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十八岁-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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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那么硬,他的头得磕成什么样?
又磕了几个头,他这才灰溜溜的离开。
楚楚怅然,“不管他以前做过什么,苏凡将他逼到这步境地也怪可怜的。”
我也怅然了一句:“的确是,可是因为他,却害了好几个人。”
说不怨恨是假的,但是有什么用?一切都已经回不去,发生的也已经发生,谁都无法改变,除非历史可以重来。
楚楚突然问道:“你换香水了?”
她的话题跳跃的太快,我还沉静在怅然若失中没有转变出来,顿了一下,这才跟上她的节奏:“对。”
“嗯,挺好闻的。”她点头。
我道:“还记得那个冯太太吗?她是做这个的,所以送了我一些,你要不要?下次我带一些给你。”
“好啊,这个香气很好闻,而且很淡,是我喜欢的味道。”她欣然道。
回去的时候,母亲不在家,听着隔壁传来的笑声,我摇头,她应该在对面,她真的是太寂寞了。
我想父亲的死真的给了她很大的打击,先是好几天不吃不喝,整个人也变得沉默寡言,然后是很容易生气,动不动就拉着一张臭脸。
父亲的离开让她的世界塌陷了一半,变得沉寂晦暗,再没有说话的人,也再没有人能与她相依为伴,诗诗是孩子,恰好是天使般的存在,她简单,单纯,容易满足,这让母亲空洞的心像是找到了寄托一般,开始对孩子上心,虽然那只是别人的孩子。
只要她高兴,怎么着都好吧。
关上门,我的视线落在被母亲拆掉的电话上,我想起餐厅的事情来,走过去将电话装上,然后还是给苏凡拨了过去。
“喂。”
听着他的声音,我沉默,许久不见,他的声音隔空传来,像是隔着亿万光年的距离般遥远,模糊不清,一点都不真实。
“童悦。”见我久久不说话,他低沉的叫道。
我这才缓缓道:“是我。”
吸了口气,我这才问道:“苏凡,你对我好,是因为歉疚还是可怜?或者你是觉得这些年对我不好,让我沉受了太多你加负的残忍,所以想弥补我?”
那头的他沉默,原来真的是这样啊……
我苦涩的笑起来:“其实你什么都不用弥补,真的,因为没有任何意义,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弥补有什么用?”
想起他那天在我家对我说的那些话,他母亲用他费尽心机的想要飞上枝头做凤凰,我想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经历,所以他讨厌那些心机叵测的女人,并且希望遇见一个简单,单纯的像是精灵一样的人相伴一生。
于是我道:“苏凡,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也清楚,我做不到你要的那种干净,也做不到你要的清纯,你觉得,我们还能继续吗?”
电话两端的我们再次陷入沉默,就在我准备挂电话的时候,他却忽然道:“你下来。”
我愣了一下,又听见他说:“你下来。”
我的心又是一跳,有一个声音冒了出来,他在下面?
我还没有说话,母亲却在这个时候拧开门进来了,看见我在打电话,她拧眉有些严厉的问:“你在跟谁打电话?”
我挂上电话,轻松的笑了一下:“没谁,我只是试一下这电话还能不能用。”
母亲并不信我,走过来拿过电话看了一眼,然后将刚才与我通话的号码拨通。
我的心被提了起来:“妈你这是干什么呀。”
她似乎也看的太紧了,都快要让我喘不过气了。
很快,电话那头被接起。
“喂。”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我暗自松了口气,听见她说:“童小姐,刚才怎么挂电话了?我正想问你需不需要送货上门呢。”
母亲将电话递给我,我忙没头没脑的接了句:“好的。”
挂上电话,我的心也跟着一暖,看来苏凡也在为我着想,不想激怒我妈妈。
不管他这般做是真的为我好还是同情或者怜惜,我都很感激他能顾忌我母亲。
母亲回了房间,我进去关心了她一下,问她中午吃饭了没有,吃的什么,然后得知她中午的时候在冯太太家中用的饭。
没一会儿,我就听见门铃响动,我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送货员,“童小姐是吗?”
