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湮华-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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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楚想了想,哦了一声:“虽然你这家伙一无是处,可好歹是我的人,也不知那个冯含玉有没也什么毛病,万一把你睡了,传给你一身毛病,不是给我添堵?”
赫连翊深呼吸:“什么叫她把我给睡了,就算是睡,也是我睡她好不好?”
扶楚平静道:“有区别么?”
赫连翊愤愤不平:“当然,我是男人,从来都是我睡女人,好看的小说:。”
没想到扶楚居然说:“都被搞昏了,还谈睡别人?”
赫连翊底气不足:“还不是怨你?”
关于谁睡谁,她懒得跟他争,径自陈述:“那个时候冯家上下都忙着迎接个什么人物,后院空荡荡的,处理完了你,我就从后门出了冯家,事有凑巧,才出门就撞到个蹲守在冯家后门的年轻人,我觉得他有可能是冯含玉的相好,就问他喜不喜欢冯含玉,他果真十分仰慕冯含玉,我就告诉他冯含玉正在秘密招亲,还摸出从你身上找到的金叶子,拿了两片给他算作贺礼,他接过我给的金叶子,对我感恩戴德,说下辈子当牛做马报答我,我让他少罗嗦,将他推进门后,成不成功,就看他造化,哎,都忘了问,不过听你这意思,他和冯含玉还真成了,真是可喜可贺。”
其实赫连翊还是晕乎乎的,因扶楚那句‘可好歹是我的人’。
如果换个女人这么说,他一定恼羞成怒,可说这话的是他的奴儿,他在反应过来之后,只是窃喜在心,冯含玉被扶楚坑了,他听完过程,笑眯眯的重复:“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喜的什么,贺的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
大约当时太紧张,使得赫连翊忽略了异常情况,连问都没问扶楚,拱桥上拥抱着她的那个人是怎么回事。
回到山里后,又搬了一天石头,扶楚问他忙什么,他瓮声瓮气的说讨厌被打扰,布个更厉害的阵法,将闲杂人等统统隔离出他们的二人世界。
第一六零章有毒快跑
不过旦夕,冯家村由繁盛转为萧条。
鳌山燃尽,烟花谢幕,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为求自保,各奔东西。
青山间,绿水上,一叶扁舟,随波逐流,舟上一抹月白长身,迎风孤立。
一个劲装男人,急奔而来,到了岸边也不曾住脚,纵身一跃上了扁舟,直到月白男子身后,才站定躬身:“小师叔祖,找到了冯氏所说的山谷,不过有人在那里布了阵法,良古无能,不得而入。”
现如今,还在冯家村徘徊不去的,除了如子墨这等别有用心的人之外,还能有谁?
听了颜良古的回禀,他不曾改变姿势,声音也是淡如止水:“师父曾言,我师兄弟三人,各有所长,二师兄尤擅阵法,赫连翊乃其倾囊相授的嫡传弟子,所布阵法,你破不开,也在情理之中。”
颜良古略显焦躁:“方圆百里密布赫连翊的暗卫,百里外便是晏国要塞,不久前刚刚调来十万重兵,冯氏举村迁移,此事不出两天定为赫连翊所知,石阵不破,只怕错失良机。”
子墨不做声,颜良古一声叹息,又道:“小师叔祖心慈手软,若非不忍见冯氏惨遭屠戮,以几百数千众换天下人太平,只要再等三天,姜太后和晏国新君急调的三万众便会绕过赫连翊重兵,取偏道来此,待到那时,量他二人插翅难逃。”
却听子墨轻笑出声:“她不曾失忆。”
颜良古没听清:“什么?”
子墨声音恢复缥缈:“就算冯氏不走,赫连翊也会由旁的途径获悉我们找来,留冯氏一众在此,徒增冤魂,而姜氏与晏新君调来的这五万众,不过是送羊入虎口,毫无意义,。”
“良古去拦住那三万精兵?”
子墨平淡无波道:“这三万,是死士。”
“那该如何是好?”
子墨抬头看天,风起云涌,他从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我来此,只为一个人的死活。
旁的事,不在他所关心的范围。
乱世湮华@紫筱恋喜
夜色四合,子墨终于闯进石阵,迈进赫连翊一手打造的世外桃源。
安静祥和,处处透着凡夫俗子梦想中的幸福,是令人心悸的美好。
其实,经了人间烟火后,漫漫长夜,他也曾有过幻想自己若是个普通的凡夫俗子,该有多好!
