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丞相的宠妻-第10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桂九被带了出去,丫头小厮们也都在外伺候着,墨问闭着眼躺在床上。
他觉得不大对劲。
他的妻不大对劲。
从前,他受了一点委屈她都着急地质问原委,这次却异常平静地对下人用刑,对他不甚关切,言语之中冷淡了许多,手段却狠了。
墨问头疼不已,外头有人想要他的命,回来发现还不如让那人要了他的命算了,连家里也危机四伏,不知木莲那丫头跟傻瓜说了些什么,挑拨得她待他如此凉薄。
据桂九所说,墨问受了点皮外伤,十分明显的位置,百里婧一眼就瞧见了。她沉默地上前替他擦了些药,冰冰凉凉的药膏,抹上去很舒服,墨问却还是焦虑,又不能睁眼,瞧不见他的妻此刻是什么表情。
接着,他的外衫和朝靴被脱掉,他感觉到他的妻低下头,在他的身上闻了闻,她总算肯开口:“嫁给你之前,我就准备为你纳妾,想着你要几人都可以,我没有意见。但,你说你爱我,你要是爱我,就只爱我一人。倘若你敢骗我,与旁人不干不净,惹来一身臊,我就……”
她顿了顿,随后一只冰凉的手贴在他正烧着的脖颈上,异常温柔地抚了抚,墨问差点被她吓得睁开了眼睛。这架势,似乎是想亲手拧断他的脖子。他越发信了他的妻是司徒皇后唯一的女儿,真真是嫡亲的好女儿!她不计较便罢,若狠起来,她比谁都狠!不过,他也总算知道她在气些什么,可这气是因为她在乎他,还是因为他惹了一身臊?
……
烛光昏黄,百里婧毫无睡意,她想起与墨问这些日子的相处,虽然时日不久,可都经历过彼此的生死一刻,比平常的夫妻更为深刻,她尤其记得护城河畔的谋杀案,墨问身中九箭命在旦夕,在她的手心写下唯一的一句话,便是我爱你……自她嫁入相府第一日起,他遭遇凶险是因为她,入仕为官是为了她,他看着她的眼神从来恳切,她有何理由因为木莲的一面之词就怀疑他?
谁说的话都不能全信,即便是木莲。
可是,墨问为官两日,府中侍女溺死一人,从不饮酒的他又烂醉如泥,且不知让人回来告诉她一声,这些,又怎能叫她放心?没有发生变故之前,韩晔看她的眼神哪一次不叫她沉迷深信不疑?
有丫头送了热水帕子进来,百里婧从床沿上起身,颇淡漠道:“你过来替驸马擦洗吧。”
说着,就要往外走,她今夜不想与他歇在一处。
刚走出几步,就听床上那病秧子高声叫道:“婧儿!”
接着“哐当”一声,那丫头手里端着的银盆被他难听的声音吓得掉在了地上,一盆水都打翻了,忙跪下来连连磕头认错。
墨问的那声唤是用喊的,百里婧以为他醒了,朝床上看过去,却见他侧着身子探出床沿,正难受地呕着。估计先前已经吐过,所以什么都呕不出来,咳了半晌,人又朝后仰躺去,口中只管唤着她的名字,一声接一声。
满屋子的混乱,百里婧越发烦躁,脚步却再迈不动,恼怒地对地上跪着的丫头道:“快收拾干净,再打盆水来,跪着做什么?!”
“是,是……”那丫头立刻小跑着出去了。百里婧又折回床前,见墨问的脸色白得可怕,她忙用手贴上他的额头,一片滚烫,心里更恼他,既然不能喝酒,为什么还要逞能?他若不愿,如今谁人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勉强他?
她要撤手,却被墨问抓住,救命稻草似的贴在脸上,她的手凉,可暂时止热,口中还是只叫她的名字,声音沙哑难听——是啊,他不会说话,只会叫她的名字。
“婧儿,婧儿……”
他喊得喉咙干涩,可这一声声里格外痛苦,越发叫人不忍再听。百里婧正无计可施,墨问却忽地拽着她的手,往上,盖住了他的眼睛。百里婧被他带着坐倒在床上,忽然发现贴着他双眼的手心有些潮湿,她顿时傻了,不敢相信,墨问在哭?
