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卿狂毒女不为妃-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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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离地,清宁的手自然而然的便将他的紧握了几分,寒光过眼,青丝飞扬于半空之中。
足尖借势飞快将一圈十来人如数击倒,绣花鞋里依稀还有水珠滴落,一片长剑落地,秦惑掌心一用力,将她整个人拉回怀里。
风吹落叶,犹如舞步一般优美的姿态,墨色裙摆在夜色划出动人的弧度。
秦惑白泽修长的指尖划过她的耳边,发间落叶飘然而落,嘴角微勾的稍稍朝她落下一些。
清宁有一瞬间的失神,不知眼前人可否还是她之前所认识的北溱容王爷。
“你们…你们在做什么?”
刚刚才幽幽醒转,眸色有些迷茫的大公主站直了身子,一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月光将两人笼罩出一层银白光辉,满满的都是令人移不开目光的倾世之资。
此刻无关于那女子容颜如何,无关于她身家身份如何,只是这一刻得那人温柔相待,便已是此生之幸了。
更何况,这落叶飘飞之下,萦绕于两人身侧,满满的都是令双眼生疼的旖旎之色。
袖下的手便不由得握紧了,这是公主殿下生平第一次,这样嫉妒另外一个女子。
即便清宁在片刻之后,便后退数步,神色紧绷,好像方才她与他那样近距离的接触,从未发生过一般。
三人正处于一个极其微妙的氛围,公主府里的侍卫便大批赶到了。
面露惊色之下,快速将一干重伤的白衣女子拿下,便跪倒了风长华面前请罪。
大公主这时候正怒在心头,看向秦惑的目光压下了许许多多情绪,正欲开口。
便听一身墨色里衣,临风而立半点不减风姿的秦惑,语气淡淡道:“我竟不知,你府里还有喜欢偷窥男子沐浴的人?”
一众侍卫侍女后背一僵,连忙把头垂的更低了,生怕自己听到了什么不敢听见的。
风长华想到那一幕,一时脸颊有些微红,一下子也将方才转瞬即逝的场面抛诸脑后。
好似完全事不关己一般,朝着清宁道:“他说的可是你?”
堂堂大公主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这一众白衣女子身携利器,风长华便更加笃定,刚睁眼时秦惑靠近那人的那一幕是一时眼花。
秦惑的目光含笑落在她身上,清宁便知道这个黑锅便是要背到底了。
说什么都没有用,风长华心里却是清楚,也不会真的拿这事难为她。
清宁当下转身飞速离去,身上衣衫水滞犹在,一点点蔓延去时路的弯曲轨迹。
于是,今夜便有了她人生中,第一次落荒而逃。
………题外话………今天的六千更完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如果,我是真心要娶你呢?
清宁走的几近落慌而逃,身影转眼便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之中。
速度之快,直教人都来不及阻止。
风长华面上略带几丝红云,保证一般开口道:“秦哥哥,这事我一定……”
她话到一半,便见秦惑做了一个“停”的手势,一个字也没有说,就大步流星朝着清宁落跑的飞驰而去。、
不远处树影重重,他随风没入其中,瞬间便没了踪迹。
公主府里的人此刻皆是面面相觑,偷看男子沐浴被当场发现偿。
那男子还是显然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这会儿穿着一身里衣就能直接追过去,便是月光如许,也抵不过他此刻这一脸寒意四起,也不知那姑娘还能不能看到明日的太阳。
风长华面色纠结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没有追上去。
身为大公主若是太过偏袒做出这样事情的女子,岂不是将她的人品作风也拉低了?
转身,面色不善的扫过一众被毁容的白衣女子,冷声道:“将她们关道地牢里去,要是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就把她们身上的肉也一寸寸割下来!”
