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帝国-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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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站在廊下,笑吟吟的看着她,其中就有楚韵清,看得全神贯注、目不转睛。
心中微动,命人叫了楚韵远来,他似乎刚刚睡醒,睡眼朦胧,楚韵歌心中一紧,没想到离开汴仓之后,连二哥都放浪至此,想是无事可做吧!
“二哥,你打听出常璇玑何时。到此了吗?”楚韵歌待楚韵远喝几口茶,清醒过后才缓声询问,“还有,她什么时候走?”
“她是和爹一块儿到的,”楚韵远一。脸的疑惑,“至于她什么时候走,我还真没听问过,且过些时日,看她自己会不会离开?”
想必二哥仍然顾忌着当年的。错失,所以一直避开常璇玑吧!楚韵歌也不说破,只是点了点头,“二哥,咱们回到隐龙岭也许久时日了,我想也应该做些事了。”
楚韵远精神一振,虽然心中还无长久的谋划,楚韵。歌仍然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二哥,我已细细想过,当今之世,只有武力方可争一日之短长,咱们也得有自己的势力,你应该清楚,之前咱们的那些以护院名义招的家丁非旦质素不高,而且也非可用之材,自今日始,你和大哥亲自到各镇去挑选一些可用之材……”
话未说完,庭院里的彩声如雷滚动,楚韵歌微笑着。停下,待彩声过后,缓声道:“还有一件事,非得你亲自去办,常璇玑必须要尽快送走,你去探听清楚,常璇玑究竟因何而来?这是最首要的。”
初时的兴奋渐渐变成为难之色,楚韵远犹豫半。晌,“小弟,我……”
“二哥,”楚韵歌微。微一笑,“我本以为你已经放下了,可是今日看来,你并没有放下,二哥,那些事已经过去了,如果你记在心里,就永远也过不去,这件事我之所以让你去办,是因为你吃过她的亏,你心里时刻都警醒着,但大哥不同,你刚才进来的时候应该看见了,大哥神魂飘荡的模样,如果让他去,非旦什么都问不出来,甚至还会被套一些不该说的话。”
筹谋了一日,黄昏之时,趁各人在房中用饭,楚韵远独自进了常璇玑住的小院,她坐在廊下纳凉,手中持着一柄纱扇,面无表情,听见脚步声,她转过身,一见是楚韵远,明显便愣住了,随即绽开笑脸,“远,你终于来了。”
身上一层的鸡皮疙瘩,这称呼本是自己与她相好之时的昵称,但楚韵远只觉得恶心,镇定片刻,举步进了庭院,站在与她相距三步的地方,“常璇玑,你到我家做客已经快一月了,什么时候回汴仓,我们好安排。”
“回汴仓?”常璇玑摇了摇手中的纱扇,面上浮出一丝冷笑,“难道你们不知道吗?我和你爹的关系,就凭那层关系,你也应该称呼我为二娘,你不唤我也就罢了,现在还想赶我走吗?”
“二娘?”楚韵远冷哼着,坐在花台之上,上下打量着常璇玑,拉长了声音,“陈夫人,你既然是陈文远陈大人的夫人,如何又成为楚家的二娘?这可真奇怪,难道陈大人心胸广阔,连当了乌龟都不介意,还要将自己的夫人送给旁人当小妾?”
常璇玑冷笑着转过身,并不回应,只是手中纱扇摇得如同暴风中的纱帘,楚韵远静侯片刻,“你说吧,什么时候走,我会保证你舒舒服服的回到汴仓。”
“楚韵远,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常璇玑猛的起身,怒发须张的逼了过去,“难道你爹没有告诉你?你让我回陈家去,你告诉你,我回不去,也不可能回去,我只能留在你家。”
“看样子你真的不想走了,”楚韵远冷笑着,跳下花台,拍了拍手和衣襟上的灰尘,“你知道我的手段,当年我在汴仓可是出了名的坏人,你不走,可别怪我不客气。”
“楚韵远,你这个白眼狼,”常璇玑后退一步,突然哭出声来,“你真的不知道吗?你爹真的什么都没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楚韵远转身想离开,“告诉我你是我爹的情人。”
说完,楚韵远便要举步,常璇玑拥身上前,两掌击出,直中楚韵远的面颊,“你这个混蛋,当日与你私会,我已有身孕,随后你始乱终弃,是你爹一直照顾我,为了怕别人说闲话,你爹甘愿牺牲自己,装做与我有私情,这数年间,一直都在保护我和孩儿的安全,陈文远不能生育,你说我还能回陈家吗?你连你自己的儿子都不认,你连你自己的爹都不相信,你不是白眼狼是什么?”
