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卿狂毒女不为妃-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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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看自顾自姿态大方坐下来倒了一杯茶的秦惑,她揉了揉眉心,生平第一次,有了一种火烧眉毛的感觉。
院门口的敲门声已经十分不合时宜的敲的震天响,好在清心阁只有主仆两人,知暖胆子小这样的动静都是捂着耳朵当没听见的,清宁在里屋看着这尊大神发愁,自然是没人开门。
这一会儿便又有多了一些时间,清宁飞快将地上的炉鼎放进空间里,已经灭了火星的架上放了一个茶壶,当下有许多富贵人家的主子喜欢在夜半喝点热汤什么的,在屋里放个这样的东西也就不会显得多奇怪。
刚做完这些,便听见一声巨响,清心阁的院门被人用刀劈开,一阵凉风刮起里外屋相隔的珠帘叮当作响。
不多时,便有灯火映着数道人影近前,管家在门外咚咚敲门,知暖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斟酌用句道:“小姐。。。小姐。。。请你快整理一下,范将军带人来追查逃犯、逃犯!”
小丫头是见过几次梦游的容王爷出现在这里的,连忙拦着外人,生怕被人撞见什么不该撞见的,本来名声就岌岌可危,要是在加上一个未婚与男子私通的罪名,想想真是…。
门窗上的人影拉的长长的,案上饮茶的人漫不经心的拨弄着她墨墨青丝。
“你上去!”清宁拽着他往床帐上一扔,用一身巧劲,秦惑竟然真的被她往上面抛了出去,自己飞快将外衣脱下,飞快跳进浴桶里。
就在她肩头没入水中的那一刻,知暖哎呦一声被人粗鲁的推开吗,紧接着房门被人砰的一声撞开。
同时,秦惑墨色的衣袍也随之没入粉色的帐顶中,而这帐顶敲好是清宁这个房间里最有古代女子闺房特色的地方,床帐悬空而挂,为了美观更是层层叠叠如梦似幻的围绕着,因为纱制的帐子本身承重力根本达不到一个年轻男子的承重量,所以安全度大大的提高了。
“这么磨磨唧唧的,难道是在藏什么人!”
四下都搜索了遍,左右手都耷拉着脑袋的上来报了一声“没有”,想来脾气暴躁的范兴哪里还等的住,立马就闯进最后一个也是最有可能的地方,哪里管她是什么小姐闺阁。
刚一进门就被一阵水珠灭了前一批的士兵手中火把,一道幽兰之光划过将里外屋交隔之处,原本用丝带束着的纱帘缓缓落下,一瞬间于珠帘交叠,隔住了外间闯入者的视线。
浴桶中的少女香肩半露,墨发半湿,声音清冽冷然的喝道:“滚出去!”
即便是范兴这种多年厚脸皮,一时间也被她一声喝连忙转身退了出去,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被一小丫头片子的气势压得不敢抬头,简直是说不出口,身后众士兵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个个往里瞧都被拦出去,“走走走,在外头给我守住了,待会睁大眼睛给老子搜!”
知暖作为贴身婢女,这会儿总算有了理由进来同她通气,重新关了房门,走近了才发现原先准备的热水早已经凉透,连忙找了干净衣物出来。
清宁湿漉漉的从浴桶里爬出来,衣衫湿透,小身板已经初显玲珑有致,默默看了一眼帐顶的位置,心想:果然小说电视剧里,女主牺牲一点点就能掩藏刺客神秘人什么都是坑爹的剧情!
虽然她不是这个时代被人看个小脚丫子就要以身相许的姑娘,但也不是顺便就能在别的男人宽衣解带的开放女孩啊。
只好把小衣重新往上一撸脱一半,再把干净的里衣套穿一半,差不多了在一起拉了下去,知暖在一旁看的着急,这是什么穿衣技巧,难道。。。这个屋子里还有什么不该在的人?
小丫头默默把清宁露出来的半截腰肢挡了挡,小姐。。。。你的清白啊!
两三件衣物,清宁穿出了一身汗,门外的人又开始了新一轮不耐烦地催促,床幔轻轻荡了一下,她轻咳了一声。
知暖连忙问她“小姐,你嗓子不舒服啊?”
