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十八岁-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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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窗边,似乎是在接电话,修长的身影挺拔矜贵:“在我的世界,背叛我的人只有一个下场,就是死无葬身之地,绝没有原谅一说,我会让他从云端狠狠的摔下来,粉身碎骨,谁也没有列外。”
他的声音极轻极淡,无形中散发出来的威压感却重如泰山,压的人喘息不过。
他这话像是一盆冷水,狠狠的从我头上浇下来,浇的我透心凉,我所有的激动破灭在他这阴鸷清冽的声线里,我开门的动作顿住,怔忪着踉跄了一下,手捂着胸口,心惊的浑身发颤。
耳边还回荡着他凛然的话语,背叛我的人只有一个下场,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谁也没有列外!
我又想起简姿的那些话来,那个背叛了华盛的股东,他从华盛集团高耸入云的大楼上一跃而下!我的心狠狠一抽,倒吸了一口凉气,甚至不敢再想那人悲惨的死样。
我捧着群魔乱舞般狂跳,早就已经失去节奏的心刚想转身悄无声息的退场,却因为双腿酸软而碰翻了放在装饰在高架柜上的金鱼缸。
我一惊,忙伸出手去接,鱼缸却还是落在地上发出“嘭”的一声声响,碎成渣。
看见碎裂的鱼缸,我有些怔忪,苏墨的话再次在耳边回荡,死无葬身之地……粉身碎骨……
我愣愣的看着碎裂的鱼缸,看着失去水的金鱼可怜又可悲的在地上翻腾打滚,渴望着水的滋养来维持生命,可是任凭它门张着嘴拼命的呼吸,却还是没有一丝生的希望。
失去了水,它们就像是从云端一下子掉进了地狱,死无葬身之地!
我像是看见了自己的下场,一个激灵,我僵直地站在那里,浑身发冷,像是置身在一片冰天雪地里,天地茫茫,只有我一个人孤独的站着。
他疏淡的声音从我头顶上方传来:“怎么又回来了?”
我吓了一跳,慌乱抬眸,不想他看见我的情绪,我很快又底敛下眼去,握起拳头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要再他面前露出别样的情绪让他心生怀疑。
我顺势弯身捡起地上的手机,“我回来拿手机,这个不能用了,要换一个,里面的电话卡我得取出来。”
他把我的手机扔进了鱼缸,总是要换一个新的。
他笑了一下,有些莫可奈何:“至于吗,为了一部手机,你就砸了我的鱼缸。”
我看了他一眼,见他皱眉探究的看着我,我的眼睛微闪,只想快点逃开:“我走了,开机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快要来不及了。”
说着,我拿着手机快速的闪身走了出去。
我只是一个女配,所以第一场戏当然是女主角的。
这似乎是司语的第一场戏,所以她有些紧张,卡了好几次,即便她是新人,但是导演依旧不敢对她厉言相向,这个女主角,她是怎么拿到的,稍微有点身份的人都知道一些内幕。
苏墨的面子谁敢不给?苏墨的人,谁敢得罪?
再加上来给司语捧场的简姿,谁不认识那是苏墨的人?就冲这些,导演即便有再大的火气也不敢对她怒声怒气,只是很含蓄的,略带苛刻的让她好好演,把握好表情。
司语休息的时候,简姿给她打气,有了鼓励,可之前几次的经验,再开机,就显得十分顺利了。
男女主的戏过后,我这个女配这才开始上场。
一直处在走神中的我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男二是冯彦博!我皱眉,他来凑什么热闹?
