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丞相的宠妻-第24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白郡主怎么也来了?”白太后自凤座上起身。
随后便见人进来禀报:“回太后,皇后娘娘说,陛下下旨封白郡主为皇贵妃,此事事关重大,太后毕竟是太后,得请太后主持大局。”
“真是可笑,如今眼里倒是有哀家这个太后了?”白太后冷笑一声,并不以为皇后此举便是恭敬。
曹安康的死因还没彻查,慈宁宫却忽然热闹起来,从来都是她纡尊降贵去“看望”皇后,这会儿倒反了。丧门星送上门,故意来寒碜她?
可白露入宫事关重大,白太后倒不至于闭门谢客,从前吃了皇后多少次的闭门羹,今日却是讨不回了。
“请皇后进来。”白太后掸了掸凤袍上的灰尘,仪态万千地重又坐回了凤座之上。
丧门星来了,她必好好招待,想在这深宫里和她玩手段,晏染的女儿还不够格!
宫人通传了太后的旨意,不一会儿,便见皇后走了进来,玄黑凤袍下挺直的腰杆,不紧不慢尽显威仪,仿佛得了那暴君的真传,真正有了母仪天下睥睨一切的气势。
白太后面沉如霜,再见这张绝美的脸,她还是觉得有股森冷的寒意自脚底而起,晏染的女儿呵。
“放开我!你们放开!”
再一对比身后被几个嬷嬷拥着且吵吵嚷嚷的白露,高下立判。
明明是草莽里长大的,不知何处冒出来的野种,这位皇后竟像是天生带着贵气似的,将荥阳白家的郡主比了下去。
白太后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有报应一说,晏染的女儿,果然存心来给她找不痛快。
“臣妾给太后请安。”百里婧行了礼,该有的礼数一样不少,竟也看不出那日在暖亭里二人曾有交恶。
“皇后真是稀客,自入宫以来,从未踏入哀家这慈宁宫半步,今日是什么妖风把皇后这金贵的身子刮来了?”白太后沉声道。
百里婧连拐弯抹角的力气也省了,更不必求座求茶慢慢磨蹭,既然相看两生厌,不如直入正题。
因而,面对太后的冷脸,百里婧淡然笑道:“回太后娘娘,往日臣妾身子不好,连床榻也不便下来。自有了太子,更是分身乏术,连陛下也无暇照顾。陛下正值盛年,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说法是陛下的情分,臣妾却不敢独占后宫。”
白太后直视着她的脸,听她说似真似假的话,不动声色道:“皇后倒是有几分自知之明。”
百里婧的笑意更深,这句夸奖她受了,回首望向身后的白露:“太后教训的是。这不,听陛下说自小看着白郡主长大,又是表兄妹的情分,可谓亲上加亲……”
说这番话时,百里婧一直注视着白露的神色,看白露的身子颤抖、嘴唇发白,百里婧仿若未见,自在道:“何况白郡主这般聪慧可人容貌出众,又是太后娘娘一手带大的,自然是不二之选。后宫三千若是不成,这贵妃的位分臣妾还是容得下的。故而今日想请太后娘娘主持封妃一事。”
一番话说的在情在理,给足了太后面子。白太后心下疑惑更甚,偏不想如她的意,遂以居高临下的姿态道:“皇后也不必来请哀家的面子了,立后大典哀家不曾出席,册立贵妃一事也请皇后来主持吧。相信皇后也不至于太过怠慢了未来的贵妃娘娘。”
白太后刻意加重了“贵妃娘娘”四个字,却见皇后眼中一片深沉,唇角的笑意怎么看怎么意味不明,而白露的脸色早已刷白。
白太后这才察觉到了几分不对:“白郡主这是怎么了?莫非有人押着你入宫不成?何人有如此大的胆子?”
