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卿狂毒女不为妃-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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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响后,从她手中出来的终于是一碗还能看过眼的长寿面,上面加的两个荷包蛋倒是鲜嫩看着令人食欲大动。
清宁呈了盘子,从厨房端了出去,香气袅袅升起。
从厨房到树下这一小段路,她端着的这一碗长寿面却好像半个厨房那么重。
好不容易摆到秦惑面前,状似不在意道:“手艺生疏了,你随便吃点……”
秦惑看了她半响,眸色流转,接过筷子就姿态优雅的尝了一口。
片刻之后,神色忽然变得十分微妙起来……
………题外话………六千更完毕~
☆、第一百六十一章 这面,怎么是甜的?
“不能吃吗?我好像也不会别的什么了,只是生日就是要吃长寿面的,就是不好吃你就随便尝……两口?”
清宁神色有些纠结的问道,十指不自觉交叠在一起又分开,不自觉出了些许微汗。
她做的面除了爷爷之外,还没有其他试过,虽说这面条匀细不太一样,配料什么的被她这么一烧厨房也变得十分简单。
上头飘了几张青菜,搭起来已经是没什么色泽可言了,但是这么久没有下过厨房,一下就烧了这么多银子,这祸害又是这么个反应,她心下难免有些忐忑。
她原本就不会女红什么的,这个时代女子必备的琴棋书画也是离她甚远,算起来她真没有什么做贤妻良母的潜力撄。
“主子,她这面……”
一个影卫在屋檐上面有些纠结的开口偿。
“那个……也没别……因为是第一次……嗯……看起来好像不怎么好吃……实际上应该也不会吃……嗯……但是这个……要不我还是找厨子给你重新做一碗?”
看到秦惑脸上露出这么微妙的神色,清宁不自觉的开口解释起来,说到最后却有些不自信的自我否定起来。
她一直都是性子清冷的人,平时少言,真要多说话的时候大多都是直接将人逼的说不出话。
这样支吾半天,还没有说连贯一句话的时候倒还是破天荒一次。
秦惑却好像什么也没听见一般,慢斯条理的夹了一筷子面在口中。
墨眸之中温柔带笑道:“夫人做的面,真是甜到心坎里。”
这人说话从来也不知道是几个意思,这样眸中带笑的却多半是调笑的意味。
影卫呆愣在那里,片刻后就被同伴拉下去了。
“真的……有好些年头,没有在生辰的时候吃到一碗长寿面了。”
他含笑轻叹,眼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变得模糊而深刻。
“在小惑找到自己的意中人以前的每一年生辰,母妃都会为你做一碗长寿面,吃完之后福寿绵长,等小惑长大了,就会找到那么一个人代替母后陪在你身边……”面上生起的水汽,模糊了眼眸,好像那些遥远的从前,都在这一刻在脑海中浮现……
“他们都觉得长寿这两个字注定和我无缘,从来都不敢也不愿在我面前提这件事,一碗面而已…”
他忽然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世人都为名利不断的往上爬,谁又知道高处不胜寒的滋味。
别说是那些宫人侍女,便连皇祖母都怕这长寿二字刺激到他什么,于是所有人都以为他不喜欢过生辰,只是母妃走后……再也没有了那个有心要为他过的人啊!
