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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金屋恨-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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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子夫便点点头,示意采青递过纸卷,展开看,确是刘据手迹,只潦草地四个字,安好,勿念。笔力断续,拖沓。心中不免一恸。

“奴婢听那同乡说,”内侍泪落道,“那张汤仗着陛下宠幸,一心投靠陈家,虽没有明着刑讯皇二子,暗地里的刁难,克扣,不知有多少,死瞒了不给娘娘知道。皇二子写这个手书的时候,口中道,不欲母后担忧,却忍不住落下泪来。

那纸卷被握的久了,早揉成一团,上有一二斑点,细看来,果然是泪渍。卫子夫握紧了手,将牙咬住,怒道,“竖子乃敢。”遽的回身进殿,背影里透出一点决绝来。

“娘娘,”采青心惊胆战,连忙挥退了内侍,跟进来,轻声问道,“娘娘打算如何?”

“采青,”卫子夫抬起头来,慢慢吩咐道,“明天清晨,便宣驸马李楷进宫,来看看他的妻女吧。”

那一刹那,采青仿佛在这个一向温婉的皇后面上,觑出一点森森的鬼气来。然而眨了眨眼,卫皇后便渐渐又抿起了温婉的笑容。

“可是。娘娘。”采青忙道,“陛下就要回来了。阳石公主不也去认罪了么?陛下会回来放了据殿下地。”

“没用的。”卫子夫摇头,慢慢道。“阳石血谏,陛下都没有放据儿的旨意。足见,他是真地不要卫家了。”

第二日,卫长公主驸马,臣相李蔡幼子李楷进宫探视妻子,以及刚刚出世的女儿。

“臣李楷。参见母后。”他抱着新生地女儿,向卫子夫请安。

不知不觉间,身边的宫人尽皆退下。卫子夫望着李楷怀中的女婴片刻,方移目感伤道,“若是这孩子的弟弟还活着,该有多好。”

“什么?”李楷的笑容渐渐散了,惊疑问道,“母后说什么?”

“那一日,”卫子夫慢慢道。“卫长生地其实是龙凤胎,只是那个男婴刚落地就死了。”

“可是,”李楷面上血色渐失。口吃道,“宫里给臣的消息。”

“那不过是本宫不想让卫长伤心。瞒了下来罢了。”

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那毕竟是李楷骨血相连的儿子,是他的第一个嫡子。李楷牙齿咬的咯咯响。渐渐红了眼眶。

“若不是陈阿娇的消息传来,卫长惊了胎气,何至于如此?”卫子夫慢慢道。

李楷慢慢的抬起头来,迟疑问道,“母后的意思是?”

“昔日文帝在位,馆陶公主小心翼翼。到了景皇帝即位,便渐渐飞扬跋扈起来。”卫子夫笑的诡谲,“你可知道?”

“娘娘地意思是?”李楷失声惊呼,“这怎么可以?”

“卫家兴衰如何,已经与李相绑在一起了。”卫子夫微微一笑,“陛下不会听什么你父亲并不知情的话的。而且,我们并不是没有胜算。陛下如今在上林苑,耽于女色。在文,你父亲是丞相,手握朝纲。在武,长信侯不在国内,军中长平侯与冠军侯地威望,尽数我卫家。”

“这些话,你转告你的父亲。让他做个决定吧。”

臣相李蔡称病不出,坐在府上,思忖着卫皇后地话。

那个未见过面地孙儿,他固然有些伤心。但他并不是只有那一个孙儿。只是他到底高贵些,有着皇家的血统。

妇人之见。

他冷嗤着卫子夫传来地话语。今上精明英武,在位二十余年,平匈奴,展疆域,治经济,安国民,威望之盛,盛于本朝历任皇帝,岂是那么容易推翻的。他继公孙弘为相,在今上手下这么多年,看尽了这个君王的手腕。他纵是耽于美色,又哪曾放松了权柄半点?

只是,卫皇后说的到底还是有些是对的。譬如,陛下的无情。

卫家若倾覆,陛下不会放过他李蔡。

卫家若奋起拼搏,只怕倾覆的更快。

那么,他李蔡,如何求得自保之道?

