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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腹黑丞相的宠妻-第2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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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越同白露去往慈宁宫,将所有经过添油加醋禀告了白太后,说着立后大典如何顺利,帝后二人如何招摇,二人却丝毫未曾提及太后恩典,仿佛天下间只帝后恩爱足矣,父母兄弟在大帝看来粪土不如。

白太后本就在气头上,病了这些时日,皆因那来历不明的皇后而起,晏氏本就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这些年耿耿于怀不能消停。

而她十月怀胎生下的皇帝,从未将母亲放在眼里,立后这等要事,连她的主意也不再问,更丝毫不提请她主持大典,这是何等的蔑视,生了这样的儿子有何用处?

白太后心已冷透,一双寒眸睨着君越白露二人:“这就是你们所说的静候四月?四月的时机总算给你们等来了?”

白太后心下自然是明白,若非有她授意,君越也不敢起这等心思。

是以,君越也不再藏掖,直截了当道:“母后,若是皇兄心里真有您,断不会如此作为,在儿臣心里,一直以母后您为尊,但凡家国大事,自当请母后做主才是。”

“承亲王,你可知你此言何等大逆不道!”白太后斜睨他一眼,低喝道。

“儿臣只知谨遵母后教诲,请母后趁早决断,一旦事成,母后仍是太后,却真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届时无论白家或是社稷江山,都能有个交待!”君越跪了下去。

君越既然敢如此说话,便是知晓太后的心意向着他,君执登基近十载,白家第一豪族的地位朝不保夕,若是连自己的儿子半分也管束不住,这个太后的位份也着实寒碜。

白太后敛眸沉默时,白露添油加醋道:“太后,我听父亲说那清心殿里的皇后是三叔和一个野女人生的,那野女人当年还和太后您有些过节。皇上明知此事却还立她为后,这不是明摆着没将您和白家放在眼里吗?这些年露儿呆在您的身边,日日听从您的教诲,是打定了主意要做您的儿媳的。可露儿今日在文武百官面前丢尽了颜面,那些人的眼神飞刀子似的扎过来,明是扎在露儿的身上,实则扎在太后您的脸上啊!叫白家自此后还如何在宫中在大秦立足?!”

白太后的脸色越来越沉,白露起初还敢看她,后来连瞥也不敢再瞥了,只是跪在那儿压低着脑袋等候发落。

慈宁宫内静了约半刻,白太后缓缓直起身子,靠坐在榻上:“君越,白露,听闻皇帝病了,哀家命你们携太医过清心殿问诊,若是有人敢不从,以谋逆罪处!皇帝的性命,岂能任由他人掌控?!”

“是!谨遵太后懿旨!”君越、白露大喜过望,太后同意了,若是今日事成,大秦将会改朝换代,他们的好日子可就来了!

白太后这番话一说出口,便也没打算再回头,那双寒眸越来越暗,她出身豪族白家,身份尊贵,从太子妃到皇后,从来养尊处优面面俱到,先帝在世时,朝政多数时候也要问过她和白家的意思。

可等她的儿子继位,她却被束之高阁再无实权,白家也日渐式微朝不保夕,这等逆子哪怕再受万民爱戴,大秦再繁荣昌隆,到底是别人家的昌隆,她心中的不快无法倾吐。

立后大典,不遵从母后的懿旨选的皇后,大肆铺张恩爱缠绵的戏码做给谁看?

那就给皇帝此生难忘的婚典,告诫他不孝不顺是什么下场!皇位换了谁来坐也许都能做得像样,她从高祖隆德皇帝到先帝乾化皇帝再到如今他自封的荣昌皇帝,三代的帝王沉沉浮浮,如何能知晓下一个皇帝就是昏君?

母子情分一朝决裂,她舍弃那忤逆的骨肉,换一个清明盛世别样天下!

“来人,曹全安。”白太后忽然出声道。

“是,太后娘娘……”曹全安忙跪下。

“承亲王去的匆忙,别忘了让他带上人马,皇帝那边的御林军可多不听话。”白太后冷笑道。

曹全安早就愣住,身子虽发抖,面上却始终绷住:“是,是,奴才谨遵太后懿旨!这就去办!”

