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望族嫡女-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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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佳音心里一松,脸上原本有些发僵的笑容,也随之自然起来。
等脚步停下,蓝佳音已经在大厅主位之前站着了,她一脸幸福的笑容,徐徐向梁文玉,蓝大夫人双双请安。
梁文玉见她美如牡丹盛放,欢喜的满脸红光,她一把扶起自己中意的儿媳妇儿,将人揽在怀中,领到张夫人跟前,柔声道:“好孩子,这是张夫人,还不赶紧拜谢媒人?”
蓝佳音顺势就跪在锦垫上,行了个大礼,锦珠随即就把谢媒礼恭敬奉上,张夫人乐呵呵的扶了蓝佳音起来,抬手拔下自己鬓边的如意双鱼莲花白玉钗,给今日的主角簪在鬓边。
她轻笑道:“这枝钗儿,是我当年出嫁时,我高祖婆婆赐于的,那一年,她老人家八十八岁的高寿,后来更是活到了一百零一岁,我呀,就借她老人家的高福高寿,祝你一生顺遂,幸福美满啦!”
“哎呦呦,这可怎么敢!”梁文玉可是知道的,张夫人娘家的高祖婆婆,一辈子生了五子三女,儿孙满堂,活出了难得的高寿,是西地有名的福气人。
自家儿媳妇能得这样一样吉祥物压身,那可真是求之不得,她还真没想到张夫人这样的给面子,赶紧又让蓝佳音大礼谢过。
此情此景,不知道又引得底下多少人羡慕嫉妒!
这一日,沐,蓝两家的大定喜事,真是说不尽的热闹,诉不尽的开怀,就连沐德邤这位对未来儿媳妇不是很满意的宣平侯,都难得的吃多了酒,醉醺醺的回了梁文玉的院子。
再怎么说,蓝家五小姐可也是他沐家的嫡子嫡媳,只要再等两年儿媳妇进了门,他可就要抱上嫡孙了,想到当初自家老父亲,是怎么悉心教导沐逸山的,沐德邤的心里不禁是软成了一片。
当晚,南山别苑的管家沐小安,就收到了自家侯爷,特意让人给大爷沐逸山送来的一桌酒菜。
“呦,这菜色可真不错,肘子炖的稀烂,鱼儿蒸的鲜嫩,哥几个,晚上咱们也整点小酒喝着呗。”送走了侯府的小厮,沐小安笑嘻嘻的打开了食盒。
就听身边人跟着欢呼雀跃,他却是伸手一指,“六子,肘子哥给你,你端着,晚上别喝酒,看顾好大爷是正经。”
“小杨树,你把这道清蒸石斑,烧羊尾和红烧鸡子给黄氏她们俩端去,这可是侯爷的恩典,让她们诚心谢恩。”
现在别苑里的人,早就在沐德邤不知情的情况下,从里换到了外,原本那些跟着沐逸山进来的人,早就没了踪迹,现如今的沐小安全是白虎营的兄弟。
每天沐逸山身边该谁伺候,都在单子上写着呢,眼看世子爷订婚,过年两桩大事,已经过去了一件,只等过完年,大爷这边也就可以松口气了,关键时刻,沐小安一点也不敢马虎,就是喝酒,沐逸山那边也一样要盯住了。
至于黄氏那两个女眷,也是让孔武有力的妈妈看着呢,身边没有一条心的丫鬟,院子也看管的严严实实,任谁也别想传信出去。
沐小安是沐家偏枝的子孙,他们家人老三代都没出过有本事的人,倒是他,打小就聪明,又被本家选上,练武识字,如今也是在沐凌炫跟前,都能挂上号的人物了。
他嘱咐完手下的兄弟们,自己又带着人,将别苑从前至后的转了一圈,这件差事可是要紧的很,沐凌炫当初考虑了很久,才选了心思缜密,办事稳妥的沐小安来。
眼下看起来,他还真是选对了人,沐小安办事认真,做事谨慎,的确是堪当重任。
