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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腹黑丞相的宠妻-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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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有这种道理,用刀划着我的心口说爱我……你问过我愿意吗?!”

韩晔不答,泪已滑落眼角。

百里婧疯狂推开他,她的情绪比百里落更疯癫:“我不愿意!我恨你们!你们没有权利替我做决定!这是我的人生!我的爱情!不是你们的!不是你韩晔一个人的!你们没有权利把所有人当傻瓜!玩弄于股掌之中!”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该来的终于来了,韩晔从来是个意志坚定之人,从未对任何事心软不舍,可一旦遭遇她,他便只剩徒劳。

百里落冷眼看着两人的郎情妾意撒娇卖痴,觉得格外刺目,她与韩晔做了两百多日的夫妻,可她从未见过韩晔这种温和耐性的样子,仿佛一生一世的耐性都用在了百里婧一个人身上。

她原以为韩晔只有冷漠绝情和狠毒,原来不是啊,韩晔也可以有细腻温存,也可以有百口莫辩,他唯独在百里婧的面前无法做成镇定自若的晋阳王世子,他的狠毒、阴险、狡诈和惊采绝艳,通通在百里婧的面前失效,他也不过是个凡人。

百里落趁人之危地弹起,用手边的剑刺向了百里婧:“别在这里卖弄你们的情比金坚!贱人去死!”

“刺啦”一声。

利器相碰,接着汹涌的鲜血喷射而出,石门山的刻纹原本因血干涸而停止流动,这会儿,刻纹自最底端的位置一跃而起,回旋的速度飞快……

与此同时,百里落的剑掉落在地,剑柄虽还握在手掌中,手臂却已与她分离。

百里落后知后觉,难以置信地看着百里婧和自己被斩断的手臂:“贱人,你……”

百里婧的眼神恶毒,毫无悔意,她的匕首上还在滴血,整个人森冷可怕:“别来惹我,都别来惹我……”

她已不管伤的是谁,哪怕这是她自己的胳膊,她也敢斩断。

百里落后怕,断臂的疼痛伴着大量失血而加剧,血源源不断地流到石门处,所有的刻纹都已被映红。

韩晔同样后怕,为百里婧如今的情绪所焦虑。然而,他理智尚存,取出那块碧玉佩,放入了石门最中心的孔槽之中。

玉佩碰到了血,忽然光芒大盛,整个石门像是被神力自上方搬动,一寸一寸地拔离地面,地宫里的场景随着石门的上升而开阔起来,金色的佛像、数不清的经卷……

百里落眼睁睁地看着所有的秘密在她的面前揭露,却再没有力气起身,她忽然想起过去的自以为是,想起她以为韩晔不敢杀她,原来,韩晔不是不敢杀她,而是因为时机未到,她还没到死的时候。

她百里落是什么人?后宫里摸爬滚打成长起来的皇女,她哪怕是庶女出身,也好过百里婧什么都不是!她也不再去想黎家是否参与了叛乱,成为了韩家的棋子,不知如今外面境况如何,大兴是否会就此改朝换代。

她要报复,她不会让韩晔和百里婧有好日子过,所以,当所有人注视着地宫的门缓缓上升时,百里落笑了:“我虽然生不如死,可百里婧你这个小杂种也好不到哪里去!韩晔,你以为她跟了你就可以重生了?从前的恩怨一笔勾销?我告诉你,休想!她中了‘取次花丛’,一辈子只能跟第一次的男人同房,否则她就会死!你要是不怕,就让她去死吧!最好能一辈子都守着她!哈哈哈!我死了也要你们陪葬!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们谁都别想得到!哈哈哈哈!奸夫淫妇!狗杂种!哈哈哈哈!”

百里婧的目光始终停在缓缓上升的石门之上,那刻纹之前还不明显,她看不大清,可是当百里落的血浸染之后,她清晰地看见两条相缠的龙纹。

这龙纹,她觉得如此地眼熟,不像是第一次看见。

发着绿色光亮的碧玉佩,诡异的血色,百里落的断臂,空气里久久未散的腐朽和血腥味,百里婧忽然头痛欲裂,几站不稳。

对!

