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十八岁-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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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再好的山珍海味,再好的美食摆在我眼前我也吃不出滋味,只是沉默麻木的将那些东西吃下去。
这顿饭我吃的格外沉默,好在有苏妈妈和苏恒,倒不至于冷场。
苏恒看见苏妈妈只给我夹菜,开始与我吃起醋来,嘟着嘴闷闷不乐,翻着白眼抱怨:“你到底是我妈啊还是楚楚姐姐的妈啊。”
苏妈妈好气又好笑,这才给他夹菜,嘴里却不饶人:“臭小子,你还要脸吗,都多大的人了,还跟人家女孩子争。”
苏恒看着我一本正经的说:“楚楚姐姐还是女孩子吗?”
93。你以为你是谁?
小孩子本是纯洁的,他的意思本来是说我已经长大,就不再是小女孩,可是他这话一出,却让我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就是让我觉得他在意指我已经蜕变成女人。
我微囧,难道是我思想不纯洁了?还是说我也被童悦那丫头带坏变腐了?
像是看出我在想什么,苏墨突然凑过来在我耳边恶趣味的小声低语,“苏恒说的对,你早就已经不是女孩了。”
明明就很正经的一句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怎么就那么色qing?我脸颊发烫,头耷拉的更低了,真是恨不得将头埋进碗里去。
见我这样,苏墨反而笑得更加欢畅,竟然发出低低的声音,甚至连身体都在颤抖。
我恼怒的抬起脚狠狠踩在他的脚上,他闷哼了一声,面上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来,好像我踩的根本就不是他的脚一般。
我觉得不服气,咬着筷子脚下的力道更加大了,他压低身子在我耳边玩味耳语:“你这是恼羞成怒了?”
似乎觉得调戏我上瘾,他又继续道:“真是没看出来,某些人清纯的外表下竟然住着一颗……”
我咬牙切齿犁着他的脚,尖锐的鞋跟在他的脚上摩擦,因为疼痛,他这句话终于是没说完。
他缴降弃械:“老婆,我错了。”
我愣住,苏墨这是在跟我撒娇示弱?
我感觉,看见这样的苏墨比一道雷打在我头顶还要让我惊悚,因此半响没有缓过神来。
我用那种他没吃错药吧的眼神看着他,却对上他狭长的桃花眼里满是促狭玩味的模样,与平常那个严谨清冽他真是判若两人。
我一直就奇怪,徐思言那么不着调的一个人,怎么就能和苏墨这么一个严谨的人混得穿一条裤子,现在我终于明白,原来他们不过也只是一丘之貉罢了。
注意到我手上的镯子,苏妈妈扬声:“楚楚手上的那个镯子看着怎么那么眼熟?”
回神,我的视线落在手上的镯子上,心里又是一番五味成杂,碧绿的颜色,纯净的像是不谙世事开在空谷的幽兰,不染纤尘,透着属于它的空灵和圣洁。
想了一下,苏妈妈顿时恍然:“我想起来了,这不就是两年前那个拍卖会上我看中的那只吗?”
想起什么,她又嘴快道:“好哇小子,敢情你不是买给你妈我的呀,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如果不是今天看见楚楚戴出来,我都快忘记这事了。”
看来苏妈妈也很喜欢这只镯子,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说自己不喜欢取下来给她?这是不是也太没有诚意了?反而有种敷衍的感觉,而且一个长辈也不可能要一个孩子的东西,尤其是这个人还是她的儿媳妇。
想了想,我最终暗自决定以后给她再买一只。
我正不知道要怎么安慰苏妈妈那颗失望的心灵,苏墨已经开口:“我给你买的首饰还少?”
