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卿狂毒女不为妃-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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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让开,别怪我们下死手!”
都是带了家丁小厮上来砸场子的,哪里能给他们就这么堵在门口,一下棍子棒子都上了手。
方裕死扛道:“不能让!”
“对!绝不能让!”
张贺伸手拦住一棒,咬牙挡在了门前,这是百草阁唯一翻盘的机会,一旦失去。。。
两方正如火如荼的对峙里,忽然嘎吱一声,阁门开了。
略有些清瘦的少女迎着晨光而出,衣袂飘扬,眼眸眉间都晕染了一层绝华之姿。
她站在门前,凌视清一色带轻纱出门的女眷道:“我有解药!”
喧哗之声,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众人疯狂前涌,目光有灼热的望着她。
只听她道:“但现在,我需要一个试药的人!”
方才还庆幸自己挤到最前面的那几个面色发白,连忙往后退去。
试药?这样在脸上的东西,谁敢轻易给你试!
“不敢试?”清宁冷笑,甩下一句“今夜三更,按购买时的凭据领药,过时不候!”便进了门。
身后一众被她这行为弄懵了的,她们不是要来说说法的吗?
为何这百草阁的人,还拽的跟什么死似得?
方裕等人也是有些愕然,随时准备迎接下一波的袭击。
等着等着,却发现众人在看了门口好一会儿后,火速退散了。
回家找凭据啊,万一这解药不够,轮不上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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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府,燕羽楼中的丫头都被阮梦烟寻了由头,支使出去了。
此刻,红衣绝艳的男子坐在她的闺房中,银白面具遮住他的真容,只有一双狐狸眼微眯着。
看似惬意,却实在是很危险的信息。
阮梦烟战战兢兢上前,轻唤道:“师。。。师傅。。。”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叫我们少主师傅!”
她还没未落,就有一道气流将她整个身子甩飞出去,落地连滚数圈,直到撞在花瓶架上才停了下来。
两名白衣女子同时落在那男子身侧,极是不屑的藐视阮梦烟。
身子撞得快和散了架一般,她却不敢喊痛,咬牙强忍着,眼中迸发浓烈的怨恨。
“薰儿,不要吓到了阮大小姐!”
那红衣男子温声道,俯下身用一把玄铁扇勾起她的下巴,言笑温存却透着一股凉意,“恨吗?”
冰凉的铁扇在咽喉处划过,阮梦烟有些惊恐的望着他,咬唇摇头。
容王狠绝是早就知道的,但是眼前这一位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就喜欢你这副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样子!”
那人轻笑一声,眼中忽然划过一丝杀意,“只可惜,我现在很不高兴!”
身后两名白女子抱臂,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阮梦烟冷汗淋漓道:“少主少主!我还不能死,我现在就死会连累你的不死吗?”
紫霞观上一念之差,和这样的魔鬼做了交易,如今在想脱身,却是后悔莫及了。
面前这人喜怒无常,跟着他这几日,也见过他片刻之间,取人性命。
正因如此,她面上的惊恐之色便更深了,“阮清宁!阮清宁,她都还没有死,我。。。”
红锦忽然在头敲门道:“小姐你醒了吗?老夫人请您过去用午膳!”
叩门声一声声,敲得阮梦烟一身冷汗,看着眼前男子,不敢动弹半分。
忽然风声拂颈,“别可别忘了,你这条命是我的!”
声落半响,阮梦烟才敢抬起头来,先前房中的三人早已经没了踪迹。
简直不敢相信,方才红锦若是没有过来,在和那人多呆一刻,她只怕都要疯了。
她擦擦头上的冷汗爬了起来,红锦从外间进来,见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奇道:“小姐你怎么了,脸色忽然这样难看?”
“无事了!去老夫人院里。”
红锦不解的看着她火烧了屁股一般,冲出了自己的院子。
屋檐上,薰儿不解道:“少主,您救这么没用的人做什么,我看她方才都要吓疯了!”
