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十八岁-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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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着母亲刚走出医院的大楼,迎面走来的两个人让我皱了皱眉。
是姚敏和司语。
没有要与她们打招呼的意思,我敛着眼睑与她们擦肩而过。
我推着母亲正准备拐向一边的小路,姚敏突然追了上来,她拦住我,带着一抹自傲的神采对我微笑,“知道今天我来医院是干什么的吗?”
我觉得她这个问题好笑,她来医院,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们很熟吗?”我问,还不等她回答,我又道:“既然不熟,你来医院做什么跟我有关系吗?”
姚敏并不生气,她的眉眼冷了些许,对我说:“我看见你和曾莫言的婚纱照了。”
我了然,原来是这样……
我和曾莫言结婚的时候为了婚礼需要,我们的确是拍了一组婚纱照,当时整个过程我都是浑浑噩噩的,并不上心,因此都有些忘记这件事情了,就好像我没有拍过似的。
看见我和曾莫言的婚纱照了?她该不会将我视为情敌了吧?
我心中想着,却面不改色的挑眉问:“那又如何?这是我跟他之前的事情,跟你有关系吗?”
姚敏冷笑反问:“跟我有关系吗?”
她眸光微闪,变得锐利起来:“他现在是我的未婚夫,你说跟我有没有关系?”
我笑了一下,语气轻快道:“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我又没有跟你拍婚纱照。”
我不以为然:“再说,这些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我知道,姚敏这么在乎我和曾莫言拍婚纱照的事情,不仅仅是因为曾莫言是她的未婚夫,还因为她在乎,只有在乎了,她才会介意。
当然,有时候一个人若是好强,太要面子的话也会在乎,不为别的,只因为与曾莫言拍婚纱照的那个人是与她不对盘的我,因此她不爽了。
我不知道姚敏是哪一种,不管是哪一种,都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都是以前的事?”她有些趾高气扬的冷笑:“可是对我来说不是。”
盖在母亲身上的毯子滑落,我走上前去拉起给她盖上。
没想理会姚敏,我推着母亲继续往前走。
与她擦肩而过,哪怕母亲不会说话,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我还是低头对她闻言细语:“那边的花开了,很漂亮,我们过去看看好不好?”
回答我的也只有沉默,我已经习惯她这个样子,于是我微笑着自言自语:“你不反对就是同意了,那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
我俏皮的笑了一下,推着她往花开的地方走。
姚敏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她讥诮的嗤笑:“童悦你真逗,你妈她都已经痴呆了怎么听得懂你说的话?”
姚敏说的没错,可她这话就是让我不舒服,让我觉得刺耳。
我转头,有些不认输的固执:“就算她痴呆了她也有心,我相信她还是有感知的。”
姚敏讥诮:“感知?痴呆的人就跟不会思考没有感情的木头是一样的,你说她有感知?童悦,你这是在自欺欺人吗?”