苏妈妈却孩子气般的道:“可是就是没有玉镯子啊。”
见苏妈妈这么看重这只镯子,我更加难安了,不懂人情世故的我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处理。
似乎是看出我的局促来,苏妈妈反而善解人意的宽慰起我来:“楚楚千万别多想,我只是跟苏墨闹着玩儿的。”
我微笑着点头:“我知道的。”
但是心底已经将这事记下,以后,我一定要给苏妈妈一个更漂亮的镯子。
吃完饭,我站在客厅的窗边看见有辆黑色的桥车停在外面,车边还站着个人。
雨还在下着,那人却一动不动,我看的出来,他是冲着苏妈妈和这个家来的。
我想起苏墨的父亲来,那个他和苏妈妈从不曾提及,苏恒说起的时候也是一脸疏淡的男人。
我的第六感告诉我,那个人就是苏墨的父亲,苏氏集团现在的掌舵人,同时也是苏璟的父亲。
“笨蛋,每次来都这样傻呆呆的站着,有什么用?妈妈又不理他。”苏恒怒声怒气的嘀咕。
我觉得,一个人能做到这样,并且在雨里呆这么久都不走,他的心肯定是赤诚和真心的,如果我的父亲能做到这样,我肯定会睡着了也笑醒,至少这能证明他对我还是有心的,还在乎我这个女儿,可是他没有,这么多年都对我不闻不问,就好像,从未有过我这个女儿一般。
雨越下雨大,我看见趴在窗边的苏恒那两条幼稚的墨眉皱的死死的,放在窗台上的小手也握成了拳。
嘴上不说,其实他还是在乎这个父亲的吧,所以我一时不忍,拿了把伞走出去递给那个站在车边淋雨的男人。
微弱的路灯下,我看清了他的轮廓。
这张脸,与苏墨和苏璟何其相似?我果然没有猜错,这个男人真的是苏墨的父亲。
我把伞递给他,有些笨拙的低声道:“拿着吧,苏恒很担心你。”
我看见他的唇瓣蠕动了一下,和苏墨一样渊博睿智的眼眸透着几分触动的暖意来。
他接过伞,幽深锋利的眼落在我身上却无任何压迫,淡淡的对我说:“谢谢。”
我摇头,正要转身回屋,他却问道:“请问你是……”
既然苏墨跟他不亲近,想必他与谁结婚的事情也不会告诉他,我想了想,最后还是道:“我是苏墨的妻子叶楚楚。”
“金影叶家的叶楚楚?”他问了一句。
我点头,“是的。”
他没有再应声,看着我的眼睛反而是深了几许,见他不在说话,我转身离开。
刚走进屋,我就感觉到一股阴寒的气息迎面而来,我愣了愣,就看见苏墨抿着凉薄的唇瓣,狭长的桃花眼里也弥漫着一层浓郁的寒霜,阴沉的很。
这样气势逼人的苏墨,这还是我回来之后第一次见。
熟悉的气场,熟悉的感觉,有一种寒气从我的脚底开始蔓延,我站在门后,就这么被定住了,再迈不开一步。
凉薄的声线像是薄皮的刀片从他的嘴里吐出来:“你以为你是谁?”
一向笑不离嘴的苏妈妈也严肃起来,她对苏墨吼道:“苏墨!你给我理智些!”
苏墨却像是没听见一般,对我冷冽道:“谁让你多管闲的。”
原来,他还是他,依旧没变,一如既往的薄情凉薄。
我觉得莫名其妙,觉得委屈,如果不是看在苏恒的面子上,如果不是看在那个人是他父亲的份儿上,我才懒得去管这闲事。
我叶楚楚像是那种同情心泛滥,随便一个人淋雨就会去给他送伞的人?
我原本已经卸下的心墙再次竖起满身防备和冷刺,我扬起一抹讥讽的嘲笑:“这才是真正的苏墨啊,怎么?终于忍不住了?装啊,继续装啊?怎么不装了?”