与此同时,薛家祖宅最里边的西南角,一所荒废许久的陈旧小院,薛家才刚新上任的家主薛泽,带着两个亲信小厮,提着食盒,拿着包袱,来到了这人迹罕至的偏僻之所。
随着敲门声响起,小院掉漆的大门‘吱吖’一声被人从里打开,一个身高九尺的大汉,出现在众人眼前,此人一见薛泽,便抱拳恭声请安,“三爷来了,快请进,大爷刚又闹了一场,屋里才收拾干净,总算是能下脚了。”
薛泽闻言长长的叹了口气,“唉,明儿个一早我就让人把东西都给填补上,总不能让大哥受了委屈。”
他转而伸手拍了拍那壮汉的肩,“阿古,辛苦你了,此事事关重大,关乎我薛家的兴亡,除了你,我也不敢相信别人,因此只能是烦劳你辛苦这一遭了。”
“不过你只管放心,家中的师娘和师弟,师妹,我都会照顾的好好地,等过完年,你回家看看她们去。”
阿古拉着他往里走,憨憨的笑着说,“三爷真是客气,我爹不过是府里的护院,就是小时候教了您几年拳脚罢了,那里就能让您称师父了?“
“再说,小的从小就在您身边伺候,为您分忧解难本就是应该,快别往心里去了,这样说,听得我心里怪别扭。”
薛泽笑着点头,两人之间的感情看起来还挺好。
说话间,阿古就将薛泽引进了南边那三间正屋,别看外面不咋地,屋里倒是收拾的干净整洁,家具全是清一水的黄花梨,屋角还烧着两个半人高的铜鼎,烘的屋里好不暖和。
“你个狗东西还敢来,等老子从这里出去,薛泽,我先杀了你祭旗!再反了他娘的沐家!”一道歇斯底里的声音,从里屋传出来,期间还伴随着细碎的铁链声。
阿古皱着眉头就要进去,薛泽伸手拦了,“算了,他一夜间就从天上掉到了泥地里,不但失去了一切,还连最起码的自由都没有,心里能不憋屈么?让他发泄发泄也好。”
进了屋,就见靠墙那架宽大的黄花梨雕花牀上,半靠着一个中年汉子,胡子头发花白,乱糟糟的扎楞着,一双手上还带着铁链,眼睛瞪得老大,恨意无穷无尽的倾泻而出。
让人打开食盒,将菜肴搁在案几上,薛泽自己解了外面的大氅,温声道:“大哥,快别发火了,今儿个世子爷订婚,这是大姐给我带回来的喜菜,你吃点,也沾沾喜气。”
“薛泽,我草*你*妈*了个巴子!”薛华气的破口大骂,纵身就要往过扑。
就听着锁链声响,薛华被腰里的那道链子给拽了回去,由始至终,他的双腿没有动弹过一下,细一看,脚腕子上还包着白布,竟是被人给废了。
薛泽见状,眼中掠过一抹痛苦之色,劝道:“大哥,父亲被您气的吐血,母亲被您气的中风,阿文被你迫害致死,娴姐儿被你活活吓疯,元姐儿退婚,大姐守活寡,这一切的一切,不都是因为你的贪婪吗?”
“可就算你把咱们一家人都祸害成这样了,大姐还是顾念着血脉亲情,在世子爷跟前为你求了活命,都到这份上了,你怎么还不知道悔改,还要往死的折腾呢?”
“哼,少在那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你和薛如兰都盼着我死!一对认贼作父的下贱坯子!来呀,来杀了我啊!断了我的脚筋,把我变成一个废人,你们很高兴是吧?!”薛华那里肯认错?
越发叫骂的起劲,薛泽这是薛华被关后第三次来,第一次,是送薛华过来软禁,第二次,是薛华联络手下来救,被阿古等人截住,他过来善后,无奈之下,这才不得已的挑了薛华的脚筋,好让这位能别再折腾了。
今天来,原本想着自家大哥的态度怎么也得有点变化,可谁知到,竟是变本加厉的,成了一条见人就咬的疯狗!
站在不大的院子里,薛华抬头望天,眼睛里全是茫然,真心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好端端的家,突然就变得这样不堪了呢?
