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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腹黑丞相的宠妻-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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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北郡府和盛京一样啊。”她又提出疑问:“那生辰怎么过呢?也有新衣服和新鞋子么?”

韩晔眉梢微微一扬,笑了:“佛诞节就是我的生辰,丫丫准备怎么过?”

他们说话的时候恰在佛诞节前两天,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笑脸瞬间垮下来:“韩晔,你怎么不早说?我……我现在怎么办呀?”

怎么办呢?不能给喜欢的人准备一份让他满意的礼物,是多么不可原谅的事,她一直说爱他爱他,却连韩晔的生辰也忘记,简直罪不可赦。

韩晔搂她进怀,笑出声:“没关系,生辰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她从他怀里挣出来,急得带了哭腔:“怎么会没关系?是韩晔的生辰啊!”

韩晔的眉上挑,星眸宠溺,好笑地看着她,却不出声,她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一跺脚转身跑了。

然后,她花了两天的时间,总算在佛诞节那天准备好一样礼物送给他,礼物虽然丑陋笨拙,韩晔却仍微笑着收下了。

半年之前她的十五岁生辰,韩晔给了她那串亲手雕刻的佛珠,此刻正戴在她的手上,让她越发地内疚,心里暗暗发誓要在第二年韩晔生辰的时候送他一件最珍贵的礼物。

第二年的生辰,就是今日,四月初八。

礼物她一早就送出去了,韩晔收到了么?他又可曾看过一眼?明白那些针针脚脚里有多少她的欢喜,便有多少她的绝望,韩晔若是看过了,难道就没有一点感觉?

去年刚回盛京的时候,她曾带韩晔看过法华寺内的这株菩提树,当时她信心满满,觉得别人为求姻缘而挂上的那些红绸带,她与韩晔之间根本不需要,便没存任何挂上红绸的打算。

她只对韩晔说,等明年佛诞节的时候,与他一起去撒结缘豆,然后看看哪家的豆最好吃。

韩晔答应了。

她曾想过与韩晔一起撒结缘豆的场景,却没想过今日能在法华寺中遇到他。韩晔身为朝臣,为何不出席大护国寺的祈福仪式,而出现在法华寺中?

不过,韩晔也算是实现了他的承诺,于他的生辰和佛陀的诞辰日来法华寺撒结缘豆,一切都没什么变化,一切都理所当然,只是他身边的位置站的不是她罢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

司徒赫自见到韩晔夫妇的那一刻起,凤目中便染满了怒火,身边的女孩又不说话,他一急,手臂揽上婧小白的腰,正要开口,婧小白却仰头冲他笑道:“赫,时候不早了,住持大师应该已经开始诵经祈福,我们去迟了可就赶不上了。”

她的表情那么无所谓,笑容灿烂得有些刺目,司徒赫心疼地捏她的脸颊,没任何反对意见:“好。去大雄宝殿。”

司徒赫的话音刚落,一阵清脆而悠长的哨声在远处响起,百里婧猛地回头看去,木莲的身后哪里有墨问的影子?因为有远山陪在墨问身边,她便同木莲的脚步稍快了些,以为他们很快就会跟上,可是现在这一声长哨分明是墨问有了危险。

“赫,你与周成他们先去大雄宝殿吧,我去找墨问。”百里婧说着就松开司徒赫的手臂,在如潮水般涌入菩提广场的百姓中穿梭。

逆着人潮往前,太容易被挤回去,百里婧一边说着让一让,一边稍稍使力推着两侧挡路的人,渐渐地挤开一条小道,却招来一片骂声,引起很大的动静。先前对百里婧和司徒赫大加赞叹的旁观者都改了口,纷纷唏嘘她虽然相貌让他们惊为天人,但没想到性子却如此急躁粗鲁,真是人不可貌相。

还有什么形象?还要什么面子?百里婧小时候不曾想过这个问题,爱上韩晔的时候曾担心过自己的顽劣会让韩晔失望,可是,现在破罐子索性破摔,她再不必为了任何人在乎什么形象面子,责难早就已经听得够多了,破罐子已经碎在地上,多少人踩过去也无所谓。

终是挤到人潮尽头,回到先前进来时的那个角门,略一转头,看到墨问站在台阶下方的一棵银杏树下,他的哨子从刚刚起已经不吹了,只见一伙七八岁的小男孩将他围住,为首的那个男孩子穿着华贵的衣服,小小年纪就开始盛气凌人,指着墨问道:“把你手里的哨子给我!”

