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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养妻手札之蝉衣记-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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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难受过。

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头顶,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就这样抱着好一会儿才慢慢平静下来,稍稍松开她,离开她的身体看怀中的小姑娘,只见她一只小手弱弱的抵在他的胸前,另一只则是半搂着他的脖子,脸色绯红,眼色迷离,长长得睫毛像扫在他的心上,让他的心又疼又痒。

他轻轻唤道:“阿璃,阿璃。”声音中的眷恋宠溺浓得化也化不开,明明是轻轻的声音,却整个都笼罩住了怀中的姜璃,她攀着他,只觉得满心的甜蜜温柔又羞涩,复把脸埋进他的怀里,细细的嗯着,却不肯说话。

项墨喜欢极了她这个样子,忍不住抓了她的手轻轻的舔咬着,但却实在有点饮鸩止渴的感觉,越咬心里越是难耐。他觉得再不能娶了她,他是要被逼疯了。

第48章 天香美人

他终于受不了,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盖上被子,自己却跑去了院子吹足了两刻钟的风,才转了回来。

可是项墨回到房间,看到姜璃坐在床边,满面委屈,拿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他就觉得自己犯了多大罪过似的。

他叹了口气,坐到离她一个手臂远的另一边,道:“阿璃,对不起,刚刚是不是吓到你了?”

听说京都的女子都是三贞九烈的,成亲前搂搂抱抱那是绝对不能有的,“只是,你要知道,我是太喜欢你,才这么对你的。”说完他又觉得蠢,虽然他是很认真的说,但这话……

姜璃点头又摇头,她又不是傻子,她只是有些懵懂,有时候又因为太过贪恋他身上的温暖和安心的感觉有意无意的忽略一些事情而已。

她看着项墨脸上的隐忍和对自己的宠溺疼惜,心里就有一丝羞惭,这种羞惭一冒出头,就摁也摁不住,迅速裹紧了她的心。

项墨没有什么对不起她的,是她对不起他。

前世她仗着他喜欢她,把他害死了,今生,她仗着他喜欢她,让他对自己予取予求,她突然觉得自己卑劣的可以。

她有什么资格那样霸占着他对她的好呢?贪恋着他给她的一切呢?这种想法却又让她无端的恐惧。

想到这里,眼里的泪水就止也止不住的往下掉,怎么忍也忍不下去。

项墨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只以为是自己刚才欺负她欺负得狠了,之前她因为还小懵住了,回过神来就怕成这样了。

他忙拉了她的手哄着她道:“阿璃,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你成亲前再不会对你这样,乖,你别哭了,都是我的错。”却不敢再把她抱到怀里哄,怕又出事。

可是姜璃掉眼泪的样子实在让他心疼,他忍不住又低低道,“阿璃,乖,你要相信我,你比我的命还要重要,我如何也不会伤害你。”所以即使怎样难受,他也愿意遵从京都的规矩,忍着不再进一步。

他这样说一句“你比我的命还要重要”,简直是捅了姜璃的心窝子,心里大恸,她胡乱摇了摇头,就自己爬到他身边,紧紧抱着他,把头埋到他的脖颈里,呜呜的哭,只不敢大声,哭得直噎气。

项墨这回是真吓坏了也心疼坏了,完全没了遐思的心,只拍着她心肝宝贝似的哄着,足足哄了小半个时辰,才把姜璃给哄平静了下来。

姜璃哭累了,脑子却清醒了好多,她也觉得自己这种哭得一塌糊涂的行为实在不好意思,就爬回了床上,自己钻进了被窝规规矩矩的躺着,拿被子遮了大半个脸,只剩下两只眼睛乌溜溜的在外面。

项墨好笑,但只要她不哭了,顿时觉得心里也开朗了不少。

姜璃此时才想起来今天找项墨过来的正经事,就把今天遇见北辽三王子的事情跟他说了。

项墨听说那个元真竟然敢调戏威胁他的小姑娘,脸色顿时就不能好了。顾虑着姜璃就在面前,才勉强没把脸给黑了起来,仍是哄着姜璃让她不要担心,虽然心里恨不得立时就去把元真给宰了。