舒尔聆听,虫鸣莺啼外,间杂轻微脚步声,是女子在行走。
心抽跳两下,循声而去,远远望见,一个穿着雪白宽袍的女子,青丝散在身后,一脚踏进水中,向前伸出双手,微微俯身,宽大的袖摆和身后的青丝垂曳在水面上,赏心悦目的美。
轻柔嗓音钻进耳中:“都跟你赔了不是,还一直不理我,小乖,你也太不乖了,再这样,我就不陪你戏水,回去睡了。”
此声此语,透着天真烂漫,哪有半点冷血嗜杀的痕迹?
悄无声息靠近的子墨怔了片刻,抬头看去,对上那条黄金大蟒幽幽的眼睛。
它认出他来,猛地抬起尾巴,重重砸上水面,溅出水花无数,是要提醒扶楚。
子墨从悸动中抽回理智,快速逼近,出掌直击扶楚后心,他的那株曼陀罗华仍沁着血色,据此,他敢断定她没有恢复。
如此的娇弱,他一成掌力便可令‘回天乏术,了断,眨眼之间,就这么简单。
咫尺之遥,她蓦地转身,与此同时,外袍脱落,内里,空无一物,红唇勾笑,声音妩媚:“夫君,我美么?”
本就没放多少内力,他很容易收住掌势,端端定在距她胸口一指远的地方。
他一直知道,她很美,可他不知道,她的美也有杀伤力。
他竟不知所措。
她始终闭着眼,笑容灿烂,微微偏着头,似正在用耳聆听:“夫君太坏了,竟要吓我,难道不知,小乖防着你呢?”
话落,双手捧住他停在半空中的手腕,轻轻向她怀中一带,在他没有防备时,掌心突然贴上一片温润柔软的所在。
那是她的一只乳。
他轻颤,她脆生生的笑:“夫君这是怎的,竟抖成这个样,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的事,怕妾身怨你?”
叫他怎么回答?
她笑得更媚,向后退了一步,左手仍握着他手腕,右手已向他伸来,贴上他心口,声音比脚下的水还柔:“怎么舍得让你不快活呢!”
色不迷人,人自迷!
“奴儿!”是赫连翊紧张的呼唤。
子墨循声偏头,瞬间,顿觉胸口一麻,手心凉了,哗啦啦,扶楚被那黄金蟒卷着腰身迅速退离。
她脸上仍挂着笑,可声音却是冰冷的:“有毒,快跑,迟了,小命不保。”
大不了,同归于尽。
听他迈步,她笑着补充:“已错失良机,何不快快退去,你不畏死,难道也不畏尧天老儿一生心血付之一炬?”
她已被黄金蟒带到对岸,身后传来赫连翊怒吼声:“什么人,胆敢偷看我奴儿洗澡,不要命了?”
稍一运功,一口血呕出,原来她将一根冰针刺入他的旧伤口,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无法保证全身而退,何必与赫连翊硬干,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师父一生心血,或许当真不保。
他也有软肋,她看得分明,深深看她一眼,到底选择放弃。
子墨夺路而走,赫连翊正要追他,忽听扶楚喊了一声:“凌羽。”
随即软软的倒进水里,赫连翊立刻止步,转身跑回去看她:“奴儿,可有伤到?”
子墨脚步乱了半拍:原来,她管赫连翊叫‘凌羽,。自嘲的笑了笑,同一计,他中了两次,说出去,怕是没人会信。
赫连翊挤开冥王,抱紧扶楚,将她上下打量,眼中无色,只有担心:“我一觉醒来,发现你不在,很怕。
她伸手搂住他的颈项,将头埋进他胸口,喃喃:“不过身上黏腻,出来洗洗。”
他搂住她,以下巴轻蹭她湿漉漉的发:“我以为你想……”可这话只说了半截,便沉默,只是将她越搂越紧。
赫连翊没有说出的后半截,扶楚也不追问,她只是柔顺的缩在他怀中,即便被他勒得快踹不过气来,也不曾反抗。
许久,好似突然想起来,低柔道:“你说好不好笑,那人管我叫什么楚的,好像和我不共戴天的仇恨,想要杀死我,我是你的奴儿,怎么会是什么‘楚,呢?”
