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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因为风就在那里-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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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绎道:“等你结婚,自然有你们那儿的闹法。”

周遥不同意,抬起下巴:“反正我不准他们闹。谁闹就把谁赶出去。”

骆绎逗她:“要是新郎乐意闹,你把新郎也赶走?”

“……”周遥冲他翻了个白眼。

进了屋,见着了众人簇拥下美丽的新娘。新娘穿着橘红色的藏服,头发编成小辫儿,坠满珊瑚蜜蜡和绿松石,光彩照人。

新娘的父母和亲友们正给她戴哈达送祝福,很快新娘脖子上挂满了白色的哈达。

长辈们拉着新娘同她说话训诫,周遥也听不懂,便先行离开,走的时候偷偷抓了一把瓜子和花生带在路上吃。

骆绎和她一起往回走,一路上,彩色的经幡迎风飞扬。

路边堆着了石头堆,每块石头上都画着彩色的符号,那是祈福用的玛尼堆。

经过一个玛尼堆,有一块石头掉在一旁,骆绎弯腰捡起来放回石堆之上。

周遥难得见他这样,意外:“你在祈福?还是你有什么心愿?”

“没有。顺手捡一下。”骆绎拍拍手上的泥土,问,“你呢?来这儿的外地人都会转转神山,许许愿。”

“心愿么,自己实现才有意思。”周遥昂起头,明亮道,“求佛做什么?我来这儿是为了实验数据。不去野外考察,天天求佛就有用了?”

“那倒是。”骆绎笑一声,问,“不跟同伴一起出去,没关系?”

周遥脸上笑容淡了少许,道:“我研究的项目跟他们不一样,而且——我真正的同伴也不在这儿。”

骆绎又弯腰捡了一块石头放在玛尼堆上,似乎随口一问:“哦?在哪儿?”

周遥指了指头顶湛蓝的天空。

骆绎眉心稍稍蹙起。

秋风拂面,阳光稀薄,

周遥扯起一丝笑容,道:“你听说过阿斯伯格综合征吗?自闭的一种。但他是个天才,比我爸还厉害的天才。我现在研究的项目就是他一手开发的,也是他命的名。”

“后来呢?”

“研究进行到一半,他——出了点意外。后来项目被我们接手。这就是我目前最大的愿望吧,早日成功,但这不需要求佛。”

骆绎“嗯”一声,没再多问,似乎不感兴趣。

周遥也没再过多地讲述。

走过一段路了,她抬头望一眼空中飘扬的经幡,忽然说:“我那个朋友,他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

“四夕罗,誉满天下的誉。——罗誉。”

“的确是好名字。”骆绎说。

……

新娘接到新郎家,婚礼正式开始。

喇嘛们诵经祈福,新人诚心祈祷。一对新人手中沾了青稞酒,朝天空和大地挥洒,敬天敬地,感恩父母。

周遥坐在小板凳上,托腮看了很久,转头问骆绎:“骆老板,你说,人是在什么时刻突然想结婚的?”

骆绎看一眼那对新人,两人紧握着手,每每对视便眼波流转,恩爱模样羡煞旁人,他收回目光:“觉得可以和一个人过一辈子的时候。”

周遥歪头想了一会儿,问:“可你不觉得一辈子很久吗?怎么确定呢?”

骆绎手里捻着一粒花生米,说:“不过完一辈子,谁也无法确定。年轻时就说确定,多半是冲动脑热的,所以结婚得趁早,不然等想明白了,就不想结了。”

周遥问:“那你现在是想明白了,还是没想明白?”

他眸光闪了闪,反问:“你觉得呢?”

周遥眼里流出一丝沮丧,蔫蔫地说:“想明白了。”

骆绎把花生米放进嘴里,嚼着,嘴角弯了弯,不置可否。

周遥没精打采地拿筷子夹了几粒玉米粒吃吃,又问:“骆老板,你曾经有过想结婚的一个人吗?”

他看着走过来敬酒的熟人,随口说:“有过。”

周遥心里有些刺痛,微微一笑:“那感觉应该很神奇。——我没有过。”

有人来敬酒,骆绎应酬了一杯,放下杯子了又开始捻花生米,淡淡道:“你还年轻。”

周遥执着问:“既然想过要结,后来为什么又没结了?”