我们一起上场,他看见我,对我微笑着十分热情的打招呼,即便热情,他也依旧是那张邪气的脸,脸上的笑容也依旧是阴诡莫测的。
我们这场戏很简单,所以很容易过,没有重拍。
退场后,我走向我的位置,冯彦博却跟在我身后一起走了过来。
我与他之间虽然有过一次交易,但是也是银货两讫的交易,谁也不欠谁的,如今交易完成,我依旧是我,他依旧只是他,还是老死不相往来的陌生人。
我当他是空气,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他忽然凑近我,邪妄的调侃我:“看你今天的样子,似乎很不好啊,难道是苏墨对你不好?给你气受了?他若是对你不好,我这里随时欢迎你,我的怀抱,永远为你敞开。”
陌生气息的闯入让我习惯性的戒备和不悦,我睁开眼睛,侧开身,与他拉开一些距离,面无表情的说:“冯彦博,能请你离我远一点吗?”
他有些哀怨:“哎,我本来还有一件事想告诉你的,当做你给透图纸的额外报酬,看你这态度,这么不欢迎我,我看我还是算了吧,反正死的又不是我外婆,也许,这件事对你一点都不重要,是我多此一举了。”
我一愣,立刻正襟危坐:“你什么意思?”
难道外婆的死不是意外吗?
一见我已经对他的话产生了兴趣,他反倒是不急了,脸上那邪气的笑更是入目三分,他对坐在我身侧的童悦招了招手:“美女让个座如何。”
童悦看了我一眼,见我点头,她这才站起身。
却不想他还得寸进尺:“哎呀,这天真是热啊,连杯水都没有,我一口渴就说出话来。”
“童悦去给冯大少买瓶矿泉水。”我淡淡扬声。
冯彦博嫌弃的瞅了我一眼:“这么小气?这么大的内幕你竟然就只用一瓶矿泉水打发了我。”
我面不改色:“再加一瓶脉动。”
他的唇角抽了抽,嫌恶的将我打量了一遍:“你好歹也是叶家千金,身上穿的也都是名牌,怎么对待客人却这么小气?”
我神色微凉的扫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说:“对于一个曾经试图要我命的人,永远都不会是我的客人。”
冯彦博皱眉,有些恼:“女人都这么小气吗?都几百年前的事情了,还这么记仇。”
“几百年?冯少难不成是王八变的?居然能活几百年。”我一本正经道。
他磨着牙,咬牙切齿,煞有介事起来,“我今天总算是体会了一把什么是传说中的小女人。”
“你现在体会还不晚,记住,古话说的好,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
“古人就是有先见之明。”
我已经懒得接话,安静下来。
虽然我有些急切的想要知道真相,但是,既然冯彦博扔出这么一个重磅炸弹,他肯定有目的,既然有目的,那些话只有说出来才有用,若是不说出来,怎么能发挥它的作用?那样,岂不是浪费表情?
想通这些,我耐着性子安静的等。
“冯少,你的脉动和矿泉水。”童悦当真听话的只给他买了一瓶脉动和矿泉水回来,他终是没有拒绝,有些嫌弃的接过脉动,没有要矿泉水。
见我这样不闻不问的,他反而是有些不淡定了,“这么能沉住气?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好奇?一点都不知道你外婆为什么会死?”
我的眼睫闪了闪,攥着拳头,面上不漏声色,敛着眼睫,淡淡的说:“如果你真的想告诉我,何须我问?”
他的眼底浮现出赞赏的华光来,点头:“在国外呆了两年多,你的确是变了,不一样了,若是放在以前,你肯定不会这么淡定。”
我漠然的扫了他一眼,眼底闪过冷光:“别说的你好像很了解我一样。”
冯彦博陷入沉思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喃喃出声:“如果我告诉你,从你十三岁到现在,我其实已经认识你整整七年多了你信不信?”
我的脸色一沉,七年多?他什么意思?
还不等我再问,他已经调开话题:“话扯远了,还是扯回主题上吧。”
见他这样说,我当下就打消了即将脱口而出的问话,看他这样子,想必就算我问了,他也不会说。
冯彦博看着那边拍戏司语,对我扬了扬眉:“知道那些记者为什么会跑去医院吗?身为金影的懂事,叶懂事一向行事低调,极少被人关注,想比下,你这个被叶懂事捧在手心的外孙女,虽然只是个二流明星,但是似乎比她更受关注些,可是为什么那些记者就是跑去了医院呢?”