鹿台山断崖下的古墓!

那个华丽的金丝楠木棺,上面雕刻的就是这种龙纹!

她还记得……

“丫丫!”

韩晔忙接住百里婧摇摇欲坠的身体,她的身体软得一塌糊涂,却忽然用一双含泪的无法分辨情绪的眼眸望着他。

她的手揪着他的衣服,用尽了力气道:“我想起来了……那一天,在鹿台山的古墓里,我看到大师兄在杀人,梦里怎么都看不清的那个黑影……是大师兄……师兄弟们并不是下山了,他们……死了……”

她忘记的那一段,如此惨烈,以血色埋葬了后山竹林中纤尘不染的那身白衣,只剩血肉模糊。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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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嚣张励志女和一个霸道忠犬男的极致宠文,双c,1v1

第262章 已过酉时

林岑之临死前曾说过,所有的秘密不会掩于尘土,终有一日将大白于人间,到那一日,婧小白会恨你一生一世。

韩晔知晓,他一早就知晓,今时今日种种,没有他料想不到的,他是高深的谋略者,连自己的命运也一早预料。

然而,尽管他已想得明白,可真到了这一刻,肮脏的一切在她的面前揭开,他仍是止不住浑身战栗。

什么都是假的,包括韩晔这个人,他干净的外表、沉静的双眸、身为落驸马的身份,都是假的。

可他至少敢对着天下人说,他对她的爱从未消退,从未比任何人淡薄。他早知有一日,当他爱至最深的地方,将不可原谅。

她知道的,不过是他在鹿台山的地下皇陵里杀人的这一段,可她却没见过他浑身的伤疤,多少次浴血而战……甚至于她每一次在鹿台山的小径上等他,无论刮风下雨,都在等,而他,才洗干净满手的血污,淡然牵过她的手……

她只知韩晔的好,一从鹿台山回京便拉着他在司徒皇后面前炫耀。受宠的女孩子总是没眼力,她没看出皇后对他的厌恶。皇后坦白地告诉他,若你想娶婧公主,必得你父王亲自来提亲。

她十六岁生辰那日,他没有礼物可送她,她拽着他去法华寺的菩提树上挂了一条红绸带。她说,那是他们的姻缘。

她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当日她被急召回宫之后,那条红绸带就被风吹落了,又下了一场突如其来的雨,将所有证据毁灭殆尽。

他像个疯子似的去追,待追上,浸在水里的红绸带上,他们的名字已模糊不清。他站在菩提树下淋雨,将红绸带重新挂上去,整个人狼狈不堪,心下生凉。

当夜,他收到北郡府的信函,父王命令他娶她,用她来威胁大兴的皇帝,用她的血来开启地宫的大门。父王一辈子不肯屈从百里氏,却愿意促成婚事,只因她是大兴国嫡公主。

整个大兴国及笄的百里氏皇女不过两人,他韩晔若是娶了他的爱人,对晋阳王府来说,是千载难遇的好机会,更何况他的爱人又那样死心塌地地爱着他,何人能阻挡他的姻缘?

娶了她,他从此便成了尊贵无比的第一驸马,无论复国或是复仇,甚至是换回母亲的性命,一切可成。可他的爱人,他单纯美好的爱人,怎么能遭遇这种种对待,决不可以!

不,不是这样说的,他不会觉得不娶他的爱人是种慈悲,不用她的血来开启地宫之门是他的爱,没有这种道理。从没有。

她从不在他的设计之中,所有人,包括他自己,他的父母兄弟,都在,独她不在——他的爱情,哪怕是碎了,也绝不能成为旁人利用的工具。他的爱人,哪怕他不要她,也绝不能糟蹋她。

婚事一直拖到第二年春天,有一日她因顽皮弄破了手掌,血不小心碰到了他的玉佩,玉佩却没有任何反应。他惊讶万分。

百里氏成年女子之血可使地宫钥匙变色,若她非百里氏之女,莫非是司徒皇后与他人所生?