这个问题被周围的人声淹没。藏族人爱酒,碰上喜庆更要多喝几杯。同坐一个屋檐下,哪管认不认识,端起碗便干。

骆绎被周围人敬了好几道,再也无暇顾及周遥这边。

周遥耷拉下肩膀,瘪了嘴,盯着自己碗里的酒看了一会儿,索性也端起来一口闷掉。

大人们笑着,小孩子跑着,婚礼热热闹闹直到夜晚。

伙计们四下散开找不着影儿了,有几个已经喝成烂泥。

周遥也喝得小脸通红,脚踩浮云。

骆绎把她拎出门了,训斥:“你跟着凑什么热闹喝什么酒?”

周遥翻白眼,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喝酒了胆子大,嗓门也大:“就准你喝?我就喝了一点儿,还没你的十分之一呢!”

“还犟嘴?”骆绎眉心抽了抽,握住她胳膊往客栈走,迈开几步了又问,“走得动路吗?”

周遥甩开他的手,无语:“你太小看我了。”隔半秒,眼珠一转,笑眯眯把脸凑到他跟前,“我要是走不动,你背我回去?”

骆绎看她一眼:“我叫扎西来。”

周遥咬牙切齿地白了他一道。

……

夜里的山林里,空气清冽;举头望,夜空璀璨,漫天繁星。

山风轻轻吹着,周遥清醒了不少。她望着天空走路,脸上带着笑。

骆绎提醒:“看前边,别摔着。”

周遥望星星,说:“你帮我看呐。”

骆绎无话了,看着前边的道路。

今晚月光很好,两人隔着一人的距离平行而走,周遥说:“我有一年在印度,也参加过当地人的一次婚礼。可我记得最深的不是婚礼。而是婚礼过后,也是现在这样,天上全是星星。客栈老板家的小女儿光着脚丫去接我,她拉着我的手,走在深夜的石头小巷里。”

骆绎听着她的描述,画面跃然眼前。

“啊!我想光脚丫了。”周遥说,她笑起来,突然就脱了鞋子,光了脚丫子,在前边自在地走。

她海蓝色的裙子像滚动的云,雪白的脚丫踩在泥土上,留下浅浅的脚印,连五个小小的脚趾头都那么清晰。

或许是黑夜作祟,骆绎的心像突然被羽毛撩拨了一下,仿佛那小小的脚丫踩进了他心里。

他走在她身后,静静看着前边那一串脚印,一言不发。

走到半路,星光暗淡下去,不一会儿,狂风涌来,天突然就下起了雨。

“快跑!”周遥转身回来抓住他的手,拉着他在雨里飞跑,她一路跑一路哈哈大笑,却也不知是有什么开心的事情。

回到客栈,夜已深。所有人都入睡。

周遥一身雨水,脸上的笑容收也收不住。

屋外骤雨急下,

骆绎不动声色地松了周遥的手,克制地同她拉开距离,交代:“早点上楼睡觉。”

周遥耍赖不走:“骆老板,我要喝牛奶。”

……

公共区一片昏暗,只有吧台亮着两盏吊灯。

骆绎在水龙头下慢慢把手洗干净了,拆开一盒牛奶,倒进奶锅里,他拿木勺搅动着锅里的牛奶,想起月光下她牛奶色的耳朵和脚踝。

有一种危险的气息在慢慢靠近。

他知道她在凝望他,他目不斜视,把牛奶温好了,倒进玻璃杯,端到吧台上。

她正托着腮,手一松,一头趴下去,大大地喘了一口气,滚烫的热气喷在他指尖。

骆绎隐忍地收回手,语气严厉:“快点喝。”

他这次没在吧台里待着,出去在公共区把散乱的椅子靠枕整理好,特意花了很长一段时间。

待整理完走回去,周遥牛奶还剩一大半,依然嘴唇上沾着牛奶,抱着杯子在那儿咬来咬去,就是不乖乖喝。牙齿不听话,屁股也不消停,在转高脚凳。

骆绎看着她转来转去的屁股,莫名有些心浮气躁,他过去一手摁住了高脚凳,周遥转不动了,扭头愣愣地看着他:“你干嘛?”

