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帝国-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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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楚韵远疑惑的抬起首,“这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写信的人如此的了解我们?难道是你留下监视我们的人吗?”
面对他的质疑,楚韵歌只是淡然一笑。对于二哥而言,无论是什么,他最先怀疑的对象都不会是司马寒烟,此时如果道出真言,二哥只会厌恶龙飞,此时最好的选择,也许是将此事放在一个不相干的人身上。
还未开言,楚韵远紧皱着眉,“难道是龙飞吗?最了解我们的,就是龙飞,一定是龙飞私自揣测的……”
没有立即回应,只是在眼中凝出失望的神情注视他良久,真到他缓缓的垂下首,楚韵歌才移开目光,微笑着注视翰汶,“二哥,信中的事是否属实,只待今夜印证,很快汴仓就会传回消息,如果城中有异动,那么其间的因果不言而喻,如果没有异动,此事就风过无痕吧!”
“好。”楚韵远的声**不自禁的降低了,他回身看着翰汶,“小弟,如果是真的,你能原谅寒烟吗?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翰汶,如果是月帝,她会做何选择?”
嫣然?心猛的向下一沉,是啊,如果此事是嫣然所为,自己会做何反应呢?定然是原谅她吧。正如此时二哥的心情,也许他早已猜到了结果,但是他的选择是原谅,他知道司马寒烟不能撼动自己分毫。
沉默着,不防翰汶醒了,他揉着眼睛,“爹,抱抱。”
坐在楚韵远怀里的翰汶并不知道在他酣睡时发生了什么,仍然笑容可掬,他捧着一个红红的果子,不停的眨着眼睛,“小舅舅,这个果子给小沅好吗?”
小沅?想到自己离开安楚那一夜,小沅如同感应到自己即将远离一般,他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对自己绽开甜甜的笑,笑得胖胖的面颊上浮出两个小小的酒窝,如同在召唤着自己的回归一般。
“小汶,”楚韵歌伸手将他的碎发拢到耳后,“小舅舅问你,如果娘做错了事,小汶会原谅她吗?”
小汶面上突然浮现出一丝疑惑,那丝疑惑在他稚气的面上显得那么的诡异,楚韵远轻轻的抚着他胖胖的小手,诧异的凝视着楚韵歌,“娘前日问小汶,如果她做错了事,小汶会不会原谅她?”
心下一震,楚韵歌抬首看了看楚韵远,他同样的满面震惊,快速的垂下首,“小汶,那么你怎么回答呢?”
“小汶说,如果爹原谅娘,小汶就原谅娘,”小汶笑得眯起了眼睛,伸手拍了拍楚韵远的手。“小汶最喜欢爹了,爹如果原谅娘,小汶就原谅娘。”
起身对楚韵远微微一笑,在这一刻,楚韵歌已然明白,楚韵远与司马寒烟之间的战争,楚韵远终于获得了胜利,可是楚韵远却面无表情,似乎并不觉得欣喜,心中微一转念,垂首对小汶微笑着,“那娘如何回应呢?”
“娘说如果爹不原谅她,她也无法原谅自己,”小汶一字一顿的重复着司马寒烟曾经说过的话,“娘说除了小汶之外,她最喜欢爹,所以如果小汶和爹都为她做的事生气了,她也不会原谅自己。”
温热的泪水落在手背上,温度迅速的消散,小汶好奇的仰起头,“啊!爹,你哭了,小汶惹爹生气了吗?”