目光落在眼前这个面上飞红的清冷女子身上,轻狂的不可一世,清冷的目中无人。
此刻却为了这样一碗面,差点把长风侯府整个都烧了,众人那样轻笑,她却视若无睹,依旧坚持着亲手做。
没什么寻常人会说的讨喜贺词,也没什么价值连城的贺礼,只有一句等着。
然后,火烧眉毛一般忙活了小半日,只会为让他能在生辰的时候吃上两口长寿面。
那种叫做温暖的东西就这样缓缓浮现心头,秦惑低头吃面,眉间眼底都是桃花色的霞光在流转。
此刻日落西山,身侧是疏影流水,几片落叶从屋檐处翩翩落下。
夕阳正好,将两人的身影都渡上了一层霞光。
清静静坐在他对面,微汗的手掌终于方才,在石桌悠悠然的轻点,看着他吃青菜、喝面汤……像寻常人家里最寻常的人一样,姿态却是优雅大方的,那么大一圈走下来,她还能和他坐在这长风侯府的厨房校园里。
静坐树荫下,淡看日西沉。
嘴角的弧度微微飞扬起来,好像时光把一切都定格在这里。
她并不怎么样的手艺,他也能吃的满心欢喜。
这一刻,并没有什么朝堂上的阴谋阳谋,也没有什么计算得失,一切都纯粹没有掺杂任何的杂质。
嘴上却说道:“不好吃的话,你就不要勉强了。”
想象着祸害多年身居高位,什么样的珍馐美味没有见过,从来不见他多动一筷子的。
今日对这她这碗做的并不怎么样的面倒是有些太给面子了。
听她这般说着,秦惑却带笑一点点将一碗面都吃完了,筷子落在瓷碗的边缘上,发生轻微的悦耳声。
有些满足的微微合眸,长睫在白泽的面容上投下一片阴影。
“祖母说过,再喜欢的东西的也不要尝二口,我这些年对所有东西都浅尝即止,好久没有这样毫无顾忌的吃完一碗面了。”他薄唇微勾着一抹弧度,缓缓道:“高处不胜寒,实在有些孤寞。”
语气平静的不见一丝波澜,反倒让清宁一瞬间有些鼻尖发酸。
“再喜欢的人也不要看第二眼,免得害了别人的性命误了自己的半生……”他的墨眸落在清宁鲜活的眉目上,笑意直达眼底,温柔如水,“说起来这样简单的事,真要做的时候,好像实在不太容易呢。”
心下忽然被某个词汇戳中,凤眸里水汽弥漫一片,好像这眼前人一下子也有些看不清。
初见时,那个遥不可及的容王爷,在这一刻这样毫无掩饰的坐在她前面,心心相印,别无其他。
清宁忽然想起以前,他在宫里便杯茶水都不用,若不是想要他死的的人实在太多,何至于此。
抬眸,唇瓣带笑道:“这世上,竟然还有你这个祸害觉得难做的事?”
少女凤眸潋滟,绝世眉眼,少有这样的笑颜,无需特意摆出如何相对的姿态,一切都显得这样自然。
秦惑点头,眸光却没有半点从她身上移开,“只此一件。”
或许是他说的太过清楚明白,清宁明显觉着在这样呆下来,情形很快就会又饶进那个怪圈里,伸出手刚要去收碗筷。
“阮二……”
就被眼前人握住,便连那熟悉的温凉一时都变得有些灼热起来。
他看着她,身后万千食物都化虚无,满心满眼便只剩一个她,“阮二……你愿不愿意陪我过以后的每一个生辰?”
风吹落叶无声,清宁的手被他握住,力道并不重,却好像怎么也抽不回来一般。
他这话也说的几近温柔绝对,不是玩笑不是随口一问,这样执着认真的模样。
这样简单的一句话,以后的每一个生辰,年年岁岁,暮暮朝朝,好像一切都有了归属一般。
有些复杂心事一时便抛到了脑后,清宁樱唇微动,那从未说出口过的话。
一瞬间便要脱口而出,“我……”
忽然厨房那边传来男童的疑问声道:“奇怪,这面……怎么是甜的?”
整个院子都没有其他人,即便那声音没有特意的放大,还是清晰无比的传入了两人耳中。
暗处树影里,一阵颤动声,小侯爷笑的桃花眼飞挑,知暖捂着嘴,仍是掩不住笑声。
清宁的面色一下子染上了微微桃花色,凤眸有些难以置信道:“甜?甜的?”
