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长偏头痛-第2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进对方的颈脖间,毛茸茸的脑袋动来动去,嘴里还不停地叨念着,“这个福利好啊,再来再来几次,亲亲,么么哒,啾啾”
俨然一副脑袋烧坏了的样子。
下意识转头透过牢房的天窗看向外边,窗外,夕阳的余晖将天空烧的火红一片,正要从海平线落下。
啧,慢死了。
男人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站起来,将监狱中稍稍干燥一些的稻草挑拣了聚拢在一块,然后毫不犹豫地将树袋熊似的挂在自己身上的黑发年轻人拽了下来扔到上面,他摸了摸口袋,满意地从里面摸出了一只烟草,叼在嘴边,地中海最大的海盗头子半眯着琥珀色的瞳眸,嚣张地抬脚,将那锈迹斑斑的栏杆踹得哐哐响——
“别吵”
别吵?咬着烟头男人嗤嗤地笑了,看来这家伙还真是病糊涂了啊。身体动了动,将乱七八糟趴在地上的年轻人挡在自己身后,手插在口袋里,对着颠颠跑过来的狱卒,男人态度恶劣地说:“去给我拿一套干净的衣服来。”
理所当然的语气倒是让狱卒愣了楞,下意识想要拒绝,结果一抬头,却毫不意外地被那双隐藏在烟雾袅袅后平静地盯着自己的双眼震慑到!
隐约想起自己的衣柜里还想还有刚刚洗干净的日常服,他点点头再也不敢多看凯撒一眼,连滚带爬地跑去拿衣服,在他身后,男人发出一声语意不明的哼笑。
此时此刻,躺在凯撒身后的地上,身体的温度快速上身,麦加尔的脸红得就像猴子屁股,他迷迷糊糊地抱着自己湿成一团的裙子,在稻草上拱了拱吧唧了下嘴,零零碎碎的脚步声和方才船长大人踢牢房栏杆的声音让他非常不满意,他翻了个身嘟囔着:“别吵,谁啊,老三你又没带钥匙就出门是不吵你大爷还敢踹门就给老子蹲在宿舍外蹲一宿吧让你丫的不长、不长记性!”
又是那种完全听不懂的语言。蹲在海象员面前,船长大人吸着烟,脸上的表情微妙得有些捉摸不透,他伸出手指,恶作剧般地戳了戳因为发热而变得粉嘟嘟的黑发年轻人的面颊——
然后男人勾起唇角,笑了。
好像猪。
“捏、捏你妹!”麦加尔抬起手,闭着眼软绵绵地拍掉男人的手,最终继续嘟囔,“老大,不要以为你是老大就能吃我豆腐我是、是有节操的人昨天那个英语系妹子的电话你抄哪了?放屁,墙上没有”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男人不满地挑起眉,伸手戳了戳海象员命令,“用德语。”
然后令人惊讶地,麦加尔开始抱着湿漉漉的裙子打滚,他眉毛下拉,整个人变得沮丧起来:“嘤嘤嘤嘤Ich heit Anne(我叫安娜)。”
抬起手,略微尴尬,男人第一次稍感愧疚地摸了摸鼻尖。
“不对!老子叫罗沉舟沉舟是个好名字,特吉利。”继续换成中文,麦加尔响亮地吸了吸鼻子,晶亮的鼻涕被他吸回鼻腔里,“嘻嘻嘻,凯撒教授,再来一发”
凯撒:
麻烦了,这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显然是一副要烧成傻子的节奏。
皱皱眉,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男人站起身来,从对方手中接过了明显是私服的干净衣物,对那个狱卒露出一个还算温和的笑容并且道了谢,虽然对方一副被吓得够呛的样子连滚带爬地跑了。
将麦加尔从稻草上拎起来挂在手上,礼服裙子三俩下扒下来把稍稍干燥的一面扔在稻草上,男人叼着烟蹙着眉,第一次发现伺候人还真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尤其是你全心全意在伺候他时,被服务的对方还哼哼唧唧地嘟囔着这疼那疼,还
还他娘的敢给老子骂脏话。
要不是看麦加尔病得人都不好了,耐心即将殆尽的凯撒恨不得抽他俩下。
湿漉漉的衣服终于剥离了那具火热的身体,此时此刻,浑身上下只剩一条花花的四角大裤衩,麦加尔挂在凯撒身上,双手搂着男人的脖子,笑嘻嘻地说:“船长?”