赫连翊一颤,低头看她:“他那么说?”
她绽开笑容:“还说我装傻。”
赫连翊抖得更厉害,老半天,只挤出含糊不清的一句:“幸好,你还在。”
他的手脚虚软,泡在水中许久,才恢复过来,将昏昏欲睡的扶楚抱回房间,替她擦干身子,盖好被子,守着她睡去,才转过身出门,压低声音命令被他挡在门外的冥王:“好好守着奴儿,若她掉了一根寒毛,就将你扒皮炖汤。”
冥王端出懒得搭理他的姿态,扭着臃肿的身子,大摇大摆钻进门。
赫连翊盯着它走进门,突然做了个挥拳动作,磨牙:“可恶,要不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一定好好修理你。”
嘴上发泄后,大步离开,绕到僻静处,朝天发了一枚信号,随后走进石阵,排好引路标记,回返那僻静的幽谷,静静等待。
不过两刻时,吴泳便赶了来,赫连翊微微眯眼,若是换做平日,接获信号召唤,至少也得半个时辰才能见到吴泳,何况还是半夜,看来,情况有变。
不待赫连翊发问,径自汇报:“臣下发现冯家村异动,派人彻查,发现有两股精锐势力急速逼近,已自行调派一万骑兵进行拦截,想来陛下和王后行踪已暴露,众臣请示陛下,可会即刻反攻?”
即刻反攻?就算时机尚不成熟,不过凭他本事,也是胜券在握,可一旦回朝,这神仙般美好的日子怕不复存在。
沉吟片刻,赫连翊低声道:“增派至巴等国的大军可调齐?”
吴泳恭谨道:“已照陛下密诏,分批取道宋境开往巴国。”
赫连翊点头:“姜氏忙于应付东阳余孽和朝臣质疑,狐丘和姒黛忙于内讧,以巴为首的小国以为孤已死,疏于防范,此等良机,不容错过,孤明早带王后转往他处,待大胜之后再回朝。”
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谁能说出个‘不,来?
吴泳应声离开,赫连翊仰望天空,良久,自嘲一笑,喟叹:“赫连翊啊赫连翊,你真是越来越不堕落了。”
再看一眼星子,不早了,明个一早还要做饭,饭后就‘搬家,,没空休息,洗洗睡去。
被窝里的娇妻尚裸着,想想就兽血沸腾,洗干净了,一阵风似的冲进房间,没想到鹊巢被鸠占,他真怒了,一把揪住冥王翘起来的尾巴稍,捏紧,咬牙道:“欺人太甚,别以为我不敢炖了你?”
冥王尚不及反应,扶楚忽然翻了个身,自被子下面伸出腿压上冥王。
白嫩修长,就在他眼皮子底下,鼻腔一热,不妙-!
第一六一章往事已矣
真是不争气的鼻子,竟又出血,这要不是他的,早割掉泄省得丢人现眼。
幸好,她看不见,松开冥王的尾巴稍,双手捂住鼻子,溜溜窜出房间。
须臾时间,传来关门声,极轻,却叫那躺在床上,看似熟睡的人缓缓睁了眼,慢条斯理缩回压在冥王身上的腿,在冥王抬头看她时,嫣然一笑,仲手抚上它的小脑袋。
是了,她的身体逐渐康复,眼睛也好了,只差,功力还被压制着。
这一夜,听着屈在茵席上的赫连翊辗转反侧,总难成眠,扶楚的一双眸,渐至幽暗。
男女之间,也有欲擒故纵,玩得好,那叫情.趣,玩过头,那叫找到底是一方霸主,内忧外患已够他操心,有多少闲情逸致陪她风花雪月,凡事都要讲究个度,任性胡为,到头来,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天亮之前,她已做出决定命若不保,何谈其他!