众人垂首称是,自家主子也从来没比那人良善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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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眼中极有可能见不到明天太阳的清宁一路飞奔,脑中一片混沌,只觉得心口剧烈跳动比之身上烈焰焦灼,还要难以承受。
也不知跑出了多远,身上紧贴的衣物都似乎被她身上的热气蒸干。
她倚在大树底下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却一点没能让方寸大乱的心脏平稳下来。
一时间,越是想要平静下来反而额头更加冒汗。
几步开外池水清澈,在月光下波光粼粼的荡漾出层层波浪。
她忽然深吸了一口气,大步缓冲从岸上一跃而下。
数十尾鲤鱼受了惊,飞快游走,冰凉水面没过头顶。
清宁在水面下沉思许久,青丝虚浮其中,几乎要在这水下生根发芽。
久到受惊跑了的锦鲤又重新好奇一般的靠近她这新鲜物种,便是夜深水凉也丝毫没有让她的焦灼降下些许。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方才的那一刻起,将她这么多年的理智全部推翻。
好像变回了如今这个身体的年纪该有少女心事,却又是完全不该出现在她身上的东西
她不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过激的反应,从前心中一片清明,半点不曾沾染男女之情。
难道真的,是她对那祸害动了心?
一想到这里,她刚被池水冷却些许的体温猛然又上身了回来。
于是在这水下沉思,也已然没了效用,她近乎惶然的冒水而出,面上有些难掩焦灼之色。
伸手将额前的长发如数往后一撩,青丝带水划出点点水珠低落,面纱早已不知去了哪里。
月下流水潺潺,她周身水面银光泛泛,将她整个人衬得犹如清水而出的芙蓉一般,斑驳面容都被这朦胧月色掩去。
初夏时分,小荷才露尖尖角,身前一袭墨影荡漾水中。
清宁刚一抬眸,动作便顿在了哪里。
一步开外,秦惑长身玉立,也不知道他何时出现在这里的。
下一刻,他便缓缓涉水而来,一把按住她欲再次没入水底的肩膀。
此刻薄唇微勾的弧度便也比往昔深了几许,“吃味的时候拿水冲冲调可不是好法子,清清……”
清宁的面色一瞬间僵硬起来,池水清凉,却抵不过她身上灼热。
而身上再灼烫,也比不过她此刻心下千百种滋味,齐齐涌上心头。
水面依稀倒映着她如今的尊容,粉红色的淡淡疤痕遍布了整张脸,谁能相信这样的一张脸,会是当初桃花宴上,艳压群芳的阮家二小姐。
清宁心下确信这样一个想法,秦惑不过是随口一个试探,他这样的人向来心思难测,若是她反应表现这样大,反而一下子便露了馅。
当下勉强稳住心神,只拿一双凤眸静静看着他,不语是疏离又陌生的模样。
如今这会儿,方才知晓口不能言,有时候还真算是一件好事。
池水漫过两人肩头,衣衫广袖漂浮水中,青丝渐渐纠缠不清。
秦惑按住她肩头的手,忽然转而慢慢握住她的手,“你当真以为你不愿与我说话,我便认不出毁容后的你吗?”
终于还是他先沉不住气,在这样下去,只怕这姑娘把自己逼到无路可走,也想不明白,为何他会一次次靠近这样一个她……
清宁咬唇,月华倾斜而下将她樱唇的一层水光照的潋滟无比,长如蝶翼的睫毛此刻在面容上投下一大片阴影。
分明是绝世美人骨,却又被这皮相相扰,没的折了几分傲然。
过了这么多天,她心中怀疑、忐忑过无数次,生怕这幅鬼样子被他看穿,躲也躲了,逃了也逃了,她这两辈子加起来都没做过的懦弱之事,在他面前都做尽了。
“秦惑,你够了!”
清宁奋力推开他,心下一股怒色直冲而上,这么戏弄她很有意思吗?
声音嘶哑的一点也不像是从她喉间发出的,急速退后的身子被水波隔开,他一时被推得有些愕然。
若是一开始便知道她是谁,又何必在这样试探、撩弄之后,把话挑开,将她为数不多的骄傲和自尊如数销毁。
“我和你之间不过是一场交易,等我拿到千帆尽替你清了余毒,你我之间便尘归尘、土归土,我是不是阮清宁对你来说还重要吗?”
