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帝国-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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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句都钻进了继善的心里,他觉得自己全神贯注的在倾听楚韵歌的分析,这样的合情合理,与自己的种种推测不谋而合。
“第二个选择似乎对燕卫而言有些委屈,但是请国君细想,真的是委屈吗?”楚韵歌淡然一笑,“国君无需举半国的兵力以加强边塞的防卫,与边越合作,能够以相当于举国之力的军队驻守在边关,而且无额外的军费支出,节余的银子可以增强额外的军力,更何况,从前六国联军数度失败的教训正是各国心怀异志,各自想着自已国家的利益,这样,即使再多的联军也只是一盘散沙。”
说到此处,楚韵歌突然顿住,他缓缓的伸出双手,自案几上取了一柄银勺和一枝筷子,“国君,这柄银勺是燕卫,而筷子是边越,放在一块儿,您觉得能够合作吗?”
沉默的看着那柄银勺和那支筷子,过了片刻,楚韵歌放下银勺,举起另一支筷子,与先前的一支合在一块儿,“国君,如果是这样,国君是否觉得更加的合理?”
消息当日就被飞鸽自大梁带回汴仓,继善久久的注视着那卷棉纸,久得刘维阳都觉得诧异,当继善抬起眼眸,刘维阳从他眼中看到了某种无法明言的改变,“爱卿,朕在想楚韵歌是如何在处处下风之中取得如此的胜利?”
还未回应,继善面上浮出苦笑,“爱卿,你说的对,朕如果再一次送他回隐龙岭,朕就会永远的失去他,朕虽然不愿意,但是朕会将他留下,给他应有的荣誉。”
第二卷:九州风云第四章第四节血洗(一)
第四章第四节血洗(一)
自边越和燕卫要进行联军的消息传回安楚,嫣然立刻召叶台、独孤落日、宁不凡、吴成和阿奴进宫议事,几乎所有人都觉得这个消息来得太过于突然,毕竟大运河才贯通数月,燕卫和边越做出如此迅速的反应,想必已经觉得了威胁。
待楚韵歌作为边越的使臣出使燕卫的消息传来时,几乎所有人都明白他们的联军将会很快组成,然后遍布整条国境线,巨大的边境图挂在御书房,嫣然静静的听他们讨论如何加强边境的防卫,心里却在猜测继善重新任用楚韵歌的目的,他难道又想以楚韵歌为帅大举进攻安楚?
目前国库仍然空匮,但为了隐藏国家的真正实力,在一年前,自己便下令停止出售那些国家的无用的东西,幸好运河一段一段的贯通之后,货物开始流转,而且自己登基后,几乎没有大的天灾,国库略有存银,如果战事一起,那些银子根本不够……
“皇上,”独孤落日轻声将嫣然自冥想中唤醒,“皇上,您对这样的防卫意下如何?”
微微一笑,“朕很满意,朕有累了。”
众人一同跪下行礼,然后退出了御书房,嫣然也不传召侍女,伸手将冠冕取下放在案几上,这顶金冠是新近制的,为了追求华丽,镶嵌了过多的宝石和翠玉,戴在头上,沉重得几乎压弯了自己的脖颈。
“皇上,”转过身,独孤落日微笑。着走近案几,“皇上,刚才你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臣可以知道你在担忧什么吗?”