我点头:“是的。”
他将手中的东西递给我:“这是您定的蔬菜和水果,请检查一下,若是无问题请签字。”
我微愣了一下,还真有送货上门啊。
我知道,这是苏凡的安排。
我随意查看了一下那些东西,然后签字。
送货员却又道:“谢谢,一共七十八块。”
254。童悦:我未婚夫,怎么样帅吧
我微愣,道:“你等一下,我去拿钱。”
母亲似乎被惊动了,走出来问我:“谁呀。”
“哦,我定的货到了。”不得不说,苏凡真的很细心,我若是不给钱,以母亲现在的敏感阶段,才真是又要多想了。
我叹了口气,转身去拿钱给送货员。
日子平淡如水,那天之后我也再没有给苏凡打电话,母亲虽然不再拔掉电话线,但是每次电话响起,她总是会第一时间去接,我有些哭笑不得,她未免也太小题大做。
虽然已经到了窒息的地步,但是对方毕竟是我的母亲,又刚丧偶,正处在情绪低落期和落寞期,我也无可奈何。
这天,我接到以前学校同学的电话,说是要举行同学聚会。
我被看的紧,因此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问了一下母亲:“妈,同学聚会,我能去吗?”
这样的同学聚会,每年都会举行那么两次,而每次,我大多都是拒绝的。
其实我并不是真的很想去这个同学聚会,但是我实在被她看的透不过气,楚楚的身体一天比一天笨重,据说腿已经浮肿,有时候还会抽筋,现在正是关键时候,再过一个来月应该就要生了。
苏墨将她看得紧,已经不再让她出来,我叫不出来她,便没有了透气的机会,如今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我岂能不争取一下?
母亲不知道我和苏凡是同学,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我欢喜起来,应下了那头的同学,我去。
同学聚会这天,我开着自己的那辆已经开了很多年的车去皇廷。
我到的时候已经来了很多人,看见我,他们纷纷与我打招呼。
有人道:“哟,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童悦居然也来了。”
我微微一笑,轻快的与大家打招呼:“好久不见。”
有人道:“比以前好像瘦了吧,更漂亮了。”
“是吗?”我微微一笑:“谁让我天生丽质。”
“切,这自恋的臭毛病还是没改。”有人笑着臭我。
正说着,亮堂的包间里就又传来一道声音:“苏凡。”
我拉凳子的动作顿了一下,微微抬眸,果然就看见了苏凡。
他还是那样,一身的白,书生气十足,整个人身上的气息温润而淡泊,静的像是一片树叶,一滴水,淡而无味。
然而这些都是表象,在他们的眼中,苏凡就是一个学习好,人品好,又温和的人,然而我却知道,他不是,那些都只是假象,是面具罢了。
我刚坐下,身侧的椅子就被来开,熟悉的气息在鼻间掠过,不用看我也知道,我的身侧坐下的人是谁。
“苏凡,那不是你的位子,你的在上面。”有人叫道。
苏凡斯文尔雅的道:“哪里不是坐,没什么不一样的、”
见他这样说,那人便也不再说话。
来的时候我就做过准备,知道他也肯定会来,因此见到他的时候我并不意外。
许久未见,突然这般突兀的见面我还真是有些发紧急促,不得不说,时间真的是一个残忍的东西,此时见他,我竟然有种陌生的感觉在心底滋生,像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似的。
他纹丝不动的坐着,衣冠楚楚的与已经来的同学侃侃而谈,谈笑风生间带着属于他这个年龄的稳重和从容。
我的这边坐着几个女孩子,我与她们聊着女人聊的话题,衣服,包包,鞋子,工作,以及男朋友。
她们有的已经结婚,有的孩子都已经好几岁,有的跟我一样,未婚,但是比我好,至少有男朋友,而我?虽然已经结婚,我却说不出口,因为我不知道要怎么将我与苏凡之间的关系定义,虽然我们已经领证。
那边还空着两个位子,有人问,“还有谁没来啊?”