墨问的人整个蜷缩成一团,那么高的个子缩着,显得如此不合时宜,像是梦里遇到了什么特别可怕的事,他惶恐无助,什么人都找不到,只记得她的名字。
百里婧到底心软,探身过去搂着他,拍着他的背唤道:“墨问,醒一醒,墨问……”
这时,丫头们端着水和醒酒汤进来,百里婧让她们扶起墨问,给他喂了半碗,折腾了好久,他还是不肯放开她的手,待又听见她唤他,墨问的意识稍稍清醒了些,便更抱着她不撒手:“婧儿……婧儿……”
他侧身躺着,头枕在百里婧的腿上,长臂环住她的腰肢,在挣扎间他绾起的发已散落开来,凌乱地贴在脸上。百里婧拨弄开挡住他眼睛的乱发,见墨问的睫毛不住地颤着,似乎在拼命忍着什么。
墨问从不曾这样过,让她害怕,百里婧轻轻拍了拍他的脸,急道:“墨问,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墨问……”
许是她的呼唤总算起了作用,墨问紧闭的双眸忽地缓缓睁开,与此同时,一滴泪滑出眼眶,似乎隐忍许久。他半睁的双眸中没有神采,里面也没有她。
百里婧惊愕,她从未见过男人哭,墨问也不是那种轻易哭泣的男人,病入膏肓重伤不治时他也不曾流泪,为什么现在好端端地却哭了?百里婧此刻早将一切芥蒂都丢到九霄云外了,忙不知所措地伸手擦去他的眼泪,焦急地问道:“墨问,谁欺负你了?谁灌你喝了这么多酒?你告诉我,我替你记着。”
墨问的眼睛半晌都没有动,忽地颤巍巍地将她的手握住,他的指尖颤抖,一个字半天才写出来,他写:“我梦到你不要我,梦到你要走,丢下我一人在这地方,一片漆黑。”
百里婧一笑,柔声道:“你喝多了才会胡思乱想,只是梦罢了。”
墨问摇摇头,继续写:“不,不是梦,我心里清楚得很。我知道你心里没有我,所以,碰到他我就怕了,什么都忘了。他们来敬我和他,他喝了,我怕输给他,便都喝了下去,却不知喝了还是输……”
百里婧蹙起眉:“他?”
她不解。
墨问唇角泛起明显的苦笑,眼睛仍旧空洞,费尽最后一丝力气,在她手心写下笔画繁杂的那个字——“韩”。
那个字还剩最后一笔,他无力再划下去,手指松开,双眸重新合上,完全睡了过去。
------题外话------
墨问:(擦汗)演戏这活真不是人干的,一把辛酸泪……鄙视琴妈的速留爪印,求……少虐……
第165章 撒娇耍赖
没想到,竟是因为韩晔。
百里婧半晌都没有动。
她想,墨问真的是醉了,他清醒的时候从不敢对她说这些,他一直把心事藏着,一心只专注地爱她,可他心里却那么不安定,都藏在日夜的强颜欢笑骄纵耍赖之下。
所有感情都应该是双向的,她要求墨问全心全意待她,不能有一点差错,而她呢,可以还他同等的毫无保留的感情么?她若不能,有什么资格指责他?与墨问相比,她如此怯懦不堪,是她配不上他。
墨问睡着了,眉头却还拧着,不胜痛苦似的,百里婧温柔地抚着他的脸,摩挲了半晌,她忽地低下头去,将柔软的唇印在墨问紧闭的眼睛上,他皱着的眉竟奇迹般地缓缓舒展开……
百里婧最终还是没走成,腿让一个烂醉的人当枕头枕了一夜,他倒睡得极好,一直没再醒。
天明时,百里婧靠着床边的栏杆才合上眼,只觉唇上一痒,睁眼看见墨问撑着双臂,直起身子向上够着吻她,眼里满是喜色,与昨夜酒醉时的空洞全然不同。
百里婧只觉哭笑不得,这人,竟变得这样快。她真怕了他。
墨问却仿若不知,捏着她的手亲了一口,写道:“小疯子,你怎的在这里?”他唇角勾起,喜不自禁。
百里婧满脸倦色,无奈道:“我不在这里,还能在哪里?昨天做了什么,你都忘了?”