自欺欺人?算是吧,我一直都觉得母亲她还是能感知到我的存在,能感知周围的一切,我希望她能醒过来,不要将自己封闭在那个悲凉的世界,不管发生了什么,人都要往前看。
我很不喜欢姚敏尖锐的话,就像是一根针,只要微微一动,就能让一个气球爆炸,而那气球里面装的是我所有对母亲的信念。
不想再听姚敏叽叽歪歪,我推着母亲加快了步伐。
站在不远处,一直沉默的司语这个时候轻描淡写的道:“童悦,有一件事你不知道吧,苏凡和司言也拍过婚纱照,照片到现在都还在,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在苏凡的皮夹里找找,他一直都放在里面的,如果皮夹里没有,你就去他家里找找,我想总有一个地方会有。”
司语的话成功的让我顿住了,但是我并没有回头,只是握着轮椅的手紧了一下。
姚敏这个时候幸灾乐祸的轻笑:“是不是很不舒服?童悦,现在你该明白我是什么感受了。”
姚敏的话音刚落,司语再次扬声:“童悦,因为你,我妹妹死了,我一直都特别恨你,如果不是苏墨,我也不会对你无动于衷,不过,后来我得知苏凡对你也不好,因此我开心了,就算我不能把你怎么样,有人帮忙也不错。”
我站在原地,身体有些僵硬,依旧没有回头。
我知道,苏墨帮我也只是因为他想要用我,他要我去接近楚楚,所以他才帮我。
而苏凡……
他那样对我,的确已经不需要司语再出手。
“童悦,你说苏凡跟你结婚是不是为了报复你呢?”她继续道,温柔的声线带着轻嗤。
早上的空气很清新,但是也很凉,十二月的天,正好是入冬的时候。
今天的阳光很灿烂,暖暖的光彩照下来,应该是温暖的,我却觉得凉。
不是因为司语的话,而是因为我穿太少,真的有点冷。
我没有回答司语的话,勾了一下唇角,迈步走开。
我心底的答案是,苏凡才不是因为司言而与我结婚,也不是因为报复。
如果是报复,他完全可以继续折磨我。
想到这段时间我们和谐的相处,有种老夫老妻的默契,我唇角的笑更加温柔恬静,所以,我不会去相信司语,不会给她挑拨离间的机会。
没走两步,姚敏的声音又传了来:“童悦,我怀孕了,今天来,我是来检查的。”
“那恭喜你了。”我头也没回,声音含笑。
我不记得是在哪里看见过这样的话,但是我觉得这句话说的对,如果一个人跑到你面前来耀武扬威的炫耀只能说明两点,一,她真的在炫耀,二,她其实并没有得到,只是在不安,所以想要用这种方式来填补空虚的心。
姚敏是哪一种呢?从她的表现来看,肯定不是第一种,但是这跟我也没有什么关系。
我像是不知道累,推着母亲在那些开满花的小路上走完一圈又一圈,这似乎已经成了我打发时间的途径。
我时而低头对她温言细语的说那些花开的怎么样,或者问问她的意见,“那边的花似乎也很漂亮,要不要过去看看?”
她自然不会给予我任何反应,所以都是我在做决定,我在安排。
把母亲推进软绵绵的草地里,我指着一棵繁花似锦的茶花树,蹲在她身侧自言自语的与她说了很久的话,却不想再想把她推出来的时候有些难。
一只轮子卡进了坑里,任我使劲浑身解数就是推不上来。
我累的身上都冒出来一层薄汗,有些急。
此时似乎已经到了中午,这边人来的少,之前散步的人应该都已经回去吃午饭,想找人帮忙,我竟然没有看见人。
我怅然,似乎我也只能靠自己了,我凝聚起全身的力量用力一推,轮椅动了一下又定在了原地,母亲从轮椅上摔到了地上。
“妈。”我急急忙忙跑过去扶起她。
她摔倒在地上,倒着就倒着,像是觉得地上很好玩儿,她不哭不闹的拔着地上的小草傻笑,任我怎么拉都不起来。
“地上凉,会感冒的。”扶不起她,我有些急。
我正焦躁着,有一双手将她从地上抱起,然后放在轮椅上。
“谢谢。”我头也没抬,忙捡起地上的毯子盖在母亲的身上。
余光中,我看见那人穿着黑色的西装裤,站在一旁并没有走。
给母亲整理好,我这才抬眸去看帮忙的人,看清对方的脸,我顿了一下,这才直起身。
267。童悦:是一张婚纱照,正中司语那句话
“刚才谢谢你。”我有些尴尬道,心中却疑惑,他怎么在这里?