是心里不舒服!清宁嘴上却只是淡淡应了一声“有点”,便示意知暖去把房门打开,自己拿了火引子将案上的莲花灯点亮。
房门哗啦一声打开,夜风徐徐吹得火光飞舞着跳跃,屋内灯火通明,似乎把每个角落可以藏身之处照的无所遁形,只有清宁知道,这样明亮的灯火下,只有那处层层叠叠的帐顶罩在黑暗形成了搜查的盲区。
火把太高自然是不合适拿进来的,范兴重新带人进来的时候,动作也收敛了一些,只早早吩咐了众人把容易藏人的柜子里、床底下着重检查。
少女穿了一身极简单的素袖衣衫,面容沉静的坐坐案边斟茶,任银晃晃的刀剑之影在各处穿梭,士兵嘈杂的一阵翻箱倒柜里,冒着白雾的热水从她手上滑出一道弧度,落到杯中飘出一阵阵新茶的清香,一点也没有要抬眸的意思,好像她的眼里依旧只有她的茶。
“大人,你看这屋顶!”被扶留硬生生撞出一个破洞的屋檐,透着皎洁如许的月光,照到清宁手腕上,将杯中的茶水都折射出一道波光,她悠悠然低头饮了一口,及腰的长发落下几许,微风徐徐的吹着。
范兴抬头,估摸了一下破损处大小,又叫人上去查验了一下脚印,最后沉下脸问道:“阮二小姐,刚才有什么人来过你屋里,现在何处?”
清宁侧着头看屋顶,眸色清亮的答道:“一个戴面具的怪人,落下来以后就地一滚便不见了!”
话是真话,她很好奇为什么扶留往里屋一闪,人就没了影,这些人快把整个房间翻了个遍,怎么就连个头发丝都找不着!
说罢,她轻轻捋了一下茶叶,依旧慢悠悠饮她的茶,就连刚刚进了屋的阮梁华都有了一小刻的呆滞,所谓大家风范,不过于临危之时从容不迫,于刀剑加身之时处变不惊。
而此等人,不论高贵低贱之中都极其难得,这个舍弃多年甚至大字不识无人教养的女儿却与生俱来一般有这样出众的风范,不由得困惑:难道真的是谢家儿女便别具风采?
屋内各处都已被搜查了个遍,案上一盏莲花灯灯火格外明亮,仅仅一盏已经将屋内照的通亮,范兴此番兴师动众的入府搜查,眼看要空手而归,随手将散落着的床幔一拉,露出摆着软枕的锦榻,既然已经做到这个份上,顺手把被子也掀开了,眼下依旧是空无一人。
身旁副手埋怨道:“难道这扶留还真的有什么通天彻地之能,每次猫戏老鼠似得这么一现身,眼看着要抓到了,又马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床幔的支架咯吱一声响,正饮着茶的清宁忽然长睫微颤,好在她低着头,别人也注意不到她这细微的变化。
要是那祸害这会儿从帐顶上下来,那真的是有一千张嘴都说不清了。
拿剑往床底下刺了好几下,范兴终于不耐起来,丢了手中长剑朝着她吼道:“你同那诡医扶留到底是何关系,深夜闯你的闺阁,你竟半点没有惊慌!”
这会儿才想起来要说这话,估计是差事办砸了不好交差,随手拉只替罪羊,阮家的这位二小姐反正也不是什么值钱的,拉去交差正合适。
“不认识!”
“我还想问你追捕一个大夫追了这么天,怎么就追到了我房里?”
“更何况你那时候又不在,怎么就知道我不惊慌?”
原本安静沉着的清宁忽然猛地将手中茶盏一摔,在满地狼藉中盈盈站在身,如是反问道。
或许是她的反差太大,范兴和他的两个副手顿时都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是了,他们今日不仅见识到了永安城中久负盛盛名的痴傻阮二小姐淡定的不像话的从容之态,还在一炷香之内,又领教了清宁姑娘摔杯一怒不亚于雷霆之势。
以前的传言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传来出来的,范兴被她言语上和气势上双种压制,一时有些悻悻然的这样想到。
从进来就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的阮梁华,终于在此刻梗着喉咙开了尊口,“范将军,这搜也搜了查也查了,明日早朝还请您好好给本官一个合理的解释!”
