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帝国-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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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明白,”继善在心里深深的叹息,面上却露出淡然的笑,“朕会封楚韵歌为异姓王,并将整个泗尘郡分封给楚韵歌。”
朝中的大臣们跪倒在地上,刘维阳惊愕的抬首,然后深深的垂下头,他应该明白了,自己的无奈,朝中所有的大臣都应该明白,自己作为边越皇帝的无奈,为了这份无奈,自己甚至需要去求一个曾经的臣子,多么的可笑!
消息从各种隐密的渠道传来,潜伏进军的人,有九成已经成了下级的军官,另外一成擢升为中级军官,速度比自己预想的快很多,如果一切顺利,也许只需要两年就能控制一部份的军队。
将密信在油灯上点燃,然后放进灰盂,看它们迅速的燃成灰烬,走到窗前,在琴几后坐定,轻轻伸指抚了抚古琴,裂冰一般的琴声汩汩流淌,听着山风阵阵,不由想,此时嫣然在做什么呢?
“小弟,”楚韵远站在门边,“还有一封密信。”
抬首对楚韵远展颜一笑,自成婚后,他似乎恢复到从前,甚至更加的自信,“是吗?你看过了吗?”
“嗯,”楚韵远抬腿走进房门,“继善要封你为王,同时,将泗尘郡封给你。”
泗尘郡?继善真的很大方,在边越十一州二十三郡里,泗尘郡不算大,也不算小,自四个月前,大运河完工后,自己一直就在等待这一天的到来,没想到继善竟然拖了四个月,他一直下不了决心又要求自己吧!
“小弟,这一次你会出山吗?”楚韵远显得心事重重,“你相信继善真的会……”
“这一次他已经山穷水尽了,”楚韵歌抬眼看了看他,“这一次,我一定要走出隐龙岭,这是最好的机会。”
沉默了片刻,楚韵远压低了声音,“寒烟说你要借这个机会去安楚……”
“是,”楚韵歌点了点头,“是时候去找嫣然了,龙皇归天已经五年了,五年的时间,足够她怀念龙皇了。”
是吗?他静心等待了五年,就是这个原因吗?他留给她足够的时间去怀念龙皇?也许也是为了让自己学习怎样做月帝的男人吧!自从无意间发现了他藏在枕下的**,便知道他为了那个目的,一直在摸索,等待一切成熟,一年前,在继善带走所有的人之前,他就想出山了,可是那一次他却失败了,看样子,他真的会离开了,去月帝身边。
“小弟,寒烟对我说她觉得你会离开……”
“是,”那个女人总是那么讨厌,即使在成亲之后,也令人极度的厌恶,“我会离开,但是一切都会继续,二哥,一切都会继续的。”
将宣读后的圣旨放在他高举的双手中,从他面上看到了应该看到欣喜若狂,可是决觉得那欣喜那么的虚假,他似乎隐藏喜悦的真正目的,“楚王爷,不知您何时可以动身去汴仓呢?”
“刘大人,”楚韵歌强压下心里的厌恶,对刘维阳淡然一笑,“很抱歉,在下还有些家事需要处理,如果刘大人急的话,可以先行回汴仓。”
如此的倨傲,感觉上,与一年前相比,他似乎变了一个人,他的眼神中有一种可以抛弃一切的决心,那是一种令人恐惧的决心。
第二卷:九州风云第三章第六节勇气(中)
第三章第六节勇气(中)
回到汴仓之后,继善连续召楚韵歌进宫商谈国事,千头万绪,楚韵歌用了半个月的时光才大致了解了目前的朝政策状况,同时,他也了解了燕卫国军力为何在短短两年时光就得到飞速提升的原因,夏侯至在燕启失踪后,任用了原来的威武将军陈昭为大元帅,陈昭上任后,立刻在军中实行了大试制度,每半年举行一次大试,根据大试的成绩对官员进行升迁或者免职,第一次大试之后,原有的军官近七成都被免除了职务,而新的官员从普通的士兵中擢升,原来低迷的士气突然高涨,随后陈昭又改制了一些原来陈旧的制度,很快便赢得了士兵们的拥戴。
看来嫣然所推行的大试制度的确有效,也许应该与继善协商在边越的军中也实行大试制度,这样一来,可以加速自己安插在军队中人员的升迁。
回到朝中已近一月,朝中的大半官员已然熟悉,楚韵歌隐隐觉得刘维阳在朝中是一股隐藏着的势力,此人城府极深,与朝中多数的官员都有若明若暗的联系,他虽然没有表现出排斥自己的意思,但有的时候,总有一种隐隐的阻力来自他。
这日下朝后,楚韵歌决意找继善谈一谈自己对于在军中推行大试制度的设想,没想到才走到后宫门口,就见刘维阳陪着继善走进了御书房,楚韵歌在宫墙后站立片刻,微笑着走近侯在御书房外的太监,“烦劳公公通传一声……”
“楚大人,刘大人刚进去了,按照惯例,刘大人最短也要呆一个时辰才会出来。”
一个时辰?楚韵歌微笑着致。谢,转身走到宫墙后,刘维阳是兵部侍郎,最近边越完全没有用兵的迹象,继善频频的召刘维阳所为何事?难道他故态复萌,又想暗中对付自己?