“别转。”他皱眉,“椅子倒了,摔了人,谁负责?”

周遥瘪嘴:“放心,不会找你赔。”说完又要转凳子,骆绎大手紧紧摁着,周遥力气小,转不动,嚷:“你放开!”

骆绎声音低下去,语气有些危险:“我说了让你别转,听不见?”

他的气息自上而下,周遥头皮一麻,屁股不转了,细牙咬着玻璃杯不吭声。

骆绎警告着催促:“一口喝完了走人。”

周遥闷声半刻,终于昂起脑袋,反抗:“一口喝不完!”

骆绎黑眸沉沉,低头看着她,许久,突然就奇怪地笑了一下。那笑叫周遥有些心虚。

他凑近,抬起周遥的下巴,拇指在她唇边轻轻一划,牛奶渍被抚得干干净净。

周遥眼睛缓缓瞪大,屏气看着他。

“周遥,”骆绎低声问她,“满意了吗?”

周遥仿佛心跳骤停,她被他捏着下巴,仰着脑袋,一句话说不出。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骆绎勾起一边唇角,问,“还不满意?要怎样才会满意?——这样?”

他低头下去吻住她的唇,舌尖直捣而入,大力吮吸着,霸道,强势,没有一点温柔辗转的过渡。周遥懵掉了,只觉体内的空气全被他吸走。她呼吸困难,头晕目眩,瞬间感觉没了半点力气。

怀里的人软成了一滩水,骆绎也突然意识到自己点了火,但他突然一时抽不了身了。她起初在发懵,渐渐开始生涩地给他回应。

他尝到了她舌尖淡淡牛奶的香味,他突然像醒了一般,迅速松开了她。

周遥满脸通红,目光湿润地看着他。

骆绎不动声色地吸了一口气平复。他原本只想惩戒一下,现在却觉得那把火渐渐不可控制。

他还算清醒,退后一步了打量着她,笑出一声:“傻了?”

周遥缓缓摇一下头,她用力吸了一口气,又用力喘了一口气,然后,大着舌头说:“骆老板,我喘不过——气来。我好像——高反了。——真的。”

骆绎:“……”

他手指无意识地敲了敲吧台壁,说:“手伸出来。”

周遥乖乖把手伸过去,他不轻不重地揉捏着她指缝间的穴位,又轻轻地一根一根扯她的手指,周遥被他揉得舒服极了,凑过去问:“这样可以治高反?”

骆绎抬眸,看一眼她那精神满满的样子,高反个屁!

他一把扔开她的手。

周遥急了,大着舌头道:“我真以为高反了,刚才。”

他皱眉:“正常说话!”

周遥争辩:“你刚把我的舌头咬到了!”

骆绎:“……”

他别过眼去,一挑下巴:“你那牛奶还喝不喝了?”

“喝。”周遥赶紧抱过来,仰起脖子咕噜咕噜一会儿喝了个干干净净。

……

公共区里,一片漆黑。

……

周遥回到房里了,蜷到床上,才开始慢慢回想刚才的深吻,热烈得让她此刻想起都耳朵发烫。她咯咯直笑,高兴地翻来滚去,不停跺床板。

而楼下,

骆绎走进房间,关上门,他立在门廊里,抬着头想了一会儿,拧了眉,“啧。”

第23章 c23

r23

周遥早晨醒来,睁开眼睛时嘴角就含了笑容。她翻了个身,把厚厚的被子抱在怀里,觉得心窝子满满的,像塞进了热腾腾的棉花糖。

秋天的阳光稀薄而清凉,透过窗户洒进来,她不想起床,微笑着缩在被窝里。

山里的清晨,好安静啊。

忽然,她听见有人扫地的声音,笤帚划过泥土,刷,刷。她立即坐起身,趴到窗边把玻璃上的水珠和雾气抹开。

客栈院子里静悄悄的,扫地的是吴迪。

有几个游客出发去转山,走过庭院,和他打招呼告别。

周遥把窗子打开,秋风吹进来,清冽而冰凉,她探出脑袋看一圈,没有骆老板的身影。

她嘟一嘟嘴,回到床上想了一会儿,起身下床,刷牙洗脸,把头发披散下来,编了一个复杂却美丽的发型,又换上了那条红裙子。

墙上的镜子太短,照不到全身。她伸着脖子蹦蹦跳跳地看,终于看全了,才满意地下了楼去。

……

骆绎一早就醒了,但没有出房间。

书桌旁的垃圾篓里留着昨夜一堆揉成团的卫生纸。

书桌上的烟灰缸里已有七八根烟头,骆绎坐在一旁的椅子里,手里还拿着一根。

昨晚稍稍有些懊恼与无奈,他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搅乱了分寸,他这是在给自己找事情。