一家子亲人,两位老人病重,原先掌家的大哥成了废人,大姐看似还好,实则是被大哥大嫂气的不轻,甚至连薛家都记恨上了,算是和娘家离了心。
至于薛宝山,薛泽哪敢让他继续留在平京,生恐一个错眼,大哥的嫡长子就会莫名其妙的横尸街头,干脆给了侄儿大笔银子,送去江南读书,虽是离乡背井,至少性命无忧。
这样一算,如今在他手里的,根本就是一个残破不全的薛家啊。
阿古让两个婆子进屋伺候薛华用饭,自己走到薛泽的身边,轻声道:“三爷,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唉,我本想着,只要他肯安分,我便偷偷将他养在家里,过几年,等大姐夫的事情过去了,便让大嫂和孩子们都过来陪他。”薛华摇头道:“可现在看来,根本就行不通。”
“要是他这样闹腾,迟早被世子爷知道,到那会,他也就不只是被废了腿了。”
“阿古,你说,大哥他怎么就这么执迷不悟呢?”
“他和大姐夫纵横西地的世代已经过去了,现在的平京是世子爷的,他怎么就不明白呢?”
阿古挠了挠头,斟酌着说,“三爷,宣平侯府都将大姑爷送到南山别苑静养了,要不,咱们也将大爷送到西边田庄上去吧?”
☆、第一百六十三章 铁汉也会有柔情
薛泽扭脸瞧了阿古一眼,长长的吐了一口浊气,摇头低声说了句,“大哥呆在那里这事儿,我说了是不算的,最少就先得跟大姐商量下。”
“你也知道,因着宝山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大姐被气得不轻。。。。。。”
“我又自作主张的送他去了南边,谁能知道,那人竟也暗地里跟着去了,为这个,大姐狠狠的把我臭骂了一顿,说我心里只有侄儿,没有外甥女,只看见堂侄的难处,却看不到外甥女儿受的委屈。”
他越说心里就越是烦闷,别看他现在是薛家的家主,整日里身前身后都有人巴结,看似风光无限,可其实,谁有知道在这风光背后的艰辛?
薛泽顿了顿,平复了下激动的心情,这才又接着对阿古说,“其实我哪里是偏心呢?”
“只是元姐儿虽然失了颜面,又伤心痛苦,可至少她人还好端端的在侯府,她是沐家的长孙女,谁敢对她不敬?”
“宝山呢,爹废了,娘被软禁,要是我这个叔叔再不拉他一把,这孩子小命不保啊!”
“阿古,你说,我送走宝山这事,该做还是不该做?”
阿古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格外亲厚些,闻言也大为纠结,想了想才蹦出一句,“这手心手背都是肉,三爷,我看你现在是被夹在中间,两边不是人,当真是是那受气老鼠一般啊。”
这话可谓是一语中的,薛泽眼睛都瞪大了,深感阿古不愧是自己的知己,想的如此透彻,把自己尴尬的境遇一下子就点明了。
如今的薛家,看似稳若磐石,其实已经是悬在万丈深渊的边缘,只要某人轻轻一推,薛家就会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眼下要是想破解薛家的困境,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得和大姐修复崩坏的关系,将自己这种两头不落好的僵局给打破。
毕竟隐瞒实情,想要拿沐冰元一生幸福,来换薛家几十年的荣耀依旧的人,是薛华夫妻俩,薛老爷子夫妻俩和薛泽可都没有参与进去,至于薛宝山那难以启齿的毛病,老大两口子瞒的死紧,薛家再没第三个人知道。
薛如兰心疼女儿受了娘家的折辱,少不得迁怒整个薛家,但这也只是一时之气,想来,也许过不了多久,她就又会觉得爹娘,弟弟可怜了。
总之,这个最直接,也是离薛泽最近的靠山,一定要赶紧争取回来。
至于家中那一对被长子气的半死,又心痛儿孙个半死的父母,也需要好好的安抚,得把这里头的事情给长辈分析透彻,有时候父母在儿女跟前服个软,比真金白银都还顶用。
还有默默盯着薛家不妨的沐凌炫。。。。。
想到此人,薛泽一阵子头疼欲裂,真真是,被这一件件糟心事逼得都要疯了!
可再怎么痛苦,再怎么艰难,再怎么难以选择,这个最后的答复,也得给人家了。
不和沐凌炫站在一起,薛如兰就算心软,也不会松口和娘家和好的,这一点,薛泽可是看的十分透彻。
“好啦,我先回去了,明儿个还得去趟侯府,趁着世子爷刚刚订婚,心中高兴,咱们也去表表忠心。”薛泽勉强对阿古笑了笑,“咱们家以后就要追随你心里的大英雄了,开心吗?”