他甚至想到一种可能,急修书回北郡府。父王却不承认与司徒珊有任何苟且。

父王自被贬大西北,纳了许多妾室,每个妾室的眉宇间都与司徒珊有几分相像,最像的那个最为得宠。父王所做所为如此明目张胆,若他果真与司徒珊育有一女,又怎会否认?

他的丫丫不是景元帝的女儿,不是百里家的公主,也不是他的妹妹,那她是谁?

司徒珊性子要强,绝不会甘于司徒家只得一位公主,即便要作假,她至少应该得一位皇子,不会让后宫妃嫔占了便宜。

他不知司徒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连自己的父王都不肯相信,又怎会信非她生母的司徒珊?

他韩晔已半生飘零满手鲜血,他可以更不堪更残忍,可他的丫丫不能任人摆弄!他的婚姻,他的爱人,绝不能如他一般,被当成一颗复国复仇的棋子!

所以,他丢了她,娶了别人,以一个荒唐的理由。

若司徒珊一辈子不吐露她的身世,他一辈子都不会提,永远会将这个秘密压在心里,他多明白失去骨肉亲情比失去一位伴侣痛楚得多。

仅仅是失去韩晔而已,少年心性的女孩,不会痛楚多久,若是失去亲人,她该多难受。更何况,他一直都在,紧紧地跟着她,只是她不知罢了。他的爱情天知地知,从未想过与任何人比较,他从未辜负自己的心。

可他到底做得不够好,若他一早强大得足够保护她,若他没有许多顾虑和隐忍,她会不会少些痛楚?

看着他哭倒的爱人,和缓缓开启的地宫之门,韩晔想,能怎么办呢?他可怜的丫丫哭了,被他的真面目吓坏了,他却不能倒,也不能哭,他得笔直地伫立,始终站在她的身后,做她口中有危险时第一个找到她的人……

所以,他抱起她,承认他所做过的:“……是我,那日你看到的都是真的。鹿台山地下皇陵里埋葬的是古晋国的一位皇后,百里氏的先人。若想开启棺椁,必得以十人之血献祭,你所见的闯入皇陵的师兄弟们,都是潜伏在鹿台山的盗墓人或别有用心的奸细,其中,怂恿你入皇陵的展堂,便是西秦白家的人。若我不杀他们,我也会成为祭品。”

谁人不肮脏?韩晔的双手沾满鲜血,百里婧同样是,她对杀人早已习以为常,韩晔这样不躲不避,全部对她和盘托出的态度,让百里婧的手指紧紧握起。

“那……鹿台山呢?师父呢?也是你做的?”百里婧问道,她对韩晔早没了信任,不惜将他往最不堪处去想。

韩晔却似乎轻松起来,为了安抚她似的,他扯开一个难看的笑容,星目带着悲悯:“鹿台山没了,可师父还在。鹿台山是几百年前晋王封禅的地方,也是晋国一处皇陵所在,师父与鹿台山一脉,世代都是守陵人。”

百里婧已做不出合适的表情,这世上多少事是她所不知的,她难过、哭泣过的那些曾经,有几分真假?

气息微弱的百里落听罢韩晔的坦白,忽然睁大眼睛:“韩家就是除却大兴百里氏、西秦君家的第三个皇族?”

韩晔终究是恶毒之人,答应了要揭开谜底,却最终只肯对百里婧解释,旁的人都不在他的视线之中。

“韩家本就是古晋国后裔,若要论真命天子,韩家才是天下之主,百里氏与君氏皆是古晋国的叛臣!没有人的血比韩家的血统更纯正!也没有哪个国家可比古晋国一统九州时的繁荣相提并论!你们这些浅薄之人,如何懂得古晋国复国之理想!”木先生捂着重伤的地方蹒跚地走了回来,可言语间却志得意满,仿佛早已瞧见那繁华盛世,心向往之。

百里落苦笑:“这些……师父也曾提点过我,真有荣幸……咳咳……”她动不了,只剩笑,地宫之门已开启,她对韩晔来说,只是一着废棋了。

“你走不了,即便你拿到了你想要的东西,你也走不出盛京,你会死。”百里婧被韩晔抱起,声音轻得只有他能听见。

她说话的语气很平淡,只是陈述事实,并没有同情的意思。

韩晔温和地笑:“成与败我不知,但总要一搏。若我一生受制于人,如何能保你周全?丫丫,韩晔是个肮脏之人,阴险又恶毒,他并非你心目中最好的大师兄。但他想告诉你,无论是在鹿台山上,还是如今,他对你的爱从未虚假,这世上之事,只此一件他深信不疑,其余,不过各安天命。”

