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律师嘘晚上见-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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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改换了目标,需要从头重新做准备。爸爸您放心,我不是不考法学院了,我只是——可能不得不今年与最后一年法学本科擦肩而过。”
汤明羿向后坐过去,定定望儿子。
儿子是打了个擦边球:不是放弃理想,只是放弃了这个重要的时间点。也就是说儿子可能是为了心中的某个念头,而宁肯浪费9年的光阴!
“我能知道原因么?”汤明羿忍住不快:“你这孩子从小做事都有自己的理由,我不想强加你,可是至少我该知道你的想法。”
汤燕犀垂下头去,在脑海里又将车牌号滑过一遍。
尽管他小心遮掩,可是那倔脾气的丫头却找上了燕七。也即是说那小结巴不肯放弃追查。
就算燕七查不到准确答案,以她的性子说不定还会接下来去找楚闲……楚乔是地方检察官,查一个车牌也并非难事。
所以……他不能离开。
“没什么啊,”他仰头,双眸明净:“只是换成耶鲁了,仅此而已。”………题外话………【别催长大,故事有预定的架构和时间节点,该长大会长大。】
谢谢蓝、晶晶的红包。
☆、117、你该庆幸,还没得罪过我(1更)
“你逗我玩儿呢?”安澄扬手就给了身旁的汤燕卿一记。
此时黄昏,两个人按着汤燕卿给她找来的地址,伏在树丛里遥遥看着那幢房子。房子很漂亮,白墙红瓦尖顶,周围花树环绕,门前绿草如茵。
可是!——这是体育公园的公共厕所。
汤燕卿也觉委屈,揉着后脑勺:“可是车管所里调出来的就是这个地址。”
安澄泄气地坐地上:“线索断了。屋”
汤燕卿凑过来:“就算这边断了,其实也还有别的办法:只要看住大康就好了嘛!”
安澄歪头凝视汤燕卿:“说的也是。添”
可是两个人却都并未从对方眼里看出真的笑意。
线索虽然断了,可是这“断”的本身便也是另一重暗门的提示。线索断了,就反倒更加证明那个女人的身份特殊,而这身份背后的秘密就更值得探寻出个究竟。
“好了小P孩儿,”安澄又给了汤燕卿一记:“虽然是这么个地址,可、可是你也还是算帮了我了。这事儿到、到这儿就完了,你回家吧。”
。
安澄回到向楠家,独自坐在房间里想了一会儿,伸手又抽过纸和笔来,将脑海里的那串车牌号记下来。
她略作犹豫还是下了楼,到楚闲门前敲门。
开门的是跟楚闲一个房间的凯瑞,金发的男生笑容灿烂:“欢迎光临!”
房间正中的桌子上摆着一盘还没下完的棋。却不是国际象棋,而是围棋。
凯瑞含笑介绍:“楚正在教我下围棋。”
楚闲站起身来,面上漾着微笑。在凯瑞面前他没表现得太过热络,可是他的眼底都被那微笑照亮,亮晶晶的。
安澄尴尬地咳嗽了声,“凯、凯瑞,不好意思能不能让我单独跟楚闲说、说两句?”
“当然可以啦!”凯瑞促狭眨眼:“我本来也想这么做呢。”说着走过去将棋盘拂乱,又朝楚闲眨眼:“啊我记得我刚刚起来开门之前,三目占先!”
楚闲哑然失笑,却也还是愉快地朝凯瑞竖竖大拇指:“没错,你赢了。”
凯瑞一脸心满意足转身走向外去,到门口扭头眨眼:“你们两个慢慢聊,就寝之前我不会回来。”
凯瑞的“暗示”却太明白了,安澄脸上尴尬地红。楚闲垂首耐心地一颗一颗将黑白棋子分开,“安安,其实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我喜欢你。”
安澄叹口气,不想多说。上前将纸条递给楚闲:“其实我是来请你帮、帮忙的。”
楚闲垂眸看了一眼:“车牌?”