墨问的手按在胸前哨子上,未出声。

另一个小男孩用树枝捣了捣墨问的腿,狐假虎威:“喂,你哑巴了?我们老大跟你说话呢!”

“老大,我观察他好久了,这么大的人了,还捧着个哨子吹来吹去,也不害臊,八成是个傻子!跟他废什么话?那哨子直接抢了就是了!”一小男孩提议道。

“就这么办,兄弟们,上,把那哨子给我抢了!”那个穿华服的小男孩一挥手,一群男孩子一拥而上,朝墨问身上扑去。

“咻——”

墨问护着胸前的哨子,往后退了一步,眸光一闪,果然,远处有暗器袭来,他站住不动。

“哇!我的衣服!”

“我的头发!”

“鬼啊!”

……

在一众男孩惊恐的叫声中,几片叶子轻飘飘落在地上,他们不是衣服被撕裂,便是头发被削掉,一切不过眨眼之间。

摘叶飞花的暗器手法。

“欺负了人就想跑?哪有这么容易?!”百里婧一手拎起那个华服男孩的腰带,将他倒提了起来,轻功向上一跃,便将他挂在了树丫上。

“救命啊!”那男孩子大叫,却又不敢挣扎。

其余的男孩想跑,百里婧一声哼:“这么没义气?老大被抓了,你们就各回各家?盛京这些年的混混,胆识和品行都下降了不少,开始没节操了?”

那些男孩艰难地停住脚,战战兢兢地回头看她。

百里婧一笑,抬头望着树上那个男孩:“有本事就上去把你们老大救下来,没本事就别当混混了,以后见你们一次挂你们一次。”

“老大,我们……我们来救你……”一个男孩挣扎着开口道,他一说话,其余的男孩子倒都响应了他,有的去找绳子,有的爬树,思量着如何救人。

百里婧倒是真心笑了,这些孩子很像她和赫、黎戍小时候,她收回目光转头看向墨问,他沉静的黑眸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见她看过来,他的唇边泛起一丝尴尬和歉意,大手仍旧攥着胸前那枚哨子。

心里一软,百里婧走到墨问面前,柔声问道:“远山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刚刚吓着了么?”

墨问仍旧看着她,忽然垂下眼眸,伸手将她搂进了怀里,头埋在她的发间,蹭了蹭,手臂的力道有些大,好像他真的吓着了似的。

刚刚的人潮汹涌,百里婧的发簪都已经摇摇欲坠,可是那些骂声在这一刻的拥抱里竟然都开始淡去。这世上无论有多少闲言碎语,至少还有一个人对她如此依赖,他需要她。百里婧的手臂从披风里环住墨问,轻拍着他的背安抚:“别怕,别怕,我来了。”

夫君保护妻子,本就是天经地义,女人的肩膀纤弱,本应该得到男人的疼爱与照顾,可到了他们夫妻间,竟完全反了,夫君的身子孱弱,妻子的手臂安全有力。

墨问身上系着的黑披风展开,将百里婧完全纳入其中,从远处看去,她竟像是长在了他怀里似的,两个人连为了一体。

墨问仿佛受了触动,心有所感,抬起头来,将蝉翼般轻柔的吻印在百里婧的额头,一触未止,又往前深入了一分,久久未动。

菩提广场的地势较高,站在那棵高大的菩提树下,能将角门内小天井中的这一幕温馨场面看得一清二楚,人群有的往大雄宝殿去了,有的还回头看了一眼。人们都信奉看到的才是事实,所以,对刚刚百里婧不顾形象地冲出去又有了新的理解,见情郎,如何能不紧张急躁?