他本想做全不知情之状,但卫子夫如溺水之人,竟是对任一根可能救她的稻草都要抓一把,亦粉碎了他的希望。

如今看来,竟是一个死局。

若是,断臂弃子呢?他心头一跳。

长平侯卫青匆匆赶回长安,过府未入,直像未央宫而来。听了卫皇后的话,闭了闭目,叹道,“糊涂。”

卫子夫亦冷笑,“若是据儿没了,卫家便完了。左不过是完,右不过是完,不如豪赌一把,或有一线生机。”

“张汤怎么敢让一个皇子死在他手上?”

“纵是不死,伤了,残了,卫家亦没有机会了。”

“三姐,”卫青慢慢道,“从小到大,你一直聪明,有主见。但所有的聪明,一到了据儿那里,反成了拖累。”

“你要反,我问你,我们哪里有兵?”

卫子夫迟疑道,“不是有青弟你……?”

“我曾带的军人,是抛头颅,洒热血,跟着我驱逐胡虏,保我大汉河山的。他们会跟着我,去杀他们的皇帝?”

“更何况,陛下本是英主。他在上林苑处置卫家,你道他真不不曾防过我们?别的不说,汉家发兵制度,是要兵符的。”

“难道,”卫子夫渐渐绝望,“我们真的只能坐以待毙么?”

“阳石血谏之际,陛下未免心中动摇的。”卫青叹道,“可如今……?”他缓缓摇头,“娘娘,你把公主用命换回来的一丝生机给挥霍掉了。”今天开会;受打击。偶果然缺乏实践经历。决定了加深学习专业课去。本小说还是要完成的。下一本;可能只能当消遣写了。

到底是谁说;计算机大四的闲的养蚊子的。我都这么忙。

我不考研;不找工作。

第六卷:歌尽浮生 一百零五:成于斯而败于斯

元鼎元年春三月末,刘彻于上林苑收到丞相李蔡飞马传来的奏章,勃然大怒,掀了弗苏殿的御案。回到内殿后,陈阿娇尚觑着他面色阴沉,不由问道,“怎么了?”

刘彻却没有答,只是问伺候在一边的御医,“娘娘的身子如今如何?”

须发皆白的御医斟酌了一下,道,“这些日子调养得当,渐渐大好了。”“那么,可以回长安了么?”

御医惊疑不定,拱手道,“若是车马走慢些,大略是可以了。”

刘彻便点点头,吩咐道,“准备下去,即刻回京。”

这决定来的这么突然,陈阿娇心中便若有所悟。

元鼎元年的这次春狩,可以说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走马灯似的各项事情的发生,出乎众人意料,再也没有心思狩猎了。然而偌大的事情,起因不过是公孙敬声与阳石公主表兄妹间的私情。阿娇便与母亲馆陶大长公主说,请她约束陈家本家子弟,莫要再重蹈覆辙。

“阿娇你放心吧,”大长公主昂起头来,傲然道,“陈家三代富贵,又历了起伏,怎会与卫家那种暴发户一般。”

因为御医的吩咐,又有馆陶大长公主随行,刘彻便没有让阿娇与他同登御辇,另置了一辆舒适的宫车,让她们母女祖孙一叙。

她又抱过刘初,心疼道,“可怜见儿,平白遭了这样一出罪。初儿不要怕,你父皇会为你做主的。”

刘初便心思重重的点点头。问道,“父皇会怎么处置阳石或是刘据呢?”眉宇间有一丝忧虑父皇的事,你便不用担忧了。”

陈娘娘的宫车后。便是阳石公主地车驾。侍女新沏了茶,怯怯捧上,道,“公主,喝一口吧。”

刘纭冷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她的头上尚包着触目惊心的白纱,这些日子清晨在镜中见了,自己都有些疑心,怎么有那样地勇气,在弗苏殿上,凛冽的撞向柱子。又或者,为什么既然撞了,却没有死去。还要饱受内心煎熬,等待着父皇最终地决定。

决定。她,生,还是死。存。还是亡。

那座庄严尊贵的御辇里坐着的,是这座大汉盛世至高无上的帝王。同时。也是她的父亲。可是,很多时候。她宁愿,他只是她地父亲。就不会有这样煎熬的局面。

渐渐的,似乎能明白了,当年,陈皇后一心一意待之如夫君,而非帝王的心意。

前面的宫车传来轻轻的欢声笑语,那么和乐融融,与她,却是讽刺。

为了照顾陈娘娘,宫车一应行的平缓,到了近晚,方远远见了长安城门。车驾辘辘,从章城门入,直奔未央宫西司马门。行经白玉汉桥时,宫门大开,车马却俱都突然停下,“怎么回事?”馆陶大长公主掀帘问道。三朝公主气势,威严无比,身边执戟侍卫不敢怠慢,单膝跪下禀道,“前面有人拦住了御辇。”