安澄点头:“我想查、查这个车牌的地址。”
“做什么用?”楚闲微微眯眼。
安澄知道楚闲的警惕不亚于汤家兄弟,犹豫片刻,还是将来龙去脉告知。
楚闲捏着纸条坐下:“原来你那天要单独跟Yancy谈的,就是这件事。”
楚闲的敏锐叫安澄无话可说。
楚闲目光转向窗外,沉默了片刻才又抬眸望来:“你肯定是先拜托Yancy帮你查这个车牌。怎么,他竟不肯帮你么?”
安澄咬了咬唇:“反正,他没能给我满意的答案。”
楚闲眼底倏然一亮:“好,包在我身上!”
他起身,缓步走到安澄面前,垂眸凝视她:“安安你别忘了,我说过的,只要你有困难,我一定会陪在你身边,一定会拼尽我全力帮你。”
安澄抬眸微笑,用力点头。
她将车牌交给汤燕卿,原本是抱了极高的期望,相信凭汤家的手段查出来会易如反掌。可是汤燕卿给出的答案太过扯淡,她虽然还不至于不相信汤燕卿,她却不由得想到汤燕犀——汤燕卿跟楚闲之间最大的差别,就是汤燕卿身边还有个阴魂不散的哥。汤燕卿可能自己压根儿就也被蒙在鼓里了,她只能向楚闲求助。
。
汤燕卿放学回家,回房间换掉校服,衣服刚脱到一半儿,就被暗影里的一股情势吓到。
汤燕卿连退几步,拍拍小心口:“二少爷你干嘛呀!想吓死我,独霸我妈了呗?”
当年沈宛以真正的慈母之心终于融化了汤燕犀心上的坚冰,可是好景还没过几天,沈宛就又生下了汤燕卿……那段时间汤燕犀跟沈宛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母子情又经受了挑战。两兄弟小时候最初的争斗,既是来源于对母爱的争夺。
汤燕犀在暗影里坐直,面孔半在阴处半在光里:“你今天放学回来晚了。”
汤燕卿翻了翻眼皮:“……拉肚子了,蹲厕所来的,所以出来晚了。”
“是么?”他仿佛反倒是满意地轻轻一笑,起身缓步踱到弟弟身边。
垂眸观察了弟弟一会儿,毫不费力从弟弟头顶发丝儿里拈出一根杉树叶来。他凑在鼻息间轻轻闻了闻:“说得没错,这棵树的确是距离厕所不远。”
汤燕卿一口口水
呛住。他之前就是跟安澄躲在杉树后头来着。而那杉树可不就在地址所显示的公共厕所外头么。
汤燕犀伸手按了按弟弟肩头:“人呢,即便是扯谎,可是在匆忙之间脑海中却反倒会闪现出事实来。你来不及多做反应,就会从事实的画面里随便撷取一个——所以你选了‘厕所’。虽然你是想说是学校的厕所,可是对于我来说却足够知道你其实是去了某个特定的‘厕所’。”
汤燕卿尴尬极了,伸手拨拉开兄长的手:“拉倒,不跟你玩儿了!”
汤燕犀轻哼一声:“她呢,去了之后什么反应?满意了?”
“满意什么啊!”汤燕卿懊恼之下,哪儿还能避得开兄长言语里的陷阱:“不但不满意,还对我一脸的失望!”
“她怎么说,还要继续查么?”