阿古摸着头笑的格外灿烂,他连连点头,眼带希翼的对薛泽说,“三爷,等大爷这边不需要我了,您能送我去白虎营从军吗?”
他天生是习武的天才,在薛家看家护院,实在是有些委屈,再加上薛泽待他如弟如友,早在五年前,就把他们一家的卖身契发还,虽然两个妹妹,一个弟弟还在薛家当差,却已经不是奴才了。
对于自由身的阿古来说,结婚生子都是次要,去战场上保家卫国,贡献自己的一点力量,才是他一心向往的。
以前他总觉得亏欠薛泽太多,所以一直没有把这事说出口,这次帮着薛泽料理了薛华的事情,他总算觉得心里的债能压的轻一点,一听三爷要投向沐凌炫,不由自主的他就吐露了心事。
“。。。。。。”薛泽闻言顿时就是一愣。
他没有着急回答,反而是郑重其事的将薛古从上至下的打量了一番,心中飞速的闪过一个念头,“大哥当初跟着大姐夫,可是在旭虎关占了一席之地,年年冬守的时候,我薛家的子弟兵冲锋陷阵,那也是威名在外的。”
“现如今,大哥他是倒下了,可薛家还没倒,薛家子弟兵不能就此沉寂下去啊。。。。。。
“阿古不但长得孔武有力,一身家传武艺更是少遇对手,若是上了战场,以他的能耐立下大功指日可待,再要是能得了世子爷的欢心,我们岂不是间接的,就在军中有了新的靠山了?”
“此事若是真能实现,第一个大好处,就是我们薛家今后许是能让那位少猜忌些,彻底回到原先的正轨上去。”
一念及此,薛泽郁闷的心情,刹那间恍若被一束强光照入,一下子就寻见了主心骨。
他高兴的拍着阿古的肩膀,不加隐瞒的对阿古说,“阿古,我一定会送你去从军的,你本来身手就好,又不是那起子贪生怕死之辈,想来在军中露头,也只是时间问题。”
“要是你将来能得了世子爷的青眼,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咱们的忠诚,我们薛家可就不用再被人猜忌,可以安安心心的过日子了!”
阿古一想,常言道,朝中有人好做官,若是自己能在军中混出个名堂,那薛家还真是多了一道保护符,自家三爷的为人他最清楚,心软本分,挣钱没问题,可生来胆小的他,是绝对不会像大爷那样惹是生非的。
他生在薛家,长在薛家,若是能为薛家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有何不可?
当即,阿古抱拳行了个大礼,躬声道:“若有那时,某必不让三爷失望。”
薛泽激动的拉住了阿古得手,心中暗暗想道:“亲大哥一意孤行,自私自利,没想到却还有阿古这样的知己相帮。”
“这人生的际遇,还真是说不清啊。。。。。。”
随着薛泽投向沐凌炫的旗下,沐逸山和薛华两人的世代,就如同那冬日的薄雾一般,被蓬勃的太阳光芒,驱散了个干干净净。
沐凌炫的心情大好,就连这个年都过得无比舒心,只不过,一想到蓝佳音还得后年才能及笄,他就又觉得时间过得太慢,怎么还得两年,他才能抱得美人归啊?
这人如今和蓝佳音正在情深意浓之时,真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在一起,如今人在咫尺,却不能陪伴在侧的日子,简直太煎熬了些。
幸好,西地的民风相对京城,又要开化的多,特别是像他们这样订过亲的未婚夫妻,虽不能到形影不离的地步,但最起码可以光明正大的见面。
这不,三月春光正是大好,厚重的棉袄一脱掉,更是让人觉得一身轻松。正是踏春赏景的大好时机。
沐凌炫前几日就已经和蓝佳音说好了,约着今日一起去万宝阁,去见见平京城的才女方静怡,好让那些上好的材料有个去处,不至于埋没在小小的木匣子里。
他这里心急要见未婚妻,早早的用了早饭,打理妥当,带着贴身的小厮侍卫,就到了垂花门上。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