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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帝业如画-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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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修的嘴角扯出淡淡的笑意,云淡风轻的目光扫过屏风后的身影:“华修不会用往日的恩情迫使娘娘的谅解。”

苏落雪钩了钩嘴角:“其实大学士不该来向我道歉,而是应该向已故的荀语道歉,她不过是这宫廷争斗的牺牲品罢了。”

“长公主的陵墓我已祭拜过,今日只不过向来看娘娘。”华修探出手把玩着杯盖儿,声响传遍整个大殿。他似乎暗自思忖了片刻,才缓缓道。“我听闻上次服用化功散致使娘娘身子极为虚弱,短期内不适宜孕子。”

正端茶欲饮的苏落雪手一僵,脸上有明显的失落,却黯然一笑:“身子受了重创,自然要休养。”

“娘娘对帝君情深,为他甘愿受那么重的伤。”

她不再言语,低头抿了口茶。

“如今的形势,娘娘与帝君斗气,又无子嗣,朝中更无人支持,娘娘的地位堪忧。”

“这些本宫自有计较,无须华大人提醒。”她不愿与华修谈及此事。

“臣只是作为一个朋友提醒你,在这皇宫之中,即便是有帝王之爱,终抵不过人心算计,娘娘不要与帝君渐行渐远才好。否则,你就是水中浮木,只要一个重击,便能将你彻底催毁。”华修的出言提点显得格外认真,让她看不出真假。

“多谢提点,可是若一般感情中掺杂了太多算计,那便不是爱情了。”

“娘娘是清高的,臣佩服。”华修含笑起身,恭敬地一拜,“言尽于此,微臣告退。”

苏落雪亦是起身,看着华修,犹疑道:“华大人今日来找本宫就为了说这样一番话?”

“不然娘娘认为微臣会说什么?”华修反问。

苏落雪黯然一笑,却不答他:“紫羽,送华大人。”

隔着屏风,看着那个身影愈走愈远,苏落雪无力地坐回椅子,眼中闪过苦涩。

华修今日说的话确实戳到她的痛处,其实她早明白这些,只是不愿去斗,不愿让爱情中有算计阴谋在里面。

这样才能真正的成全那所谓的帝业如画,不是吗?

本以为华修来必是为了华雪,出言威胁或者刁难,却不曾想他只是为华雪道歉,真心提点。

今日的华修,也让她的戒心放下许多,一直咀来,因为他与华雪的关系,她对华修多有防备,也深觉在朝中他会处处针对。

华修,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真令人捉摸不透。

元晟二年正月

为升平长公主吃斋悼念之期已过,宫内渐渐扫去了连日的沉闷,众宫人也开始布置皇宫,迎接即将来临的上元节。

雪华宫冷寂了多时,苏落雪也将得失看的很淡,而紫羽一直坚信着,帝君并非冷落了苏落雪,而是沉浸在长公主的死中还难以挣脱。

紫羽的猜侧是对的,正月初八那晚,帝君亲临雪华宫,面色一如往日般冷寂.浑身透着无人敢亵渎的威严之态,尽显王者之风。

苏落雪与荀夜多日未见,有那么一瞬间的怔忪,有些陌生,亦有些尴尬。

“参见帝君。”苏落雪的声音细微,有些疏离。

荀夜未语,径步走入寝宫偏殿,幻彩的烛光摇曳,映的他的龙袍熠熠生辉,耀人眼眸。

紫羽立刻下去准备小菜,安公公则是侯在一旁,也不敢多做声,只觉得此刻气氛异样,有些压抑。

看着荀夜于她常卧的靠椅上坐下,苏落雪便恭谨地立于他身侧,淡淡地说:“不知帝君会来,臣妾并无准备,帝君恕罪。”

荀夜缓缓靠在椅上,感受着垫在椅上的白狐皮带来的温暖,他缓缓闭上了眼瞳。

苏落雪看着他的面容,也没有做声,只是安静地立着。

过了片刻,荀夜突然开口:“你还在怪联。”

苏落雪立刻答道:“臣妾不敢。”

“敢当着朕的面说朕将来会变为孤家寡人,你又岂有不敢的事。”荀夜仍旧闭目,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其中喜怒。