音落,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不顾外面的大雨,我扭头走进雨幕里。
“混蛋,你疯了是不是,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追。”苏妈妈的声音混合着哗哗的雨声模模糊糊的传进耳中。
我加快步伐,跑了起来。
虽然有点刺痛,但是我的心底更多的是松了口气。
还好,苏墨终于露出了他的真面目,否则我就真的要栽进去了,就差那么一点……
女人都是感性的动物,受不了别人对自己好,一旦感动,就容易心动。
或许是跟我的经历有关,我最受不得的就是别人对我好,一旦对我好,我会忍不住的依赖这个人,卸下防备和伪装,所以我也很容易受伤,所以苏璟的事才会给我那么大的打击,并且让我恨不得从此与他划清界限,形同陌路。
这是我为了不让自己受伤,保护自己的方式。
就如同我处理学校的那件事那般,关于那个人,我也是从此陌路,老死不相往来,只是在这之前,我似乎应该再见她一面。
94。他跟你小时候有点像
看见我跑出来,心中有数的苏爸爸歉然的对我说了句:“抱歉。”
我停下脚步:“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情,跟你没关系。”
想到此时下着雨,又想到我来的时候是苏妈妈派人来接的我,此时我若是想回去似乎有些难。
我的视线落在他身后的车上,问:“能把你的司机借给我用用吗?送我一程。”
“小邓,送叶小姐回去。”苏爸爸吩咐。
“谢谢。”道完谢,我上了车。
苏爸爸的司机送我回去,而他,打着伞依旧站在雨幕里,伟岸的身影透着落寞和寂寥,这样的苏爸爸让我一下子就想起多年前那个夜晚,苏墨在医院那个同样寂寥落寞的背影。
回到家,洗完澡后,我坐在梳妆镜前抹护肤品,我的视线落在镜子里手腕处的镯子上,顿时就生出一种摘下它的想法。
好不容易取下镯子,手腕上的那道疤痕露了出来,狰狞又丑陋,像只蜈蚣一样蜿蜒在我的皓腕上,又让我生出一种戴上去的冲动。
我怅然,最终还是把镯子扔进了抽屉里。
我正想睡觉,手机却响了起来,一见是苏墨打来的,我没有接,把手机扔到一边,然后蒙头睡觉。
半夜,我被恼人的电话吵醒,一遍一遍的没完没了。
我痛苦的哀嚎了一声,爬起来,不太痛快的接起:“喂?”
电话里传来初初奶声奶气的童音:“妈妈,爸爸出车祸进医院了,我想去看他,可是成奶奶不让我去,你能带我去吗?”
我起初有些懵,没反应过来,心想我什么时候有孩子了?
过了好几秒我才猛然睁开眼睛,他刚刚说什么?谁出车祸了?
想确认什么,我问:“你是谁?”
初初有些郁闷难过:“妈妈,我是初初啊。”
我从床上坐起来,终于确认,苏墨出车祸了,我翻身从床上下来,开灯拿衣服穿鞋,这一系列的动作就这么不经大脑思考的做了出来,自己一点意识都无。
“初初乖,在家等我,我马上就过来,带你去看爸爸好不好?”
“好。”他乖巧应道。
我从楼上下来,动静有些大,惊动了郭姨,她匆忙走出来,“这么晚了,小小姐要去哪里啊。”
“有点事我出去一下。”我简单的敷衍了一句话,拿着伞,打开门走了出去,然后去开车。
我去锦绣公馆先接了初初,这才带着他一起去医院。
我想着苏墨车祸的模样,也不知道严不严重,不知道现在是在抢救还是在观察室昏迷不醒。
越想我越焦躁,最后一脚油门将车子开的飞快。
我抱着初初走进医院,通过一番询问,这才找到苏墨居住的vip病房。
房门打开的那一刻,我愣住了,苏墨平躺在床上,一身干净,并没有插管和输氧,想必是没大事。
也不知道他是昏迷还是睡的正香,就这么任司语握着他的手趴在床边睡的香甜。
这一幕何其温馨暖人?却刺痛了我的眼。
像是感觉到我心底的五味成杂,初初抱着我的脖子,在我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我忍不住笑了起来,低头对上他认真可爱讨喜的小模样。
我觉得初初似乎是一个安静又十分敏感的孩子,他很通透,似乎十分会察言观色,有种不符合这个年龄的成熟,成熟的让人心疼。
这样的初初已经让我无法去计较他是谁的孩子,又是谁跟谁生的,我已经有些喜欢他了。
心底生出宠溺的感情来,我在他的脸颊上回了他一个浅浅的吻,压低声音:“爸爸在睡觉,我们明天再来吧?”