当然,他不是那么冲动的人。哄了姜璃睡着,这次他倒是没再在她院子里吹凉风,而是迅速回了自己住的客院,召了人问话。

五月初五,端午节。

帝后率众臣宫妃以及各府家眷在大历皇庄观景阁观赏龙舟赛,与民同乐。

观景阁有三层,皇帝带着群臣在二楼宴请北辽三王子,皇后则和宫妃女眷们在二楼观赏赛事。

龙舟赛有两场,一场是上午场巳时开始的官赛,一场是下午场未时开始的民赛。

顾名思义,官赛就是官家组织的龙舟赛,参加比赛的主要是自由报名的各部小吏,官家子弟,勋贵世家子弟以及书院学生,每年官赛皇帝或亲自来观赛或派皇子观赛,求的就是个与民同乐的喻义。

民赛主要是各大商行自行组织的龙舟赛,虽然皇帝通常不观看民赛,也许了不少的彩头给民赛,所以各大商行都对组织这个龙舟赛非常的积极,龙舟的样式雕刻除了不能逾矩,华丽程度优胜官赛龙舟。

这次皇帝邀请北辽三王子观看的是巳时开始的官赛。

北辽人善于马背上作战,但疏于水性,甚至连水军都无。老皇帝兴致起来,为了在北辽三王子面前露露大齐朝的国威,甚至专门挑了长相高大英俊威武的水兵还有侍卫队进行了表演赛,在乐鼓的渲染下,有阅兵的气势,又多了节日的喜庆。

且不说这群水兵和侍卫队划龙舟快不快,但那水上各种堪比军事演习的表演就让外面的群众,观景阁三楼的群臣还有二楼的宫妃官家女眷们都热血沸腾不已。

北辽三王子今日倒是与那日上朝觐见时颇有些不同,竟是改了那日的高傲脸,一副同乐的模样。在龙舟远去后,更是奉承起了老皇帝,赞着京都城的繁华景象,赞着京都百姓的安居乐业以及生机勃勃,最后竟然还重点赞了赞京都女子的贤良美貌。

再最后,他话锋一转,道:“陛下,小王自知京都女子温婉研丽,兰心慧质,我们北辽女子生于草原,长于草原,恐怕是不能与之相比。但我们草原上也有美丽的明珠,这次我就将我们草原上最美丽的明珠带了来,想在这佳节日给陛下献上一舞,还请陛下赐这荣耀于她。”

景帝听了这位三王子的话笑呵呵的看了看他。

这位三王子入京带了一位神秘的美人他是一早就知道的。那日朝会觐见,三王子进献了北辽的各色礼物,但这位美人却至始至终都没有露过面,虽然他也有些好奇,不知这北辽三王子故弄什么玄虚,但也就一点好奇而已。他年纪大了,除了爱重阮皇贵妃,早对美人什么的没有了兴趣,再故弄玄虚也没用。

但三王子既然这样说,他也是受用的,便笑着点头。

三王子躬身谢过景帝,直起身后拍了拍手,就听四周皆静了下来。

不一会儿,一阵低回婉转的胡琴声响起,由远极近,由低到尘埃至回转心头,这样苍茫的音乐声让原本众人看戏般的心情都仿佛受洗涤了般,杂念皆去,心中只余丝丝缠绕着的难舍和惆怅。

就在众人还沉迷在胡琴声中时,厅中不知何时却出现了五个身穿白色透明薄丝纱裙的美人,皆是雪肌玉肤,五官研丽,身材高挑,长腿丰臀。

她们随着音乐慢慢旋转摇摆,虽然身上的肌肤在薄丝纱裙下若隐若现,银丝绣成的胸衣和底裙只让人的目光更加忍不住驻足,但是她们的表情却又是冷淡和圣洁的,你甚至看不清她们的面容,仿若她们的一切都和音乐合为一体。这种性感和圣洁强烈的反差让人的身心都是一震。

众人在视觉和听觉的冲击中,却仿佛又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香气随着舞步慢慢变浓,五名女子旋转的速度也在加快,渐渐的形成了一朵花的造型,四枚花瓣弯身静止,中间却有一枚花蕊美人徐徐上升。