“落日,你说什么时候安楚才不会。为银子发愁?”嫣然伸手轻轻拨弄着那顶金冠,“如果可能,朕真想把这顶金冠也换成银子以充实国库。”
自面前的这个女子登基开始,。她一直都在为银子发愁,独孤落日随意的在椅中坐下,“皇上,臣听宁不凡提起过,当日皇上起兵时,曾经……”
“落日,朕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那些银子,朕一直没。有找到,”嫣然有些疑惑的回过头,“朕当日细细的研究过所有的线索,几乎所有的线索都指向那银银子在安都城内,可是朕在安都城内发现的每一条线索总是从中就中断,那笔银子朕一直都没有找到,所以朕有些后悔当日斩杀了黄家所有人……”
“皇上,臣想皇上此时的忧心不无道理,”独孤落日淡。然道:“臣猜测,楚韵歌此次大梁之行将会全胜而返,目前我们只有一个机会,如果楚韵歌不担任联军的主帅,那么两国的联军暂时就不会攻击安楚,反之,咱们就必须做好与他们开战的准备,这样,国库里的银子就明显不够,皇上,所以只有找到黄家的银子,安楚才能渡过此次的危机。”
的确如此,只不过自己当年只差将安都翻个个。儿,难道将所有人都迁出安都,然后再下令掘地三尺,直至找到那批银子为止?如果这传出去,将是一个可能遗臭万年的笑话,但是独孤落日此时提出,那么想必他已经有了对策,或者线索。
“落日,你……”
“没有,”独孤落日。的回答令嫣然有些失望,“但是臣觉得,如果皇上能够将线索一条一条的列出,再传宁不凡到此,也许我们能够找到一丝端倪。”
许宁不凡还未出宫,接到诏令后,他很快就出现在御书房,嫣然下令传膳,简单的用过晚膳,嫣然将当日在安都得到的线索一条一条的列出,独孤落日将它们一一写下,然后放在一块儿。
好像在走迷宫一般,那些线索混成一团,完全看不出有什么联系,三人讨论了近一个时辰,完全没有任何结果,嫣然不由觉得这是在浪费时光,虽然那巨大的财富对于自己而言,那相当于整个国家两年的税收,有了它们,就能解燃眉之急。
“皇上,”独孤落日紧皱着眉,“臣有一个感觉,这些线索都在刻意的混淆真正的宝藏所在,也就是说,他们完全没有任何的意义……”
的确如此,自己当年在找到这些线索的时候就已经有这样的感觉,没想到在数年后,自己竟然又犯了同样的错误,可是看着同样失望的独孤落日和宁不凡,嫣然微微一笑,正准备谴他们回府歇息,宁不凡突然道:“皇上,也许从地图上能够看出一些端倪。”
地图?立刻命太监取来了安都的地图,将它悬挂在一旁,然后从那些线索中找出所有与街道名称有关的字眼,再将街道一一描绘在纸张上,又忙了近半个时辰,那些线索仍然杂乱无章,所有线索中涉及到的街道都分散在安都城的四面八方,完全没有任何的交界点。
颓然的看着满地散乱的纸,独孤落日瞪大眼睛盯着地图,似乎想从地图上找到宝藏的所在,“究竟错在什么地方?臣总觉得那个宝藏并不远,甚至伸手可及,偏偏……”
偏偏无迹可寻,嫣然觉得自己似乎也有同样的感觉,从适才宁不凡提出地图时,似乎在迷雾之中有一道光亮闪过,但那丝光亮一闪即逝,眼前又是一片迷雾,究竟错在什么地方呢?
边越和燕卫的谈判进行得似乎并不顺利,但心总是悬在半空,从没想到过安楚的命运竟然会被那两个国家左右,那些线索仍然放在御书房,在批阅奏章之后,总是将它们按照不同的顺序排列,然后再从地图上寻找蛛丝马迹,十数日过去,仍然没有任何进展,嫣然不由有些绝望,难道那个宝藏一开始便不存在?
最终传来的消息令人振奋,楚韵歌并没有担任联军的主帅,他只是军师,但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威胁。
“皇上,燕卫和边越都在军队中推行了大试,”叶台忧心忡忡,“如果他们的军力进一步加强,对我国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当然是极大的威胁,也许一年之后,也许只要半年,他们就足够强盛到可以与安楚发生正面冲突,嫣然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如果有银子,自己也可以扩大军队,增强军备,银子已经成为一切可能的制掣。
“皇上,”看着户部侍郎出列,也许又是什么噩耗吧!“皇上,目前祖庙的修葺已近完工,不过前期拨给的银子已然耗尽,据臣下推算,至少还需要四十万两银子才能……”
四十万两?嫣然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户部侍郎吓得缄口呆立,“为了修葺祖庙,朕先后共拨银一百万两,朕不明白,一百万两还不能完成祖庙的修葺?你听清楚了吗?朕说的是修葺……”
“皇上,原定的确是对祖庙进行修葺,但是开工后发现祖庙实已经千疮百孔,所以只能重建,”户部侍郎颤抖得就像秋风中的树叶,“重建所耗费的银两……”
“好了,”嫣然厉声打断户部侍郎,“朕一年前曾经到过祖庙,从未觉得祖庙千疮百孔,需要重建!”