别人的故事终究是别人的,众人不过一笑了之,哪还会真的细细追究?唯有局中人才一直脱不开身。

司徒赫自方才听到那阵哨声起,便再没笑过,他的个头高,越过人群早就看到墨问站在角门那边,就算看不见墨问手中握着的哨子形状,他也能清晰地分辨出声音来自那枚深海血珀所制的哨子。

只因深海血珀的哨子吹出的哨音格外与众不同,清脆中带着一丝海风呼啸般的浑浊,这也是为什么刚刚那些孩子一听到他吹哨子便将墨问围起来的缘故。

思及此,司徒赫的凤目不由地瞪向不远处站在韩晔身边的百里落。

深海血珀所制的哨子本来是一对,刻成金童玉女的形状,婧小白将那枚金童形状的哨子送给了他,自那以后,他们每每在城中玩闹,找不到对方的时候都会吹哨,再不会将彼此弄丢。

几个月里,他堂而皇之地将那枚哨子系在手腕上,行动时却处处留意,生怕一不小心打碎了它。可是,他防着没用,祸害自己送上门来。

在那次夏日的宫廷宴会中,陛下和皇后姑姑都还没到,朝臣都在等,闲来无事,他便爬上御花园内的老树,替婧小白捉树上那只聒噪的知了。

刚刚将知了捉住,他颇自得地对树下的婧小白晃了晃,吹了一声哨子,笑道:“婧小白,你看,捉住了!树上还有好些蝉蜕,你要不要?”

听见有蝉蜕,婧小白想自己上去看,便抱着树蹬着腿往上爬,才爬到他身边,还没坐上稳妥的树杈,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只黑色的猫,一爪子划上了婧小白的手,婧小白没抓稳树丫,脚一滑就掉下去了,他伸手却只抓住她的衣角,她的人整个悬空挂着。

夏日单薄的衣角很快撕裂,来不及叫护卫,他从高高的树杈上一跃而下,在婧小白落下之前垫在了她的下头,结果婧小白没摔伤,只是手背被划了好深的口子,他的腿摔折了,手腕上的血珀哨子也碎成了好几块。

事后,百里落抱着那只黑色的猫怯怯地跟他道歉,他当着朝臣的面问她,养猫不好好关着,却放出来伤人,宫中几时有了这样的规矩,今日伤了荣昌公主,明日是不是会去谋害陛下和皇后娘娘?这种野猫,当诛!

十一岁,他第一次这么讨厌一个女孩子,十年已过,他对百里落的印象仍旧无一丝改观。

后来婧小白见他的哨子没了,她也就没兴趣再戴着,便收起来了,因此他许多年都没再见过。如今这枚哨子居然挂在墨问的脖子上,一个大男人恬不知耻地摆弄这些小孩子的玩意儿,那个病秧子难道就没有一点羞耻之心么?

百里落似乎也记得这哨声,之前一直被索要结缘豆的人围住,这会儿人流散开,她竟缓步走到司徒赫身边,笑意盈盈道:“落儿失礼了,竟没看到赫表兄在此,听这哨音很熟悉,难道婧儿妹妹也在?”

司徒赫与百里婧不同,他的性格更为直接,对不喜欢的人从来不会给好脸色,连敷衍都不愿,何况百里落和韩晔夫妇简直让他恨入骨髓,就算百里落主动上前说话,他的凤目也只是轻蔑地扫她一眼,随即毫不停留地移开,不轻不重地吐出两个字来:“贱人。”

“你……”百里落眼神一冷,却随即笑了,自顾自道:“如果赫表兄的那枚哨子还在,倒是可以凑成一对,只可惜,竟是碎了。”

司徒赫脸色铁青,深吸了一口气,看都不看她一眼:“我不打女人,带上你的夫君滚开。”

百里落却依旧表情温婉大方:“赫表兄刚挨过那么重的罚,居然就忘了,动不动就喊着打打杀杀,也难怪将婧儿妹妹教坏了。”

司徒赫已经抬起了手,未触及百里落面颊,便被一只白色的衣袖截住,韩晔清俊的面容不悲不喜,海一般深邃的星眸平静地与司徒赫对望。

二人手底下的功夫都不弱,一碰便知,司徒赫早忍了韩晔许久,如今他自己送上门来,他怎么可能饶了他,直接对韩晔出手,招招狠辣,韩晔许是护妻心切,也不再相让。二人竟在菩提树下打了起来,吓得那些为祈福上香而来的百姓四散而逃。

司徒赫胜在气力,韩晔胜在灵巧,各有所长,数十招斗下来未分胜负,木莲急坏了,只看到一红一白两道身影缠斗在一起,掌风阵阵,刮得菩提树上的红绸带轻舞飞扬。

“住手!”

