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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胭脂帝国-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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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黑的,看不清是什么饼,饿得很了,张口便咬了下去,一股水从饼里喷出,味道很怪,有些像墨汁,伸袖擦了擦,门外已经传来璇玑清脆的笑声,“问风,看见了吧,她真的咬了,现在肯定是乌嘴狗。”

呆呆的坐着,璇玑站在问风身后,他们都是一脸的笑,璇玑拍着手,一脸的得意,“乌嘴狗,乌嘴狗,那个饼里我们浸了墨汁,好吃吧。”

走到水盆边,慢慢把脸颊上的墨迹洗去,忍了几次眼泪,终于忍不住,还是滴了下来,问风又在门边轻唤,“嫣然,你吃这块饼吧,我在里面放了你喜欢的鸡肉。”

拿着饼,坐在床边,那块温热的饼渐渐的凉了,然后从床上爬下,走到草篓旁,将那边饼小心翼翼的放进草篓里,再用无数的破纸将它掩盖起来。

口里的墨味儿,无论怎么漱口都有,文敏一早打开房门,嫣然已经垂首站在门边,她轻轻叹了口气,“嫣然,你饿了吧,我亲手做了点心,以后,你一定要记得教导过的礼仪。”

安静的坐在案几边,慢慢的用着清甜可口的点心,混着口中的墨味儿一口一口的吞咽下去,那么的苦,苦得都要流泪了。

用完点心,要走回去准备今日的科目,迎面看见问风和璇玑,他们笑吟吟的看着自己,问风对自己挤了挤眼睛,“嫣然,那块饼好吃吗?”

对他微微一笑,转身走进房间,忍不住斜眼看了看草篓,那块饼一定很安静的躺在草篓里,它被自己扔了,一定不会流眼泪。

“好吃吗?”姬无尘一脸开心的笑,伸手帮嫣然斟了一杯茶,“都是我特意让御厨做的。”

“好吃,”嫣然一笑,喝了一口茶,习惯性的垂下头,看着那些点心。

“嫣然,你口中为什么黑黑的。”姬无尘从袖中抽出绢巾,伸手抚了抚嫣然的嘴唇,“为什么是黑的?”

哇,嫣然扑进姬无尘怀里,开始大哭,终还是忍不住哭了,把前些时日的遭遇哽咽着说了出来,听她哭得伤心,姬无尘不由心下凄然,等她哭了一会儿,姬无尘柔声道:“嫣然,别哭,别哭,因为你哭,也不能解决问题。”

这般说,心下突然一震,似乎在很久之前,娘也这样说过,那天下着大雨,娘也是这般说,无尘,不要哭,因为你哭了,也不能解决问题。

“可是……,”嫣然仰起哭花的脸,“可是……”

“可是什么?你若受了委屈,就要为自己讨回公道,”姬无尘一字一顿的把当初娘曾经说过的话重复一遍,“若现在讨不回来,就韬光养晦,总有一天,你能讨回来,现在的苦,没什么,你就当天降大任前的折磨吧!”

第一卷:残阳如血第三章第五节摒弃

回到山中,无尘的话在心里不停的盘旋,如同一个小小的光源,温暖着自己,鼓励着自己,无论受了什么委屈,都要坚持下去吧。

春去冬来,山中苦寒,早早的下山的路就被大雪封了,站在窗前,看玉碟纷飞,整个山峦银妆素裹,除了耐寒的松树,早已掉尽树叶的枯枝上堆满了积雪,站在椅子上向外张望,白茫茫一片,前些时日种在庭院里的瘦梅已经绽出蓓蕾,也许过几天,就会开花了。

跳下椅子,小鹧鸪叽叽的飞了过来,嫣然从火炉旁拈起饼,捏成粉末放在掌心,“小鹧鸪,吃东西。”

快乐的看着小鹧鸪啄食饼屑,嫣然坐在床边,慢慢打开家里送来的包裹,是几件新衣服,是娘做的,嫣然微笑着一件一件展开,“小鹧鸪,你看,这是娘为我做的,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回应一般,小鹧鸪叽叽叫了几声,嫣然转头看了看它,“这种花只有娘会绣,叫金线菊。”

