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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养妻手札之蝉衣记-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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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也不是很聪明,但是,小忙也许还是可以帮的。”

项墨笑,抱了她到床榻上道:“你能帮的事情很多,你最近做的都很好。嗯,赏花宴那天,你把姬家二房的夫人小姐们都请了吧,对她们亲热些,长房那边就晾着。”两人先还是说着话,声音却是渐次低了下去,很快便也顾不上说话了。

却说这日姜璃和程大夫人苏氏梁二夫人阮安梅在城内用完晚膳到了荔园门口,也没送她们,入了园子就告了别,自己回了院子。

苏氏和阮安梅一行和姜璃刚分开不久,苏箐突然就出声道:“哎呀,姨母,我的香囊不见了,就是前些日子萱萱表妹送我的那个香囊,必是落在酒楼了,这可如何是好。”

苏氏闻言皱眉,阮安梅脸色就干脆有点不好看了,因为那个香囊是女儿梁萱亲手绣的,还有一朵萱草的标志,当时苏箐看了好看,就一定要表妹梁萱送她,梁萱性子柔顺,拗不过她,只好很不情愿的送了她。

当然这也是因为西夏民风开放,私相授受什么的根本算不得什么罪名,就是苏箐拿了这香囊,也作不出什么文章出来,所以送了也就送了。

可是苏箐这么一叫嚷,阮安梅的脸色却不知是不是想起什么,脸色有些异常的难看,眼光只在苏箐身上一扫而过,就绷着脸对儿子梁轩道:“阿轩,你多带几个人,去酒楼看看,务必把那香囊找着拿回来。”

梁轩忙点头应是,她妹妹的绣工他是再熟悉不过的,虽然西夏民风开放,丢个香囊荷包什么的都不算是什么事,但被人捡去了,总是件让人不舒服的事,他一边就往酒楼赶,一边心里就腹诽这个苏箐苏表妹,还真是烦人精,他姨母还真敢想,竟想让他去娶她,真是做梦吧。

不过,最烦恼的可不是他,他幸灾乐祸的想到,他这位表妹眼光高,很明显她可没看上自己,她看上的是他们的表哥程英勋呢。

还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吧。

第133章 请君入瓮

苏箐不是个会看人脸色的,她姨母梁二夫人阮安梅的脸色不太好看她也没太注意,只为自己小小的计谋支开了梁轩而倍儿开心。

不过她也没将她的开心溢于言表,而是略带了些忧色跟着大家快行到院子门口时,就对阮安梅道:“姨母,我有些放心不下,我就先不回房了,就在这里先等着二表哥回来可好?”

她这话一出,众人的脸色都有些微妙,阮安梅微微扫了一眼程英勋,心里郁色更浓,真觉得她四妹阮安桐给她送来了个祖宗,也不知是不是前世欠了她的。

程家是朝廷设在西夏的世官家族,世代在西夏都指挥使司任武官,阮安梅的夫君梁武成则是十几年前到了西夏,先是在卫所做武官,慢慢就升到了都指挥使的指挥使同知。因着程大夫人苏氏和阮安梅是姨表姐妹,两家自然走的格外近些,这些年关系更是愈发的亲近了。

程英勋和阮安梅的女儿梁萱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梁萱腼腆,心思不太看得出来,但程英勋喜欢梁萱却是妥妥的,因此苏箐没来之前,两家其实已经在议婚,只等议了日子就下定了。

可是偏偏阮安梅的妹妹阮安桐把自己女儿苏箐送了过来,大概意思是想把苏箐说给梁轩的。

苏箐今年已经十六,原先也是定了婚事的,定的是保宁侯郭家长房那边的嫡次子郭和临,谁知就在婚期前小半年的时候,郭和临和苏箐的庶姐苏笳勾搭上了,普通的勾搭也就罢了,还勾搭上了床。