墨问似乎才发现她肿着的眼圈似的,笑容一收,忙爬起身来,温凉的指尖抚着她的脸颊、眼角,心疼极了,唤道:“婧儿……”出声沙哑,必是昨夜喊多了,又干又涩。
他想了想,惶恐地写:“我记得昨日喝了酒,似乎是醉了,难道……昨夜我欺负了你?我……”他低头看着身上的衣服,中衣完整……
百里婧“噗嗤”一声笑出来,就凭他昨夜那种样子,也能欺负了她?然而,笑过后,对上墨问焦急认真的表情,她的脸却微微一红,忙避开他的眼睛,道:“不是,没有……”
墨问记住了她这声嗤笑,又因是无心的,越发伤了他的自尊了。
她真以为他欺负不了她?
这小疯子,真的太好骗了,也不枉他将眼泪都逼了出来。不过,昨夜那场景也实在值得他落泪,他担心的是真的,情绪是真的,怨着她惦记韩晔也是真的,情境全都不可重演,连他自己都快信了。
还有一件事。
墨问忽地蹙起眉头,神色极为不安地看着百里婧,犹豫着在她手心里写:“小疯子,昨儿有件事搅得我难受,到现在还惦记着……”
“什么事?”百里婧以为他要说韩晔,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前日傍晚我从外头回府,你不在,那个叫平儿的丫头居然对我说,驸马与公主相处这些日子,想必受了极多委屈,她可解我心头烦忧,还自做主强上前来脱我的衣裳。当时,房里无人,我又喊不出,一时极为恼怒,出手打了她一巴掌……却不知第二日她竟溺死了。我不敢对你说,怕你生气,以为我不知检点与下人做那等苟且之事。可我想了一天,还是觉得不能瞒你,天地为证,我的心和身子都清清白白,除了你,再没与旁人亲热过,也没什么好怕的……”他半真半假添油加醋地写完,惴惴不安地瞅着她,眼神里满是忐忑,捏着她的手继续划下几个字:“婧儿,你可信我?”
原来是这件事。
与木莲所说对的上来,纠缠是真的有,可逻辑上更为合理,若墨问真与那丫头缠在一起,时辰上不对,那丫头也不必寻死。
信木莲,还是信墨问?
百里婧想,她信更值得相信的事实。
见墨问仍旧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百里婧抿着唇一本正经道:“我确实让你受了许多委屈,那丫头说的不错,你心里肯定也怨着我。与其让那些下三滥的东西勾着你,倒不如我为你寻几个干净的姑娘,纳进府里给你做妾,伺候得你舒舒服服,再不委屈难受,你说好么?”
墨问真快被她气伤了,恨不得即刻就掐死她算了,昨夜还信誓旦旦地说若是敢不爱她,与旁人纠缠不清,惹了一身腥,她就如何如何,如今又变着法子来气他。
纳妾?他要是想要女人,需要她来替他找?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她肯定是太得意,以为他没见过比她更好看更可爱的姑娘。
他把脸一板,恼怒地甩开百里婧的手,人往床头一扑,拽过被子就钻里头去,裹得严严实实的。
百里婧见状,憋不住笑了,探身过去拽着薄被,问道:“墨问,你是在偷着笑呢,还是假装不高兴?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改天画出来,我一个一个为你找来。”
墨问恨得牙痒痒,气不过,一把掀开被子将她拖了过去,百里婧的腿被他枕麻了,竟被他轻松压在了身下,墨问一手拽着薄被,将他们俩都罩在了里头。
薄被透进来些许光亮,百里婧将头顶处墨问青白的脸看得清楚,他沉静的黑眸中都是恼怒,胸膛起伏得厉害,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盯了她半晌。
百里婧一笑,也不回避他的注视,抬手抚上他的脸,追问道:“环肥燕瘦,你喜欢哪一……”
唇被覆上,堵得严严实实,墨问喘着粗气大力吻她,与此同时,她抬起的手也被一把握住,紧紧捏在了手心里。
咂够了她的舌头,他又将他的舌喂给她,逼着她含住,时进时退地撩她,另一只手也不闲着,毫不客气地扯去她的衣带,如愿将那身轻薄华服剥了个干净。
墨问早就忍不了了,掀起的风浪已让他收拾了个干净,耗尽了心力,现在他讨点便宜也无可厚非。他哪能听不出她话里头的玩笑,他顺着她的话生气,不容抗拒地伺候着她敏感的身子。她在他身下颤抖,难以自抑地仰起头,双眸一片水润迷离,墨问勾起唇笑得魅惑,才这么一点力道,就够了?真是天真的小丫头。
他还要做戏,收回手在她汗湿的手臂上写着,又添了几分诱惑:“小疯子,天下那么多姑娘,除了你,我谁都不要。纵使她们有千千万万的好处,也不及我的小疯子半点可爱,你又惹我恼我,竟是不让我有一刻安生。今日,我非办了你不可!”