“没有,”楚韵远伸袖想要抹去怎样也抹不干的眼泪,“没有,只是灰落进了爹的眼中,所以爹落泪了。”
头顶有翅膀轻轻拍动的声音,楚韵歌含笑抬首,飞虎赤红的腿上,系着一缕烟罗,那是临走时,从嫣然衣下撕下的,这缕烟罗代表着胜利,没想到天还未明,已方便取得了胜利,面上的笑容如同棉纸上的水滴,迅速的洇开,“二哥,走吧!是时候去见见继善了。”
偌大的皇宫,从未感觉到这般的凄凉,继善坐在勤政宫九十一级台阶的顶端,抱着冠冕,仇恨的盯着快步而来的楚韵歌,他应该志得意满,他应该充满了胜利者特有的骄傲,他应该嘲笑自己,在大战初始,便被众臣所抛弃。
“国君,”楚韵歌面上的微笑一如继往的温和,令人觉得如沐春风,“咱们已有五年未见了,国君的风采仍胜从前。”
“楚韵歌,”继善将冠冕抛到楚韵歌脚下,“你此刻是否得意非凡?你是否觉得轻易的就控制了汴仓是朕的罪过?你是否……”
静静的听着继善的怒斥,楚韵歌知道这是继善最后的抗争,相距得近了,这才发现原来继善已经这般的老了,细细想来,他也算是一个勤政的君主。
待继善一气说完,楚韵歌轻声道:“其实抛弃你的不是大臣们,而是汴仓的百姓,当龙飞打出我的旗帜,城中的百姓纷纷响应,他们甚至帮助龙飞控制了各个府衙,我离开汴仓已经十年,汴仓的百姓仍然记得我,这是为什么?你应该明白吧!无论百姓,无论大臣,他们期待的都是一个富足的国家,一份安定的生活,你没有做到,所以被他们抛弃是顺理成章的。”
看着继善风云变幻的脸,刻骨的仇恨不时闪现,楚韵歌知道他这一生都会执着的恨着自己,可是没关系,对于自己的大业来说,这点点的仇恨不过是癣疥之疾。
“国君,前朝的龙兴之地是厌阳,”楚韵歌倨傲的转过身,俯视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下的汴仓城,“国君今后将在厌阳渡过富裕无忧的下半身,你永远也不会为了谁抛弃你而觉得痛苦,因为明日黄昏之时,整个边越都将属于我,与国君再半点儿关系。”
第二卷:九州风云第七章第一节恐慌
第七章第一节恐慌
消息传来之时,距离楚韵歌夺取边越的政权已经一个月。安楚各地相当的平静,军队和百姓都没有过激的反应,尤其是百姓,他们几乎没有任何的反抗的便接受了这个事实,生活一如继往,从那些沉默的态度看来,似乎他们更欢迎楚韵歌。
迟迟没有楚韵歌登基的消息,边境也没有任何的消息,这样的沉默令夏侯至有些手足无措,他在心里不停的猜测楚韵歌的下一步动向,不知他是稳守边越的江山?还是对燕卫发动攻击?如果是自己,选择应该是稳守边越的江山吧!
转眼又过了一个月,边越如同一潭死水,没有任何的波澜,楚韵歌连发了数道诏令,都是为了稳定国内的局势,第一道当然又是将继善在一年前为了加速税收而放归民有的碧兰蚕收归了国有,军队几乎在三日之内便驻防在海边,迅速的稳定了海岸的局势,军队的行动迅捷得令夏侯至心惊胆颤。
犹豫了许久,夏侯至终于将陈昭召进宫中。他觉得自己的疑惑,需要人分担,尤其是来自军队的强力支持,这样才能令自己心安。
五年的韬光养晦,军力的提升令陈昭显得异样的自信,他沉着自如的坐在下首,目光坚定如炬,“国君,传召臣深夜入宫可是为边越军变之事?”