这是认识人了?凯撒从鼻腔里哼了一声,手上不停,弯腰撩起裙子的一角给怀中赤条条搞果本的人擦身。
“船长?”
“船、长!”
“闭嘴。”
忍无可忍地回手给了麦加尔脑门一下,船长大人心很累地扔开裙子,空出一只手捏着烟草深深地吸了口,然后重新将就快要燃尽的烟屁股叼回唇边,他眯着眼,粗糙的大手从毛茸茸的脑袋开始,顺着怀中年轻人光滑白皙的背脊一路下滑——
老子是不是把这个大垃圾养得太好了?这家伙上船之前还没那么白的还有,有哪个海盗的皮肤会比女人还滑啊,啧。心不在焉地想着完全不相关的东西,在指尖触及到还挂在海象员胯间的四角大裤衩时,男人的手顿了顿。
有点潮湿啊。
下一秒,撕拉一声,那条花裤衩被毫不留情地撕成了碎片。
麦加尔:“呜呜呜——”
凯撒:“傻了么,哭个屁。”
麦加尔:“没裤子了。”
凯撒:“一会就给你穿上。”
麦加尔:“死狗。”
凯撒:“叫老子船长,垃圾。”
将麦加尔扔到早就铺好的黑色礼服上,凯撒叉着腰,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打量着躺在黑色礼服上四仰八叉的黑发年轻人——他的假发还牢牢地带在头上,黑色的长直发洒落了一身,那白花花的肉体躺在纯黑厚重的黑色礼服上,对比异常鲜明。
微微眯起眼,男人吐出一口烟,面瘫着目光下移。
平静的目光一路从结实的胸膛划过,淡定地扫过因为暴露在空气中因为寒冷而不自觉挺立的淡色乳尖,然后是意外居然拥有腹肌的小腹,目光继续游移,最终停在了迷迷糊糊的海象员的下体,此时此刻,性器安安静静地蛰伏在他的毛发间,干净漂亮的颜色仿佛在无声地说明了
它的主人似乎恩,至少在身体上还真是个有节操的人。
麦加尔:“教授,求放过,这科不能挂”
小鬼。无声地哼笑一声,勾起唇角,男人一把抓过放在一旁的干净衣服,大发慈悲地勉强结束了麦加尔风吹屁屁小鸟凉的溜鸟状态——西班牙的皇室很抠门,他们的公务员也得不到多好的待遇,这狱卒拿来的衣服在凯撒看来粗糙得简直没法穿,但是放这时候船长大人还是皱着眉,用俩跟手指捏起来扔到了麦加尔身上。
麦加尔:“再来一次,教授”
抹了抹唇角,服务一晚上的船长大人恶趣味上来了:“说德语就帮你穿。”
麦加尔:“唔?唔,Alles Gute(万事如意)!”
凯撒:
叹了口气,弯下腰将扔在海象员身上的衣服捡起,将烧得不省人事的人重新抱起来,除去在凯撒试图给他套上裤子时,怀中的某个人不老实地扯着男人后颈的皮肤傻笑这一举动会让人忍不住想把他扔出去之外,穿衣服的一系列动作倒是非常顺利。
重新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尽管赤裸着脚,麦加尔躺在皱成一团的黑色礼服上,终于稍稍安静了些。
深呼吸一口气,皱眉撕破了自己的衬衫,从喷泉状喷出的海水处侵湿,然后拎着那块湿淋淋的布条,船长大人走回海象员旁边,不耐烦地将手中的湿水布扔到了他的额头上。
啪叽一声,水声非常响亮。
从没有照顾过人的船长大人沉默。
默默地从海象员额头上拿起滴水的破布,默默地拧干,再默默地放回去。
海象员发出一声安逸的叹息。
恩,这才对。
船长大人发出一声心很累的叹息。随即他愣了愣,有些无奈地发现,他这辈子的叹息次数加起来可能也没今天晚上那么多。
挨着麦加尔的脑袋坐了下来,非常宽容地无视了对方脑袋曲曲拱拱哼哼唧唧不安分地往自己大腿上蹭的行为,船长大人掏了掏口袋,摸出了最后一只烟草,点燃叼在嘴边。
太阳彻底在海平面消失了。
今晚海面上没有迷雾,月亮很圆很亮。
牢房外,一声巨大的炮响划破了这寂静的夜晚。
炮火的光芒几乎照亮了半个码头——隔着一柱墙,墙外,人群梦中惊醒的声音,哭喊的声音,还有夜巡的士兵们紧急集合的哨声,乱成一团。
唯独一墙之内的牢房中仿佛完全不受惊扰,安安静静。靠在锈迹斑斑的栏杆上,面容英俊的男人目光沉着,深深地吸了口烟。
“教授,来玩师生恋吧”
“嗤,下次不拿你去灌海水了,纸糊的垃圾。”
48、第四十八章
静静地蹲在一旁耐心地将唇边叼着的烟草吸完,在他脚边,海象员终于陷入了稍稍安静一些的沉睡。微弱的火光照在男人英俊刚毅的面容上忽明忽暗,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人知道此时此刻陷入沉默的他正在想些什么——直到那炮火中夹杂着的吵闹声越来越近,那些熟悉又叫人无奈的疯狂笑声隔着一堵墙传入耳中,男人动了动,只剩下烟屁股的烟草从他唇边掉落。
“——喂!混蛋船长,你他妈被关在哪里了!!!”