他一开始就说过了,只是这位做面的人,没有听出来而已。
秦惑却没有什么反应,只看着她,眸中含笑。
清宁大囧,整个人都有些不太好了,灶台上的调料全部都用罐子装着,白糖和盐装的东西又是一模一样。
一烧厨房之后,时间太急,又在别人的地方,难免发挥失常,但是现在这样……
但是秦惑竟然一滴不剩的吃完了,清宁简直有些不敢相信的飞奔入了厨房。
呈完那一碗之后,还有小半剩着,她自己都还来不及尝一口,就先端给了这祸害。
好不容易一颗忐忑的心刚放下,这会儿反而更加丢脸丢大发了。
从街上绑回来的那男童脚上还绑着,这会儿正灰头土脸的趴在灶台捞面吃,即便是这样狼狈的时候,还不忘先把面呈到碗里,小口小口的吃着。
见到清宁进来,也没有任何偷吃被抓的自觉,一边吃着面一边把一张小脸皱成十分纠结的神色。
颇是嫌弃道:“这是你做的?”
锅里还剩下不少,清宁大步上前,拿勺子舀了些许。
不太相信的尝了尝,脸色顿时变得灰败……
………题外话………还有三千在飞奔而来的路上~
☆、第一百六十二章 温暖,我此生难忘
合了油水的甜汤,简直不是一个难以下咽可以形容的。
清宁艰难的把那一小口咽了下去,从不知道有一种面会有这么难吃的时候。
可刚才那祸害,竟然还能面不改色的把一整晚都吃完了!
她有些愕然,简直不懂他问那句愿不愿意陪他过每一年的生辰,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情。
简直不能想象容王爷以后每年固定吃这样一碗面,会不会对自己生辰的这一天产生心理上的阴影。
凤眸朝他看了过去,秦惑却早已在原地起身,透过窗看向她,墨眸里好像有一种早就知晓的神色偿。
“好难吃!”
男童含着泪,把面条往自己嘴里塞了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放下了。
哭着道:“我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难吃的面,可是好饿啊!”
这小子被影卫从街上绑回来以后,就仍在了柴房,从上午到现在,没人管他也饿了两顿了。
厨房着了这么一次,竟然被这小子摸了进来,刚好吃到了清宁做剩下的面。
她忍不住擦了擦额间的细汗,如果不是这个小插曲,她大概这辈子都不知道容王的口味这样“特殊”。
扫了一圈,厨房里其实也不剩什么完好的东西了,随手塞了一根胡萝卜给他。
男童连忙接了过去,感动的眼泪鼻涕快要一块下来。
“虽然你这小孩儿挺讨人厌的,但是总不能把你饿傻了。”
清宁淡淡道,心下却越发确定了贤妻良母这个设定果然离她不是一般的远。
方才的心中的那点小动摇,一下子就变的十分清醒起来,祸害会因为这样一碗面感动,无非是因为年岁渐远,许久没有她这样不怕的人。
今天,就是换了别人来做这样一件事,他照样会有这样的反应。
与人无关,只是时间刚好,恰恰令人心中微动,她却差点以为,那是不同。
只留下小男孩一个人蹲在厨房里啃胡萝卜,清宁净了手,凉意十足的水从肌肤上划过。
她的思绪一时也变得十分清醒起来,然后从厨房大步而出,走到秦惑面前。
他嘴角的笑还停留在方才的那个弧度,方才的那句话在音犹在耳。
清宁凤眸半敛,清声开口道:“我……”
“今日这碗面,我此生难忘!”
秦惑忽然开口打断她,眸中微微荡漾的笑意。
却在此刻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却仍是开口道:“是该难忘。”
这么难吃……想忘都难。
秦惑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她率先打断道:“祸害!你听我说!”
“嗯?”