那人笑而不语,站在高处俯视各处细微的动静,狐狸眼全是高深莫测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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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把大批的打发了,百草阁里,却还有一个最难解决的安怡公主在这里。
昨夜安分,应该也只是因为徐然在的缘故,随行宫人毫无意外被她赶出来。
现在阁里除了清宁之后,只剩下七八个男子,从老到少皆有选择,但没有一个受得了金枝玉叶的臭脾气。
她刚走到安怡暂住的这间房,迎面就是杀伤力极大的铜镜飞了出来。
她侧身一偏,径直走了进去,“很喜欢现在这幅样子吗?撄”
脸都毁成这样了,还敢给她照镜子,那些宫人是没长脑子吗?
安怡一愣,哇的一声,马上又要开哭偿。
“闭嘴!”清宁低喝,“眼泪沾到不会好!”
那人闻言,哭声果然戛然而止,红肿着眼睛怨恨的盯着她。
没人比她更怕,容貌停留在这个样子。
清宁端着一小罐的药汁就往安怡脸殇涂,冰蓝色的液体。
几乎是一接触安怡的脸颊,她就跳了起来,“这是什么,阮清宁你是不是存心想让我毁容?”
这东西的刺痛感完全不亚于昨夜美人殇发作。
安怡忽然变得惊恐起来,“我知道了,你根本就是想拿我试药,我不要用快拿走!”
手臂挥过清宁手上的药罐,便是清宁反应极快的往后一退,还是免不了略带些幽蓝色的药汁,倾洒出一两点落在地上。
事实上,所有美人殇受害者里面,安怡脸上最为严重,内服之药已经不能很好的起到效果的,将七夜冰玄草捣碎成汁直接外敷,最为有效,其间痛楚自然也是最难忍受的。
“想毁容,你可以不用!”
清宁凤眸微霜,把药汁往案边一放,迈步而出,七夜冰玄草数量有限,也十分难得,这些还是炼制丹药之前强行匀出来的,多浪费一点就少一点。
她还有很多事要做,没工夫陪这位小公主在这里耗。
安怡朝着她的背影,怒吼道:“阮清宁给我等着,我一定不会轻易饶过你的!”
清宁离去的脚步没有丝毫的停留,被宠坏的就是智商太低,还在别人屋檐下,也能直接说这样的话。
身后传来,架倒桌倾之声。
“清宁姑娘。。。”
徐然迎面走来,手执数卷宣纸,身后是万千朝霞,一片如画风光。
她将写满密密麻麻的宣纸张开略扫一遍,凤眸浮现一丝诧异,“你该不会。。。”
该不会一晚上都没有睡,在这里整理这些资料吧!
而且不止是百草阁现有的购买凭据记录,上面还附带概括了买家的籍贯家世,基本资料,有了这样万全的准备,完全不用担心被会有节外生枝了。
只是。。。
徐然掩袖轻咳了两声,温声道:“没什么,我刚上任把永安籍贯之人全部重新查阅了一遍,这些不过是刚好还记得!”
清宁点头,作为一个负责任的新官上任,有这样认真负责的态度很是难得。
当下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同,只是有些感激道:“百草阁现在不同以往,你还是不要来了!”
虽然徐然做的对她来说的确很大的帮助,但他毕竟还是一个朝廷命官,不管事情怎么收场,皇帝对百草阁的印象都不会很好了。
寒门子弟入朝为官本就困难重重,她不想徐然的仕途在因此受到影响。
徐然眸色微顿,闪过一丝不解后,很快恢复了正常道:“我去看看公主!”
说罢,便朝着安怡暂住的那处走去。
“徐然!”清宁忽然出声叫住他。
后者翩然回首,静待下文。
她面上有些不解,随口淡淡道:“你喜欢她?”
要是这样的话,待遇可以稍微好点。此前早就听闻,这位安怡公主对徐大人有那么点意思,当时桃花宴上更是青睐有加。
现在安怡那张脸,随身侍候多年的宫人都能看吐,别人避还避不及,徐然却还能在这种时候去看她!
除了这个原因外,实在让她不是很能理解啊!