户部侍郎求救一般的转头看了看独孤落日,独孤落日出得出列,“皇上,当日户部奏章中的确提及祖庙需要重建,臣派人到祖庙去查看过,祖庙被蚁虫所蛀,所以重建势在必行,臣当日命户部核算过重建所需的银两,因与修葺相差无几,所以臣当日曾请示皇上。”
的确有这样的印象,嫣然轻轻扬眉,“既然当日核算重建所需的银两修葺相差无几,而且运河贯通后,邯阳木材价格大跌,为什么花费的银子还增加了?”
“皇上,为了加固祖庙,工部增加了木材的用量,修建祖庙的木材都是自北方山区运送至邯阳的,”户部侍郎满头的大汗,“那些商贾说木材在运河贯通之前就已经送到了邯阳,虽然户部几经交涉,但那些商贾拒不……”
啪,香炉滚落下丹墀,炉灰散落一地,震怒之下,除叶台和独孤落日外,所有大臣都跪倒在地,“朕举国之力贯通了大运河,就是为了让商贾能够赚取更高的利润,没想到那些奸商的盘算竟然算到朕的头上,来人,将那些商贾尽数索至天牢。”
“皇上,”户部侍郎战战兢兢,“如果祖庙停工,那么耗费的银子更加难以计数。”
“你怕什么?”嫣然怒形于色,“难道朕还怕那几个商贾?来人,把那些商贾吊在午门前,不许吃喝,让他们的家属提银来赎……”
“皇上,如果这般,恐会激起民变,”众大臣战战兢兢的模样令嫣然怒不可扼,“臣等还是觉得……”
“民变?”嫣然目中厉光闪过,“什么民变?朕处罚几个奸商,会激成什么民变?宁不凡,把前锋营调进城内,朕看谁敢民变?”
听到宁不凡的名字,大臣们纷纷垂下头,过了良久,嫣然怒气渐平,正准备退朝,却听工部侍郎轻声道:“皇上,臣斗胆请皇上三思,那些商贾掌握着邯阳的命脉,如果……”
“臣请皇上三思。”
看着朝中跪倒一地的大臣,嫣然紧紧握着拳头,“三思?什么三思?宁不凡,你听到朕的旨意没有,一个时辰后,将那些商贾吊在午门,朕就是要这样商贾明白,朕是什么样人?朕要他们做的事,他们胆敢不做,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死!朕看他们是要命,还是要银子。”
第二卷:九州风云第四章第五节血洗(二)
第四章第五节血洗(二)
众大臣站在午门前,看着那些商贾被吊在木桩上,他们忐忑不安,不知这些商贾能够坚持多少时日,宁不凡亲自坐镇,前锋营的军士全副武装,也许在这些商贾被带到午门时,前锋营已经控制了整个邯阳。
商贾们被吊在木桩上,仍然很倨傲,他们甚至敢张口怒斥皇上,但在几记掌掴之后,他们学会了沉默,日渐西斜,始终没有商贾的家人送银来赎人,此事若僵持下去,不知皇上如何下台,从前国家全仗着这些巨贾,他们全都有敌国之富,有足够的资本与国家对抗。
“皇上,”叶台轻声道:“那些商贾们已经吊了三个时辰,没有一个商贾的家人……”
“叶台,朕有的是耐性,”嫣然放下手中的朱笔,“朕要敲山震虎,这些商贾坐有万千家产,竟敢持财与朝庭对抗,他们还道是前朝,朝庭为了他们手中的银子,在某些事上就得委曲求全?朕就不相信,他们能够坚持到明天日落。”
转眼已到了正午,仍然没有商贾的家人至午门,众大臣们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但嫣然却很平静,她甚至与太子泛舟湖上,似乎在考校太子近来的学业。
与一众的大臣不同,宁不凡。始终平静,他只是冷酷的执行着皇上的诏令,前锋营守卫午门的士兵每一个时辰更换,尽忠尽职的守卫着午门,那些商贾自昨日午间便水米不进,此时垂头丧气,早没了初时的傲气。