忽然听到一声喝。

木莲见到救星似的上前揽住婧小白的胳膊,急道:“打起来了!打起来了!婧小白……”

是啊,打起来了。司徒赫的亲卫队长周成心想。去年冬月,将军回京述职的时候没有与晋阳王世子打起来,几次拔剑又强按了回去,如今当晋阳王世子与婧公主各自嫁娶,毫无关系时,将军居然还与晋阳王世子打起来了。

司徒赫和韩晔二人仍未停手,菩提树碧绿色的叶子落了一片。

“住手!别打了!赫!”百里婧又喊了一声,嗓音沙哑得像是大病初愈。

婧小白曾在寄往大西北的信中写道,若是日后习武有所成,就去西北边疆与赫一同杀敌,小时候一起混迹市井,长大了一起保家卫国。

可她这身武功一半是师父教的,一半是韩晔教的,即便韩晔不要她了,她又怎么能拿这身武艺去伤害韩晔?上次那一刀,已让她夜夜噩梦。

如今,赫和韩晔打了起来,她能帮谁?

“婧小白……”

司徒赫听到她叫他,几乎是立刻就撤了手,胸口却结结实实中了韩晔一掌,红色的身影往后急退了好几步,闷哼了一声。

“赫,你怎么样?”百里婧急忙上前扶住司徒赫,蓄满泪水的眼睛直直盯着不远处的韩晔,这是她从分开后第一次如此毫不回避地对上韩晔的眼睛,眸中有太过明显的恨意。

韩晔已经收势,两手背在身后,无一丝对阵后的气息不匀,清俊的面容仍旧无所波动,他似是不想看到她的眼睛,海一般深邃的星眸从她头顶越过,扫了一眼站在她身后的墨问,随即抬脚朝立在一旁的百里落走去,轻描淡写地开口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去药师塔了。”

说完,也不等她,径自朝人流较少的另一侧门而去。百里落与几个家仆随即跟上。

好一个伉俪情深,好一个夫唱妇随。

------题外话------

【每日小剧场之解答】

+_+终于,另一枚哨子的去处揭晓了,答案够坑爹吧,抱头鼠窜中,表打琴妈的脸啊啊啊……

再问,婧小白准备在今年送给韩晔的生辰礼物是什么?

这个问题比较难。

第一个答对滴亲奖99xxb哦。

答案揭晓前长期有效。

别问神马时候送的,肯定不是这些天送的啊。

【079】寺中秘密(1)

韩晔轻描淡写地开口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去药师塔了。”

说完,也不等她,径自朝人流较少的另一侧门而去。百里落与几个家仆随即跟上。

好一个伉俪情深,好一个夫唱妇随。

韩晔等人擦过百里婧的身侧,越行越远,百里婧努力仰着头,可眼中蓄满的泪还是接二连三断了线似的滚下来,过往一点一点模糊,只剩血淋淋的现实,鹿台山上的韩晔一去不返。

“婧小白……”司徒赫忙俯身看她,凤目里有太深的怒和心疼,他伸手抹去她脸颊上的泪:“别哭,别哭……”

百里婧用力擦了擦眼睛,咬着唇摇头,摇头:“我……没哭……没有……”手抚上司徒赫的胸口,语气因恨而轻微颤抖:“赫,你疼么?”

几乎所有人都在注视着百里婧和司徒赫,木莲却扭头去看远去的韩晔,而墨问的视线扫过木莲又望向韩晔一行,发现韩晔的左右胳膊很不和谐,右边幅度大,左边有些不稳,刚刚在和司徒赫较量的时候他并未受伤,那么,这左胳膊就很蹊跷了。

方才他之所以吹哨,是因为看到傻瓜和司徒赫在一起,倒真是有缘分,到哪都能碰上。他想知道,她是不是一见了老相好就把他这个夫君给忘了,可看傻瓜急匆匆地穿过人潮来寻他,衣服和发髻都被挤乱了,心里倒有些微妙的触动。

被一群孩子围住要挟,是他不曾想过的,但,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被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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