苏笳彼时也已定了亲,定的是其父苏文焕旧时同窗之子,据说学问还不错,就是家境贫寒,她的婚期本还在苏箐前面。

苏笳的姨娘深受苏文焕宠爱,哭到了苏文焕面前,只说苏笳年幼,奈何郭和临喜欢苏笳,情难自禁才犯了错,既然事情已经犯下了,就还请老爷成全苏笳和郭和临。

但郭家可也没想退亲,更没想给自家嫡子娶个庶女回去,只道是先娶了苏箐,后纳苏笳。

阮安桐是个爆脾气,苏箐脾气也不软,直接就把郭和临和郭家的人给打了出去,然后利落的退了亲事。

苏笳的事情阮安桐可没兴致管,郭家也不可能娶她,只肯纳苏笳为妾,苏文焕自然不肯将女儿送去做妾,任凭那姨娘如何哭求,仍是把她嫁给了那个同窗之子。这还得是那同窗之子不嫌弃她非清白之身。虽然这事那同窗之子内里到底如何想,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言归正传,经了退亲这事,苏箐的婚事愈加艰难,阮安桐以前就跟阮安梅提过想把苏箐许给阮安梅的长子梁韶,被梁家以梁韶已有婚约给拒了,现在阮安桐又想起了她三姐,就把女儿打包直接送到了西夏,扔给了阮安梅。

阮安梅同情姨甥女的遭遇,自她过来西夏也是待她甚好,原还真考虑着是不是就把她给收了作二儿媳妇。只要心眼不坏,慢慢教着也不是不可以。可是苏箐过来几个月,就把阮安梅给愁的呀,立时打消了那个念头。

原来苏箐在家被阮安桐宠爱过度,本就性子跳脱,经了苏笳一事受了刺激更加行为古怪起来。到了西夏发现西夏民风彪悍,很快就入乡随俗了,比梁萱程安安这两个土生土长的西夏小姐还要似西夏人。

而且苏箐过来后,压根就没看上性格直率简单的梁轩,而是看上了稳重俊朗的程英勋,那看着程英勋的目光简直直白到想让人忽略都不行。因此,那梁萱原本对自己和程英勋的婚事也没提反对意见,这时却表示要再看看,道是为了感□□闹得姐妹不和,实在难看。

为这事,程梁两家私底下都有些不待见苏箐,也是阮安梅性子柔和,也并没因此就薄待苏箐,所以苏箐倒是全不自觉。

只是阮安梅性子再好,女儿梁萱也是她的逆鳞,苏箐再胡闹也便罢了,今日竟然为了自己的一点小心思,拿梁萱亲手绣的香囊做饵,这实实在在引起了她的一些不好的回忆。就算西夏不重这些闺秀私人小物件,但京都却还是看重的,而阮安梅自小就是京中长大的标准的世家女子。

此时苏箐要留在园子里,阮安梅也大抵知道她的心思,却不想再管她,只对苏氏打了声招呼,就领了微微抿了唇不知想些什么的女儿梁萱先进了院子,自回房间去了。

苏氏转头看自家儿子的目光在萱姐儿身上停了几秒才回过神,心里叹息,她对儿子道:“勋儿,时候也不早了,你留在园中也多有不便,我看你还是先回去王府客院那边吧。”

程英勋知其意思,自是没有不从的,便对母亲行了礼,和妹妹程安安打了声招呼,就自顾离去了,目光看也没有看苏箐一眼。

苏氏见儿子离去,看着远远站在路上等着的苏箐嘴角扯了扯,就携了女儿一起进了园子。

而苏箐见苏氏等人进了园子,便往前快行了几步追上程英勋,唤道:“勋表哥。”

她支开梁轩,留在园子里,为的不过就是能单独和程英勋说会儿话。而她的丫鬟则是很乖巧的留在了原地,没有跟上去。

程英勋停下脚步,看她,道:“苏表妹,有何事?”

苏箐期期艾艾道:“勋表哥,我担心二表哥找不到那香囊,不如你送我过去我们一起跟二表哥找找?”