然而现在冷静下来,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一想到她,他便感到棘手。

只不过这不是他目前该考虑的事。

骆绎揉了揉额头,深深吸进去一口气,又缓缓吐了出来。

几天前他下山采购,在吴记店里和阿桑说他要去做向导,无非是想引起吴铭注意,让吴铭趁此良机对他下杀手。这样他才有机会抓到一两个人,顺藤摸瓜把吴铭一伙人揪出来给陆叙看。

然而,陆叙根本不配合他,而与此同时,周遥也不肯跟同伴进山了。骆绎担心有别的万一,也改变行程留了下来。因为那场山洪意外着实蹊跷。

骆绎后来问过周遥,那是突然加入的行程,最先提议说要去沟里的是莫阳,但莫阳只是觉得时间有剩可以去看看。他听了周遥的转述后,认为安全第一,应该不去。

可为什么这群人非要往危险的地方走?

更蹊跷的是,救援队只接到过一个救援电话,阿敏打的;而阿敏接到的求救电话是莫阳打的。据阿敏说,她后来又接到过一个电话,但那已经是在她报警的十分钟之后。

那么,岸边的人在干什么?

出事的是最无心机的苏琳琳,尝试救她的则是这群人里头心地最净的周遥。

是巧合和意外,还是有人算准了赌一把?

骆绎和陆叙谈判那天,陆叙问他,为什么出门不到两个月就突然返回稻城。他自然有他的目的。

骆绎手指轻敲着座椅扶手,半刻后,他弯腰拉开书桌最底下的抽屉,从一摞书里抽出一个黑色的记事本翻开,本子里夹了一张照片。

照片是在毕业典礼的礼堂门口,草地上全是花朵和彩带,一个男人淡淡笑着,一手抄兜一手搭着身边年轻男孩的肩膀。年轻人穿着蓝色的硕士服,抱着花和学位证书,警惕地看着镜头,一只手还紧张地攥着哥哥的t恤。

那个孩子,说话总是慢慢吞吞的,很久很久才能说出一个句子。

“哥,……我喜欢石头,……也喜欢泥土。……我想走遍这个国家的山川河流。”

“哥,……我愿意把这一生都埋在实验室里。……不寂寞啊,怎么会寂寞呢?……我常常一个人坐在实验室里,……看着墙壁上挂满的遥感图。……我看着那些红色的……褐色的曲线,……就在想,……这片土地那么的美好。……不会孤独啊,怎么会孤独呢?……我们的国家,……每一寸土地……都深埋着天赐的宝藏。”

“哥,我想绘制……最精确的国土资源图。……我想把现有的……矿石探测精度……提高十倍,二十倍。……铬、铂、金刚石、还有很多,……很多资源,贵金属矿石,有色矿石,我们有很多,……我们不缺,未来不需要受制于别的国家,……我们是有的,……只不过受困于现在的技术,……没有被大量发现而已。……总有一天,我要绘出最精确的……国土资源图。”

“land,一切都是大地的恩赐,就叫land。”

……

自杀?

呵,他的弟弟怎么会自杀?

骆绎回过神来,发现手指已无意识将烟捏得稀碎,烟头烫到了手竟也毫无知觉,被他生生捻灭。

他丢掉手里的烟,拿纸擦了擦手,从烟盒里重新抽了一根含在嘴里点燃。

这几年来,他调查得知,那尊佛塔至今都在丹山手里,没有找到买家。不是找不到,而是无意买卖。

骆绎越来越开始怀疑,所谓的佛塔和他的身败名裂不过是个引子,“丹山”的目标是他身后的罗誉和land。

关于罗誉的死,阴谋论有很多,他这个当哥哥的,周启道教授,全都牵扯了进去。目前他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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