他写完,掐着她的腰一掀,两人随即换了个姿势,他躺在那,看着上面的她,笑得一脸理所当然,修长的手指自她的脸抚到她的脖颈,写着字跟她磨:“小疯子,我想你很久了,你也让我高兴高兴。”
一回生,二回熟,他求欢也求得越发坦荡荡了,他知道她不会,他又只能教她,非要满足才罢休,几个回合下来,出了一身的汗。他在她耳边喘息,满是激情后的味道,咬着她的耳垂,不要脸地写:“小疯子,若是对我不放心,以后你日日检查便是。你伺候得我这么舒服,我还能去招惹谁?”
百里婧背对着墨问枕在他臂弯里,她不知现在这情况是怎么发生的,仿佛正一步一步陷入一个圈套之中。自昨夜开始,她已想好全心全意待墨问,他想要,她的人便给他,她不做任何挣扎。她的心,他若想要,她也尽全力给他。这就是她的命,她的婚姻,她已完全认了。所有认命的前提是,墨问爱着她,她不愿让他变得和从前的她一样,她放低放低再放低,成全他。
然而,还是不对,还是有什么不对,可她说不出是什么,就是不对,心上的某个位置迟迟不肯就范,搅得她生疼。
在床上耗了一个早上,墨问还得去当值,百里婧命人进来替墨问穿衣,墨问不肯,又磨着她。百里婧无奈,只得亲自一件件为他穿好,她是金枝玉叶的公主没错,他应该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帝,比她父皇架子还大。
墨问双臂舒展立在那,百里婧替他系上腰带,再披上外衫,抚平前襟,又将他按坐在铜镜前,准备为他束发。刚用梳子梳顺了他的黑发,突然想起她还是只会束那一种发髻,可那发髻不该是墨问的,便停了下来,唤了外面候着的丫头进来。
墨问不满地握着她的手,不准她把梳子递给那丫头,百里婧低声喝道:“别闹。”这么大的人了,在下人面前还撒娇,他就不知道收敛点。
墨问从铜镜中瞥见进来的丫头有点眼生,不过眼力倒是极好,见他有疑问,便立刻规规矩矩地行礼道:“奴婢绿儿见过驸马爷。”
百里婧解释道:“木莲说这丫头挺伶俐,我便让她来你身边伺候,你看如何?”
墨问黑眸一闪,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却随即一把抓过百里婧的手,写道:“我再不要丫头了,日日提心吊胆地过,你又要恼我,好没意思。你只将桂九和那几个小厮留下,让这些丫头去前院和厨房伺候着便好。”见百里婧犹豫,他又写:“小疯子,我知你度量大,不是小气之人,可我不习惯让丫头伺候,从前也不是没有过,她们胆子小,疑神疑鬼的,倒闹得不得安宁。”
墨问又示弱,百里婧只得依了他,将绿儿等丫头遣去前院了。去前院用早膳前,墨问问起桂九,桂九拖着伤患的身子一瘸一拐地过来,跪下后连连谢着婧公主的不杀之恩。
墨问听说桂九被杖责五十,面上惊讶极了,忙握着百里婧的手揉着,让她消气。桂九瞅见,真恨不得在他主子面前撞死泄愤,瞧他主子那神色,演的真好,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乐得搂着美人快活,一副饱食终日乐不思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