她久未开口,一次性说完这样长的一段话,喉间便是腥甜一片。
不等那人开口,转身不留一丝留恋的从水中走出。
银白月光下,少女全身湿透,背影却坚决的不带一丝柔弱。
即便从一开始便知道,秦惑与她不过是临时绑到一起,最多只会走过一程路的人,等到这话真的从自己口里说中,才知道自己远没有想象中那样风轻云淡。
“阮二,我说过我会娶你为妻!”
身后那人语气平静的不起半点波澜。
当日在飞雪宫上,生死之际听到这样心中不免微动,如今有风长华的朱玉在前,秦惑坚持这样的话,又有什么意义?
清宁半个身子都已经上了岸,只余下半身还留在水里。
她没有回头,只是语气微冷了几分,“秦惑,你是在施舍我吗?如果是这样,那么你大可不必多此一举!”
这话说出来可真是难听的紧,她不禁自嘲的笑了笑,继续抬着灌了铅一般的脚步往岸上走。
秦惑默然片刻,他还是低估了她的骄傲。
便是些许不同,她都容忍不得。
在清宁踏上岸边的那一刻,听见那人在身后语气微沉。
“若我说,我是真心要娶你呢?”
“我不信!”
她答这样快速简洁,半点不留回旋的余地。
好像若在迟上半刻,她就要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了。
秦惑的真心啊,便应该只在那“醒掌万里江山,醉拥美人如玉”上面,而两者与如今都没有任何沾边。
清宁大步离去,身后那人半响无言。
而后是疾步出水的声音,忽又听得身子重重落入水中的回声,那人极力压低的轻咳声便无比传到了她的耳边。
原本快速离去的脚步便不由得转了一方向,凤眸落在那人身上,已然长睫微霜,满身寒凉。
一时怒意火气齐涌,便连她自己也分不清原本是什么心情。
千寒之毒犹在,也不知道叶神医花了多大的功夫才保住他的性命,之前抛在温泉池子里也就罢了。
这露天的水池子,便是初夏夜里也还是水温寒凉,哪里是他这样寒凉的身体可以说下便下的,他不要命,好歹也让为他操劳的人喘口气吧吧。
脑子一热,一转身便折回到了池子边,清宁秀眉微皱,朝着那祸害伸出一只手。
水中倾国容色之人,搭上她的手,便没有在放开的意思。
墨眸幽幽,浅浅的荡漾出一抹笑意来,“其实你不是不信,而是因爱生畏,不敢近之。”
清宁面色一冷,刚把拉他的手甩到一半,整个人便都被他带进怀里。
迎面一片温凉如许,却恰恰将她体内焦灼,在无声无息之中便消融下去。
………题外话………还有三千哈~
☆、第三十三章 夫人,夜深了…
因爱生畏?
清宁沉默了,若是她对这祸害的异样情绪,不是不愿近?而是不敢近?
一字之差,却与她的性格作风大相径庭。
不敢……这两个字,还真的一点都不像会出现在她身上的东西。
秦惑半个身子的重量都靠在她身上,一副早就料到她一定会回头的模样真是令她拳头都开始暗暗发痒偿。
他薄唇微微一动,便听得清宁没好气道:“闭上你的嘴!”
想想容王爷活了二十几年,也从来没被一个女子这么喝止过撄。
原本想着他这傲娇脾气一上来,她这接下来的这一段路便能清净一些。
没曾想他只是轻轻伸手,抚上她面容的斑驳印记。
“还疼吗?”
“还好!”
秦惑问的很轻,语调温柔的几近将这满地月光都快化进一池春水里。
听过她失声痛哭,见过她低头在水面看到这斑驳容颜时候的仓皇无助。
正因为知道这些,所以更加清楚的知道她的骄傲,从来不需要他人半点的怜悯。
清宁答得这样简单轻易,他顿时有些哑然失笑,寻常女子这会儿都应该找个可以依靠的肩膀,哭一哭这么多日来的委屈恐惧,说一说彷徨心事。
可他的姑娘啊,从来不是那寻常女子。
“清清,你该不会是觉得自己毁容了便配不上我,所以才这般避着我?”