由太后默许的一场宫变,在他们这些奴才看来,生死攸关,谁敢不拼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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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 大开杀戒(2)

“慢着——”

曹安康刚要走,白太后却又叫住他:“昨日命你去办的事如何了?”

曹安康略一反应便明白过来,忙回身禀报道:“回太后娘娘,国公他老人家方才已从西圣‘门’入宫,正如娘娘所料,老人家诸事皆已心淡,却只对一件念念不忘,一听那位的消息,便赶不及地来了。。 若是不出差错,这会儿想必已与那位……”

大约是觉得这个称呼有些不妥,曹安康又改了口道:“……与那位神医见着了面。探子来报,始终不见太医入宫为皇上诊治,那位神医一旦被阻住去路,恐怕清心殿内更不好了……”

曹安康说着,低下了头去,言语间也不敢有喜怒。

清心殿里的圣上毕竟是太后的亲骨‘肉’,夺宫之举还是要等太后首肯,若身为母亲的太后娘娘心一软收回了懿旨,先前对承亲王的许诺便也就随风而散了。

白太后的眸光始终暗沉,静默了一瞬,只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

未曾收回成命。

“奴才这便去了。承亲王那边儿怕是等急了。”曹安康看懂眼‘色’地退了下去。

太后对陛下已全然失望,哪怕他身负重伤命不久矣,太后所要做的并非以母亲的名义亲自前去探望,而是命她的心腹带上淬毒的兵器,将其斩杀在龙座之上!

此时形势显而易见,清心殿内那两位可谓孤掌难鸣,既无兵力增援,又无神医诊治。与母族作对的下场,今时今日才能叫皇上看个明白!

……

四月的长安城,这一日日光大盛,晨曦中迎来了封后大典,自宫中流传出来的消息称那位皇后已怀有龙嗣,百姓们更是奔走相告雀跃欢腾,大帝的喜事便是大秦百姓的喜事。

然而,日光照在巍峨的秦宫之上,这上百年的偌大宫城却沉浸在肃穆冷清之中,仿佛那些雕梁画栋和姹紫嫣红,随时会来一场兵变或宫廷内斗,令原本风生水起的帝王或枭雄永远止步于史册的某一页。

距离龙华殿不远处的长廊内,北郡‘药’王被人堵在了转角处。

那人的陡然出现‘逼’得北郡‘药’王骤然停下了脚步——须发皆白,面容苍老,是已过古稀的年纪,着一身华贵便服,负手而立,自有一股身居高位者的凛然姿态。目光矍铄,直视白苍。

放眼长安城乃至偌大的九州大地,能让白苍止步不前之人,除了清心殿里那位年轻的皇后,唯有眼前这位老人。

惯常冷漠不问对错的白苍一句话也说不出,竟将目光移开,无法再与老人对视。

“发誓永生不再回长安,为何又回来?”对面的老人倒先开了口,语气却并无质问,只余悲凉,“既然回来,为何连家‘门’也不入?老大,为父尚未入土,你却早已替自己立下衣冠冢,那座孤坟在为父的心里埋了十八年。连父母兄弟家族都能放弃,你今日回来,又是为了什么?”

白国公白邕,膝下三子一‘女’,本应个个皆是大秦扛鼎人物,谁曾想年过古稀,却已儿孙散尽风雨飘摇,怎能不悲从中来?

最优秀的长子、白家原本的继承人,二十余载的养育之恩,只以一座衣冠冢给了世人‘交’代,如何能令老父释怀?