回到府中,一眼便看见楚韵清,他。满面的风尘,显得异样疲惫,惊愕的扬了扬眉,“大哥,你怎么来了?”
“我们协商了之后决意由我陪。着你,”楚韵清显然是连夜赶路,所以累得连眼睛都无法睁开,“我和二弟觉得你一个人在朝中太过孤单了。”
吩咐人服侍他梳洗,然后睡下,楚韵歌独自坐在庭。院中,手中握着一本奏章,这是他刚刚发现的,一个时辰前兵部新近呈上的奏章,在奏章中,兵部要求继善下旨废除目前军中实行的小规模的比试升迁制度,仍然沿用举荐制。
这是一个局吗?楚韵歌缓缓放下奏章,他不能不将。继善频频的召刘维阳议事与这封奏章联系在一块儿,难道他们已经发现自己在军中安插内应了吗?但细细回想自己回到朝中之后所发生的一切,完全没有任何的征兆,而且所有的一切都进行得相当隐密,不可能这么快就会被发现,那么这封奏章又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被提出呢?
想了一夜,第二天早朝时,楚韵歌一直无法集中。精神,他一直在猜测那封奏章出现的目的,没想到早朝一开始,刘维阳就提出了那封奏章,迅速得令楚韵歌大吃了一惊,按照惯例,那封奏章必须在得到继善的批示之后才能朝议,按照程序而言,继善甚至没有看到那份奏章。
“皇上,臣最近发。现朝中大臣对燕卫国实施的军中升迁制度所带来的益处议论纷纷,甚至也有人认为边越应该沿用同样的制度以振奋军心,臣认为边越绝对不能实施同样的制度,”刘维阳一开口便震惊了所有人,“臣之所以如此建议,主要原因是燕卫国实施之后,已逐步显露出负面影响。”
仔细的观察继善的神情,他面无表情,连眼神都是空洞的,这绝对是最好的掩饰,令人看不出他是否赞同刘维阳的建议,难道这就是继善频频召刘维阳商议之后得出的结论吗?也许自己不要立刻表态,静静的观察,也许很快自己便能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
“楚大人,您对臣的建议意下如何?”心中一紧,这样的提议应该待继善有示下之后再由朝臣商议,刘维阳一启始便要自己表态大违常规,抬眼看了看继善,他仍然面无表情,“楚大人,臣想您应该有好的建议吧!”
“刘大人,这应该是兵部议处的事儿,先得由皇上决意,您问我,是否有些不太妥当?”楚韵歌淡然回道:“刘大人,还是先请皇上示下吧!”