“是,”看着他沉稳的神情,夏侯至觉得自己的心如同泡在温水中,慢慢的舒展开来,“朕想知道陈卿对楚韵歌的看法。”
陈昭似乎有些犹豫,当他抬起双眸,夏侯至从那双眼中看到了恐惧,刚刚舒展开来的心立时又紧缩成一团,“国君,臣认为楚韵歌心怀异志,我国得做好随时迎战的准备,从这次军变来看,楚韵歌前期应该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而且他是从军队入手,因此,臣心里一直都觉得异样不安。”
原来他和自己一样,也觉得那么的不安,夏侯至皱起眉,是啊!军队。最恐怖的就是这一点,自楚韵歌去了安楚,夏侯至觉得自己最大的感觉是松了口气,他走了,边越会丧失了一半的攻击力,自己可以全神贯注于军队的发展,没想到五年之后他的回归,竟然带来了这般大的压力,五年?他在安楚五年,仍然可以操控边越,那么他的触角是否已经探到了燕卫?这一点,谁都不敢保证。
“陈卿,”夏侯至踌躇半晌,决意道出自己的忧虑,“陈卿,你觉得燕卫军中是否有楚韵歌的……”
声音颤抖得无法继续,夏侯至竭力的镇定心神,陈昭一直在犹豫,他一直没有回应,目光闪烁得令夏侯至心惊,“国君。臣觉得楚韵歌的势力不可能潜进燕卫,但是我们目前并不知道边越的军力发展到什么地步,但是从他们三日就控制了海防看来,边越的军力在这五年之间有了飞跃,有一句话,臣不敢说。”
飞跃!的确是飞跃,连自己都瞠目结舌,在接到消息的那一刻,自己唯一的感觉是震惊,这样的结果简直令人难以置信,楚韵歌这一战胜得实在是太过于轻松、太过于轻易,三日,短短的三日他就控制了边越的局势,也许边越前朝的国君任用楚韵歌的初衷是为了让边越国富民足,却没有想过曾经是引狼入室吧!也怪继善,主弱臣强,发生这样的事,也是顺理成章之事。
“国君,”迟迟等不到夏侯至的回应,陈昭轻声道:“国君,臣怕边越会与我国交战,一旦战事开启,国君……”
“放心,朕会鼎力支持你的,”夏侯至突然提高了声音,“朕一定会鼎力支持你,朕也想到了,一年前,安楚宫内莫明其妙多了一个安王。那个孩子表面来历不明,其实所有人都明白那是赢嫣然与楚韵歌的孩儿,楚韵歌回到边越,目的就是边越的江山,他要为自己的儿子争取,而赢嫣然迟早要传位给姬靖若,楚韵歌要娶赢嫣然,他的身份就必须与赢嫣然相似,只要取下燕卫,他拥有的国土才与安楚相近。”
越说越紧张,夏侯至突然从龙椅上探出身子,面上浮出的青筋高高冒起,“陈卿,你说楚韵歌什么时候会发动对燕卫的攻击。”
是啊!既然这一战不可避免,那么就得迎战,但是他什么时候才会来呢?如果来得早了,那就意味着现在就得做准备,但如果楚韵歌迟迟不来,国库是否能随那样的军费支出,燕卫不像安楚,没有大运河,也没有实力雄厚的商业协会做后盾,只要一开战。银子就会像流水一般。
真真的左右为难,君臣相对,都觉得这个问题着实令人忧心,陈昭忧心忡忡,踌躇良久,这才抬首注视着夏侯至,“国君,臣觉得咱们应该现在就做准备,在国境线上屯以重兵……”
“国境线?”夏侯至打断陈昭,“国境线?你是指燕卫与边越接壤的国境线吗?”
“不,”陈昭有些激动。“臣是指与边越和安楚相接的国境线都需要做准备,以楚韵歌和月帝的关系,他们的兵借道安楚并非不可能……”
借道吗?夏侯至觉得自己恨不能拨开赢嫣然的脑子,看看她在想什么,看看她是不是真的会借道给楚韵歌?如果她的真借道给楚韵歌,自己四面楚歌……
“朕觉得不会,”夏侯至刻意的提高了声调,“朕觉得不会,楚韵歌如果向赢嫣然借道,会令人觉得他在利用女人。”
利用女人吗?陈昭面上浮出一丝疑惑,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回应夏侯至,他觉得夏侯至也许疯了,在这样的时刻他敢断言楚韵歌不会向赢嫣然借道?他以这样可笑的一个理由断言楚韵歌不会向赢嫣然借道?
“怎样?”夏侯至瞪大眼睛,“陈昭,你说呢?”