只有我对你的爱,是笃定的,不能各安天命。

百里婧从不知韩晔有如此好的口才,他从来话不多。秘密一摊开,连他的性格都变了?又或者,他在跟她说着他的遗言?一旦谋反失败,他将死无葬身之地。

死已不可怕,百里婧未受触动,她不管不顾地说着心里想说的话:“即便你成了大事,颠覆了大兴朝政,我也未必愿意跟你走。若你死了,我不会哭泣,也不会回大兴皇宫……倒不如你将我在这地宫里抛下便好……佛家说,有舍有得,放下才能得到,你想拿走地宫中的珍宝,不以任何东西作为交换吗?”

韩晔见她说得冷静,唇角微微扬起,似是已全都看开,他低头凝视着她,想从她的眼神里读到些东西。

百里婧继续道:“权势是好东西,谁都想得到,我也想,若我得到了权势,任何人都不能左右我的人生……你可以说你想要权势和君临天下,但别说只是为了我,别说是因为爱我。”

她不回避他的眼神,坦然地笑:“若真为了我好,当初你该娶我,不管何人逼迫,不管陷入何种处境,你也该娶我。那时我觉得若能嫁给你,即便一夜白头也愿意,朝生暮死也愿意……你不愿朝生暮死一夜白头,任我嫁给别人也可忍受,必是因为你还爱着别的什么,比我更重要……”

韩晔深陷在她的逻辑里,他不懂,也无法让她懂,可他不否认:“还有我的母亲,我要救她……但她,并不比你重要……”

到了这时候,他还能软语温存,真是难得,任是谁见了都不会以为这是生死关头。

“世子,即将入夜,再不去拿……来不及了!”

木先生忽然提醒道,他们这些小情小爱,在千秋霸业面前,不过是一粒微尘。

韩晔抬头看了一眼透亮的地宫入口,俯身吻了吻百里婧的额头:“丫丫,地宫恐有机关,你在外面等我,不要乱走。过往种种,以后我会一一向你解释清楚。”

他还怕她不信似的,自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放在了她的手心里,然后叫来了韩文韩武照看她,他再不放心木易。

百里婧没说话,她没有说等他,也没有说小心,甚至,没有看他放在她手里的东西,她背靠着石壁而坐,耐心地等着任何的变故。

……

韩晔入地宫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待找到他想要的东西出来后,只见地宫入口处一片狼藉,木易跪在地上,一旁是怀有七个月身孕的木莲,木莲的胸口插着一把剑,血流如注,她的双目已紧闭,地上一大滩的血。

韩晔来不及去惊愕,也不曾俯身去查看木莲是否有救,他环顾左右,找不到他的丫丫,韩文韩武也已不见。

双手紧握,韩晔一把拎起木易的衣服:“人呢?!”

木易不答。

百里落脸色苍白如纸,还强撑着几口气,见韩晔癫狂,她幸灾乐祸地笑:“哈哈哈,韩晔,人呢?人不见了,哈哈哈哈!你算来算去,算不出你手下这些人,为了你的复国大业可以有多心狠手辣!我刚刚可是目睹了一场好戏呢,姐妹情深,父女反目,一个杀,一个救,你让我师父说什么呢?说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女儿吗?哈哈哈哈,报应!都是报应!”

哪怕她已跌落谷底,再没了生还的机会,可倘若能让韩晔不痛快,她便要一直说。

“哪怕木易死于此地,也要帮世子去除隐患,她不肯与世子同行,迟早要惹出事端,她出了地宫,往佛塔上去了……”木易终于缓缓开口,声音已苍老十分,目光仍旧停留在木莲染满鲜血的身上。

韩晔再不能平静,他一把将木易丢开,便要去追。

木易的声音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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