“爱卿,这事儿朕已经知道了,”继善的声音有气无力,“那封奏章,三个月前兵部就呈上来了,朕一直举棋不定……”
明白了,他们并没有怀疑自己,但此事纷繁复杂,其中牵涉方方面面的关系,牵一发而动全身,嫣然挟龙皇的余威在安楚推行大试,那些被灭国的贵族命悬一线,只能任人摆布,但边越不是,那些贵族的势力根深蒂固,细细的想一想,想必刘维阳背后是那些贵族吧。
“皇上,臣初回朝堂,许多的事务还未完全厘清,燕卫国究竟在军中推行大试制度带来什么样的弊端和益处臣完全不知,所以不知做何选择,”楚韵歌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更何况此事牵涉的太多,需要从长计议,因此这件事臣建议暂时搁置。”
“嗯,”继善立刻便应了,“朕觉得此事从长计议要好一些……”
“皇上,”刘维阳声如洪钟,“皇上,臣觉得此事……”
“就这样吧,”继善满面不悦,刘维阳识趣的顿住,缓缓退回班列中,“若无其他事,今日就退朝吧!”
走出宫门,正要上轿,却听刘维阳大声唤着自己,“楚大人,楚大人……”
回转身,刘维阳气喘吁吁的赶上前来,“楚大人,若今日无事,在下想请楚大人喝杯水酒。”
分宾主坐下,楚韵歌已隐约猜到他请自己喝酒的目的,却不道破,只是满面笑意的凝视着他,刘维阳很镇静的将酒壶放进暖酒罐中,回头对楚韵歌淡然一笑,“黄酒是这家酒楼的招牌酒,酒性过凉,需得温过之后才能饮用。”
听刘维阳讲述各种酒的酒性,似乎对酒颇有研究,虽然心下不耐,但他始终不切入正题,楚韵歌只好耐着性子听他滔滔不绝,心中却急速盘算如同推动大试,面上的笑容始终不改,直到酒好,刘维阳才停止了讲述,提壶斟了一杯酒,“楚大人,请尝尝。”
酒味清淡,饮下后,一股异香在口中盘旋,楚韵歌微微一笑,正在放下酒杯,却听刘维阳轻笑道:“楚大人,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回朝庭?你应该知道皇上的性子,即使你回来,也许被利用完之后,皇上又会以莫须有的罪名再将你贬回隐龙岭。”
没想到他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楚韵歌心念微转,从种种迹象表明,刘维阳也算是继善的宠臣,自己与他只有两面之交,这等交心之言着实突兀,扬眉淡笑,“刘大人,你我同朝为臣,有的事需要避忌,皇上的性子如何与咱们为臣子的有何干系?臣子就是皇上手中的一枚棋子,他想如何用,如何布局,咱们做臣子的,只能听从,如果你要理解为利用,那也可以。”
这般的滴水不漏,怪不得他屹立朝庭十数年,刘维阳淡然一笑,“楚大人忠心耿耿,着实令在下佩服,请。”
饮下两杯酒,楚韵歌正准备托辞回府,刘维阳突然压低了声音,“楚大人,我还是想听听你对兵部那份奏章的看法。”
这般的咄咄逼人,真真的奇怪,数年过去,自己在朝庭建立的那一切早就随风而去,此时的自己真的就是继善手中的一枚棋子,根本无法左右继善的决定,他如此的在意自己的看法,难道是继善派他来的吗?
这般一想,突然觉得雅间的格局有些怪异,与其他酒楼的不同,这雅间似乎特别小,只有其他雅间七成的大小,而挂在墙上的那幅画大得完全不合理,心中微动,已然明白这是一个局,继善一定坐在雅间的套间中,他又想故技重施,这一次,绝对不会让他得逞。
“我的想法?我现在没有想法,”楚韵歌喝完最后一口酒,放下酒杯,“我现在没有想法,初初回到朝庭,我已有些不太习惯,许多的事我还不清楚,所以在了解前因后果之前,我不可能对任何事有想法。”
感觉上刘维阳正在察探看自己,楚韵歌镇定的伸手为自己斟了一杯酒,抬起酒杯对刘维阳微微一笑,“刘大人,请吧,这是最后一杯酒了,我还得回去熟悉那些公文。”
注视着小轿越走越远,继善沉默的回过身,神情异样复杂,刘维阳恭敬的站在一旁,“皇上,您看楚韵歌……”
“我本以为他会主张边越也实施燕卫同样的大试制度,没想到他竟然缄口不语,看来,他对朕已经有了防备之心,”继善淡然一笑,“有的计谋只能用一次,尤其是对楚韵歌,朕觉得越来越看不懂他,他这一次回来,朕觉得他不是为了朕给他的土地。”
“皇上,那您还是要派他去燕卫吗?”刘维阳小心翼翼的问,他一向觉得自己能够猜到继善的心事,这一次却令人觉得迷茫。
“当然,这一次朕让他回来,就是要他出使燕卫,在完成这个使命之后,朕会送他回隐龙岭的。”
“皇上,”刘维阳突然轻声道:“也许这一次过后,皇上再也请不动他了。”
第二卷:九州风云第三章第七节勇气(下)
第三章第七节勇气(下)
含笑看着楚韵歌率领着一众的副使浩浩荡荡的离开汴仓,即使在离开前一刻,楚韵歌都未对军队的升迁制度做出任何的建议或者评价,也许刘维阳说得对,楚韵歌心里已经对自己起了防备之心,但自己对他的态度不是说明了他的价值吗?在最危急的时刻,自己想到的,总是他,但是他潜藏着的威胁却令人恐惧,难道不应该防备他吗?