“国君,请恕陈昭不能应合您,”陈昭激动的站起了起来,他甚至激动得连声音都在颤抖,“国君,在关系到国家存亡关键的时刻,臣认为必须稳妥为上。”
稳妥为上!是啊!夏侯至慢慢的坐回龙椅中,此时必须稳妥,无论花费多大的代价,自己都必须保住夏侯家的江山,无需再多想了,此时自己必须要做出决定,而且是最正确的决定,这样才能保住夏侯家的江山。
“国君,”催促间听不出这声音来自何人,只觉得那声音如此的惶恐,如同天塌地陷一般,“国君,边越的军队突然出现在国境,哥门关告急。”
突然出现?这般的突然,夏侯至惊骇莫明,到是陈昭立时便平静下来,“哥门关?楚韵歌果然向安楚借道。国君,是时候派出雁营了。”
很快便打下了燕卫的三座城池,前方的势若破竹,似乎并未给楚韵歌带来好的心情,他面上的神情异样的镇静,从那镇静的神情推测,苦战即将来临。
雀跃的楚韵清并没注意到楚韵歌的沉默,“小弟,看来咱们可以很快就能回安楚去接小沅和月帝了。”
两个月以来,第一次在楚韵歌面上看到笑容,“大哥,苦战将要开始,咱们现时,打了夏侯至一个措手不及,我想在我们出兵前夕,夏侯至一直在猜想咱们什么时候出兵?我会不会向嫣然借兵?他们的恐慌就是我们的机会,但目前的胜利并不能说明我们占有绝对的优势,我这几日都在查看户部的帐簿,按照目前边越的税收,这场仗我们必须在一年半之内结束,否则……”
否则?否则结果就会与自己的预期背道而驰,一年半?如果楚韵歌在道出苦战即将开始之前,楚韵清一定会认为覆灭燕卫国不需要那么长的时日,可是听他亲口道出,众人才觉得也许目前所有的一切得来的太过于容易,所以令大家都产生了错觉,真正冷静的,只有楚韵歌而已。
“小弟,”楚韵远突然抬起首,激动得甚至站了起来,“你是否写封信给……”
“二哥,”楚韵歌淡淡扬起眉,眼底一片云淡风清,令人猜不透他此时的想法,“如果有一日二嫂有了危险,你如何应对呢?”
颓然的坐回椅中,是啊!作为一个男人,如果没有力量保护自己的女人,而且甚至要向那个女人求助,那么在那个女人心中和眼里,这个男人就如同死一般,与死人无异了!
“其实我有一个想法,”楚韵歌环视着屋内的众人,看他们精神一震,三双眼眸紧紧的追着自己,甚至连翰汶都瞪大了眼睛,“我一直觉得燕卫国外强中干,从燕启时代始,燕卫国的军力就弱得令人诧异,即使后来换了陈昭,实施了一系列改制,他们的军力有多少的提升还是未知之数,我虽然觉得苦将在即,但是心里总有一丝犹豫,也无法说服自己燕卫的军力有给夏侯至怎样的惊喜,因此,我想等下一战,就是庭山关战后,再做断言。”
面面相觑,楚韵远和楚韵清谁都不敢回应这个断言的结果如何,因为明日关辉宗便会提兵攻打庭山关,如果不敢断言,那么就等明日战后再议吧!
第二卷:九州风云第七章第二节等待
第七章第二节等待
坐在廊下,看朝霞一点一点将天空染红。是近日难得的好天气,下了近半月的雨,今日终于放晴,庭中的花木受了雨水的滋润,在阳光下显得异样的娇艳,楚韵歌面无表情的看着朝阳一点一点爬高,当朝阳升到屋檐,庭山关的战役就会开始,自己只能在这里等待战役的结果,即使结果由飞虎传来,也要到明天清晨才能看到,这一战决定了自己能否在预定时间前去迎娶嫣然,没想到自己竟然不能亲临。
“小弟,”楚韵远压着脚步走到楚韵歌身后,他知道他一夜未睡,其实昨夜能够真正入睡的人就只有不明此时发生了什么的翰汶,“早餐准备好了。”
“奏章从宫里送来了吗?”楚韵歌站起身,对楚韵远微微一笑,“有什么新的消息吗?”
消息?什么样的消息?楚韵远面无表情,他知道此时所有人的心情都异样紧张,以至于大家都有些语无伦次。“小弟,那些奏章都是一些大臣上奏希望你能尽快迁到宫中居住。”
迁往宫中吗?那小小的皇宫不是自己最终的目的地,但这样的话,不必对他们道出,“我觉得这里就很好,走吧,有许多的事要处理,至少我得想一想万一庭山关失利之后,我们应该如何的应对。”
用过早餐后,宫中将昨日和今日晨间收到奏章送到,楚韵歌命送奏章的太监将重要的奏章挑出,全神贯注的查看每一道奏章,其中有一道是关于安楚的,似乎在旱灾过后,安楚又发了雪灾和水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