我神色一凛:“你的意思是,他们是受人指使?”
102。撞上去!
冯彦博并没有承认,只是意味深长的幽暗一笑,让我自己去猜。
我注意到他幽暗诡异的瞳孔里似乎映着简姿的身影,我这才注意到,他并不是在看司语,反而是在看简姿,难道他是想告诉我指使那些记者的人是她?
我清澈的瞳孔深谙起来,有些冷冽,我当然知道他告诉我这些并不是因为好心,相反的,他存着别的目的,所以我不得不防备,我淡淡道:“你说的这些我自会去调查,不管结局如何,我还是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冯彦博拿出他的手机,桀骜的轻笑,唇角的笑意有些意味深长:“对了,我这里有一段十分有意思的视频,我想你也一定很感兴趣。”
我顺着他的话将视线落在他的手机上,我看见一对新人走上水晶的t台,这盛宴一般的梦幻场景,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这不是我跟苏墨结婚的时候吗?我皱眉,我正看着,就看见不知道是谁悄悄放了个香蕉皮在我这边的路上,被t台边装饰的花遮掩着,所以我看不见,才会走过去的时候踩到,差点摔倒。
“来,我们再倒回去看看。”说着,冯彦博又将视频往回倒了一些,这次我看到了一些什么,点下屏幕,视屏暂停,我看见一双拿着香蕉皮的手,仔细一看,那似乎是只孩子的手。
冯彦博也知道我发现了什么,他的笑意里溢满了兴味和满意,“来,我们现在倒回去从头再看。”
知道那是一只孩子的手,所以这次倒回去再看我特别注意视频里这边的那个孩子。
于是我看见,有个女人在对视频里唯一的一个孩子说着什么,然后那个孩子拿着吃完的香蕉皮靠近t台。
因为他个子比较矮,又有花遮掩,所以他靠近t台的时候拍不见他的人。
我拿过冯彦博手里的手机,倒回去看那个女人,只觉得那个人影有些眼熟,我注意到她身上的衣服是一件黑白搭配的深v职业装,迷你短裙……
我猛然抬起视线,透过司语的身影落在对面的简姿身上,她今天也正好穿了一件深v职业装,迷你短裙……
只是颜色……不一样。
我收回视线又落在视频上,这次我不会再认错,是了,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简姿!是她让我差点从t台上摔下来,是她让我扭伤了脚,疼了好久……
我今天的心情真的不好,从早上起就不好,可谓是阴霾。
当我兴冲冲的跑到医院楼上的vip病房,终于觉得苏墨对我是真心的时候,他的话却又如一盆凉水狠狠的泼我一个透心凉。
恰好简姿之前又对我说过那些话,所以,当我意识到,苏墨对我的温柔和迁就可能是陷进,是阴谋的时候,我怎么会好?只有我自己才知道心底的惊怒,蛰痛和恐慌。
当时,我想过和苏墨撕破脸皮,也想过质问他,当面戳穿他的阴谋,可是我忍住了,还不是时候,我还不能与他撕破脸皮,我的目的还没有达到,所以一切还得继续,所以我握着手机压着心底的惊怒落荒而逃了,我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把手机砸他脸上。
早上淤积的怒气还没有得到发泄,冯彦博又给我扔了一个炸弹说我外婆之死有人促使,现在又给我看这样的视频,让我得知这样的真相,恼怒和愤恨已经不足以平息我心底的潮涌。
不管冯彦博说的是不是真的,简姿有没有指使那些记者,就冲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因为司语而针对我,心底的恼火就已经够汹涌,更何况,冯彦博的话我已经相信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只需要证实。
我对上冯彦博幸灾乐祸,似乎是在等着看好戏登场的表情冷笑了一下,好戏岂能让他看了去?只怕是他的期待要落空了。
我把手机面无表情地扔给他,险些掉在地上,好在他眼疾手快的接住了。
手机抛开后,我身子一仰,就躺在躺椅上双手环胸,风平浪静的闭目养神,就好像,那个重磅炸弹的消息和那则视频对我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一点都不足以勾起我任何情绪。
“就这样就完了?”没有看见好戏,冯彦博被气笑,难以置信的看了我好久,这才问。
我没搭话,他有些不死心的追问:“难道你就一点都不生气,一点都不恨吗?那可是你的仇人呢。”
我嗤笑,不屑,“且不说你说的那事目前还没有得到证实。”
我扫了眼他的手机又道:“而且这都是好几百年前的事情了,若是放在以前我或许还会走过去扇简姿几耳光,现在么,已经没必要,而且我的脚也已经好了。”
讽刺的笑着,我凉凉的看冯彦博:“难不成,你以为我还是那个蠢事做尽,总是吃力不讨好的叶楚楚?我现在若是一巴掌过去也只是暂时的痛快吧。”
扫了眼现场的人和记者,我继续讥诮道:“我短暂的痛快只怕只会换来明天更大的不痛快吧!难不成冯少想让这部戏像两年前那部戏一样停拍?”