原本这位美人明明只是那五位美人中的一员,一样的纱裙一样的装扮一样的神态,你根本不会去分谁又是谁。然而此时却不知道为何她的纱裙早已不见,银丝抹胸和底裙更是化成一片片的粉色花瓣,让众人不尽怀疑那花香就出自那粉色花瓣,诱人遐思。她的面容更是由先前的模糊变得格外鲜活美丽,让你怀疑她根本不是先前五名女子中的一员,而是突然化身的一个花仙子。

她在跳着胡旋舞,扭着腰,摆动着跨,每一个摆动都是缓慢的,就像摆动到了你的心里,让你的心跟着一起摆动。

可是即使这样,你从她身上也感觉不到任何妖媚之气,只觉得圣洁无比,仿佛跳这样舞的她,值得任何男人在她脚下膜拜。

项墨原本只是摩挲着酒杯,静观其变。

他一直在等着北辽三王子先出招,求娶姜璃。

他,并不着急。原本他早已去了信给自己的祖父西夏王府的老王爷,等他回信上表正式跟景帝为他求娶姜璃,然而那也并不容易,至少安王府一定是抗拒的,他这段时间也在努力争取着安王爷的同意,但进展并不明显。

不过现在,北辽三王子的插入对他来说,利用好了,反而可能更是一个契机。不,不是可能,他必须借这件事把他们的亲事定下来,容不得半点差错。

他看到元真献美人,就知道元真应该是打算开口了。

北辽有很多混血女子,皆生得美艳,但地位尴尬,很多都沦为贵族姬妾,更有专门教派从小收养这些女子,教她们各种技艺,待其长大,或献给王公贵族,或送去各国联姻。

这五位美人一出来,他就看出她们应该是经过特别训练出来的,但也并不以为意。

直到闻到那股由远及近,由浅至深,又柔而不腻的花香,他握住酒杯的手才豁然一紧,圣香,而且是高品圣香。

北辽天香教,擅长调香,其中镇教之宝就是这圣香。

若他练的不是清心寡欲的功法,恐怕也会如众人一般,迷醉于这美人散发出的魅力之中。真正可怕的是,你即使被迷住了,也并不会觉得自己是沉迷于女色,而只是觉得是心悦这女子圣洁的气质,产生的情感是多么神圣而美好的感情。

作者有话要说:

项二,你练的是要求清心寡欲的功法,看不出来啊……

第49章 君前求娶

北辽部落较多,教派也多,天香教应该算是北辽最大的一个教派之一,而且和北辽皇室牵扯甚多,据说北辽皇室和勋贵家族常将自家的女儿送去天香教抚养,以期能成为天香教的圣女或使女。

圣香是天香教的镇教之宝,但其方子其实并不算是机密,据说天香教的人大多都会调。

然而不同的人调出来的效果却截然不同,普通的圣香可凝心安神,中品的圣香可滋养体质也可迷人心智,高品的圣香温养筋脉更可魅惑人心,极品的圣香甚至可**夺魄。

但世人所知所见的也就是普通和中品的圣香而已,只有天香教的圣女用秘法才可调出高品圣香,成品极少,只有天香教和北辽的皇室才拥有少量。

极品圣香,只存在于传说之中,也或许根本不存在,不过是天香教的人传出来给圣香添上一丝神秘让人敬畏而已。

一舞即去,女子伏身跪拜,身边美人拿起衣裳帮她披盖,众人却似乎还沉浸在刚刚的曼舞之中,也不知是回味还是不愿醒。

“北辽绯莎公主见过陛下。”女子出声道。

声音沉静柔和,仿若丝绒般滑过人的心田,熨帖无比。汉话中又带了些北辽的口音,却平添了几分神秘和魅惑。

竟然是位公主。众人皆心道,难怪跳这样的艳舞,也能跳得如此高贵。

景帝看着跪拜在地的绯莎公主,脸上神情仍然是放松的,也并不如他人那般迷醉,但也带了那么些柔和和欣赏。

高品圣香,沁人心脾,温养经脉,不同的心境感受亦不同,它只顺着你的心意将你的**染上美丽圣洁的光彩,让你理直气壮的沉迷。

景帝心志坚定,只余旁观的心态欣赏美人,所以心神自不会被这美人牵扯太多。

他温和道:“果然不愧是草原上的明珠。平身吧,大齐和你们北辽的风光不同,你既然来了,就好好逛一逛,也和我们大齐的女儿们多多交往,她们大多养于深闺,必然乐于和你说话。”