白露的身子抖得不行,却又不敢直视白太后的目光,躲躲闪闪,嘴唇张开却连一句话也说不完整:“回……太后,我……我……”
百里婧的笑意渐渐淡了,瞧也不瞧白露,只是兀自说道:“太后娘娘说得对,白郡主是未来的皇贵妃,何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对白郡主放肆?臣妾不过是照着圣旨,走一走大秦后宫里的规矩罢了。”
白太后眯起眼,百里婧却不惧与她对视:“白郡主册封贵妃之前,按照宫中惯例须得验身,若是验明身子干净,方能去侍寝。今日我带了几位嬷嬷来,听闻太后慈宁宫中自有验身之处,不如便请太后亲自监督白郡主验身一事。如此,才算是公允,臣妾倒也不会冤枉了什么人,惹来不必要的非议。”
白露忽然双腿一软,眼看着便要跌坐在地,被近旁几个嬷嬷一把扶住。
挣不开左右的禁锢,白露指着百里婧道:“你……你恶毒!”
“露儿!”白太后喝了一声。
“放肆!居然敢对皇后娘娘无礼!”梵华立时便要发作,白露出言不逊,本已有罪。
百里婧伸手轻拦住了梵华,还是不曾望向白露,对白露的不恭不敬只作不闻,笑对宫人太监道:“白郡主验身乃是大事,梵华,你带他们出去,几位嬷嬷留下便好。相信有太后娘娘身边的嬷嬷们在,自然不会让白郡主吃亏。”
她不追究白露的“污蔑”,虽然也许“恶毒”这个词算不得污蔑,可恶毒又如何?她今日带着破釜沉舟的杀伐之心,不惧在慈宁宫内独留。
“是,娘娘。”梵华丝毫不拖泥带水,将一众不相干的太监宫女带出了慈宁宫。
白太后心有顾忌,不敢叫人留下。皇后故意将奴才遣散,自然是为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晾她也不敢在慈宁宫中明目张胆地杀人!
故而,白太后待闲杂人等离开,慈宁宫的殿门合上,这才出声道:“皇后想做什么?这般大张旗鼓。”
百里婧淡笑,还是那般云淡风轻:“太后娘娘多虑了,臣妾也只在一旁瞧着,不过是看白郡主验一验身罢了。日后臣妾同白郡主便是一同侍奉陛下的人了,合该姐妹相称。白郡主……倒不至于在本宫面前羞赧吧?”
百里婧一字一句说得极慢,听在白露耳中便是地狱。她忽然挣开了嬷嬷们的搀扶,朝凤座跑了过去,扑通跪在地上抱住了白太后的腿,哀求道:“皇姑母!我不要验身!我不要入宫!皇姑母开恩!”
“露儿!”白太后被她突如其来的一抱吓得花容失色,从小到大白露即便再失态,也从未有过这种不顾颜面的时候,还让晏染的女儿看了笑话。
白太后眉头皱紧,呵斥道:“白露!你这是做什么?!起来说话!你有什么委屈,哀家帮你讨回来便是!”
百里婧笑了,不经意地抚了抚半边袖口:“白郡主即便再童言无忌,可得仔细着点说话。圣旨在此,不入宫便是抗旨,难不成白郡主竟连陛下也瞧不上?”
白露对白太后的劝慰置若罔闻,回头恶狠狠地瞪着百里婧,露出杀人似的疯魔来,咬牙切齿道:“恶毒的女人!你早就知道!你故意想让我死!”
“今日就算是死!我也要先杀了你!”白露被逼疯了,忽地旋地而起,朝百里婧的方向杀来。
大秦尚武,荥阳白家更是有练武的家训,白露带着杀意而来,直击百里婧的要害。
那几个老嬷嬷吓得四散,白太后立在原地未动,不知是纵容白露逞凶,还是眼睁睁束手无策。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皇后会尖叫逃窜时,皇后却只轻蔑一笑,毫不费力地接下白露的杀招,三招之下拧折了白露的胳膊,迫使白露以屈辱的姿态跪在了她的面前。
百里婧居高临下地望进白露的眼里,那睥睨一切的眸光带着漠视,连杀意也不见。
她淡淡地说话,吐息仍旧平稳:“死字有很多种写法,本宫不会让你选这一种,缺胳膊少腿的,不好看。”
胳膊折了,扭曲在背后,白露疼得大叫,她何曾受过这种痛苦?可练武之人一交手便知对方根底,她根本不是皇后的对手,从内力到拳脚,她都输得太多。
“皇后!”白太后亲眼瞧见一场比试,白露以惨败丢尽了白家的脸,可皇后口中毫不掩饰地提及了“死”字,这是白太后所不能忍的。
“想在慈宁宫中动武吗?!你将哀家置于何地?!”白太后气得睚眦欲裂。
在白露的叫声、白太后的喝问以及老嬷嬷们跪地颤抖中,百里婧轻飘飘地笑了:“太后别动怒,白郡主也不是故意要动武,大约是想同本宫切磋切磋拳脚。”
她说得如此随意,丝毫不觉得自己此举逾矩,任白露跪着,她松了手:“白郡主这跪拜大礼虽说不为过,但册封后再跪也不迟。还是别闹了,让太后清静清静吧。宋嬷嬷,你们可以替白郡主验身了。”
“不!我不要!”白露疯了似的喊,拖着折了的胳膊想站起来。
宋嬷嬷是白太后身边的老人了,目睹这番景象,自然还是站在白露那边,抬头看了一眼白太后,这才回百里婧的话:“皇后娘娘,郡主的胳膊想是断了,验身一事不急于一时吧?”