捂住脸后退一步,瞪大眼睛看着满面悲愤的常璇玑,这消息如同一阵惊雷,震动得楚韵远如同死过去一般。
第二卷:九州风云第六章第二节龙隐(中)
第六章第二节龙隐(中)
逃一般的冲进楚韵歌的房里,吓了正在读书的楚韵歌一跳,他见楚韵远面色煞白,浑身颤抖,好奇的站起身,“二哥,你怎么了?”
屏息听楚韵远将适才发生的一切细细道出,楚韵歌微微一笑,此事极难分辩出真正,爹已经归天,那孩子的身份就无法确认,楚家总不能派人到陈家去问你家的少爷是不是不能生育?更何况那孩子不在常璇玑身边,凭空的一个人,如何断定那孩子是谁所出?
“二哥,若果如常璇玑所言,那么那孩子已经五、六岁了,那孩子呢?”楚韵歌蹙着眉,“孩子在什么地方?”
“我……,我没问,”楚韵远面色仍然惨白,满头潸潸的冷汗,“我……”
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适才受惊过度,能够完整的道出常璇玑所言已是不易,楚韵歌伸手扶他坐下,“二哥,你先镇定一下,这事,不能急。”
看楚韵远闭上眼,似乎在镇。定心神,楚韵歌转过头,凝眉细想,常璇玑这一招真真的厉害,称得上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偏偏爹又……
心中一震,为什么爹偏偏在常璇。玑上了隐龙岭之后才去世,据管家所言,爹到隐龙岭时身体康健,进食进多而致死,似乎有些怪异,但爹面色紫涨,明显是因为气短而亡,一切都合情合理,没有一丝破绽,但就是因为太过于合情合理,没有破绽反而令人觉得疑窦丛生,也许爹葬得有些草率了。
“小弟,我镇定不了,”楚韵远仍然浑身战栗,“我的心绪……”
“二哥,”楚韵歌平静的笑容有一。种莫明的安定作用,楚韵远渐渐平静下来,“二哥,你不要急,我说过,这事儿急不得,咱们现在有更急的事要先办,你下山一趟,到镇里把仵作请上岭来。”
一言不发,楚韵远点头,失魂落拍的起身,跌跌撞撞。的走到门边,突然站下,“小弟,找仵作干什么?”
二哥心绪虽然纷乱,幸好还留有一丝神智,楚韵歌。笑容可掬,“我要让仵作重新检验爹的遗体。”
站在门边立了半晌,楚韵远回身走到案几边,缓。缓坐下,凝视着楚韵歌许久,“小弟,我知道你怀疑爹的死因,但是咱们边越的风俗是以死为大,爹已经落葬,如果要检验,势必要将坟破开,动静这般大,大哥不可能不知道,他……”
“二哥,你放心吧,。大哥不会知道的,”楚韵歌敛了笑容,“我会让他和大嫂陪常璇玑下山买些必用之物,他们至少有三日不在岭上,时日足够了。”
待楚韵远下了岭,楚韵歌立刻命人将楚韵清传来,等了近半柱香的功夫,楚韵清才满头大汗的赶了进来,不及坐下,捧起茶杯就一通牛饮,连尽了两杯茶,这才喘过气,“小弟,什么事儿?这般急?”
含笑打量他良久,这才缓缓道:“大哥,你应该知道,咱们山居清苦,且又刚刚回到隐龙岭,许多的事物并不齐备,需要下山采买,适才二哥来我这儿告假,说是他的一个朋友到了隐州镇,他下山会友了,所以这事儿只能大哥辛苦一趟了,另外,常璇玑虽是外人,但她是客,久居山上势必苦闷,就让大嫂陪她一同下山,就当散散心吧!”
“行,我马上去准备。”
一口应下,楚韵清转身便走,楚韵歌忙唤住他,“大哥,这是采买的清单,大嫂心细,就交给她吧!”