这半年来,都是无尘送的小鹧鸪在陪伴自己,虽然它只会叫,不会说话,可是没关系,自己说给它听就好了,它一定能够听懂自己说的话。

“嫣然,”是问风的声音,他出现了,璇玑一定在他身边,“出来玩,我们去玩雪。”

穿着斗蓬,把小鹧鸪放在暖袋里,再穿上棉靴,推门出走房间,一股寒气迎面扑来,嫣然不由有些瑟缩,问风把手伸了出来,“嫣然,来。”

握着问风的手,那么温暖,已经有半年,问风没有待自己那么和善了,不由心中高兴,吃力的随着他们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走,也不知道要到什么地方去。

“问风,你带她来做什么?”很久不见,璇玑越来越漂亮,今天穿着紫色的大毛斗篷,更显得她的肌肤白净如玉,如在往日,嫣然定会开口称赞,可是看见她卑夷的目光,嫣然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又强行吞咽了回去,“笨手笨脚的。”

敏感的觉察问风并没有为自己辩解,反而讨好的看着璇玑,“没关系,咱们走快一点,让嫣然随后来吧。”

说完,问风放开嫣然的手,“嫣然,你跟在我身后,积雪很厚,你踏着我的足印走要容易一些。”

指尖的温暖在瞬间便消散了,看着他们快步的离开,嫣然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踏着问风的足印向前走,她不知道自己要到什么地方去,也不知道去的地方对自己有什么意义,只是慢慢的向前走,问风的足印间隔那么长,要很用力,很用力才能踏到。

“叽叽。”小鹧鸪似乎感到嫣然的孤单与恐惧,从暖袋里探出头,对她低声鸣叫,“叽叽。”

“小鹧鸪,”嫣然微微一笑,“我不怕,你看,我真的不怕。”

白雪皑皑,雪中的松树别有一番风味,除了那几棵松树,眼前纯白的世界向下无尽的延伸,朝阳初升,雪地笼罩着一层灿烂的金光,嫣然一边走,一边和小鹧鸪说话,“小鹧鸪,你看多漂亮,昨天学的诗你还记得吗?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

一边说,一边走,不知什么时候,问风的足印消失了,站在原地,彷徨无助、手足无措,希望消失了,指引消失了,问风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回过身,来时的足印仍然清晰,嫣然缓缓转过身,开始向后走,她觉得自己正走进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当中,那个世界只有她自己,没有娘、没有问风、没有爷爷、没有爹爹、没有任何能够帮助自己的人,除了自己,没有其他任何人。

不知道走了多就,眼睛被雪光刺痛,前方的路看不清楚,眯着眼睛,一步一步向前走,心里没有任何一丝希望,只是不停的向前走……

脚底突然一软,不是跌倒在雪地上,而是向下沉,沉到一个黑暗的所在,应该是猎人捕兽所挖的坑洞,不知为什么,总是在黑暗中,嫣然紧紧的蜷缩成一团,刺痛的眼睛无法闭拢,半睁着,不停的流眼泪,谁会来救自己,没有人,再没有任何人。

叽叽,小鹧鸪从暖袋里爬了出来,嫣然看不清它在何处,只能低声安慰,“小鹧鸪,别怕,无尘会来救我们的。”

无尘?他在帝都的皇宫里,怎么可能知道自己在这里受难的,可是能帮自己的,只有他了,所以,小鹧鸪一定会感到很安慰的,“小鹧鸪……”

叽叽,小鹧鸪的叫声已经在头顶,它似乎在头顶盘旋了一圈,然后就飞走了,扶着洞壁站了起来,似乎这样,就能看见小鹧鸪飞回来,可是站了很久,小鹧鸪都没有回来,连它也抛弃自己了,摸索着坐了下来,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似乎是睡着了,四周都是火盆,浑身暖洋洋的,小鹧鸪也回来了,它欢快唱着歌,还有娘,她的手好温柔、好温暖,温暖真想流眼泪。

“醒了吗?”映入眼帘的,不是娘,而是一张黝黑、陌生的面孔,她满面的欣喜,“来喝点汤,暖暖身子。”

这是什么地方,模模糊糊的看去,似乎是一个木制的小屋,燃烧着炉火,炉火上吊着一口黑锅,柴木燃烧发出轻微的噼啪声,粗陶的大碗,里面的汤清澈见底,香气扑鼻。

“叽叽,”小鹧鸪的影子不知从什么地方飞了出来,“叽叽。”

“是这只小鸟带着我们找到了你,”一边喂嫣然饮汤,一边微笑,“你怎么会跑到哪里去?”