汤燕卿想了下:“虽然不满意,可是看样子还是放弃了。她让我回家,以后别再提这事儿了。”
汤燕犀立在黄昏的深茶色光晕里沉思片刻,却转身就朝外去。
。
这片地区包容而多元,除了有中国城之外,还有若干族群的聚居地。
低收入拉丁族裔的社区里,到处充满了慵懒的气息。大家都在享受着工作之后夜色笼罩之下的轻松。
一座墙壁坚固的房子里却传出惊叫声。
房子里没点灯,从外面看过来窗口是黑的。因为墙壁和门板都太坚固,便将仅存的一点斜阳残光都挡在外面了。
一个年轻的女孩儿跌坐在又脏又旧的地毯上惊慌失措地看着眼前的人。
那人又瘦又高,眼睛上卡着墨镜,眼睛以下被立体口罩遮住。
虽然看上去很瘦,力道却离奇地大,只捉了她手腕一下,她就觉得自己的腕骨就像要脱臼了一样。
那男子拖过一张单人沙发来,就在女子面前坐下。就连他的手上,都戴着白手套。
“虽然我不是移民局探员,可是我可以将我掌握的情况都举报给移民局。”
“你能举报什么?”那女子虽两眼惊慌,可是态度却并不妥协。
坐在沙发里的年轻男子淡淡一笑,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照片扔在女子面前。
那女子看过去,面色便是一变。
照片里女子在与人交谈,正笑得投入。而人在一旦笑得太投入的时候,就自然无暇旁顾。
树影遮住了与她交谈的人的脸,照片的焦点在那人推开的她的衣袖,露出她一节前臂。
手、手腕、前臂都没有什么问题,问题却是出在衣袖被推开到的手肘部分……那上面竟然被拍到了清楚的血管肿胀,以及,针孔。
男子清冷一笑:“瘾君子却当着别人家的保姆,如果我是孩子的父母,一定会担心也许有一天这个保姆会为了‘40美金’就卖了他们的孩子呢……”
那女子狠狠盯着眼前的男子:“可是我没有!”
男子戴着白手套的手沿着沙发布料上的花纹缓缓游-走,看上去竟像是一条纯白的毒蛇。
“你做没做不要紧,要紧的是移民局的官员是否相信你有可能这么做。我知道如何说服他们,让他们将这种担心当成现实,所以你的遣返将是不可避免……而且遣返之前,你还要坐移民局的大牢。那里面都是什么样的人,我想你最清楚。”
那女子面上漾起绝望:“我不记得我得罪过你!”
“你的确没得罪过我,”那人隔着口罩淡淡地笑,忽然向前俯身,眼睛隔着墨镜几乎撞上她的眼:“如果你得罪过我,你早就已经不在这世上了!”
☆、118、真的跳楼了!(2更)
那女子惊得大口大口呼吸。
那男子却缓了口气,又轻笑了声:“就因为你还没得罪过我,所以我就不会对你赶尽杀绝。”
那女子一震:“这么说,你不会向移民局告发我了?”
“暂时不会。”他俯身过来,手肘搁在膝头,眼睛隔着墨镜凝视着她。
房间里的光太暗,她根本就看不清墨镜后头他的眼睛,可是她却离奇地能感受得到他眼睛里传达出的笑意栩。
“只要你从我眼前消失,让我再看不见你。具体的方法和路线你自己想办法,反正,如果你胆敢再让我看见你,你就完了。”
他说完起身走向门口去,手扶住门把手又停住脚步,却并未转过身镑。
“你在怀疑我的话。也难怪,这么自信,你背后又有靠山,你凭什么就被我给吓住了,乖乖按着我说的去做呢?如果换了我是你的话,冷不丁被这样一个不知来历的人说这样一番话,也不肯全信的吧?”
他说着终于回过头来,又是能感知到的隔着墨镜向她微笑。
“那你就试试看。”
“我这个人容许任何人质疑我,我一向都会宽容大度给出这样的建议:试试看。不过我的宽容大度也只此一次,如果有人胆敢将我的宽容大度不当回事,那下次相见,我必变本加厉!”
他说完又是轻轻一笑,拉门而去,背影融入最后一缕残照里。
他走远了,那残照也随之熄灭,天地裹着他的背影,一起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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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楚闲陪着安澄,拿着他查到的地址,陪着安澄按图索骥找到了一幢住宅。
是在高尚居住区,住户多是高收入裙,社区治安状况极佳。
两人上前按门铃,走出一对四十岁左右的儒雅夫妻。都是白肤金发,十足的专业人士的儒雅和谦和风范。
安澄问了车牌,描述了那个保姆的长相。
男主人点头微笑:“没错,车子是我家的。保姆也是我们为孩子聘请的。”
女主人哄着小婴儿,温柔地解释:“只可惜保姆三天前辞工了。她的劳工证到期,所以不得不离开M国了。”
安澄和楚闲不便多打扰,赶紧告辞。
街灯初上,楚闲在灯影里向她微笑:“这回可以放下心了吧?”