红毛大副扯着嗓音异常嚣张的声音从监狱墙的另一头传来。勾了勾唇角,监狱内,凯撒露出了一个懒洋洋地笑容。
“起床,垃圾。”弯下腰,将睡在潮乎乎的礼服裙上的麦加尔捞起来夹在手臂上,“回家了。”
麦加尔:“呼——”
凯撒:“喂,要睡滚回船上睡啊。”
奈何挂在手臂上的黑发年轻人就像一头死猪似的,沉甸甸地随着男人的动作各种摇晃继续扯呼。略嫌麻烦的船长大人啧了声,夹着麦加尔,行动却就好像没有受到限制一般,他走到监狱墙壁边,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栏杆外,正站在一脸恐慌的狱卒——
狱卒:
凯撒:“那个”
狱卒:“不要杀我QAQ!”
哈?搞什么。船长大人脸上表情凝固了下:“不杀你,谢谢你的衣服,下回有空一起发财?呃,可能没这个机会了。还是祝你长命百岁吧。”
狱卒:
说完话,还特礼貌地摆了摆手,男人这才转过身,重新将挂在手臂上的黑发年轻人夹紧了些,琥珀色的瞳眸移动,最终停留在面前这座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历史的监狱牢墙上,眯了眯眼,当墙外再一次响起“混蛋船长你死了没”的呼喊声时,男人抬起脚——
轰隆——
伴随着巨大的墙壁倒塌声,月光下,尘埃四溅,尘埃之后,一个高大的声影大摇大摆地从墙后走了出来。
墙的这头,红头发大副先是被这巨大的动静吓得一愣,在看到自家老大的熟悉身影之后,立刻笑眯了眼,这时候,纷飞的炮火轰鸣和火光就成了最好的背景,红毛大副兴高采烈地抬起手,招财猫似的跟老大招了招:“晚安,船长?”
面对下属殷切的问候,凯撒不怎么感动地面无表情:“吵死了,大垃圾,嚷嚷个屁,你想嚷嚷得整个地中海都知道老子被抓进西班牙的监狱了么。”
“这也只不过是你收藏室里第十六张监狱分布图而已,老大。”红毛大副笑嘻嘻地说,“没人会意外的,毕竟之前我们已经受到过十五次的惊吓,再感到意外,就对不起您的亲身教诲了。”
不屑地嗤了声,将手中拎着的黑发年轻人交给雷克,无视了对方“怎么才一天的时间就能把吉祥物折腾成这样”的奇怪问题,毫不留情地将红毛大副的武器抢走,精致的火枪在男人宽大的掌心转了一圈,最后被牢牢握在手中。
“去哪?”在凯撒转身就要从废墟离开之前,雷克叫住了他,脸上的表情难得有些严肃,“快天亮了,船上的炮火只够我们持续攻击到天亮——本来是打算和你接头就立刻走的。”
“我觉得我有必要去警告一下西班牙那群垃圾们,邀请我凯撒到此一游的代价比他们想象得要贵重得多——啊,顺便亲自教育胡安二世怎么做一个诚实的好孩子,”挠了挠下巴,男人漫不经心,十分之狂霸拽地说,“顺便问那个红毛死矮子借样东西。”
雷克脸上表情变得更加严肃了:“借东西?你说‘那个’?”