苏落雪垂首,不答话。

其实至今,她仍旧是生荀夜的气。

气他如此介意门第之疏,气他不肯成全荀语。

又是一阵沉默。

“你以为,朕不想成全荀语吗?”荀夜忽而开口,语调依旧平缓,却暗藏几分疲惫。

“自幼,也不知是何因由,荀语与朕这个亲哥哥始终很是疏离,也许是朕常年随父亲在外征战,也忽视了这个妹妹,所以反倒荀语与荀洛的关系也别好。他们像是无话不谈,比亲兄妹还亲,说朕不妒忌是假的。”

“其实朕在战场上一直战功赫赫,多次受朝廷褒奖,可朕却有一个缺憾,就是亲情。父亲他只当我是他的左膀右臂,能够助他征战沙场,而母亲的全部心思都放在父亲身上,朕最常见的便是母亲一个人默默的落泪,有时也会和我讲述她心中的痛苦与悲凉。而朕,却找不到一个亲人,可以真正的将心事吐露,有时,朕也渴望能够像一个平凡的人,一家和乐融融。有几次,看见荀语未来贺朕这个亲哥哥的生辰,反倒去贺了荀洛的生辰……还有几次,朕看见你与荀语荀洛他们谈笑风生,那么融洽……朕总觉得自己像孤家寡人。”

说到此处,他才睁开眼中,眼底有苦涩,亦有浅浅的泪光。

苏落雪这才明白,她的那句“孤家寡人”,是真的伤害到了荀夜。

她缓步上前,蹲在他的身边,握住他的手:“对不起。”

荀夜笑着摇摇头:“你说的对,其实朕登上这个皇位后,便更像孤家寡人了。”

“联的父亲不在了,也就只有荀语和荀洛两个兄妹了,所以朕对荀洛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可不计较,甚至册封亲王,只愿他能够安分守己,联是念兄弟之情的。而荀语,朕承认,没有重视到荀语的真正感情,甚至连她喜欢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只知道在潼城她曾喜欢过一个画师,当时父亲强烈反对,故后来造成了荀语的离经叛道。”

“后来,当朕知道荀语喜欢的人竟然就是王剑荡时,朕是为难的,看的出来,王剑荡很爱荀语,可如今的荀语有婚约在身,朕不可能成全他们,皇家与定安侯都丢不起这个脸面。只能将错就错,让荀语继续等待大婚,而朕也去见了王剑荡一面,王剑荡告诉朕,那夜荀语约他是想与他逃离皇宫,可王剑荡本意是想要拒绝她的,可没有想到却被人逮到。朕没有逼迫他自尽成全荀语,朕只是听他讲了许多关于荀语和他之间曾发生的一切。可没想到,朕才离开,他便自尽于天牢中,朕封锁了一切消息,却还是让这个消息传到了荀语的耳中。朕不曾想到,荀语竟然会追随他而去……”

说到这里,荀夜轻轻地笑了,握着苏落雪的手有些颤抖。

“荀语的死,朕难辞其咎,也无法面对,即便是这些日子朕操心国事,尽量避免去想荀语,可每当午夜梦回,朕仿佛又看见了荀语的笑靥嫣然。其实很小的时候,荀语很喜欢缠着朕的,可是朕要习武,所以总是不耐烦的避开她。忽视了她……”

“不关你的事,责任在我。若非是我让他们二人私下见面,就不会有后面所发生的一切。”苏落雪从来未见过荀夜如此颓败,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敲打过一般,硬硬生疼。

此刻的荀夜全无王者的威严,就像一个受伤的豹子,他静静地卧靠在椅上,眼中没有精锐与谋算,只有深深地孤寂。

“朕会成为孤家寡人吗?”

“不会,落雪会一直在您身边。”苏落雪的一字一句,真真切切,就像是一个承诺,一个誓言。

荀夜的嘴角轻扯,一抹弧度上扬:“朕知道,你会一直陪着朕的,你连生死一线间都陪着朕,你不会离开的。”

“你身边不止有我,还有你的母亲,还有……安亲王。”苏落雪顿了顿:“即便安亲王有错,他也是你的亲弟弟。”

“那若他想朕这个亲哥哥死呢?”