白苍仍低着头,无法从十八载的生疏中回过神来,他可以在几位阁老面前装作陌生人,可在面对父亲时,到底有些无法伪装。

“父亲……”白苍开口,轻描淡写,“我欠了两条人命……”

“那是你三弟的妻儿,要恨该是他去恨,他恨了十八载不认白家,可人人却都知晓他是白岳大元帅,仍姓白,仍是白家的人。可你却将名姓都抛却,十八年无音讯,连你母亲去世也不曾上过一炷香。有什么恨忘不掉,比离家去国还要沉痛?连亲恩家族也要背弃?若非今日为父赶来与你相见,是否等为父入土,你也不肯归来瞧上一眼?”白国公字字血泪,俱是年迈之人的沉痛。

白苍无话可说。

一瞬间,眼前浮现出那个‘女’孩纯净灵动的眼眸,笃定地对他说,等我五年,我会治好你的病,五年时间,我会为你化一只幻蝶。

五年方至,他不辞而别,离开了鸣山。她下山寻他,眼见他的冷漠躲避,却无半点纠缠。

晏氏族人坦‘荡’而认命,她依旧纯净的眼眸似积了千堆雪,捧着幻蝶给他,‘唇’边染笑,声音清澈:“我来并非强求你和我一起回鸣山,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撒泼放肆。我只是来给你送一样东西,一样五年前答应了要送给你的东西。幻蝶,晏氏少主人的灵气所化,有解百毒之功效,故而你所瞧见的晏氏卷轴中记载,晏氏少主人有起死回生之力。你的寒毒,可以解了。”

不谙世事的少‘女’,出鸣山只为给他送灵力所化的幻蝶,她甚至坦率地说既然和他成不了一对,她会遵从族中的安排与晏氏雪狼一族的继承人成婚。世事繁华,并不一定比晏氏更重要,喜欢的方式有很多种,她对他的这种也是喜欢,以幻蝶为证。

然而,她终究没能再回去,一出鸣山,什么都由不得他们,他肮脏的家族血统和卑劣本‘性’,以‘阴’毒的“取次‘花’丛”设计她怀上了白岳的孩子,设计她和她的孩子最终死于非命。

幻蝶还活着,触碰时似还温热,可那个‘女’孩遭剖腹而死,胎儿夭折腹中,她空‘洞’而绝望的双目是他漫长岁月里久久不散的噩梦。 '晏染刚满二十岁。

白苍的双目忽然红了,年纪一大,连落泪都可耻,他摇头,声音嘶哑浑浊:“我过不了自己的坎,一辈子过不了,尽管我杀人如麻,为白家做尽刽子手之能事,可我过不去她的坎……”

“她已经死了,躺在冰冷的地下十七载又八月,白苍自那日起也已死了。父亲,你只当我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做了白家的逆子,做了大秦的叛臣,我绝不会再回去!”白苍被‘逼’出了绝望,这绝望自十八年前始,日日夜夜痛心切骨地啃噬着他。

话音刚落,宫墙上方忽有几只寒鸦扑棱棱飞起,似受了惊吓般凄惶地叫了几声。

白苍旧梦初醒般慌忙抬头望去,不再对白国公多说一句,竟急急迈步从白国公等人身旁奔了开去。

“老大!”白国公转身,对着他的背影厉声喝道,声音老且哑,年迈的身子微微发抖,连胡须和长眉也跟着颤动。

可仍无力阻止白苍离开,与十八年前毫无差别,父母子‘女’一场,竟以这等结局收场。

许久未过问家国事,白国公呆了许久,才恍惚着开口问身边人:“何事如此匆忙?老大去的方向似乎是小皇帝的寝殿?”

身为大秦皇帝的舅公,白家乃至社稷的扛鼎之人,白国公眼底自然空无一物,哪怕称呼上有些君臣不分,可他也不再顾忌这些虚的。儿孙辈的事自有儿孙辈去‘操’心,他再有心也无力‘插’手。

“回国公,今日陛下大婚,那位皇后娘娘似乎是三爷的‘女’儿。”跟随多年的老管家白荣缓缓答道。

“老三的‘女’儿?”白国公双眸一瞪,竟不信,“胡说!老三的‘女’儿已经死了!什么时候又来了一个‘女’儿?以老三为她们母‘女’自断一臂也要与白家斩断关系的狠劲,他不会再去找别的‘女’人……”

白国公说完,自嘲一声,苦笑连连:“呵,我白邕的儿子个个都是情种,为一个‘女’人要死要活……”

白荣沉默,斟酌着答道:“国公,话虽如此说,可到底十八年过去了,凡事皆有变数,也许三爷并不似大少那般情深,毕竟大少与那‘女’人有多年的师兄妹之谊,而三爷与她不过是家里……”

“设计”二字说不出口,白荣忙又打住了。

白国公却摇头,绝不肯信似的:“我看未必,老三骨子里更拧,他若是疯起来比老大更六亲不认!”