有同学接道:“人来疯还记得吗?”
在说这话的时候,我的眼睫微动,却并没有多余的表情。
“呀她回来了?”有人惊讶。
“对。”
“还以为她不会再回来了呢,想不到竟然回来了,你们谁有她电话,打电话催催,怎么这么慢啊。”
正说着,包间的门在这个时候打开来,首先看见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一袭红衣,波浪的卷发性感的披散着,艳丽的红唇像是诱人的罂粟,美艳妖治,衬着她明艳的五官愈发娇媚动人。
顺着众人的视线,我从女子的身上落在她身侧挽着的那股男人身上,僵了一下,曾莫言?怎么是他?他们……
我笑了一下,倒不是觉得酸涩或者凄凉,只是觉得可笑,这世界,竟然这样小。
似乎是感觉到我的僵硬,或者是好奇我看见曾莫言是怎样的表情,苏凡扭过头来看我。
我猝不及防的对上他那双温润却浑浊的眼睛,微微闪了闪,别开了眼。
“迟到要罚酒三杯啊。”有人喧哗。
姚敏之所以被称为人来疯是因为她性格比较疯,她哈哈一笑,挽着曾莫言,扭着小蛮腰妖娆万千的走进来:“那还不是一句话。”
说着,她就拿起酒瓶干脆利落的将酒杯给自己满上,豪爽的喝掉。
三杯酒下肚,她与曾莫言这才坐下来。
“这位是……”众人这才又将注意力放在曾莫言的身上。
姚敏高傲的一扬眉,气场十足:“我未婚夫,怎么样帅吧?”
“恭喜恭喜。”众人道喜,纷纷叫着到时候要吃喜糖。
姚敏爽快应下:“喜糖妥妥的,倒时候肯定叫你们。”
菜已经上来,有人吆喝着干杯,大家举着酒杯站起来,嘴里说着各种贺词干杯。
坐下之后,姚敏的视线透过大圆桌远远的射来,落在我身上,她尖锐的声线带着刺和讥诮:“哟,这不是大学都没上完的童悦么?这么多年不见你怎么样?搁哪儿混啊?这些年你有没有每日做噩梦?司言有没有每天都入你梦向你哭诉她死的好惨?”
随着她的话,餐桌上原本有些热闹的气氛瞬间沉寂下来,一个个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唱的哪出。
司言的死,姚敏是为数不多的知情人之一,不为别的,只因为她和司言是表亲,和司言姐妹关系也不错,不过她的家世比司言姐妹好。
对司言的死,我虽然歉疚,但是我歉疚的是我不该与苏凡上床,促成她出车祸的死因,而不是因为我设计了那场阴谋让她看见,然后出车祸,性质不一样,自然心境也不一样,再说,我也没有设计过那件事。
我觉得我无愧于心,所以面对姚敏的含针带刺的讥诮,我并没有脸色苍白,而是扬起一抹与她一样的笑,讥诮回去:“入我梦?我是她什么人?她为什么要入我梦?相比下,她似乎更应该入你梦才对吧,怎么说你们也是表亲。”
姚敏冷笑了一下,还想再说些什么,有人出来打圆场:“今天同学聚会就别再提那些陈年旧事了,吃饱喝足玩开心了才是我们今天的主题大伙说对不对?”
“对。”众人应道。
姚敏的话被打断,她也只好闭了嘴,不过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不爽,像是损我没有尽兴,因此格外的不痛快。
曾莫言安静的坐在她身侧,跟苏凡一样,都存在感极淡,却又不容人忽视。
两个人都自成一个气场,一个书卷气息十足,一个也是气质不凡。
提起往事,我的心里也有些不痛快,又想起那天那个乞丐同学来,想到我被误会了这么多年,心里就觉得灼涩,我拿起酒瓶倒了杯酒准备喝,却被苏凡一把夺了去,他低沉缠绵的声线说:“开车还喝酒?”