站在山门边看几辆大车陆续下了山,楚韵歌回转身,面上的笑容早已敛得干干净净,“净天,你随我到书房来。”
站在书案前,侯了许久,楚韵歌都没有说话,管家楚净天越加的局促不安,“三少爷,您有什么事儿就吩咐吧,天快黑了,后院还有事儿。”
“净天,你老老实实的说,常璇玑和爹是什么关系?”楚韵歌面色铁青,连目光都是冰冷的,“在家里,你和爹的关系最亲近,他有什么事儿,你应该最清楚,我不想逼你,但我实话告诉你,你不说也得说,这件事,关系到咱们的生死存亡。”
啪,楚净天跪倒在地,“三少爷,不是我不说,而是我不敢说,老爷在生的时候说过,如果我说了,我家的人都得死光。”
“老爷已经去了,”楚韵歌猛的起身,双手撑在案几上,双目如同将要喷火一般,“你的家人都在隐龙岭上,你怕什么?”
看他犹豫不决、看他惴惴不安,楚韵歌明白了,对他的威胁不是来自隐龙岭下,而是在隐龙岭内部,那个人他不敢揭露,因为他怕自己说了,不会信他,那么这个人应该是和自己相当亲近的人,和自己亲近的,除了大哥和二哥,再无他人,难道是他们?
不,不可能,楚韵歌的心突然如乱麻一般纠结,他不敢再想下去,只能盯着楚净文,希望自他口中得到否定的答案,可是他还在犹豫,还在恐惧,楚韵歌心里隐隐浮出一丝绝望,也许是大哥吧!如果是大哥……
“三少爷,”楚净文压低了声音,“三少爷,如果我说了,请三少爷准我离开隐龙岭。”
还是怕啊!楚韵歌的心渐渐冰冷,面上却浮出一丝迷茫的笑,“你说吧,我准你下隐龙岭,还会给你一笔安家的银子。”
楚净文自地上爬起,将门和窗尽数推开,再返身到书案前跪下,压低了声音,“三少爷,老爷和常璇玑常常见面,就在家里。”
如同预期到这句话带来的震动一般,楚净文停住了,垂首跪在地上,楚韵歌却倒吸了一口凉气,在家里见面?自己竟然毫不知情,尤其自己病中那段时日,竟然也没有发现他们私会,他们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你说吧,”楚韵歌觉得自己口中含了一块黄莲,苦涩不堪,“你说吧,我受得住。”
“其实帮他们的,不是旁人,就是大少奶奶,”楚净文的声音更低,“初时,老爷瞒得紧,直到有一日,我看见一个穿着黑衣,蒙面的女子从老爷院里出来,引她的人,正是大少奶奶,后来老爷看瞒不住了,就给我了三千两银子,要我保密,银子我不敢要,但是事儿我可不敢说,大少奶奶的为人您也知道,所以这些年来,我一直瞒得滴水不漏。”
大嫂?楚韵歌又喜又惊,喜的是此事与大哥和二哥无关,惊的是威胁他的人,竟然是大嫂,其实楚韵歌从未关注过这位大嫂,在他心里,不过是一个面目熟悉的陌生人,她竟然有这般的本事,还能隐瞒过自己,真真的了不起。
“好了,你起来吧,”楚韵歌温言道:“你不用担心,你留在隐龙岭上,我自会保你的安全,你若无缘无帮的离开,才会招人怀疑,你安心办事吧,这件事,你没对我说过,你也什么都没听过。”
“是,谢三少爷,”楚净文大喜地望,磕了个头,“三少爷,我下去了。”
枯坐在屋中,心绪杂乱不堪,楚韵歌手中的书册一页未动,直到黄昏才清理了思维,计算时辰,仵作应该已经随二哥在上山的路上了,吩咐人准备火把和晚餐,他决定速战速决,看来回到隐龙岭也得不到平静。
等到掌灯时分楚韵远才引着仵作进了山门,草草用过晚餐,楚韵歌没有让人陪伴,和楚韵远手持火把引着仵作去了坟边,待在坟前站定,楚韵远疑惑的看着楚韵歌,“小弟,要破开坟可得……”
伸手在坟上摸了摸,推开暗门,对楚韵远和仵作点了点头,将手中的包裹交给楚韵远,“二哥,你和这位大哥进去,我在外面守着,你们放心,坟里有长明灯,包袱里有蜡烛,足够亮了,爹的棺木就放在坟中央,起钉的时候,要小心,我在坟外守着。”
没有询问,甚至没有看楚韵歌一眼,仵作弯腰走进了坟里,楚韵远随后跟了进去,楚韵歌掩了暗门,慢慢坐了下来,这事儿这般诡异,那仵作竟然丝毫没有好奇心,适才心乱,竟然没有认真的察看过那个仵作,想来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吧!