绯莎公主谢恩起身。

三王子元真也起身对景帝行礼道:“陛下,我国欲与大齐永结百年之好,十七妹绯莎是我们草原上最美的明珠,我父王愿将其发嫁予贵国,以示我国之诚意,还请陛下接纳。”

景帝沉吟,如若他再年轻十年,对着这样特别的美人可能也很难不动心,然而他已垂垂老矣,他的心除了将仅有的一点温情给了阮皇贵妃,早已冷硬如铁。

不过,他当然也不会拒绝。

只沉吟了片刻,景帝便点头道:“既如此,那公主就在大齐安心的住下吧,朕必会帮你赐一门妥当的姻缘,续结大齐和北辽的友好盟约。”

“谢陛下。”绯莎公主和三王子皆躬身谢过景帝。

待绯莎公主退下,三王子元真又跪地道:“陛下,小王受父王嘱托,除送嫁绯莎进献于陛下,亦想向陛下为小王求娶正妃,以示我国代代都欲和陛下交好之心。小王昨日偶遇安王府瑾惠郡主,一见倾心,特向陛下求娶,还请陛下赐婚。”

一语未完,满座已皆惊。

姜晞刷的就站了起来,被安王死死按了回去,可是他自己手上的青筋都直冒,显然也是惊怒之极。

同时惊怒的不单止有安王府的人,还有顺国公府赵家的人和宁国公府的周衍。周衍脸色煞白,竭力镇定才不致失态。

当然也有人松了一半悬着的心,就是成郡王世子姜潜,他昨夜在兵部商谈北辽边境的事,深夜才因世子妃的传信到了皇庄,听得女儿宜欣县君的事,也是一夜未睡,但他是皇帝心腹,女儿的婚事在国家大事面前只能后退一步。虽然忍痛割舍,但听得这位北辽王子并未为其部下求娶,心还是松了松。

安王虽然也是对皇帝忠心耿耿,但这忠心并不能让他选择放弃女儿。

他按下了自己儿子姜晞,起身对神色莫测的景帝道:“陛下,承蒙三王子厚爱,但小女已有婚约,一女不能许二夫,臣不能做背信弃义之人,还请陛下明恤。”

景帝自然知道姜璃没什么婚约,但姜璃身份特殊,还是皇贵妃的心肝宝贝,又因着姜璃跟他有几分像,他自己对这个看着长大的女孩儿都有那么几分疼爱,所以自是顺着安王的话,对三王子作为难状道:“三王子,我们大齐讲究信义,从不背弃婚约,否则必遭人唾弃。瑾惠郡主既然已经有婚约,不若朕另许其他贵女与你为妃如何?”

元真脸色未变,他傲然道:“陛下好意,小王心领。美丽的郡主自然会有许多人心仪。我们北辽有一个规矩,只要陛下恩准,他人就可向心仪之人的未婚夫挑战,生死不论,谁赢谁就能获得佳人的芳心。这是神赐予陛下的权利,不知道大齐的陛下有没有这个权利?”

景帝的脸黑了,安王爷的脸也黑了。

元真无视老皇帝和安王爷的脸色,继续道:“郡主天人,值得世间最好的男子用最真诚的方式追求。恳请陛下用您无上的权力,恩赐小王向郡主的未婚夫挑战,获得郡主的芳心,小王可立军令状,即死无憾。”

最后,才环顾了一圈四周,缓缓问道,“不知,郡主的未婚夫是何人,可敢接受小王的挑战?”

安王爷的脸黑得如同锅底,还得腾出只手来死死按着恨不得扑出来把三王子生撕了姜晞,虽然他心里也很想一刀把那张讨厌的脸给劈了。

北辽三王子元真,自幼就上战场,其凶残狠捩之名可不是浪得虚名,不说姜晞不是他的对手,场上恐怕也没几人是他的对手。况且,只有一次机会。

宁国公世子狠狠抓住儿子周衍的手,目眦尽裂,他也不愿好友的女儿嫁去北辽,可他更不能让自己的儿子上去送死。

“安王爷,不知道郡主的未婚夫是何人?”见场中一片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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