我想起姚敏来医院的事情,可是就算他来医院,似乎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才对。
“我帮你。”说着,曾莫言就将我母亲从坑里推了出来,推出草地,走上平坦的水泥地,他这才放开我母亲坐的轮椅。
“谢谢。”我接过轮椅,再次对他道谢。
“不用。”他疏淡的道。
沉默间,我们都有些尴尬。
想到他奶奶上次婚礼住院的事情,我就想关心一下那位老人是否安好,却不想他与我异口同声起来。
“你……”
我们都纷纷住嘴,气氛再次陷入尴尬,沉默。
最后还是我抢先问:“你奶奶还好吧。”
“她没大事,医生说只要注意调养休息就行。”
我点头。
刚走两步,我的头晕眩了一下,脚下踉跄,身子撞在轮椅上,尖锐的推手扎的我肉疼,我呲牙呲了一声,他扶住我,拧眉关心的问:“怎么了?”
我摇头,还没来得及说话,曾莫言就被人一把拉开。
姚敏沉着脸很不爽的说:“我说我电话一通一通的打,你怎么半天都不来,原来是因为她。”
她的脸上挂着怒气,对曾莫言说:“曾莫言,就算她再好,如今也已经是别人的妻,就算你再不喜欢我,我的肚子里也怀着你的孩子。”
曾莫言笔直的站在原地,沉默中,身上散发着一种凌然的气场。
他和姚敏僵持着,霸占了前面的路,我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抿了抿唇瓣,我对他们说:“请让一下好吗?”
曾莫言和姚敏同时将视线投来,落在我的身上,一个疏淡,一个凌厉,于是我又道:“你们挡着路了。”
姚敏笑了起来,挑衅的对曾莫言扬眉:“她好像根本就不在乎你呢。”
曾莫言抿着薄唇沉默,看不出情绪的视线紧紧的锁着我,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一道温润儒雅的声线在这个时候恬淡的扬起:“她在乎我人当然只能是我。”
我抬眸,就看见一身雪白的苏凡气宇轩昂地走来。
我笑了,声线难掩甜蜜和愉悦:“你下班了?”
他走过来搂住我的腰,宣誓着我的所有权,斯文的面容没有什么表情,淡淡的点头:“下班了。”
然后他庞若无人的问我:“中午我们怎么吃?”
“随便。”我回他。
注意到那两人还拦着路,让我们无法过,苏凡皱眉:“麻烦二位能让一下吗?没看见我们过不去吗?”
对外人,一向礼貌温雅的苏凡这样说话,我的唇角抽了抽,怎么觉得苏凡这话有些刻薄?我怎么觉得他是在不爽呢?
意识到他可能是在吃醋,我低下头去掩唇低笑。
他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侧眸瞅我,眉峰一挑,一本正经的问:“很好笑?”
我收敛笑,忙摇头,“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
其实我觉得这样的苏凡挺可爱,如果不是因为这里有外人在,我真的想去捏他的脸颊逗弄他一下。
苏凡向来都是话少的那个,哪怕是最近这段时间我们相处的非常和谐,也都是我在说,他大多都是沉默,或点头或摇头。
见我和苏凡这样,跟着姚敏一起过来一直不曾上前来的司语这个时候走来清冷的说:“你看上去似乎很幸福呢,难道你忘记了司言是怎么死的了吗?”
司语的话让我脸上甜言蜜语般的笑沉了下去,我看见苏凡脸上的表情也跟着沉了下去。
他对上司语失望又悲痛的眸光,皱起了眉:“不要再试图用司言的事情来束缚我,这些事情已经过去,对我来说,也已经毫无意义,人死如灯灭,没有什么比活着的人更重要。”
最后他说:“倒是你,看在司言的面子上,我奉劝你一句,适可而止。”
他的话让司语沉默下来,司语虽然没有再说什么,我却清晰的看见她眉眼里的恼气。
不再理会那些人,苏凡接过我手中的轮椅,调转了头,从另一个方向离开,虽然从这边走有点远,但是路程并不能阻碍我们离开的脚步。
远离他们之后,我这才去看苏凡。
他之前虽然那样对司语说,但是我还是觉得心有不安。
我发现,哪怕我们已经摊开牌,哪怕我们现在已经很好,可是司言的死似乎还是堵塞在我们之间。
一时间,我们谁都没有说话。
司言……
我有些苦涩的咀嚼着这个名字,一个死人的分量……
我想那是活人无法超越的,那种分量或许无关情爱,虽然这可能是我在安慰自己。
苏凡分不清爱,也分不清感情,所以我不能确定,他对司言,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如今,他对司言虽然表现的十分淡,可有时候依旧会叫我迷茫不确定。
从小树林绕出来,我打破沉默若无其事的问道:“中午吃什么?”