同朝为官数年,堂堂一个正当红的尚书府邸直接被人这么闯进来搜查的也是少见的,更何况没查之前谁也不能保证自己府里会不会有什么幺蛾子被人查出来,多少是要提点心掉点胆的,但这查完之后什么事都没有,说话的底气就是不知道足了多少。
清宁知道阮梁华现在会说出这样的话完全是因为自己府里的姑娘大晚上被人闯进来搜查丢了面子,若情形换成哪个逃犯真的从这里搜出来了,第一个把阮清宁送进刑部大牢也一定是阮梁华。
如此父女,世间在无其二!
事已已经闹到了这个地步,多留无益,范兴气冲冲扔下一句“告辞”便带着士兵出门去了。
大队人马退散,不多时,只留下提着一盏灯笼候在门口的管家,清心阁里又逐渐恢复了往日寂静。
唯一不太顺眼的是,阮梁华也不等她开口,直接在清宁对面坐了下来,脸上神情有些复杂的看着她,颇有父女彻底长谈的意思;“清宁。。。”
“我累了。。。”阮梁华刚一开口就被她打断了,余光瞥见粉紫色的床幔轻飘飘的荡了两下,她甚至都看见了那只白泽如玉的手掌在层层纱幔中穿梭着,时不时在拨动一下顶端垂下的细长流苏。
好在阮梁华坐下她对面,刚好背对着床帐的位置。
房门还没有关,只以为是夜来晚风凉,珠帘缠罗帐。
清宁有些头痛的揉眉心,刚走了一批,这祸害又要出来作妖了!
真是心累!
“莫不是方才被夜风一吹着了凉,让大夫…。”不知阮梁华怎么想的,今儿晚上好像非要做个关心爱女的慈父。
“累!”清宁按瞄了一眼帐顶上悠悠然晃动的踏云靴,意简言骇,语气也难免不悦了起来。
“好好好!”阮梁华哪里知道实情,知道是她对今夜的事儿存了怨气,当下也不在勉强,站起身往外走,快到门口时又回头“那你早些歇息。。。”
“嗯…”清宁原本坐在那里,没想到阮梁华还会回头,猛地站了起来做出要送人出门的样子。
“这么晚了,小姐定是累着了!老爷慢走,路上小心!”知暖眼尖看着真切,连忙谄笑着凑了上来,把房门带上一半试图帮她挡住那人露出的半截衣角。
阮梁华站在门口,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清宁二话不说直接把房门合上,连带着知暖小丫头也搁在了外头,不一会儿,屋外灯火人声都渐渐远去。
她刚轻轻吐出一口气,往里屋走了两步,帐顶上那人,揽着一束流苏,从高处一个衣袂翻飞,似是乘风而下。
灯火忽灭,独特的寒凉气息逼近,脚下一个退后,就被秦惑抵在了门后,墨瞳里似有流光无限,“怎么,本王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现在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吗?清宁对这个丝毫没有在半夜在别人家特是一个未婚姑娘房间里意识的男人,当胸就是三针,面容薄怒:“容王,当病人就要有病人的自觉,你自己觉得人生无意是一回事,别人想你死又是另外一回事,你要是真把我惹毛了,我也不会介意顺手帮那些人一把的。”
今夜追杀诡医扶留的人要说和容王的寒毒之间一点关系都没有,清宁肯定是不信的,朝中上下几个人不知道容王命不久矣,寻找扶留已久,却一直没有进展。
今夜范兴能这么兴师动众的捉拿,基本也是受了上头的指示,嘴上说是活捉,但那举动分明是恨不得白刀子红刀子出的。
如此看来,想要截断秦惑那点渺茫的生路之人也是不少的。
“你不敢!”随即避开那几枚银针,清宁从他的禁锢中脱身,不发一言,掀了珠帘往里屋走去。
“你不会!”秦惑在身后含笑道。
也不知道他哪里来这么肯定的勇气,耳畔身侧,都似乎被他低低一笑,扰动莫名的情绪。
清宁继续淡定,把案上的茶水掉出,添了新茶。
秦惑却不靠近了,隔着珠帘站在外屋,问道:“不如,你我换个名正言顺一些的身份?”