程英勋面上神色不变,内心简直一万匹马在咆哮,这要不是梁家姨母的嫡亲姨甥女,萱萱她表姐,他早就把她当成空气给忽略了。可是因着那些关系,他还得继续一本正经的忽悠她。

程英勋认真地道:“表妹不必担心,你一个姑娘家深夜出去还是不便,不若还是早点回去歇息,我自去寻阿轩,若寻着了,明日让阿轩送过来不迟。”

苏箐还待再言,程英勋就道:“我本来还约了一个友人叙话,寻阿轩之前还要先去见她,你若坚持想去见阿轩,我就让常远送你去找阿轩吧。”说着也不等苏箐回话就唤身边的侍卫常远。

苏箐一听就急了,忙道:“没有,勋表哥,我没有想去见二表哥,我……”

“哦,那原来是我误会了,那表妹无事,我就先告辞了。”程英勋说着片刻也没停留就转身急步走了。

苏箐呆呆看着程英勋的背影,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自己好不容易找来的和程英勋独处的机会就已经没有了。

阮安梅带了女儿回房,想着姨甥女的事,心里有点发愁,就拉了女儿到自己房间说话,问她道:“萱儿,你跟母亲说说,你且到底是什么心思?你是不是根本不喜欢程家表哥?”

梁萱闻言一抖,抬眼看自己母亲,半晌才道:“娘亲,其实箐表姐并不坏,她只是,她只是……娘亲,我没有程家表哥的婚事不要紧,可是箐表姐一门心思喜欢勋表哥……”

梁萱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就是觉着,这个苏箐表姐很明显四姨是想把她嫁给她二哥的。可她二哥又不喜欢她,她又那样喜欢勋表哥,那就嫁给勋表哥好了。

阮安梅一阵无语,道:“你苏家表姐的事,自有她娘给她操心,我打算过两个月就把她送回京都。你勋表哥对你一心一意,他又不是什么东西,是可以让的吗?”

梁萱低垂了眼,就不吭声了,任阮安梅再问,也问不出个话来。阮安梅一阵无力,只好把她打发回去了。她这个女儿表面温柔和顺,其实内里倔强得很,她自己主意定了,你跟她说什么都是没用的,也真是不知道这个性子到底像了谁。

苏箐沮丧得从园子里回来,整了整容色,换了个笑容,没回房间,先去了梁萱的房间。

梁萱看见苏箐进来,就温柔的对她笑了笑,道:“箐表姐,你回来了。”压根也没问那香囊的事,因为她二哥出去时间尚短,不可能这么快就回来。

苏箐笑着应了声,道:“嗯,我就是刚刚在外面和勋表哥说了一会儿话,勋表哥说外面凉,让我回来歇着,他去寻二表哥就好了。”

梁萱默了默,在想说什么的时候,苏箐就已经自顾道:“萱妹妹,我好羡慕你,可以和勋表哥一起长大。还有程家的大表哥,还有大表哥,二表哥,他们对你可真好,你不知道我只有一个哥哥和庶姐还有一个姨娘带过来的姐姐,可是他们对我都不好。”

梁萱想开口安慰她两句,可是嘴巴还没刚张开,苏箐那后面的一串话继续麻溜的往外蹦:“我庶姐会说话,会讨人喜欢,从小父亲就只喜欢他,哥哥也喜欢她,说我不贤淑,没有闺秀风范。可是你看,他眼里最贤淑的庶姐做了什么事,背地里勾引了我的未婚夫,和他上床。可就这样,我父亲和哥哥也没给我一个好脸色,父亲说这都是我母亲的错,挑了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连带祸害了庶姐。哥哥竟然还说我,要贤良淑德,姐妹共侍一夫也能传作一段佳话……”

苏箐说着说着眼泪就哗啦啦的掉,梁萱听得也是心恻恻,觉得她实在也是忒可怜了,可是她也没安慰到她,嘴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始终插不上话。

看吧,有一个人三天两头在你面前这样哭着诉说着自己的悲惨遭遇,梁萱一个未经世事的善良少女哪里经得住,反正只要苏箐想要什么,只要算不得什么紧要的,梁萱能让给她,也就让她了。

这一晚,苏箐足足捉住梁萱诉说了小半宿,才口干舌燥的回房歇息了,直把梁萱给困得呀,她平日里生活简单,可是少有超过戌时睡觉的。

很快就到了六月初二,正是姜璃办了赏花宴,邀请了众世家女眷在荔园赏花的日子。

姜璃给西夏的几大世家,姬家,祁家,杨家,连家以及项氏西府那边的几位夫人都派了请帖,邀请她们携女儿或儿媳出席,但送帖的人都特意强调了每张帖子只限带三个人。

不过姜璃没有邀请她的大伯母项大夫人和堂姐兼弟媳明惠郡主。

当然了明惠对有没有收到请帖这回事压根没留意,因为毕竟她也是王府之人,她觉着没理由姜璃办个赏花宴邀请妯娌还得派张帖子的,而且她的实际身孕已经有八个多月快九个月,这一个月以来,她那肚子就跟巨型馒头似的,突然发了开来,肚子大的仿佛孩子随时就要落地似的。