眼看太阳即将西沉,大臣们越加。的焦急,再将商贾绑在午门,那些商贾一惯的养尊处优,何曾受过如此的苦楚,迟早会出人命,但没有人敢到皇上面前进言,这数年的相处,早已明白那个女人一旦下定决心,便很难改变,她若要惩治商贾,即使邯阳真的民变,她也会不顾一切。
第二日早朝,嫣然绝口不提那。一众的商贾,大臣们如履薄冰,整个早朝就在大臣们战战兢兢中渡过,将要下朝时,前锋营的传令兵传来消息,仍然没有商贾的家人赎银,但商贾们已然无法坚持。
“是吗?”嫣然冷若冰霜的笑容令大臣们重又垂下头,“。他们若选择了银子而不是命,就让他们吊在那里吧!死了,也不要浪费他们的银子,朕出于善心,赐他们一领草席,扔到城外的乱葬岗好了。”
诏令久久的回响在午门上空,那些商贾们不能置。信的瞪大眼睛,乱葬岗?自己究竟犯了什么样的王法要被如此的对待?
诏令发出后一个时辰,一个商贾的家人带着银。票出现在午门,宁不凡冷冷的翻看着那些银票,然后扔回那商贾的家人怀里,“这是两日前的价钱,过了两日,再加两成。”
随着第一个商。贾被赎出,前来赎人的商贾家人站满了午门,他们不敢哭,即使见了那些商贾悲惨的模样,也不敢高声尖叫,午门前一片死寂,只有偶尔算盘的声响划破那片凝固了的寂静。
看着那叠银票,嫣然并不欣喜,她凝眸注视着宁不凡,“前锋营的人还在城中吗?”
“是,前锋营的人还未撤出城,”宁不凡目中锐光闪动,“皇上,要他们……”
“令他们换成九门府的服饰在城中巡逻,”嫣然淡然一笑,“吃了那么大的亏,朕想那些商贾一定迫不及待的想要报复,朕真喜欢他们的报复,只要他们一有异动,那银子就会像流水一样的流进朕的国库,不凡,这一次手下留情,不要弄死他们,他们可是朕的摇钱树。”
城西的浣香阁灯火通明,丝竹檀板的声音和着男女调笑的声音越过高高的围墙,扰得四周的人心痒难耐,而浣香阁水阁子却与它处不同,镇夜的悄无声息,若非灯火辉煌,而且通往水阁的九曲桥被几个带剑的男子守住,还真以为水阁里无人。
满座鸦雀无声的商贾,自午门回到家里,卧床了数日才勉强回过神来,今日约在浣香阁相聚,想到当日所受的屈辱,只觉得悲愤难耐,自来行商,与朝庭井水不犯河水,朝庭采买木材,商人当然以利为先,虽然运河贯通,木材的价格降了三成,但与朝庭事先约定在前,为何要放弃到手的利润?真真的可恨!
“你们都说一说这一次损失了多少的银两?”说话的,是坐在上首的商业协会会长,他沉着脸,显得极不悦,一向商贾都是由商业协会管理,包括与朝庭的生意往来都是商业协会在负责,这一次皇帝整治这些商贾,完全没有给商业协会留一点儿颜面,“损失的银两,由商业协会在年终的获利中补偿。”
听完银两的数目,商业协会的会长吃了一惊,没想到那个女人的心这般的黑,手起刀落,竟然斩去了如此多的银两,细细算来,竟然已经到一年商业协会收入的一成,会长沉着脸,“这一次诸位被那个女人抢去了这般多的银两,诸位难道准备逆来顺受?”
“这口气我着实咽不下去,”一个商贾重击面前的案几,声音虽大,却没有什么力道,案几上的杯碟只震动数下,“咱们也许越退缩,她就越得意,咱们得想个法子让她明白没有咱们商业协会的支持,她的皇位也坐不稳。”
“对,得让她明白。”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