原来是小鹧鸪救的自己,伸出僵硬的手指,凌空轻轻摸了摸它,“小鹧鸪,你吃饭没有。”

“叽叽。”

“它真可爱,”说话的,是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子,走到近前,才看清了他的模样,应该有六、七岁的样子,和喂自己汤的妇人一样,黝黑发亮,“不知它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阿勒,快睡吧,明天还要下山去。”妇人把汤碗放在炉火边,从一个包裹里拿出一条纯白色的狐狸皮盖在嫣然腿上,“放心吧,阿勒的爹去通知你的家人了。”

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马蹄便击碎了四周的平静,然后屋门被推开,来人裹着风雪,“嫣然,你没事吧。”

看着问风焦急的眼眸,还有站在他身后一脸不在意的璇玑,嫣然缓缓的点了点头,“我没事。”

第一卷:残阳如血第三章第六节灰烬

回到住地,已然天亮,独自躺在黑暗中,嫣然瞪大眼睛,了无睡意,即使已经安全了,她也觉得异样的恐惧。

“嫣然,”问风和从前一样出现在帐帘外,声音温和,“我来看你了。”

缓缓转过身,假装自己酣梦正甜,问风应该知道自己生气了,这半年多来,他对自己不闻不问,现在来这里,还不知会有什么恶作剧等着自己。

“嫣然,”问风坐在床边的锦凳上,“我们今日是去捉雪鸡,如果去得晚了,雪鸡就跑了,等我们发现你不见了,我不知道有多焦急……”

雪鸡?好奇心油然而起,几乎就要起身问他什么是雪鸡,可是璇玑娇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问风,你好了没有。”

几乎是风一般,问风走了,房门关上后,屋里重又一片黑暗,将适才猎人送的狐狸紧紧裹在身上,好了,现在好了。

雪晴了,被雪光刺痛的眼睛没有一丝好转,敷了药,用白布蒙上,四周便又是一片黑暗,小鹧鸪欢快的在头顶盘旋,摸索着走到大榕树下,拉着一条气根,轻轻的摇晃,头顶上有碎雪落下,那么孤单……

“叽叽,”小鹧鸪落在肩上,轻声鸣叫着,“叽叽。”

“小鹧鸪,你冷吧,我们回去吧。”摸索着走回房间,伸手从枕下拉出绣谱,一张一张的摸索,似乎这样,也能获得一丝快慰,“小鹧鸪,等我眼睛好了,我就把你绣在绢巾上送给无尘。”

“叽叽,”虽然看不清,但是屋里一定都是小鹧鸪翅膀的影子吧!这般快乐,忍不住便笑了。

“这是什么?”璇玑的声音在房门边响起,“你偷东西?”

“这是我的,”来不及起身,她已经欺到近前,伸手从嫣然手中抢走绣谱,“还给我,是我的。”

“什么你的,”璇玑蛮横的把嫣然推dao,“现在在我手上,就是我的。”

连这个也要抢吗?嫣然忍不住想哭,却听璇玑大叫一声,“你敢啄我,啊……”

听脚步声,璇玑应该跪出去了,嫣然摸索着在地上摸到绣谱,小鹧鸪在头顶轻轻的叫,是小鹧鸪,是小鹧鸪帮自己抢回了绣谱,忙将绣谱藏好,将小鹧鸪藏在暖袋里,这一次,无论璇玑和问风用什么手段,自己一定要反击。

没想到却是平静,平静得不能再平静,嫣然觉得很奇怪,难道璇玑不想报仇吗?肯定不会,嫣然有些担忧的把长命锁和绣谱用油纸包好,然后悄悄跑到屋后,把那个油纸包挖了一个坑埋了,盖好土,再移一点草在上面。

绕了一个圈,然后从正面向屋里走,远远看见文敏已经站在房门边,嫣然低下头,慢慢走了过去,显然很愤怒,可是看见嫣然,又不知道怎么斥责,只得压低了声音,“嫣然,你打璇玑?”

“没有,”嫣然的声音很低,“她要打我,小鹧鸪帮我啄她。”

“无缘无故璇玑怎么会打你?”文敏非常生气,在她眼中,璇玑是这世上最美、最懂事的孩子,真难相信嫣然会说这样的谎话,“你在说谎!”