他忽然停下,郑重其事的望着她说道。
清宁脚步一时便些许都动弹不得,不禁怒道:“秦惑,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话多的时候真的很招人烦?”
一向意简言骇的那人,难得说出这样多的话,却被她嫌弃了。
他面容不改,墨眸深深,“你回答我!”
清宁想了想,觉得秦惑这人有时候执着的有些莫名其妙,你越是不正面面对,他越是能把自己那套认知发挥无穷大。
可怕的是,往往他的认知都和现实所差无几。
于是她对视着他眼眸,唇瓣带着一丝冷弧,“我说是,你就能满意了?”
这时候,两人的身子都已经离水池子很远了,夜风吹得全身湿透的她,猛然一阵透心凉。
神智恢复清明之后,面前便是风长话的寝居--她现在住的地方。
夜早就深了,便连守夜的侍女也已经退了下去。
清宁将他半压在她肩上的身子往一旁大树上一推,微微气喘,便连语气也都冷然了几分。
秦惑紧拉着她的手不放,你来我往半响。
忽然低低笑了,“我知道你的脸会好。但是……你凭什么觉得我是个看脸不看人的负心汉?”
全北溱都知道你容王爷好颜色!
当日张贺说他见异思迁这话,他可还记得清楚着呢!
清宁总觉得可能是今天晚上的打开方式不对,这样的话从谁嘴里说出来都不奇怪,但是这祸害说来。
她怎么,总也忍不住想笑呢?
气氛降低到冰点的时候够快,融化开来的时候也一点不慢。
她飞快进了屋内,刚要和合上房门,便看见那人一只如玉手掌伸了进来,恰恰卡住那最后一点缝隙。
手下刚一用力,忽听得那人道:“你还记得风扶留吗?”
“何止是记得?
简直做梦都想着要把那死对头千刀万剐,抽骨扒皮都难消她心头之恨。
只是扶留姓风?
风是西横国姓,那么诡医之名远播的扶留竟然还会和西横皇室有些莫大的关联吗?
听到此处,她手上动作一顿的功夫。
秦惑已经趁机而入,寝居里灯火全无。
他揽着她的腰身避过房中各处障碍物,准确无误的翻滚进榻里。
黑暗里,对方的呼吸清晰可闻,唯有他墨色双眸幽深如许,像是看穿她心中所想一般,“你猜的不错,二十年前西横宫变,国后宣氏一族如数被杀,皇长子失踪,至今生死不明!”
“所以……”
几乎每朝每代都会有这样的大屠杀发生,对象或许是功高盖主、或许是狡兔死走狗烹……
扶留长年不以真面目示人,只能从声音上分辨他是个年轻男子,行事诡异狠毒异常,却又能借着这璇玑城中的暗道来去自如,实在很难叫人不往那方面想。
“皇图霸业向来是白骨堆积而成,扶留想要拿回属于他的东西我不管!但是他动了我的人……”
秦惑周身的气息忽然寒凉起来,“我定叫他与想要的东西终生无缘!”
什么叫他的人?
这话说起来,她怎么就觉得挺怪的。
扶留对这璇玑城的各处机关都这么熟悉,算起来这也是他的地盘。
清宁正转到帘帐后换衣服,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抬眸问道:“你一个人来的?”
西横和北溱的邦交并不算友好,边关偶尔还有些小打小闹,若是他敢孤身涉险至此,她还真是没话可说了。
榻上那人稍稍一顿,笑道:“不是还有张贺?”
卧槽,清宁简直磨牙,一瞬间想暴走。
她知道容王爷牛班啊,以一挡千没问题啊,但是也没想到这人居然真的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该说他脑子进水呢?
还是该说这人真是狂妄至极呢?
张贺是个活人不假,但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啊,磨药的力道还没有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