安澄叹口气:“也许,是我想太多。”
“不管怎么样,”楚闲的眼跟街灯一样闪亮:“大康是没机会再见到那个女人了,对你而言也已经达到了目的。”
安澄点头:“谢、谢谢你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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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就像一根波浪曲线,总有波谲云诡的时候,也有趋向平稳的时候。这件事过了之后,安澄的高中生活好像终于又熬过了一段险滩,进~入了又一段平稳期。
直到那天——
是午休,整个校园一片喧腾,所以当听见某声刺耳的尖叫传来的时候,人们有的还没回过神来。那声音大半被喧嚣盖住。
可还是有人听见了,他们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于是便忍不住将听到的话向身边人又重复一遍:
“什么?顾静嫣跳楼了?”
这句嘀咕被无数次地复述,无数次地传播,直到半个小时候整个校园仿佛才如梦方醒,一窝蜂都冲向天台去。
来得及前排占座的冲上天台了,来不及前排的就都按照自由落体运动轨迹,找到了楼下去。
无论视角是在楼上天台,还是在地面,都看到了主体相同的一幅画面……
绿草如毯里,楼下贴近墙根的花坛里繁花似锦,而花坛边的石块上正躺着顾静嫣。
她的身子软绵绵的,横搭在石头沿儿上。正有殷红的血不断从她身子里流淌出来,染红了那一片绿草。
甚至,都已经分不清那刺目的鲜血究竟是从哪儿流出来的。
高中生们全都目瞪口呆,而远处救护车尖叫着正在风驰电掣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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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这事儿的时候,安澄正在教室里。查理老师布置的“法国大革命”还没完成,她每天都被汤燕犀布置了单词去背的……
也许是背得太入神,她几乎是最后一批才知道的。还是粒粒冲进来扯住她的手,带她去走廊窗边看。
走廊里,每一扇窗前都围满了人。她们只能找了一扇视角最偏的窗子去看。
当看到绿草上那一片的血红……安澄头上就像被重重敲了一棒。
抬眼看,她仿佛还能看见初相见时,顾静嫣就高高站在窗台上,长发和裙摆都被风吹动,那么明亮那么坚定地对清冷立在光芒里的汤燕犀说:“我要为了你跳楼,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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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调查旋即展开,几乎所有与顾静嫣有交集的师生都被请去协助调查。
安澄、汤燕犀、四公主等人自然也在其列,而且是警方重点问询的目标。
安澄据实将案发当天自己的去向告知警方,并且提供了证人。
她这边的问询看起来没什么,可是……警方透露出的口径却开始有些不对劲了。
警员开始问她:“顾静嫣曾经为了汤燕犀想要跳楼,而你全程目击并参与其中了,是么?”
安澄深吸口气,才缓缓说:“我、我从小到大也无数次说过要减肥,可是我都是吃饱了才有劲去减……”
警员蹙了蹙眉,上下打量她一眼:“就你,还减肥?”
安澄闭上眼:“Sir,重点不在这儿。而是……女孩子经常说言不由衷的话,不管顾静嫣说过多少次要为汤燕犀跳楼,也不等于这次她真的跳楼与汤燕犀有关。”
“可也不能完全排除嫌疑,”警员瞟安澄一眼:“是否真实有关,我们正在查。你只需对我说明实情,至于究竟有没有关系,不是你来断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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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澄离开警局就又去了医院。
顾静嫣在重症监护室,还没脱离危险。她不被获准探望,只能悄声求问护士:“……她能醒过来的几率究竟还有多少?”
也许只有她醒过来,才能准确地让人们知道那天中午究竟发生了什么。
汤燕犀的嫌疑,也只有她的关键证言才能免去。
护士迟疑着摇头:“她伤得很重。我们会全力救治,但是最好的结果也许只是留下一条命。”
安澄仔细品了品护士的话,又联系这么多年看韩剧的经验,忍不住问:“会……失忆?”
护士淡淡瞟来:“不排除可能,不过更可能是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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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警方还在对艾米、贾西贝、黛尔等人进行重点问询。
黛尔那边没说出什么来,只是依照警方的问询,回答了顾静嫣日常都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