谎话?即使璇玑在她面前打自己,她也会为璇玑辩解吧,不由恼了,声音也大了,“我才没有,璇玑就是一个野蛮人,她要抢我的东西,我不给,她就要打我,小鹧鸪是保护我。”

看着嫣然满面的愤怒,文敏不由愣住了,她和问风上山已近一年,无论什么时候,嫣然总是安静无争,从未这般的激动,难道真的是璇玑要抢她的东西?想到寻常去市集,回来的时候,手里总提着一个包裹,想是璇玑好奇,令嫣然误会了,这般想来,心意渐平,“嫣然,如果是璇玑要抢你的东西,那么我自会惩罚她,现在天寒地冻,地面结冰,你若要出门,一定要让人陪你,否则掉下雪洞会相当危险。”

接连几日,嫣然都小心提防,害怕璇玑报复,可是她始终没有出现,连文敏的女红课都没有上,听教算数的程先生说,似乎文敏因为什么事重重的责打了璇玑,嫣然心中又惊又怕,她想这一次,璇玑的报复一定很可怕。

“小鹧鸪,”回到屋里,嫣然低声对叽叽叫着,在屋里飞来飞去的小鹧鸪说,“你要不要出去躲躲?”

愉快的小鹧鸪完全没有感应到嫣然的恐惧,只是在嫣然头顶不停的盘旋,看着它在空中翻飞的身影,嫣然慢慢的微笑,她想,现在这么担心根本没用,先生不是说过,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吗?

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璇玑始终没有动静,嫣然渐渐的放下心来,转眼就要过年了,可是大雪仍然封锁着山谷,嫣然每天醒来,总要在窗前站很久,看远处的积雪有没有融化的迹象,如果不能回家,那么只能留在山上一个人过年了。

“嫣然,”今天是算学,也是嫣然所有课程中学得最好的科目,所以程先生很喜欢她,每次看见嫣然,总是笑容满面,“很快就要过年了,今天我们不上课,先生在风来坪布了捉雪鸡的套索,嫣然一块儿去吧。”

“好,”嫣然兴奋的穿好大毛的斗篷,捧着小鹧鸪飞快的跑到先生身边,“走吧。”

“嫣然,小鹧鸪病了吗?”先生仍然微笑着,“你看它一点儿精神都没有。”

垂下头,果然,小鹧鸪无精打采,嫣然担心的伸指摸了摸它,“先生,我不……”

“也许小鹧鸪只是太累了,”先生伸手从嫣然手中接过小鹧鸪,“让它在家里休息吧,我们捉到雪鸡,它一定会很高兴的。”

把小鹧鸪放在床上,用绢巾盖着它,嫣然把水和食物放在它身边,“小鹧鸪,我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你好好休息。”

走到下山的山路口,嫣然有些担忧的看着厚厚的积雪,先生伏下身,背起嫣然,就像大鸟一样的向下飞去,转眼就到了风来坪,伏在雪堆后面,这才发现,除了文先生,其他的先生都像孩子一样躲在雪后,一见她,就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所谓的套索,不过是一个用木棍支起一半的筛子,下面撒了几把米糠,很快,几只浑身雪白的野鸡咕咕叫着从林子里出来,闻到米糠的香味,一只一只的钻到筛子下面去啄米糠,等它们整个身体都消失在筛子下面,先生就拉动绳子,筛子整个扣下,雪鸡被罩在筛子下面,吓得呆住了,连挣扎都忘记了。

玩了一早上,中午才回到住处,嫣然兴奋的捧着一捧雪白的羽毛跑进屋,“小鹧鸪,你看,这个,先生说用它们帮我做一件羽毛衣服。”

跑到近处,小鹧鸪仰躺在绢巾上,一动不动,怎么了?嫣然放下羽毛,伸手想捧起它,小鹧鸪的头却从嫣然幼小的掌间掉落,嫣然惊恐的看着小鹧鸪的头在床榻上翻滚,心就像羽毛一样飞起,然后在空中化为灰烬。

第一卷:残阳如血第三章第七节天衣无缝

一连数日,嫣然一句话都没有说过,没有人问她是为什么,所有人都似乎忘记了她,嫣然用了三个晚上,用绣针把小鹧鸪的头一针一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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