风中传来宦官特有的尖细声音,破碎而断断续续,“卫皇后与皇二子有……之意,……可诛,在陛下……必经之路上……埋下了……巫蛊。”

最后两个字,像噬骨的野兽一般,突然出现在阿娇面前,面色一白,连手中地茶盏跌下去,溅的全身上下都是,都毫无所觉。。(奇*书*网…整*理*提*供)。

御辇之上,天子怒气到了极致,反而平静,吩咐道,“就地,掘。”

侍卫领命而去,不一会儿,马何罗便来报,的确掘出了三具木人,上书地分别是陈娘娘,皇长子,以及……皇帝的生辰八字。

“父皇,”刘纭脸色惨白,再也顾不得额上地伤势,跌跌撞撞地下得车来,欲往刘彻面前去,然而侍卫如潮水般将她隔住,不过是瞬间,明明是父女,就比陌生人还要遥远。

“父皇,”刘纭跌在地上,嚎啕大哭,绝望道,“母后不会的。她不会这样地。”

仿佛只在一刻中,她便不再是大汉的公主,而只是一个待死的罪人。

“陈阿娇,”她望着身后的宫车,怨毒道,“你这样陷害我们母女,良心都没有丝毫不安么?”

阿娇任由宫人替她换了衣裳,脸色苍白,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此时听了这样的话,不过冷笑一声,掀帘道,“我纵要对付人,也不会用这样下作的手段。”一言已毕,松开手,帘子落下,都没有再看车外人一眼。

刘彻面上冷漠,沉声吩咐道,“护着陈娘娘,绕道回长门宫。”

马何罗应了一声,自行指了一个得力手下,护着陈娘娘的宫车,转了方向,沿着宫墙向西而去。

回到了长门宫,陈阿娇尚有些神不宁。刘嫖却是极开心的,“当年,阿娇你陷身巫蛊案,才由得她一介歌姬上位,如今,她自己摊上这趟子事,足见,卫家的气数是尽了。”她畅声笑出来,笑声极是快慰,“卫家一倒,还有哪个皇子能和陌儿争储位?”

“娘,”阿娇的声音有些尖锐,“这件事,……”她迟疑道,“陈家没有插手吧?”

刘嫖一怔,笑容慢慢的淡了,“那倒没有。陈家的确在整件事间做了一些手脚。但是要推倒卫家,其势已经造足。并不需要多此一笔。”

“也许,是卫子夫知道无幸,丧心病狂,自己做下的呢。”她不在意的猜到。

当年,卫子夫利用巫蛊之势逼自己下位,当知刘彻有多么痛恨巫蛊,而巫蛊之力,纯属无稽之谈。当年楚服巫蛊卫子夫,又何曾对她造成半点影响?当不会做这么蠢的事。

她想起汉武一朝巫蛊祸事之烈,宁可错杀。不肯放过,不自禁打个冷战。如果。如果有一天,有人对刘彻说,她亦涉嫌巫蛊,这一回,刘彻会怎么处置她?她这样想着。心头便渐渐生出一抹灰。

未央宫里传来消息,盛怒之下的陛下将卫家相关之人毕都下狱,椒房殿女官宫人全部打下掖庭,卫皇后禁足椒房,这一回,由期门军监守,不似上回,而是货真价实的囚禁了。意识之间,未央宫风声鹤唳。连带地前朝也风雨欲来。

卫家之败,已是必然之势。

同时下狱的,还有卫长公主的夫婿。李楷。丞相李蔡跪在宣室殿前,恳求陛下看在其幼子年纪尚幼。以及自己首告之功地份上。饶过李楷。

宣室殿里,刘彻看着廷尉呈上来的巫蛊牵涉名单。心头有些不宁。

满满几张纸地名单,有他的臣下,忠心耿耿,在汉匈之战中,一马当先;有他的枕边人,在他最低谷之时,温柔相待;有他的子侄,有他的儿女,骨脉相连地儿女。

他曾期待着他们到来,用着稚嫩的声音,喊着父皇。

轻飘飘的几张纸,与家,与国,与他,都有着很重的份量。

可亦是这些人,在他远在上林之际,策划谋反。虽然未成,但反意已生。

他想起上林苑中,阿娇明明无事,却昏睡了那么久方醒。莫非,便是巫蛊所致?他的眸渐渐冷了下来。

论心狠,他自认不逊于历代帝王,人若叛他,他又如何容的下人?