静坐了近两个时辰,才听见坟里传来声响,楚韵歌伸手拉开暗门,楚韵远当先走了出来,接着才是那仵作,楚韵歌合上暗门,“走吧,回去再说。”
又等了半个时辰,待他们梳洗过后,才在书房坐定,仵作看了看洞开的门和窗,微微一笑,“大人真是心细,适才我和楚二爷都看过了,从表面症状上看,楚老爷的死因并无可疑,他是因为呕吐时被呕吐物封住了气道,所以气短致死,但是,我在楚老爷的指缝间发现了一丝端倪。”
说着,仵作从怀里掏出一块粗布,放在书案上摊开,“大人请看,楚老爷致死的真正原因就是这个。”
定晴细看,那布上有一粒黑色的芝麻状的东西,仵作对楚韵歌淡然一笑,“大人,这粒东西名为梦还乡。”
第二卷:九州风云第六章第三节龙隐(下)
第六章第三节龙隐(下)
那粒东西黑沉沉的,毫不起眼,就如同最普通的芝麻一般,只不过看得久了,才看出那粒东西上的光泛着蓝光,楚韵歌抬眼看了看仵作,他四十多岁的年纪,眉粗眼细,皮肤粗糙,一张阔口,未语先笑,正是衙门里吃公饭的人典型的作派。
仵作从侧袋里掏出一双银筷子,轻轻的拨弄着梦还乡,“梦还乡并没有毒,而且是药。”
“药?”楚韵歌加重了语气,“是药?那么为什么你又说我爹真正的死因就是这梦还乡呢?”
“大人,你别听这东西名字取得好听,梦还乡,其实是有缘故的,”仵作将银筷子放回侧袋,“将这东西熬成水,无色无味,和着五石散饮下,那可是上好的媚药。”
“媚药!”楚韵远惊讶的瞪大眼睛,“五石散不是毒药吗?为什么又会变成媚药?”
“二爷,梦还乡是三淼国最普。通的一种野草的果实,它煮成水之后,有一种奇特的解毒效应,五石散本就是媚药,朝中的文人学士们将它当成宝贝,只是五石散毒性太重,所以大多数人不敢过多服用,但是有了这梦还乡,服用得再多,也没事,所以梦还乡的身价立时百倍,这样一粒,大约是十个铜钱。”
没想到竟然这般昂贵,十个铜钱。这小小的一粒,楚韵歌看着那粒梦还乡,“这位大哥,你说了许久,都没有说到我爹是怎么死的,你说是媚药,难道与此有关吗?”
“大人,稍安勿燥,”仵作平静的回。应令楚韵歌觉得自己太过焦急,楚韵歌耐住性子,静心听了下去,“大人,如果生服梦还乡,几个时辰之后,就会导致人呕吐不止……”
明白了,爹那不是进食过多造成的呕吐,而是服用。了梦还乡,爹的死因清楚了,那么是谁给他服下的梦还乡呢?也许应该问问常璇玑那个时候在什么地方。
“大人,”仵作继续道:“其实我还有一个疑问,就是梦还。乡需要单独服用才会导致呕吐,所以无论它和着什么东西一同食用,都无法起到效果,楚老爷四肢均无伤痕,所以我觉得楚老爷应该是在明知是梦还乡的前提下,自愿服用的。”
这仵作心思细腻,观察入细,楚韵歌不由得再细。细打量着他,无论怎么看,都不觉得他有过人之处,不过山野之中,往往隐藏着高人,楚韵歌收回视线,冷冷的笑,自愿服用的,爹这个傻瓜,想必是受了那个女人的蛊惑吧!又是没有丝毫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