“他斗不过你。若有朝一日,他真的错了,你念在他是你的亲弟弟的情分上,饶他一死。”

荀夜良久未说话,静静地瞅着苏落雪眼中的恳求,问道:“你希望朕饶他一死?”

“臣妾别无他求,只求帝君能饶他一死。”

荀夜淡淡一笑,又问:“若朕不饶他,你会恨朕吗?”

苏落雪一愣,未曾想到他会有此一问,她以为自己可以很快回答他,可是她想了许久许久的答案,却始终得不到,只能答:“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

荀夜眸心清寂的色泽无声沉下,仿佛整个寒冬的薄凉都敛在了其中:“罢了。”

翌日,苏落雪在宫人的口中探听到荀洛会去皇陵看看长公主的陵墓,她便也求了道手谕,去陵墓见见长公主。

但她想荀夜其实是知道她去皇陵是为了见荀洛一面,许久不见,如今又在此关键时刻,她是该去见一见荀洛,有些话不得不说。

在皇陵守墓人的带领下,苏落雪很快便来到荀语的陵墓前,陵墓很新,修葺的很奢华,可见荀夜对荀语是真的心存愧疚。

四周荒芜冷寂,笼罩着一片凄哀的森然,寒冬的天空空旷而荒凉,远远望去,只见陵墓前站着一个素净的身影,她一眼便认出是荀洛,只有他才能将那一身素衣衬得超脱尘世,傲立的身姿令四周黯然失色。

苏落雪朝那素净的身影走去,用缓慢而清晰的声音说道:“原来安亲王也在此,好巧。”

只见那背影僵了片刻,缓缓转身,一双凤眸略略一细:“的确很巧。”

于荀洛身侧站定,望着陵墓的石碑上清晰地刻着“升平长公主荀语之墓”,心绪黯然:“其实,荀语与王剑荡一同赴死,也未必是件坏事吧。两个相爱的人,终究是能够在一起了,就如粱祝。”

荀洛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似笑非笑:“皇家无情,可人却有情。”

“并非皇家无情,只是时事所迫。帝君也想成全荀语的,只可惜有婚约在身。”

“你太天真,即便无婚约在身,帝君也不可能会同意招王剑荡为驸马。”他的语气仿若听到一个笑话般,尽是嘲讽。

苏落雪不语,看着他讽刺地表情,静待下文。

“如今新帝登基,帝业未稳,他必须笼络朝廷中人的心,唯有利用联姻来巩固自己的皇权。联姻,才是最快也最有效的法子,说白了,荀语就是他利用的一枚棋子罢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苏落雪只觉全身手脚冰凉,不自禁地拢了拢衣裳:“你不愿为棋子,所以你在朝堂上宁愿冲撞他,也要反对指婚。”

“成婚之事,从未想过。亦不愿意自己的婚事被别人操控,用来巩固他的皇权。”荀洛说到此处,目光阴狠乍现,丝毫没有隐藏的意思。

“荀洛,其实他还是念手足之情的,只要你肯放下,顺他的意思,你还是安亲王。”苏落雪知道他心底的恨意,立即出言相劝。

“他念手足之情?”荀洛嗤鼻一笑,深邃的目光盯着她:“你与他在一起久了,就忘记了他的狠辣吗?劫鸾轿是他设计要杀你,黄泉路也是他设计要杀你,他的野心与冷血你全部都忘记了?你还是那么单纯,这个皇家没有你所想的那么简单,行错一步,你将万劫不复。”

“不论他以前做过什么,我只知荀夜如今对我是真心的,他不会害我。”

“那是因为你没有阻碍他的霸业,若有朝一日你阻碍了,他也会将你踢开的。就如现在,我若先放手,那便一点挣扎的机会也没有了,只能任他宰割。若我不放,还有一搏的机会,至少此生无憾。”荀洛的话语坚定如铁,任何人都动摇不了。

“那你明知会输,还要一搏吗?你的动作,荀夜看在眼里,如今我作为一个朋友,我觉得有必要你提醒你,不要做无谓的牺牲。”苏落雪说到此处也激动起来,为他的不回头而气愤。

他的声音如同这深深长夜,幽凉浓重:“你有过梦吗?从小到大,我就有一个梦,想与荀夜好好的拼一场,看看到底谁比较厉害。其实我明白,这个梦很可怕,但这么多年来,愈发强烈。如今,箭在弦上,我不可能放弃。”