“不是!”徐然答得不假思索,话一出口方觉得反应有些过大了,面上有些尴尬道:“公主也是此次受害人之人,我作为永安令关注一二,并无其他!”
“嗯,无感丹。”
清宁淡淡应声,取出一枚无感丹递给他,从廊下穿过。
这东西虽然效果很好,但是有成瘾性,一般不会轻易用,但是安怡那个娇生惯养的,不用这个恐怕一次上药都撑不住。
她本来也不过是随口一问,见他答得这般认真,反而觉得那个理由更加成立了。
徐然接在手里,目送她远去,随即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房内,安怡公主正叫了两个宫人给她上药,只是面上已经有些溃烂的皮肤,一张一合见十分可怖。
“公主。。。公主请您不要动!”
给她擦药的宫人强忍着作呕之感,垂头拿百草阁里特制的棉签斩了药汁,涂到她脸上。
安怡咬牙切齿的忍着撕裂一般的剧痛感,全程低头做事的宫人们,手一抖忽然直接就把棉签戳向她眼睛里。
一巴掌就扇了出去,那宫人被她打的倒地不起,连连叩头认错。
安怡公主恨声骂道:“你们这些该死的奴才,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们来厌弃本公主了,等本公主好了,就把你们的脸一寸寸割烂!”
一众宫人相识一眼,默默的退了出去。
不多时,门内传来低低的抽泣声。
徐然走近,四周空无一人,只有这抽泣声清晰可闻。
他站在门外温声问道:“公主,你可是有什么不适!微臣徐然,可否入内替您看一看!”
里面那人的抽气声忽然顿住了,声音有些难掩的欣喜若狂,“徐然?”
门是虚掩着的,从里面刚好还能看见他温和的眼眸。
片刻后,安怡忽然疯魔一半从榻上,连滚带跑的跑出来,用背死死挡住房门,声音有些颤抖道:“我。。。我没事。。。”
徐然微顿,言语温和道了一声“如此,还望公主珍重!”
他将手中无感丹用方巾包裹了放在门口极为显眼的位置,转身离去。
“徐然!”
却忽然听见安怡一声急唤。
房门敞开一条细缝,原本紧紧抵在门后的那人,不知何时已经撤到帘后。
徐然推门入内,便看见案上的冰玄草药汁还剩下大半,轻叹了一声,将药汁端了走到瑟缩在榻角,没有露出一点面容的安怡面前。
“公主,先上药吧!”
那人颤抖着身子,像是怕吓到来人一般,一点点的将头抬起,“徐然,我都变成这样了,你不怕吗?”
疼爱她多年的母妃将她推出来试药,陪伴着长大的宫人惊恐着隐隐作呕的神情。
已经将这位公主的骄傲,摧毁的所剩无几。
“都会好的,公主!”
即便是满目苍夷,徐然的目光依然是温和的,他动作的轻柔的将冰玄草的药汁涂在安怡的脸上,每一个动作似乎都带着,春风化雨般的温柔。
安怡望着他,慢慢的泪水盈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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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三更,百草阁前一片井然有序走着领药流程。
虽然人手就剩下七八个,但显然做事能力都十分靠谱,虽然解药及时炼制出来了,但是一场毁容经历,还是让永安城风波不断。
一天之内休妻、退婚数十家同时发生,倒叫人意料之外的试探了一番真情假意,到了第三日,之前用过的人都没有出问题,清宁才吩咐人送进宫给飞华宫那位。
情况最严重的安怡也已经开始转好,却依旧赖在百草阁离不走,清宁一看她就忍不住有些头疼,交代了一下方裕张贺,重整百草阁事宜,当下便回了阮府。
她想,是时候去会一会那位庶姐和她那位“师傅”了。
沿着朱雀大街往回走,下午的阳光微微有些炫目。
“二。。。二小姐!”
一路入内,阮府门前的家丁见她回来,目光里都带了些许惊恐的神色,一阵慌张跑进去通报了。
阮梁桦和卢老夫人果然在前厅,一脸寒霜的等着,见她面色从容,更是一阵怒火上涌。
“你看看你自己做的好事!竟然还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回来!”