“随便。”
我有些好笑,这话不是我们之前的对话吗?只是台词对调了而已。
我问:“那要不我到医院对面的酒楼里炒俩菜?”
他点头。
“那我去了。”走了两步我又退了回来,他疑惑的看我,我无奈道:“没带钱。”
他拿出钱包扔给我,“快点。”
我挥了挥手:“知道了。”
我从医院出去,到对面的酒楼里点了几个菜,对他们说炒好了打包带走。
我拿着苏凡的钱包坐在店里无聊的翻,我其实是真的没有将司语的话记在心中,也是真的没有带钱,也是真的没有带任何目的翻他的钱包玩儿,然而这一切的巧合像是冥冥之中自由天意般,乱翻着,我就真的从苏凡的夹层里翻出一张照片来。
我顿了一下,没有多想,纯属好奇,顺手就将照片拿了出来。
照片不大,可以说很小,我想以前应该是放在某个物件里的,但是外面裹着照片的东西坏了,因此只剩下了照片。
在看见照片的那一刻,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是一张婚纱照,正中司语那句话。
照片中的男女我都不陌生,苏凡和司言,男的斯文尔雅,也是风度翩翩,女的小鸟依人,沉鱼落雁。
苏凡本就习惯了白色,因此照片上的他毫无意外的也是一身白,而司言,也是一身雪白的婚纱,肤如凝脂,巧笑嫣然,照片上的两人也是相得益彰的一对金童玉女。
我的心被刺挠了一下,有些不舒服。
我们之前才因为司言而气氛沉默,现在却又冒出来这么一张照片,我心底的梗被放大,又酸又涩。
我觉得我的眼底像是长了刺,不仅扎的眼睛在疼,心也在疼。
起初我以为司语是在刺我,或者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却不想,她说的是真的,他们曾经真的照过婚纱照……
我闭了闭眼睛,吸了口气,压下心底的那些涩,捏着照片一角的手紧了紧。
“您要的菜已经好了。”服务员将我点的菜打包好放在我的桌子上。
我回神,睁开眼睛,礼貌的微笑:“谢谢。”
我提着东西就走,服务员叫住我:“哎,你还没有结账呢。”
我脸色微红,有些尴尬的转头,抱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忘记了。”
我走到收银台买单,买完单我又转身就走,服务员又叫住我;“哎,你东西没有拿。”
我为自己不在状态的态度有些恼,我再次转身走回去接过服务员提过来的饭菜,尴尬的礼貌道谢:“谢谢。”
走出酒楼,我深深吸了口气,这才沉着脸走向医院。
母亲已经被苏凡弄到床上睡着,他站在窗边,手中并没有烟,雪白的背影儒雅疏淡。
268。童悦:我钱包里的那张照片是不是你拿了
我将饭菜放在桌子上,淡淡的说:“吃饭了。”
他这才转过身走过来,我没有去看他,拿出饭盒和一次性筷子。
母亲现在这个样子,什么都需要亲力亲为。
我把她扶起来,将给她准备好的饭菜端过去准备喂她吃下。
苏凡却道,“叫护工过来,你先吃饭。”
怕我一个人忙不过来,苏凡给找了个护工过来,有时候晚上都是护工在这里守着。
我像是没有听见,拿起碗和勺子喂母亲吃。
“张嘴。”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她已经知道这两个字的意义,机械的张嘴,做着a的形状。
我把饭喂进她嘴中,对她说:“咀嚼。”
她呆滞着眼睛毫无焦距的看着某处,然后机械的咀嚼,口水和被嚼烂的饭从嘴里流出,滴答的哪里都是。
好在我早就知道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