一片地坪,一群鸡在闲散地散步,正巧一位中年妇人端着铁盘出来,往食槽撒食,那群鸡咕咕地围了上去。

喂鸡妇人直起身,许连雅正好看清正脸。

当母亲后,许连雅常常对小孩身上表现出的遗传现象感到趣味。就像现在,她一眼就确定那妇人就是赵晋扬的妈妈。

许连雅拉阿扬到路边石墩歇着,说:“我们到了,那就是,等天黑后再进去。”

阿扬仰头瞧了一眼,问:“为什么要等天黑?”

许连雅在她耳边叽咕好一阵,阿扬不断点头。

七点四十五,许连雅瞅着时间差不多了。

“妈妈刚才跟你说的记住了没?”

阿扬用力地说:“嗯!”

许连雅拍拍她脑袋,“我们今晚睡路边还是睡屋里,就看你等会表现了。”

入夜后乡村沉入特有的宁静与漆黑,周遭只有偶尔的狗吠和夏虫的窸窣。

屋子大门没关,漏出一方昏黄的灯光。

许连雅敲了敲门,扬声问:“有人在家吗?”

无人应答。

她有些紧张地握紧女儿的手。

又敲三下。

里头妇人的回答随着拖鞋声传来。

“谁啊?”用的是带口音的普通话。

可能是年纪和经历的共同结果,仔细瞧来,姜敏要比许彤苍老许多。

姜敏交替看着这两陌生来客,目光过渡到小的那个脸上时,疑惑明显转成了惊讶。

“你们找谁?”

“阿姨,你好。我们来这里找个人,但他好像不在家,现在没船出去了,能不能在你这里借宿一晚?”

许连雅把阿扬拉到自己身前,好叫姜敏瞅清楚似的。

这是个信号,阿扬收到了,可怜巴巴地说:“奶奶,我们出不去了,能不能、能不能在你家住一晚?我们会给钱的。”

姜敏的迟疑不像怀疑,更像从震惊里缓过神。最后让开身,说:“进来吧。”

“你们从哪来的?”

阿扬在许连雅店里呆惯了,一点也不怕生,说:“我们从南宁来找——”

后面两字被许连雅捂在手心,“我们从南宁来的。”

“南宁啊,挺远的。”

许连雅抽空向阿扬使眼色,阿扬知错地自己捂住嘴。

“你们还没吃饭吧?”

“没有。”

“一会我给你们做点,但是没剩什么菜了。”

许连雅连忙说:“没关系,我们吃得不多。”

阿扬附和,“嗯,吃得不多。”

姜敏回头露出第一个微笑。

姜敏把她们带上二楼,“家里就我一个人,我住楼下。你们就住这里吧,被铺前几天刚晒过的”

这间应该是客房,光秃秃的只有一张吊着蚊帐的床。好在是新屋,开了灯亮堂堂的。

姜敏烧了一盘番茄牛肉和空心菜。

阿扬第一筷子就往牛肉夹去,姜敏在旁托腮问:“合胃口吗?”

阿扬只顾咀嚼,可能也没听懂这样的表达。

许连雅提醒:“奶奶问你好吃吗。”

“好吃!”

姜敏笑了,“几岁了?”

“五岁,我明年就上一年级了。”

许连雅又说:“别光吃肉,吃点青菜。”

饭毕,许连雅要帮忙收拾洗碗,姜敏制止了。

“晚了天凉,你带孩子洗澡吧,我来就行。”

姜敏带她们去了浴室后回到厨房,碗筷都浸水盆里了,人却发起呆。

她越想越蹊跷,越想越不得劲,冲了冲手,边擦围裙上边进房取了手机到屋外。

手机屏幕很大,字体更大。

姜敏戳出电话本第一个名字拨了过去。

很快,电话被接起,嘈杂人声里夹着碰杯的声音。

一个男人操一口桂林话懒散地说:“妈,死吗事?”

第75章 第四章

听那头吵吵闹闹,姜敏问:“吃饭了没?”

赵晋扬说了正在,又重复开头的“什么事”。

姜敏说:“没得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

那头但笑不语。

姜敏没心思与他瞎扯,说:“明天得空回来一趟没?”

“出什么事了?”

电话打得急,还没寻得合适理由,姜敏支吾着:“明天村头李家老二结婚,你回来喝喜酒呗,好多人都回来了。”

“哪个了?”

“比你小几岁的,你小时候还和他一起去偷过柿子,被人家捉了一起送回来,记得没?”

“呵呵,那个啊。”赵晋扬说,“都十几年没联系了,不去了,你帮我封个红包。”

“……”

“就这事啊?”

姜敏埋怨:“你就没得空回来么,有那么忙?”

“这店不是刚开吗,我得看着点。再说现在是荔枝和西瓜的季节,得趁热多赚点。”

“……八月龙眼,九月葡萄提子,十月是国庆和柿子,十一二月柑子柚子,忙到年末都歇不了是没。”

“妈,你真懂。”赵晋扬越来越没谱。

“你就是不愿回来……”

赵晋扬叹了口气,“妈,要不你过来吧,家里也没什么事。你一个人也无聊,在家是做饭,过来也是。”

“我才不无聊,出去了你来帮我养鸡吗?”姜敏咬咬牙,甩话道:“你老婆孩子找上门来了你回不回?”

赵晋扬又发出呵呵的浑重笑声,满嘴不正经的嘲讽:“是没,我老婆美不美?”