百里婧扶了扶头上的凤钗,看向白太后:“宋嬷嬷言之有理,既然白郡主已经受伤了,这验身不验也罢。”
白露的发髻都已散乱不堪,难以置信地转头望着百里婧,连喘息都忘了,不信她竟肯如此轻易放过她。
在白露看过来时,百里婧也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轻轻笑道:“既然如此,去请太医给白郡主瞧瞧吧。”
“太……”白露顿时面如死灰,连爬的力气都没了,她的眼里有恐惧有憎恶有委屈有不甘,忽地身子剧烈颤抖,毫无预兆地晕了过去。
“露儿!”
“呀,晕过去了,更得请太医来瞧瞧了。白郡主这是何苦呢?”在太后的关切声中,百里婧冷血地笑出了声。
“皇后!你休要在慈宁宫放肆!给哀家滚出去!”白太后忍无可忍,终于步下了高台,急急走向晕倒的白露。
百里婧无动于衷地看她们手忙脚乱,看太后憋不住发起了滔天怒火,她的神色仍旧不慌不忙,不走也不退,立在原地道:“太后娘娘,臣妾劝你还是别叫人了,事情闹大了谁也不好看。今日圣旨一下,白郡主便入了宫,几位老嬷嬷已替白郡主验过身了。一个月的身子……呵呵,想来太后娘娘疏忽了,居然也瞧不出来?”
白太后难得瞪大双眼,身子颤抖了一下,去扶白露的动作也止住了。
“若是陛下临幸倒也罢了,不过是小事,可陛下身子抱恙已一月有半,敢问太后,白郡主腹中这孽障是谁的种?!居然敢同陛下的待选后妃私通款曲,甚至珠胎暗结,这可是死罪啊!”百里婧冷笑道。
白太后久久没有出声,只觉脑中有鬼魅作祟,反复说着,“孤儿寡母最好对付,腹中有孩子,她哪儿也不能去,唯有死路一条……”
晏染,晏染,果然是你,回来报仇了,孤儿寡母,孤儿寡母……
皇后有备而来,不仅带了嬷嬷们,连太医也等在外头,待诊断过后,一切都已明了。
什么病也许都有法子掩藏,可有孕的身子却藏不住。
待白露醒转,瞧见床榻旁等候的百里婧时,只顾着发疯似的尖叫。
百里婧弯起唇角:“白郡主这是做什么?慈宁宫中如此喧哗,哭着喊着便能脱罪了?不如白郡主说一说,与你暗通款曲之人是谁。倘若白郡主是被逼无奈遭受玷污,兴许还情有可原。否则此事陛下追究起来,后果可是很严重的。失心疯也不足以抵罪啊。”
荥阳白家出了这等丑事,若是传扬出去,白家将颜面扫地,更有甚者,其余三大豪族会极尽能事地将白家往脚底下踩。
“我……”白露早已被吓傻,吓得语无伦次,眼巴巴地望着白太后,她的嘴唇哆嗦,似乎想吐出什么话来,或者叫出某个人的名字来。
“请皇后先回去,白郡主的事,哀家自会给你一个交代!”白太后及时制止了白露未出口的话。如果这时候还不知那人是谁,她便白活了这般大的岁数了。
白太后在方才的对局中已然输了,把柄握在皇后的手中,她有再多不悦也不能发作。怕只怕皇后咄咄逼人,一丝活路也不肯放。
然而,出乎意料,皇后点点头,竟格外善解人意,笑道:“白郡主今日也受了不小的惊吓,此事对陛下、对大秦来说都是大事,绝不能草草了之。故而来慈宁宫时,臣妾便说,还要请太后娘娘主持大局。既然太后娘娘发话了,臣妾自然听命。陛下今日身子抱恙,倒也没空临幸白郡主,此事还能拖上一拖,只盼着太后给臣妾一个答复。”
不卑不亢,有的放矢,百里婧说完这话谁也不看,转身便离去了,连一个亲信也不曾留下。
梵华在外,见百里婧独自出来,迎上去问道:“娘娘,咱们就这么走了?岂不是便宜她了?拿住她的罪,她可以死一百次。”
百里婧淡笑,双眸微眯,望向殿檐上未化的雪:“别急,比死更可怕的还在后头。”
杀人最狠毒的,不是直接了却了他的性命,是诛心。
……
慈宁宫偏殿内,白露在百里婧走后,自床榻上起身,跪下道:“皇姑母!您一定要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露儿求您了!”