端着茶盏的芊芊素手蓦然一顿,今天事倍功半,以后还免不了要多下点功夫。
清宁回想起来,为了要帮这祸害解毒费心费力也算了,还老是因为三更半夜共处一室时不时的被人这么捉一捉。
要是在新世纪哪有这方面的破事?
她尚且觉得心累,外面那位向来高高在上的容王爷,这段时间以来,女儿床蒙过了,帐顶也钻过了,想来感受不会比她好多少。
这么一想,心里也就舒爽多了。
清宁略一思忖还是拒绝道:“当大夫太麻烦,还是算了!”
声落,却久久没人回声。
抬眸看去,原本那人站的那处唯有珠帘微动,淅淅沥沥。
清宁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夜深人静,些许凉风,不知那人何时来,亦不知何时走。
春闱之后,满城繁花似锦,春风又绿芳草地,没几日便是广受人间香火供奉的桃花娘娘寿诞,那一日其实也是当今太皇太后的八十大寿。
皇室诸多争斗之中,能活到如此高龄的,堪称一大奇迹。
林氏母女出去寺庙里上香,
这日阳光正好,空气中都是新鲜芬芳的味道。
清宁同府里几个姨娘还有六小姐阮梦雨等人陪着老夫人坐在花园里喝茶聊天,林氏母女自阮梦科那事之后在府中气势收敛不少,连日里上寺庙烧香拜佛,鲜少出来找事。
终于有了几日清净的老夫人正同几个姨娘说着,“太皇太后的寿诞将至。。。。”
便看见二管家便捧着一个半米长短的锦缎盒子小跑着过来,道:“老夫人,宫中派人送了来一套桃花衫和春日宴的帖子!”
“春日宴?”阮梦雨的声音小小的,满是掩不住的好奇。
“拿过来我看看!”老夫人显然心情很好,当着众人的面把那锦缎盒子一开,里面一套飞霞似锦的的衣衫便露出了出来,粉裳白裙虽然只是一个折面,但衣襟上栩栩如生、绣工精美的桃花已是十分夺人眼球。
“这是飞霞阁的百花锦吧!”
百花锦百金一尺,仍是供不应求,更加让人好奇的确是那张描花镶金的帖子,眼珠子盯着滴溜溜的转,但就是谁也不开口,等着老夫人接着往下说。
“设这桃花流水宴的烟云山啊,是北原帝即位之初与当今的太皇太后初遇之地,山下有座桃花娘子庙,满山桃花盛放之时,据说是求姻缘最灵验的时候。”老夫人慢慢把帖子合上,像是回忆起了少女时众人艳羡不已的佳话,“当时帝后结缘于此地,情深三十载不改初心,更在在烟云山建造华梦别宫,命专人植洒金碧桃,只为爱后偏爱桃花,后来每到太皇太后生辰之日,便到华梦别宫庆生,烟云上走一趟每每此时都会撮合出不少金玉良缘出来!〃
说道这,话已经是很明白了,太皇太后的生辰就是给各家点鸳鸯谱的大日子,能参加这种上流圈子的宴会,不是王孙公子就是官宦千金,随便凑一凑,能不是金玉良缘么?
“贱妾也曾听家母说过当时的盛况,只是这春日宴多年不曾举办,一时倒有些想不起来了!”抱着幼童的少妇赵氏有些不好意思的笑。
六小姐还未及竿,反正也轮不到这样的好事,李姨娘不屑的横了她一眼,“只是听说过又不是真的去过!”同是出身官宦之家,有人飞上枝头,有人却只能沦为妾室,大家都是一样的,有什么从前有炫耀的!
另一边清宁没有多大兴趣,便坐在小池塘边打水漂,小石子从她手中手中飞出,掠过层层水波,惊散成群结队等着主人喂食的鲤鱼。
“算起来,也有七八年不曾办过了。。。”老夫将帖子放回原处,唤了一声丝毫没有要凑上来的那人,“清宁,你过来!”
她闻言,不紧不慢的走上前,几个姨娘都是一脸艳羡的看着锦缎包裹着的那套桃花衫被老夫人交到她手上,“收好了,这桃花宴非比寻常,你这几日可要好好学习一下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