“……你又喝酒了。”

“喝了点,没多。”赵晋扬声音忽然疲惫下来,“跟以前同事在一起呢。”

姜敏心里那点琢磨没了依靠点,泄气地说:“你身体刚好,少喝点酒。”

“真没喝多。”

“不回就不回吧。你自己注意身体。有空自己做饭,外面的不干净。烟也少抽点,你现在身体不比以前了。”

赵晋扬不知是真委屈还是装的,说:“我做饭费劲啊,让你过来你又不肯。”

姜敏听着,悲哀就像夜色浸满她的身体,凉飕飕的。

**

那头,电话刚断,赵晋扬对面坐下一个男人。

“我妈,忽然喊我回去一趟。”他手机扬了扬,插回裤兜,“怎么磨蹭到现在?”

“换了身衣服。”

比起赵晋扬,男人坐得脊梁挺直,两腿张开,双手搭膝盖上。

赵晋扬语带嘲笑:“你说你,怎么还跟穿警服开大会一样。”

郭跃低头看自己姿势,可能也觉僵硬,稍微弓下腰。闻到对面的酒味,郭跃皱眉:“怎么不等人就自己喝起来了?”

赵晋扬眼神斜指桌上未开封的酒瓶,意思是“我没动”,“下午喝了点。”顺手揉了揉太阳穴。

郭跃撬开瓶盖,给两人满上。

第一杯,浇在露天大排档的水泥地上。

“敬老大的。”

他声音粗沉,没有故意煽情,像寻常说话,但因为内容显得格外压抑。

赵晋扬掀起眼皮盯着郭跃,效仿他把自己杯里的酒也倾倒。

“第二杯,敬水姐的。”

毫无意外地,赵晋扬瞅见郭跃眉头动了动,无关厌烦或者不屑,更接近痛苦的流露。

他转开了眼,暗暗叹了口气。

郭跃木然又斟满。吵闹的环境里这一隅仿佛被隔开了,异常萧索。

赵晋扬咬开一双一次性筷子,开始夹菜。

郭跃盯了好几筷子,忽然一笑:“嘿,还挺娴熟了嘛。”

赵晋扬看向拿筷子的左手,伸到郭跃面前,夸张地张合两下,语气带着孩童般的沾沾自喜,“戳你双眼都没问题。”

郭跃呵呵笑,“来啊。”说罢,去夹炒花生。赵晋扬也没慢着,筷子直直刺下,去抢那颗花生米。

花生已上了郭跃的筷子,才到半路,赵晋扬全然筷子当剑,击向郭跃剑刃。花生受震,暗器般飞脱。两人眼疾手快,双双夹出,郭跃在上,赵晋扬往下,然而都高估了自己能力,花生不留情面地掉到了地上。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颇有一笑泯恩仇之意,收回筷子往碗里戳平。

干了一杯,郭跃先开了头,“老大的……是昨天吧?”

赵晋扬嚼碎一颗花生米,啊了一声,“喊你出来不出。”

郭跃语带歉意,“昨天跟一个案子……”

赵晋扬对案子内容不感兴趣,冷冷地说:“你没忘就好。”

“怎么可能。”

嚼花生米的声音让赵晋扬莫名享受,仿佛亲手捏碎了憎恨的什么,于是又夹了一颗。

“老大的……还是没立墓碑吗?”

“没有,她不会立的。”赵晋扬摇头,动作变慢了,更正道:“老大家属不会立的。”

“我知道。”也不清楚指的是立墓碑,还是赵晋扬解释的部分。

“你还没去找过她?”

“啊?”

郭跃眼神讽刺他的伪装。

“没去,”一仰头,酒杯见底,“我这副鬼样子……”

赵晋扬语气里的自暴自弃让郭跃眉头又锁起。

“我去找她干嘛。她要过得好,我去了也是给她添堵;她要过得不好,我心里也不好受。”

郭跃气着,“那你费那么大劲回来做什么,在广东不是更多人,梁正、大姐他们都在那边。”

赵晋扬抬了抬脸,眼神凌厉,倏然从桌下往郭跃椅子腿踹了一脚,震得郭跃酒水洒了一手。也亏得他坐得扎实,没从椅子上晃下来。

“那你他妈又跟我回来做卵啊!”

刚冒出细苗的气焰像被赵晋扬一脚踩下去,郭跃低声说:“不是怕你没个人照应吗……”

赵晋扬又要去踹,郭跃这回机灵地挪了一下,一脚落空的赵晋扬怒火上头:“到底谁他妈照顾谁啊?!”

郭跃彻底蔫下去,又默默给他倒满酒。

“喝酒吧。”

赵晋扬恶狠狠瞪他一眼,倒是端过了酒。

谁能想到六七年前他们还是拳脚相加也互不相让的两个人,这回才寥寥几句,高下立判。

可赵晋扬一点也不享受,这不是打败敌手的成就感,而是眼看着一个雄风威震的兄弟变得懦弱,他的妥协不是因为纵容和谦让,是放弃反抗与斗争。

郭跃投降了。不单单对他,而是对所有。

性格巨变意味着生活的不安定,尤其发生在赵晋扬这类人身上时,那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动荡。

夜越深,南国的夜生活越热闹。

周围喧嚣更甚,他们这一角落仿佛被沉默吞噬,寂静得像长满荒草的坟头。

**

姜敏不知站了多久,直到眼前影子有了晃动,许连雅来找她了。

“阿姨?”

姜敏匆匆抹了抹眼角,回头,许连雅已经换上了睡衣。

“晾衣服的地方在哪里?”

姜敏把她带到二楼一间大房的阳台,说:“怕晚上下雨,先晾这里吧,明天再晒楼顶。”

房间的床铺和桌椅盖着防尘布,东西也都收在纸箱里,看来久无人住。

姜敏主动说:“这房间是要给我儿子住的,他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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