他乖巧点头。
既然他已经有人照顾,想必是用不着我。
我并没有送初初回锦绣公馆,而是在征询过他的意见之后,带着他回了叶家。
郭姨再次被我惊动,她见我抱着个孩子回来,有些困惑:“这是谁家的孩子啊?”
我正想着要怎么回答郭姨这个问题,她探究的视线在我与初初之间徘徊徘徊再徘徊,然后喃喃道:“我怎么觉得这孩子眉眼间跟你小时候有些相似呢。”
我被郭姨的妙论逗笑:“郭姨你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像我。”
是啊,程珊生的孩子怎么可能像我?而且这孩子怎么看都像苏墨才是。
她又看了看我和初初:“真的很像。”
我抱着初初往楼上走:“你又没见过我小时候的样子,怎么知道我小时候长什么样。”
“谁说你小时候我没见过长什么样,那个时候小姐经常带你回来的。”
我愣住,皱眉,郭姨在叶家工作已经有这么多年了吗?
初初很安静,小手圈着我的脖子,瞪着一双清澈如水晶般的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郭姨,似乎是有些困了,他的眼睛有些打架。
见此,我没再与郭姨纠结这么问题:“他困了,我抱他上去睡觉。”
刚踏上楼梯没几步,我转头对郭姨又道:“郭姨,明天早上顿点骨头汤,我要带走。”
“哦。”郭姨应声,没多问。
“妈妈哄我睡觉觉好不好。”把初初的鞋子脱掉放在床上后,他睁着希冀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对我说。
我没有生过孩子,也没带过孩子,怎么知道小孩怎么哄?
于是我问他,“你想我怎么哄你?”
他拍着自己的肩膀,“爸爸哄我的时候就是轻轻拍着我的肩膀,让我睡,你也这样好了。”
这简单,我应下来:“行。”
第一次与一个孩子睡在一起,他小巧的身板肉呼呼的,软绵绵的像是一团棉花,抱着又柔又软,就像是一件轻轻一碰就会碎裂的瓷器,脆弱的很,哪怕是把它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也会担心它会碎了。
初初就是这件瓷器,哪怕我已经很小心翼翼了,还是担心会伤到弱小的他。
初初真的很可爱,光是看着都能让人从骨子里生出一种宠到心坎儿的疼惜来,好像怎么宠都不够,怎么喜欢都不够。
第二天早上,初初醒的很早,但是他并没有打扰我,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他坐在床上玩儿我的手机,很专注认真。
郭姨很贴心,知道家里来了个孩子,她一大早买菜的时候也给楚楚买了几身换洗衣服。
给初初换上衣服,早餐后,我带着郭姨做好的骨头汤和初初去医院。
初初很懂事,说我抱着他还要提汤会很累,所以从下车起他都是牵着我的手自己在走。
房门并没有关上,所以我们一走过去就看见司语正在喂苏墨吃早餐。
我凝住,笑了一下,我怎么就没有想到?既然他连照顾都用不着我,送早餐这样的小事又怎么会用得着我操心?
看来倒是我多事了。
我正准备离开,初初却拉着我往里拖,已经开口叫道:“爸爸。”
司语转身,我这才看见,原来苏墨的右手受伤了,还打着石膏,额头上也抱着纱布。
看见我手上提着的保温盒,司语温雅的浅淡一笑:“苏墨已经吃过了。”
“是吗?我也没说我这是送给他的呀。”我也温雅的笑笑。
见我这样说,司语笑了笑,解释道:“昨天晚上医生说苏墨出车祸送来的时候给家属打过电话,可是家属一直没接,才给我打了电话,我这才赶过来的。”
她说话的语气很淡,也让人感觉不出来什么敌意,可我就是感觉到她这是在指控,指控我在苏墨出事,医生用他的手机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没接,而她却在接到电话之后就来了。
她这是什么意思?说我不如他在乎苏墨吗?所以呢?她是在指控我为什么霸着苏墨不放?
95。谁准许你查她
也不等我说话,她已经开始收拾东西:“既然你来了,那我就先走了。”
她扭头与苏墨微笑道别:“你好好休息,我改天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