凯撒挑挑眉:“恩,就是‘那个’。”
雷克:“我们终于准备去‘那个’了?”
凯撒:“啊恩。”
雷克:“去吧,作为代价,‘那个’拿回来了,记得给我玩一会。”
凯撒:“不给。”
雷克:“那我就带着吉祥物私奔。”
凯撒:“只要你有本事别被我抓到——快滚,那家伙的脑子要烧坏了,拿去给巴基尔看一看看看就行了,最多摸一下,看好人,别让那个变态把老子的奴隶给拆了。”
雷克愣了愣,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被提在他手上的海象员,这一摸不得了,“这么烫!”红毛大副大惊小怪地叫了声,干脆把麦加尔打横抱在怀里来了个公主抱,不远处的船长大人看着挑了挑眉,却什么也没说。
麦加尔:“呼噜噜——”
雷克:“你们都干嘛了,怎么病成这样,走时候明明还活蹦乱跳的。”
凯撒:“这种老头子似的语气你从哪学来的?”
雷克:“跟你学的。上次在船舱我听见吉祥物叫你‘父亲’了,叫得可甜了,啧啧,真变态。”
哪一次?船长大人的脸上出现了一秒的停顿,随即意识到次数太多了完全没法追究。无奈地叹口气,男人站直了身体,淡淡地命令:“我走了,带他回船上,人要给我弄死了拿你和巴基尔去填坑。”
雷克:“埃?别走啊,你还没说他怎么变这样的,我们总得有个详细的前因才能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吧?
凯撒顿了顿,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背后,一门大炮轰在他十几米开外,火光将他脸上的尴尬无限放大,“大概是着凉了吧。”
“你怎么成天不干好事?”完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红毛大副皱起眉,“吉祥物这细皮嫩肉的哪里经得起——埃,皮肤真的好滑啊,儿子养得不错嘛老大。”
“谁说和我有关了?”船长大人面瘫着脸嘴硬地说,“闭嘴,大垃圾。少废话,快把人带走,看见你们我就眼睛疼。”
说完,不等雷克做出回答,凯撒已经转身敏捷地越过巨大的废墟,飞快地向通往西班牙皇室行宫的方向跑去,黑夜中,男人矫健的身影微微低俯,他的动作迅速而轻松,就好像一只黑夜中伏击猎物的猎豹
呃,纠正一下,更像是一路优雅逃命的猎豹才对。
撇撇嘴,抱着麦加尔,不想跟着陪葬填坑的雷克转身准备回到主船去找船医。忽然,令人意外的,在他怀中的黑发年轻人睁开了眼睛。
“放我下来吧。”沙哑着嗓子,麦加尔淡淡地说。
雷克震惊:“醒了?”
麦加尔:“没睡过。”
雷克松开麦加尔,年轻人一个翻身稳稳地自己站在地上。
红毛大副再次震惊:“除了会跳舞你还会演戏?”
麦加尔:“是真的病了。”
雷克:“这不还能动么,刚才那样子和半只脚踏进棺材似的装死还能捞着什么好处?你给我分析分析。”
麦加尔:“啊,老子心满意足地抱着船长睡了一晚上,算不算?”
船长,你摊上事儿了,你摊上大事儿了。雷克一脸蛋疼加同情:“对我来说不算,对你来说,真的算。”
麦加尔笑了笑,他抬起手,冲着凯撒离开的方向,手背朝外,掌心朝自己,赶了赶:“去找大狗,他一个人去找雷欧萨可能会吃亏,那家伙在西班牙有爵位。”
雷克:“你呢?”
麦加尔:“自己走回去,找船医,开药,吃药,睡觉。”
红毛大副脸上顿了顿,显示出了明显的犹豫,“你真没事?”他凑近了麦加尔,仿佛更加确认一样盯着对方的脸,在那双晶亮的黑色瞳孔中,清晰地倒映着他好奇的脸这不能怪雷克不相信麦加尔,他不想陪葬,不想填坑——要死也跟大胸妞儿死在一块,跟个男人埋一块像什么话妈蛋,就算是会走路的丝绸也不成。
“啊,没事。”黑发年轻人苍白的脸上不负众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