“荀洛……”

他打断:“你该知道荀夜这个人,即便我放了,他也不会放过我的。早在相府的时候,他就有几次想要除掉我了,如今他登基为帝,就更不可能放过我。”

她终是深深地闭上了眼眸,心间一阵酸楚,已知,如今的荀洛并不是她所能劝阻的。

睁开眼眸,瞳中映着荀洛那风华绝代的面容,她低声道:“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转身,便要离去。

“落雪。”荀洛叫住她:“我知你今日是特地来寻我,帝君肯放你出来,便也是利用你来劝我放手。今后,若……你要自己保重”

“帝君是真的顾念兄弟之情,才会让我出来,你不要小人之心了。我与他之间,没有所谓的谁利用谁。”苏落雪的话中突闪尖锐,冷冷地不带一丝感情,丢下这句话便长扬而去。

荀洛立在原地,目光一直追随着她那远去的身影,隐隐约约地吐出一句:“但愿吧。”

第三卷·宫杀卷 第六章 深宫变

正月十五

上元节不知不觉地便来临,整个皇宫内灯火辉煌,一派喜气祥和之气。

早在几日前宫中就进了几个戏班排演戏曲,只为庆贺上元节之喜。

而今日苏落雪却丝毫没有被这喜气所影响,只觉得疑惑,照理说今日是上元节,团圆之际,既早已请了戏班,帝君应命人通知各宫妃嫔于太后殿共度佳节,如今天色已暗,却未接到任何消息,不免令人生疑。不会出事吧?

苏落雪有些焦躁地在寝宫内来回走来几圈,紫羽看着她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问:“娘娘有心事?”

“今日宫中可有何事端?”她不答反问。

“今个是上元节,大家都忙着庆贺,不见有何事端。”

“那帝君为何不召各宫妃嫔共度佳节?”

“许是今日朝事物颇多,还未处理完,一时忘记了。”

苏落雪摇摇头,直觉事情不大对,近来荀夜似乎比初登基还要忙,一刻都不曾停下,前几日甚至与几名大臣在御书房内掌灯夜谈,彻夜未眠。

她总觉得近期有大事要发生,而这事,还是针对荀洛来的。

其实,她不该再插手荀洛与荀夜之间的事,毕竟那日在皇陵他们已将话说清楚,荀洛是铁了心不会回头,即便是她告诉荀洛,他的野心荀夜早已看透,必会倾尽一切对付他,可他仍旧执迷不悔。

若是若此,她再插手也是枉费,不如静观其变。

从一切的部署来看,荀夜是早有防备,而荀洛也谋划多时,但如今荀夜毕竟是这天朝的帝君,登基三个月,朝中与民间的声望极高,若想要一举推翻,谈何容易。

她更疑惑的是,若荀洛真有心夺位,为何当初不选在荀夜登基之时谋逆,那个时机比如今更好。

而元翊也一样,当初为何会让荀夜顺利登位呢,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元翊!

她竟然忘记了还有一个元翊!难道荀洛与元翊之间秘密有了往来?想要在此时推翻荀夜政权?

元翊和荀洛联合,这可能吗?

一个是前朝元家正统血脉,一个是野心勃勃妄想掌权,他们之间的交易是什么?

照理说,两个都想登上帝位的人,不可能联合在一起的。

想到此处,苏落雪更加不安,此刻担心的人不再是荀洛,而是荀夜。

若是元翊与荀洛联合的话,那么此时岌岌可危的是荀夜才对,两方势力密谋多年,计划应该是天衣无缝的。

也难怪那日在陵墓前,荀洛丝毫没有担忧的表情,一切仿佛尽在掌握之中,不成功便成仁。

“不行,本宫要去见帝君一面。”

“娘娘,此刻帝君应该还在御书房内商议要事,贸然前去,不大妥当吧?”紫羽立刻出言阻止起身的苏落雪,脸上的表情甚为焦急。

苏落雪一见她的表情便觉不对劲,沉声问道:“你是否知道何事。”

“奴婢不知。”紫羽有些懊恼地低头。

“老实告诉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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