就算当众跌进深涧,可只要有子墨在,她还活着,这是绝对瞒不住的,早晚有一天,他会找到她。
跟在狡猾似狐的赫连翊身边,遇上这样的事情,他自会定夺,她只需顺从便好。
翌日,他们转往百里之外的另一处山谷,深山老林,人迹罕至,不怕再有什么‘冯二,,‘李二,的正好经过,邂逅他们这对逃难夫妻。
想起冯二,不可避免会想起子墨,那仅有几面之缘的小师叔祖还真了解他,想那冯家村的‘刁民,们,跑得慢一些,现在有没有命在,还真不好说。
久睡地板,总算让赫连翊学乖,搬得新家,扩大建房规模,造好两室一厅,爬不上.床去,也不用再睡凉席。
就算眼睛已好,他还是给她覆着药布,或是心虚,亦或是其它盘算,她不闻不问,听之任之。
当然,赫连翊也不复先前的悠闲,多少次,扶楚半夜醒来,赫连翊房里的灯盏还亮着,他在背着她处理公务,她知道。
如此甚好,因为太忙,才没那么多时间纠缠她,便宜她行事,这才是最令她满意的。
月缺月再圆,转眼又中秋,孝公四年的这一日,他们初圆房,女儿心思,再难遮掩,就算极是‘丑陋,,也要对镜贴花黄,女为知己者容,古往今来,有几人不是如此?
可惜,对不谙世事的她来说,以为遭遇爱情;可对精于算计的他来说,不过玩了场游戏。
好在,岁月倏忽,往事已矣。
接连苦战,提前处理完小山似的公文,匀出充足时间,比照虞国风俗,与她过个中秋节时隔多年,又可以团圆,怎能不好生庆祝?
赫连翊解开扶楚覆眼药布,执她之手,同赏满月,共欢时。
祭完月后,赫连翊拉着扶楚不放,剥了两粒葡萄喂她吃过之后,便开始左一樽又一樽的哄她吃酒。
那双鸳鸯眸波光潋滟,比樽中佳酿更醉人,举手抬足,无不透着魅.惑噗!这个男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一边以酒乱她性,一边努力色.诱她……
第一六二章春色满园
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
情场菜鸟撞上个中老手,怎是他对手,几不可察的叹息一声,便欲转过身去,却被赫连翊一把抓住。
石桌边的瘦竹竿上,挑了只灯笼,罩着正红的纱,绘着并蒂的花,题了天长地久。
浅白,散着浓厚的烟火气,是凡夫俗子的爱情,从竹骨到纱罩,从灯芯到彩绘,一丝一毫,一笔一划,皆出自赫连翊之手。
就如这世间所有相爱的眷侣,不求轰轰烈烈,死去活来,但愿平平凡凡,天长地久。
他巧移身形,眨眼便绕到她身前,堵住她的去路,迫她无处可藏,不得不看他。
灯光融融,映着他的面容,如梦幻般动人,他左手攥着她的手,右手擎着一樽酒,送到她嘴边,微微的笑:“尝尝,特地为你准备扶楚将视线从他脸上移到石桌上那个精致的小酒坛,她看见他擎着的这樽酒,是从那个坛子里倒出来的。
赫连翊的微笑真是好看,可扶楚怎么看,怎么觉得他那笑容背后,藏着不安好心的算计。
他的嗓音真真的魅,可她不为所动,始终不曾启口,他也不恼,仍用微靡的嗓音,软语解释:“这是桂花酒,我酿的。”稍断,低而柔的补充了句:“没下药。”
她怔了一下,微微偏头去看对面的两棵桂花树,一棵上仍是花团锦簇,另一棵别说是花,叶子都不见,光秃秃的,甚是悲摧这家伙,还真是紧着一棵树祸害。
看着看着,她便笑了,这一笑,真如云破月出,清丽至极。
他竟看痴,情难自禁,松开她的手,抚上她的脸,当她是个易碎的梦境般小心翼翼,好似力道稍过一些,眼前的美景便会烟消云散。
鼻翼间萦绕着他的气息,脸颊上紧贴着他的热度,终究还是做出躲避动作,因无退路,只能仲出一手撑住石桌,借以稳住后仰的身子。
指尖上细腻的触感不再,赫连翊向前送了一下手,因未追上而落了空,适才回神,瘪了瘪嘴,给自己的失态找个台阶:“奴儿,又不是很冷,你的脸怎么这么凉,过来,我给你暖暖。”
说到这里,眼睛一亮,此刻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