白国公仍注视着清心殿方向:“话说回来,两兄弟十八年后一齐回长安,定是有什么缘由。白荣,随我去慈宁宫问问太后娘娘,她惯常是不肯与我这个父亲多说话的……”

……

四月的午后,竟有寒鸦飞过清心殿,停在了高耸的殿檐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偌大的秦宫。

白‘露’的双手颤抖得端不住托盘,准备好的参汤几乎要泼洒出来。

君越看了她一眼,示意她莫要坏了大事。

白‘露’深吸一口气,抬头望着眼前的清心殿,只觉今日这场景熟悉极了,上一回她也是端着参汤给那人送去……这一回,谁借了她的胆子敢故技重施,对同一个人使同一个伎俩?

若是那人活着,若是他并未中毒,她此番在劫难逃。

“‘露’儿,别怕,稳住。”君越低声提醒道。

白‘露’抬眼望着他,君越眉目坚毅,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而一旁的曹安康也抿紧了‘唇’角,似在等候一声令下。

白‘露’只觉身后有了支撑,心也慢慢安定了下来。

其实,君越同曹安康的镇定自若也是虚的,携太后‘私’军前来清心殿,摆明了不将大帝放在眼里。记得那位皇后初次入皇宫时,太后也曾命曹安康前来问候,只是那时大帝尚能主持大局,众人心有忌惮,不敢任意妄为,这会儿龙庭崩塌,正是时候趁虚而入。

史册上哪一次宫变不惊心动魄?他们如此安慰自己,只待将这登台的戏唱足了。

“袁出拜见承亲王、白郡主还有曹公公,不知三位前来所为何事啊?”

殿前并不见薄延身影,只御前‘侍’卫统领袁出按着腰间兵器戒备,一双冷淡眼眸扫过众人,停在曹安康身上:“曹公公这是何意,又带着大批人马来清心殿打扰陛下同皇后娘娘,莫不是要造反吗?”

“你……”曹安康被他一语言中,竟完全没料到袁出敢如此直白毫不掩饰。

上一回也是在此处,曹安康遭袁出羞辱,灰溜溜退回慈宁宫,落得好一阵狼狈。曹安康今日便寻思着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今日事成,便大仇得报,将袁出这厮的脑袋斩下,这才是真正的痛快!宫变对下作的宫人来说,多半是徇‘私’舞弊借机报复的手段罢了。

袁出不卑不亢立于原地,哪怕是面对尊贵的亲王同郡主也一样坦然。

“袁统领胡说什么?这等大逆不道,可莫要闪了舌头!”曹安康撇开脸去,‘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

若是夺宫之举被人识破,最好的办法不过一不做二不休,立刻斩杀拦路之人,将此罪名坐实。

可同曹安康的心思相同,君越白‘露’皆担心这是一出空城计。瞧袁出如此镇定自若,清心殿内到底是何情形谁也料不准,兴许帝后正寻思着拿他们问罪,只等他们送上‘门’来。

因此哪怕袁出再一语中的,几乎将造反的帽子扣到他们脑袋上,君越同白‘露’也不肯直接撕破了脸面,仍借探病送‘药’步步为营。

君越稳住紧绷的心,对殿前的袁出笑道:“本王遵太后娘娘旨意,贺陛下同皇后大婚之喜。又听闻陛下身子不适,特来问候。”

白‘露’亦上前一步,笑道:“是啊,太后吩咐我送来参汤,还请袁统领进去禀报一声。”

袁出不曾退让,答道:“承亲王,白郡主,陛下并无大碍,再说今日是陛下的大婚之喜,这会儿怕是不好见郡主吧?”

“……”白‘露’被噎住,袁出分明是讽她已与大帝没了任何瓜葛,她这个准皇后被人从高位上拽了下来,自此都要低人一等,连这些奴才都敢对她如此刻薄。

白‘露’深吸了一口气,不怒反笑道:“袁统领如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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