见我这般淡定从容,还能笑口常开,冯彦博有些恼的磨着牙,笑意幽深:“行,你行,你现在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我勾唇笑了一下:“多谢夸奖。”
冯彦博起身走开后,童悦就坐了下来,我与冯彦博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并没有避讳她,所以她也看了刚才的视频。
她愤恨地看着那边的简姿,咬牙切齿,“好狠的女人,如果那天苏墨没有抓住你,你从俺么高的地方摔下去,还不知道会摔成什么样。”
我沉默,只是心里发冷。
是啊,那天如果不是因为苏墨抓住了我,我还不知道会摔成什么样,那么高的地方,脑震荡,韧带拉伤残废或者毁容等事情都是有可能发生的,哪怕几率很小也是有可能事件。
我闭上眼睛,声线有些飘渺的说:“既然她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童悦精神一震,来了兴趣,小声问我:“你想怎么做?”
“晚点再告诉你。”说完,我就不再言语。
今天的戏拍的都很顺利,所以我们很早就收工下班了。
坐上车,系上安全带的时候,我才问童悦:“事情办好了吗?”
童悦启动车子,自信的扬眉,“放心吧,准把她们撂半路上,我甚至连路程都算好了。”
我点头,然后靠着车座又闭上了眼睛。
“我们现在走还是等一下?”她问我。
我淡淡道:“开慢点就行。”
车子行驶了一阵,童悦突然道:“她们的车胎气应该是漏完了,车子应该就停在我们前面,拐过这个弯儿应该就能看见她们了。”
因为取景的需要,所以选的地方比较偏,不过风景很优美,美中不足的是,路不够宽,只有窄窄小小的一条道,一次只能过一辆车,若是两车迎面相遇,必须要到岔道上避让,车才能过去。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司语她们的车坏在了路上,不能动,不是避让能解决的事情,当然,我也没想避让谁。
果然如童悦所言,拐过这个弯儿,就看见弯弯的斜坡下,司语正在打电话,似乎是在求救,简姿正在弯身检查车子的轮胎,身上散发着倒霉的恼气。
我冷酷的勾了一个冷笑,看着斜坡下的两人冷酷的说,“撞上去。”
童悦跟我一样,都是个疯子,所以一听我这话,她不但没有害怕担忧或者紧张,反而是特兴奋,当真就毫不含糊的一脚油门撞了上去,吓得简姿和司语抱头慌忙逃窜。
两个长发飘逸,身材高挑,身子阿娜娉婷,远看美女近看也是美女的女子此时毫无优雅漂亮可言,尽是落荒而逃的狼狈和惊魂未定的恐慌。
‘嘭’地一声巨响,铁皮与铁皮之间发生碰撞,有火花擦出,她们的后备箱被撞出一个深深的坑来,并且车子被冲撞到一侧,半身躺在马路之外。
如此撞击,因为我和童悦早有准备,所以除了心跳有些快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