连日里,因为容貌损坏和妻房娘家闹翻的同僚,几乎要用怒目将阮梁桦活吞了,几番解释同阮家没有关系,也是白费唇舌。
恼火得他夜不能寐,这个真正的罪魁祸首却事不关己一半回到了阮家。
卢老夫人面上也很是难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还不快说个清楚!”
清宁还还未开口,在老夫人身旁盈盈站了许久的阮梦烟,柔声劝道:“二妹妹定然也是有什么不得已的,祖母父亲,就不要为难二妹妹了!”
林氏在一旁捏着佛珠不说话,在紫霞观呆了一段时间,这对母女显然长进不少。
“不得已!”阮梁桦猛然起身几乎要咬牙切齿,一拂袖案边砸在清宁脚边,碎瓷片满地乱飞。
“什么样的不得已,能让你拿我阮家几十条人命放到刀下?”
“不是我!”
她截然不动,连多一个字的解释都没有。
任由茶水飞溅,将她浅色衣摆侵湿,灼烫感一点点蔓延而上。
片刻后,怒色满面的阮梁桦忽然坐回了位上,压制着怒容尽量平静道:“我小小一个尚书府留不起你这样的恶毒女子,你带上自己的东西,今天就离开阮家!”
因为这美人殇的事,皇帝差点迁怒整个阮家,要不是清宁是容王明媒下聘的未婚妻,他根本不可能让她这么轻易走出阮家,如今这样已经是极大的仁慈了。
清宁不怒反笑,不是她对这个家有多么的留恋,而是这样的凉薄亲情着实让人觉得凉薄的可笑。
满室无声,卢老夫人面色极差的背过身去,显然早就对这个决定作出决定性的支持。
林氏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捏着佛珠看一边的花瓶。
清宁看着阮梁桦,冷声问道:“父亲,你是质疑皇上的决断?”
美人殇这事虽然闹的动静不小,但是她现在还能站在这里,显然是过了皇帝那关的。
“休得胡言!”阮梁桦脸色发青,不曾想她还能挑出这样刺来。
原本这样做就是为了和阮清宁划清界限,免得被皇帝猜忌,若是还转出什么质疑的话来,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阮梦烟走到她面前柔声道:“二妹妹,父亲正在气头上,你就不要在惹他不快了,这样吧大姐先帮你在外头找个院子住着,等父亲气消……”
一片真心为她着想的模样,却是一时间站在了把握胜券的那方,得意洋洋的自己不要的施舍给她。
容王的未婚妻又如何,还不是一样被阮家人舍弃,这样的快意,阮梦烟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大姐你未免太心急了!”
清宁轻喝打断她的“一番好意”,清冷凤眸扫过阮家这些所谓的“家人”,唇畔扬起一抹嘲讽的冷弧,“静庭道长一支从不收女子,大姐,你那位师傅又是何方高人?”
她此言一出,厅内众人的目光一时又转到阮梦烟身上,庶姐满脸的温柔关心便顿时苍白了。
入道之人不比其中,规矩二字大过天,绝不会随随便便的人破例,而且那天的”静庭道长“感觉很奇怪。
她不过随口试探,果然不是那么简单。
不给阮梦烟出言辩解的机会,清宁冷冷甩出一张账单道:“这是美人殇解药的账单,记得还我!”
七夜冰玄草一株千金,既然这个庶姐这么喜欢拉着全家陪她死,下次她就不会再拒绝这样的“好意”了。
她这话说在简单直白不过,听得阮家众人齐齐失色,不仅二小姐忽然变成了百草阁的阁主,就连刚回到阮家也被卷入其中。
阮梦烟握着那巨额账单,嗓音有些发哑,“二妹妹,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回之一抹冷笑,越发叫人觉得阮梦烟难逃干系。
老夫人听得眉头直皱,虽然不太能相信阮梦烟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但是清宁狂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