255。童悦:确定,香水是我给楚楚的
我的手中一空,见酒杯被苏凡拿走,顿时有些愣,今天晚上从见面到现在我们就像是不认识彼此似的,没有说过一句话,此时他的举动着实突兀。
周围的人看的真切,引来不少人的调侃和唏嘘:“哇哇哇!我看见了什么?”
“我闻见了奸情的味道。”
“苏凡,还不老实交代来。”
其实以前我和苏凡关系好的时候这样的事情并不奇怪,可是自打司言死后,我们的关系也就破裂了,他突然之间这样对我,必然会引来众人的唏嘘和侧目,纷纷投来探究的视线。
随着大家的揶揄,姚敏和曾莫言也看了过来。
曾莫言淡淡的,倒是没有表现出什么,反而是姚敏极度不悦,红唇张扬的笑起,刻薄道:“苏凡,别告诉我你跟她有一腿。”
苏凡带着书生气懒洋洋的往椅背上一靠,然后语气极淡的幽幽出声:“我们有一腿已经很久了。”
苏凡的话让我一呆,脸色微囧,却不羞涩,我发现,不管多一本正经的男人都有着流氓的本质,否则苏凡岂能将这样的话说的这么自然又艺术?
我差点吐血,我们有一腿已经很久了……
像是唯恐天下不乱,我嬉笑着又补充了一句:“我们是合法的有一腿。”
随着我的话,众人又是一阵唏嘘,有人甚至开始抱怨没有吃到喜糖,我但笑不语,直接沉默。
姚敏的脸色很是不好看,脸色也是一阵白一阵青的,她冷了脸,果然炸毛:“苏凡!难道你忘记了司言是怎么死的吗?你对得起司言吗?”
苏凡抽出烟,点了一根,将烟雾缭绕的香烟夹在指尖,然后淡然的说:“司言的死跟她没有任何关系,我也没有什么对不起她的。”
姚敏的腮帮子绷得紧紧的,像是在隐忍着什么,沉了一下,她这才阴沉沉的说:“苏凡,难道你忘记了当初司言为你做的那些事了吗!”
“没有忘,我很感激她,但是人死不能复生,她若是活着,我必定不负她,可是她死了,难道还要我为她守一辈子不成?”苏凡这话说的淡然又薄情,可是他就是这么理直气壮的说了,并且说的坦荡,毫不忌讳。
我却苦笑了一下,他说:她若是活着,我必定不负她……
如果司言活着,他跟我只怕也不会有什么事吧。
我虽然不是特别了解苏凡,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但是我却还是知道他是一个负责人的男人,他很克制,而且特别理智,然而,司言的死却让他的理智和克制在我的身上变得不再神话。
我多少知道一些司言为苏凡做过的事情,虽然不是多么轰轰烈烈,却也是一个人的真心和让人感动的一些小事,然而有时,往往就是这些小事最能温暖人心。
拿捏不了苏凡,最后姚敏的苗头再次对准了我:“童悦,难道你就真的不会做噩梦吗?”
我呵呵一笑,笑容淡而凉:“噩梦?那是个什么东西?”
其实起初的时候我的确经常做噩梦,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后来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那些歉疚也会随着时间而淡化,留下浅浅的疤痕,不再畏惧疼。
“来来来,喝酒。”
“姚敏还不给我们介绍一下你未婚夫,你看你把人家放在那里凉着,别总是盯着童悦,这样不好,一会儿你未婚夫该吃醋了,还以为你对人家童悦有意思呢。”
有人再次出来打圆场,随着这话,众人嘻嘻哈哈笑起来,然后顺着这个话题继续往下撸,开始打探起曾莫言这个人来。
曾莫言的家世自然不差的,于是他成了众星捧月的焦点,有人艳羡,姚敏不但家世好,长得好,连嫁都嫁的这么好。
果汁喝多的结果就是跑厕所,我起身去洗手间,我走在寂静的走廊里,听见后面传来的脚步声顿了一下,像是为了证实什么一般,我侧身,果然就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