执起御笔,鲜红的朱砂批复道,“准。”看着自己都觉得心烦,摞到一边不看。

若是明发出去,便再无挽回机会了。

“陛下,”杨得意面容迟疑的上来,“丞相还跪在外面,似乎……”有些支持不住了。

刘彻冷笑道,“他爱跪就跪吧。”

黑色的冠服掠过李蔡面前,如同一阵风,转眼即逝。李蔡心中一阵惨然,嘶声唤道,“陛下。”皇帝却已经去地远了。

未央宫的风吹在刘彻身上,忽然的,很想见一见阿娇,宠辱哀乐皆淡然已对地阿娇。

巫蛊二字,与阿娇,是一抹伤痕。如今,这伤痕被血淋淋的挖开,她想必也怨怼吧。

廊下传来细细地声响,他皱眉。杨得意见微知意,喝道,“什么人?”

一个皇子服饰地男孩从廊下出来,拜道,“父皇。”

“旦儿,”刘彻不免有些意外,一直以来,他最在意的孩子除了悦宁,便是刘陌与刘据。对于刘闳与刘旦,见地都要少些。

“儿臣在这边玩耍,见了父皇过来,这才在一边的。“刘旦道。

刘彻点点头,不经意间想起他的母亲李芷,当年,亦是唇不点而朱。

数日后,宦官苏文前往长门宫求见陈娘娘,陈娘娘言辞淡淡,最后让人给撵了出去。刘彻知闻此事后心情倒好,只是笑道,“阿娇看透世事后,还是不改赤子心肠。”吩咐道,“往长门去吧。”

杨得意便欢喜,在无人注意处,悄悄的吁了口气。

廷尉府向陛下询问对卫家的处置,阿娇想了想,问道,“陛下真的相信巫蛊之事?”

刘彻不免沉了脸,“娇娇总不会为卫家求情吧?”

陈阿娇抚了抚自己的良心,道,“不过是兔死狐悲罢了。“当日在上林苑,早早问我怪不怪她,我曾经说,如果有些注定失去,那更要珍惜眼前的。”

“卫长和刘据他们,不是我的孩子,但是,是你的。”她看着刘彻,道。“你如今狠的下心,将来,也不要后悔,更不要来怪我。”

“种瓜黄台下;瓜熟籽粒粒。一摘使瓜好;二摘使瓜稀;三摘犹未可;四摘抱蔓归。”

刘彻听她曼声吟着,压在心底深处的那一点柔情终于被牵出,

“娇娇,”他柔声唤着,亲吻着她。阿娇在他的亲吻里苦苦一笑,由她这个卫家的对手来求情,刘彻自然听的进去。这个时候的刘彻,也许远没有历史上的汉武帝心狠决绝。而她,不过是推他一把。

而她选择这样做,后世人余的那点良心与凡事求公正固然是因由。但也有着对陈家日后局势的忧心。卫家若彻底颓废,陈家独大,焉知何日又犯了这个帝王的忌讳,还不如留下卫家的一抹命脉,反正已无翻天之力。

卫子夫失了后位,刘据的影响力也就大打折扣,她势必不能再次阻止刘陌的登上储位。她的儿子她自己了解,待亲人温和,其余时候手段是极狠的。自古以来,长久坐着太子位的,少有好下场。所以,她拼尽力气,为他留一个对手下来。若能分了陌儿的心,或许,他日,父子对立便会缓和的多。

“可是,娇娇,”刘彻问道,“你不替卫子夫求情么?”

她肃然道,“我不替卫子夫求情,不替阳石求情,不替公孙敬声求情,因为,他们都有自己的罪过。而我,永远都不可能为卫子夫求情。”

第二日,宣室殿里传出旨意,皇后卫子夫犯下巫蛊案,废黜皇后位,上绶玺,移出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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