闲杂人等都已离开,留下的都是心腹,白太后的脸忽然像是老了数岁,她没有理会白露的哀求,只是问道:“是君越吗?”
一句话出口,她们都懂是什么意思。
白露的脸上还挂着泪痕,披头散发的模样狼狈不堪,她眼神躲闪了一会儿,忽地伸手扯住了白太后的凤袍,急道:“皇姑母!您救救我和君越的孩子!我想见君越!您让他入宫来吧!他说会负责的!我的孩子不是野种!不是孽障!”
白太后的脸已然寒了下来:“哀家以为你们不会如此糊涂,即便是有了什么,也断不会糊涂到珠胎暗结的地步。你既已发现有了身孕,为何不先说给哀家听?落得今日的局面?”
“三日前我入宫来,本是想同皇姑母说此事,可君越不肯让我说,后来皇后那个妖女来了,我便更没了机会说……谁知、谁知今日便来了圣旨……”白露哭诉道。
“呵呵,她算计得真准,一丝余地也不留。”白太后喃喃冷笑道。
想必那日在暖亭外便瞅准了今时今日,时机把握得刚好,以圣旨为幌子,令白家万劫不复。晏染的女儿竟如此工于心计。
“皇姑母,那我现在该怎么办?错已经犯下了,可我不想死,君越他……”白露见白太后沉默,忽然便害怕了下来,只好拿出少时撒娇放肆的手段来求着。
“露儿!别再提君越,哀家兴许还能保你一命!”白太后背过身去,面无表情地低喝道。
“皇……”白露被吓得立时噤声。
白太后掌管后宫这些年,先帝在时,连前朝事也曾干预,什么世面不曾见过,即便是被晏染的女儿算计,她还是能固守太后的威严,留住最后的退路。
“露儿,你先回国公府,你父亲问起,也不可胡说。”白太后道。
“可是我……”白露不知何解,她如今还有什么脸面回国公府?若是父亲问起,她怎能不说?皇后那个女人又怎肯善罢甘休?
来慈宁宫之前,皇后已然羞辱过她,拿她有孕的身子作把柄,毫不掩饰地嘲讽她的孩子是孽种。皇后甚至给她指明了求生的办法,承认孩子是孽种,承认自己被玷污,承认她这一生都将毁于今日,孩子的父亲永远置身事外。
“即便我不说,我的孩子……”白露的手轻抚着小腹。
不让她提君越,那她的孩子如何解释?莫非果真要遂了皇后的心愿,承认无辜的孩子是贱种?承认她是贱人?她也有所爱,她的孩子不是来路不明,她为何要藏着掖着?
难不成,太后也……
果然,白太后道:“即便孩子是君越的,如今也不可相认。承亲王与未来的皇贵妃私通,此事若传出去,你和君越都死路一条。甚至连白家也逃不了干系,你的父亲同祖父亦会遭受牵连,白家便再无翻身之日。”
“皇姑母救我!救救白家!”白露仓惶地哀求道,嗓子早就喊得哑了。她的胳膊才被太医诊治过,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