无耻吗?真的有些无耻,楚韵歌这般想着继善,他以为自己是什么?一个利用完即可丢弃的工具?真真的可笑,继善以为同一个计谋可以一次又一次的施用在自己身上?这次过后,自己想必再也不会与继善相见了吧!
“小弟,”楚韵远满头的汗,“影子楼传回消息,他们已经发现燕启的下落。”
燕启?三年了,没想到他竟然能够逃脱三年,姬无尘也真真好的耐性,他用三年的时光磨一把刀,一点一点,将刀锋磨得锋利无比,吹毛断发,待燕启领受之后,他一定万分后悔自己这三年的逃逸,因为那是拉长了痛苦。
“嗯,让他们继续保护姬无尘和商不忘,”侧头想了想,“大哥,影子楼还剩多少人在汴仓?”
“还有两百人,”楚韵清压低了声音,“你想动他们?”
微笑不答,以目前的形式来。看,动用影子楼只是时间的问题,不过如何用自己却没有想好,细细的想来,影子楼的接近千数,为了保护姬无尘和商不忘,同时寻找燕启的下落,竟然动用了八百人,如果已经发现了燕启的行踪,那么……
不,不,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那些人。一定不能召回,一定要等到他们平安的将姬无尘送回邯阳,这样才算功德圆满,这样,嫣然才能够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
“小弟,”楚韵清轻声道:“这一次继善是不是……”
轻轻摇了摇手指,继善目前已。经无足轻重,虽然自己没有对那份奏章发表意见,但继善看到燕卫国的军力强盛,他一定会沿用燕卫国的方法,也就是说,自己对继善而言,也无足轻重。
“小弟,”楚韵清许是觉得车内过于安静,所以他频频。的打断楚韵歌的冥思,“寒烟说你这次去燕卫国,一定会助他们兴兵与安楚交战。”
的确会,自己这一次去燕卫,就是为了促成他们兴。兵攻打安楚,只有在嫣然最需要自己的时候出现,自己才能顺理成章的去安楚,也许那个讨厌的女人又猜到了吧!不过没关系,她不能改变什么,自己要做的,谁都不可能改变。
“小弟,你去安楚,也是为了在安楚国内建立自己。的势力吗?”楚韵清童真的笑显得那么邪恶,“如果月帝知道……”
“不是,”楚韵歌抬。眼看着楚韵清,“不是,怎么可能?这边一切的事我都安排妥当了,我难道不能有自己的事处理吗?”
惊愕的瞪大眼睛,楚韵清如同吞了一个硕大的鸡蛋,“你不是……,那么为什么你要去安楚呢?”
“去见嫣然,”楚韵歌伸手拿起一册书,扬了扬眉,“我就是去见嫣然。”
看他飞扬的眉,楚韵清知道他生气了,而且非常的生气,他不敢再说,临行前司马寒烟所说的话涌上心头,她说楚韵歌这一去,必须要数年后才会回来,他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他下了一步极险的棋,他的人浸入边越的军队,如果边越和燕卫不联军,就无法浸入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