但她实际才成亲六个月,因着这个,她连王府的大夫都不敢让看了,最近也很少出去见人,哪里还对什么赏花宴有什么兴趣。

这也是当初她乱传谣言的时候姜璃不急着出手的原因。孕妇嘛,总要担待些的,万一这力度掌握的不好,四五个月就早产出了个活蹦乱跳的小子,不还挺吓人的不是。

但项大夫人没收到这赏花宴的邀请,那心就跟被猫爪给挠了似的,实在又心痒又难受。她出自项氏西府,是土生土长的西夏人,幼时更是经历了当年荔园在文华公主住的时候最风光的年代,虽然只参加过几次文华公主举办的赏花宴,但那实在都是非常美好的少女记忆。

她几十年没回西夏,原本对回到西夏还是有很多期待的。可是回来后,她却发现自己竟然开始和西夏世家众人都有点格格不入的感觉,别人对她面上虽然也是笑容满面,她却看出其中多有疏离。就是自家的两个嫂子,对她也不过是尔尔,让她心里着实有些失落苦闷的滋味。

前些日子她还三天两头的跑到王府来看看女儿,可最近明惠因为身子沉得很,身体也是各种不舒服,各种折腾,脾气跟她肚子似的见涨,项翊又不知去哪里了,有火也找不到人发,项大夫人每次一去,都会被她拽着一顿狂诉,这样子,亲娘也有些受不了,所以最近这些日子她连王府都过去的少了。

所以苦闷的她还是很想参加赏花宴,见见旧友,给生活增加点情趣啥的。而且荔园的请帖,历来还代表着在世家圈的地位,这是文华公主时代给众人留下的残留印象。

可是一直到六月初二正日子这一日,项大夫人也没有收到请帖,更没有收到自家嫂子的邀请,她在自己房里坐的心焦,却拉不下面子去问自己嫂子,直到听到打探消息的小丫鬟说嫂子们备了马车准备走了,才不敢相信的确认自己的确没有被邀请。

项大夫人气得脸通红,又怒又憋屈的就自个儿跑到了王府,跑去了女儿明惠郡主那里,打探打探情况再说。

项大夫人去到西夏王府西园,却觉得有点不对劲,好像这一路都被人盯着似的,看她那目光就跟看贼似的。

项大夫人入到明惠房里,看到估计刚发完脾气蔫蔫的明惠,还没开口问,就已经被明惠抓着好一顿哭诉,待她好不容易哄完明惠,都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时辰。

待明惠平静下来,用了点燕窝羹,项大夫人才终于找了机会略带了些小心问道:“琪儿,我怎么觉得你院子里好像有很多人在监视着这院子?”

项大夫人问完,明惠的脸又黑了,她道:“是啊,这院子早被人监视了,现在我做个啥见个谁都是在人眼皮子底下的。不过现在我也没办法,等孩子生下来了再说吧。”

项大夫人何时见女儿这般妥协过,再看女儿脸色蜡黄满脸雀斑有气无力的模样,想到那风光无限的瑾惠,心里真是各种滋味难以形容。

项大夫人再想问女儿那赏花宴的事,却是有点问不出口了,看女儿那样子,也不像是能知道什么的,所以哄了女儿睡觉,就极其郁闷的离开了。

项大夫人拖着沉重的脚步心事重重的往外走,转过回廊时正想着要不要找个借口直接去荔园时,就听到两个小丫鬟坐在石柱下面的台阶小声说话。

一个丫鬟道:“素芽,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调走呀?在这个活监牢里服侍,真是闷也闷死人了。”

叫素芽的小丫鬟道:“嘘,小声点,红儿,你怎么说话总这么口无遮拦的。这位脾气那么差,这要是被她听到了,还不活剥了你的皮。”

叫红儿的小丫鬟就道:“哼,她走到哪里动静都大得不得了,哪里就能听到我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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