眼前人眸色渐深微顿在那里等她继续往下说。
其实说来说去,总共也就那么几句话,多说无益,再说无力。
可是容王爷,有时候总是有这样超乎常人的耐心,不论她这么说怎么做,到他面前总免不了一个被无视的结果。
更不能接受的是,她有时候明知道结果是这样,还是得这么无力的重复的做着无用功。
厨房还呆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小子,暗处也不知道藏着多少个看热闹的影卫。
清宁站在他两步之前,尽量摈弃一切外界纷扰。
凤眸闪过一丝闪躲之色,樱唇微启道:“我不……”不愿意。
话还未落尽,秦惑面色的神色已经微微的暗淡了。
忽听得院外一声盖过一切音调的通报声,“主子,谢家来人了。”
小侯爷等人便在一瞬间冒了出来。
“谢家?一个铭州城里住了这么多年,也不见走动的,这会儿倒知道赶热闹了。”
小侯爷摇着扇子率先开口道,说罢桃花眼瞥了身侧的知暖一眼。
后者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有些微白,朱唇轻颤道:“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一群人讨论开来,各种各样的理由全用上了,有影卫偷偷看自己主子的脸色。
这七嘴八舌的,大抵也只是为了把清宁原本要出口的话堵了回去。
自己主子的情路这样坎坷,他们这些做下属的也实在是为此操碎了心。
事实上,清宁也真的在这个时候默默的住了口,谢家?
原主亲娘就姓谢,据说十几年前就携全族退居铭州,远离永安城的是是非,她今天才到的铭州,该不会这么巧。
第一天就找上门来吧?
如果说是为了她这连半个谢家人都算不上的,之前被阮家欺压到那种地步也不能出手相帮一下,现在要是真的找上门未免也太搞笑了一些。
众人在为了打断清宁那句要说出来的话同时,也对谢家人这次的来访很是疑惑。
院外的人刚通报完没多久,又传来一声,“主子,人已经到前厅了。”
谢家不同于普通世家,门生满天下,又颇是清高自许,便是王侯家在谢家勉强也不好轻易拿大。
“我爹……是我爹来接我了。”
厨房门口忽然蹦出来一个七八岁的男童,脚还被绑着,手上的胡萝卜才啃到一半。
眼泪汪汪的,颇是滑稽可笑。
谢家的小公子?
清宁的目光落在那男童身上,生的倒是不错,就是举止之间实在有些奇怪。
“呀,裤子破了,待会爹肯定又要教训我了。”
满院子的影卫站着,其中还有之前绑他进来的,小男童却完全没有看见一般,把注意力全部放在自己被磨破的裤子上面,乌黑的眸子却闪过一丝狡黠之色。
谢家家教甚严,要是有这样男童,不是心智太过早熟就是谢家早有密谋。
入府之前,小侯爷那么大张旗鼓的宣告众人,把这男童带进长风侯府,怕是也有把来人引进的意思。
男童挣扎着要把腿上的束缚也解开,却被知暖一把按住:“老实点,动什么?”
那男童一改对众人的无视之色,转而泪眼汪汪的望着她:“姐姐,我疼……”
小侯爷一扇子敲砸他头上,“知道疼就老实点!”
那一个委委屈屈的拉着知暖的袖子,一时乖巧的不像话。
清宁这样在街上看过他耍赖戏弄别人的,一下子都被这两幅面孔惊呆,目光不自然落在秦惑身上。
两人一对视,免不得又闪过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无需多言一字,两人便并肩往院外走去。
玄衣紫衫飘扬至一处,有淡淡的重复,只是两人都心思都不在这上面。
清宁心下更是郁结,虽然她同谢家人并没有关系,但是纵容一个七八岁的幼童,当街对着她动手又是什么意思?
这铭州城里,从来也不是风轻云淡地。
分明这样有默契的两个人,偏要在一件事上兜兜转转,怎么绕不出去。
身后一众影卫见众,颇有些面面相觑的遁了。
小男童还拉着知暖的衣袖不肯放手,“姐姐,这里只有你一个是好人,你陪我一起去爹爹那里好不好?”
小侯爷轻笑:“好人?只有你们谢家人才是好人?”
说罢,摇着百折扇往院外去。
知暖忽然觉得衣袖忽沉,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来,只好面色不佳的带着小男童跟着往前厅去。
说起来,走的最早的清宁面色也不太好。
唱了这么一闹剧,面上余温尚在,对着这秦惑已经是千头万绪理不清,再来一个从未有过联系的谢家,更是头大的紧。
厨房离前厅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