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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腹黑丞相的宠妻-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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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你管!”

黎贵妃叹气道:“煦儿,从前母妃是怎么教你的?这宫里要害你的人太多,你今日得罪了状元郎,他若是拿着你的这幅画去你父皇那儿告一状,不尊师重教的罪名可就大了!到时候你父皇会如何罚你?不仅做不了太子,还将连累母妃和舅舅一家,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跟一个十岁的孩子讲大道理,他哪里听得明白,一赌气脱口而出:“谁稀罕做什么太子?我情愿和戍表兄一起唱戏去!那才是真真有意思!”

“啪——”

这一巴掌打得比刚才做戏时用力得多。黎贵妃气得浑身发抖,平日里温婉的笑脸全部消失不见,阴沉沉道:“唱戏?有意思?煦儿,你要明白,唱戏是可以唱一辈子,可到时候你的母妃、舅舅一家都要被人欺负,多少人耍着你,让你天天替他们唱戏,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做不了太子,母妃这些年的苦就白吃了!听清楚了么!你要是想玩,就要做太子!到时候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看太傅、侍读不顺眼,你就可以下旨砍他们的脑袋!如果你没本事,做不了太子,你就只能向他们低头认错挨本宫的巴掌!”

两巴掌打下来,百里明煦早就不敢哭了,母妃的教导方式过于偏激,不是他这么小的年纪可以接受的,到底她从前受过怎样的苦,才会有如此激烈誓不罢休的决心?

百里明煦哽咽着咧开嘴,喉咙哭哑了,含含糊糊道:“我做太子就是了,母妃……你别打我了。婧姐姐打我,你为什么也要打我?”

黎贵妃心里一疼,将年幼的儿子揽进怀里,眼泪也随之掉下来:“煦儿,你婧姐姐打你,是因为她不喜欢你,她仗着自己的身份欺负你!母妃打你,是希望你以后再不会让人欺负,这不一样,明白么?只有当你的身份比你婧姐姐还要尊贵,她便再也不能打你了!知道么?”

百里明煦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十岁的孩子心里惦记的,还是能够在双日出去玩,四月十五蹴鞠赛,他有参赛资格,他还想去蹴鞠场好好练练呢。

“母妃,三日后的蹴鞠赛我还可以参加么?”百里明煦心里藏不了事,终于开口问道。

黎贵妃一边为他敷脸,一边道:“当然可以,你父皇到时候也要去观赏,到时候文武百官俱都到场,你若能踢好了,也是荣耀。”

“可是,我还没练习呢。”百里明煦撅起嘴道。

“你这个孩子……”黎贵妃无奈,刚要说话,听见宫人通传道:“国舅爷到!”

一听国舅爷到了,黎贵妃的脸登时便沉了下来,俯身,心疼地抚了抚百里明煦的脸,道:“煦儿,去练习蹴鞠吧,让小太监们陪着,小心点,别弄伤了自己。去吧。”

百里明煦的眼睛一下子就注满了光芒,也顾不得脸上的巴掌印有多疼了,一拉近旁小太监的手便往外跑去:“走,去蹴鞠场!”

黎贵妃无奈之余,眼波越深,眉间微蹙,开口道:“请国舅爷进来。”

说完,太监便引着黎国舅入了书房。

黎贵妃将方才百里明煦画的那幅画折了几道,又一寸寸撕碎,眼睛盯着黎国舅道:“什么风把国舅爷您给吹来了?”

黎国舅一听就知道妹妹的心情不好,横肉遍布的脸上,一双小眼睛眯起来笑:“妹妹,瞧你说的,大哥来看你,不是常有的事儿么?”

黎贵妃哼了一声,将碎纸片随手丢在地上,道:“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将七殿下带成了什么模样!竟对那些伶人戏子的玩意儿如此钟情!恨不得将本宫气死!”

------题外话------

内容已经补全。

ps:纠正一个bug,昨天把事件和时间理了理,发现必须要改一个设定,韩晔的母亲玥长公主是景元帝的妹妹,而不是姐姐,要不然就对不上了。嗯,把前面都替换掉,貌似只出现过一次。

第089章 邀他凑数

黎贵妃哼了一声,将碎纸片随手丢在地上,道:“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将七殿下带成了什么模样!竟对那些伶人戏子的玩意儿如此钟情!恨不得将本宫气死!”

黎国舅矮胖的身子走不了几步路便有些微喘,他也知道妹妹的怒意从何而来,却仍旧带着笑脸道:“妹妹,那个畜生你也知道,不听话,从小到大,不知打断了多少根棍子了,还是死性不改!从前也想过法子整治他,不给他银子花,断了他的口粮,结果,他同那群小混混玩得好,饿不死,连长兴街头的叫花子都是他兄弟!唉!畜生不可教也!”

黎贵妃听够了这种解释,颇不耐烦地一甩袖子,到贵妃椅上坐下,言归正传道:“找我何事?难道皇上没给你儿子安排两司的职务?”

“皇上已经下过旨,畜生今天已经上任掌仪司的司正了。”黎国舅答道,小眼睛一眯:“可是,杨弘那老匹夫竟在陛下面前参了戍儿一本,说什么礼乐误国,为了大兴国的长久基业,让陛下勿对礼乐如此上心!虽然不曾指名道姓,却是实实在在针对我们黎家!我当时恨不得喷他一脸的唾沫星子!老匹夫!”

黎贵妃眉尖若蹙:“杨弘?可是那个吏部尚书?前一阵子我听落儿说了,要替戍儿谋一门好亲事,不就是杨弘的女儿么?”

说起此事,黎国舅更是愤愤:“呸,那个老匹夫!前几天我去杨府提过亲了,杨弘那老匹夫却拒了这亲事,说高攀不上黎家!真是可恶!可恨!”

“哦?高攀不上?”黎贵妃冷笑,“那就让他攀不上吧,那种人,我们黎家也不屑与之为伍。戍儿的婚事若是再等等,倒可以将三公主配给他,三公主今年十三岁,再等几年也就大了,正好趁这些年让戍儿缓缓,做出点模样来……”

“不必。”黎国舅抬手打断黎贵妃的话:“妹妹,大哥这次进宫,正是为了此事而来,那老匹夫不是不愿意将女儿嫁给我儿子么,我还偏就要促成这门婚事,让他瞧瞧高攀不高攀是由谁说了算的!”

黎贵妃听罢,笑出声:“大哥,这是何必?为了赌一口气,就把黎杨两家凑一块儿了?到时候还不天天争吵?有什么意思。我记得,黎狸也快及笄了,得给她物色个婆家了。”

“狸狸不着急!”黎国舅忙道:“主要是她娘觉得狸狸还小,还能在身边养几岁,下个月才及笄,十八岁出嫁也不迟啊!”

黎贵妃一笑:“大哥,不是我说你,儿女们的婚事还是早点准备的好,免得到时候慌了阵脚乱点鸳鸯。我瞧着,墨家的老四就很不错,和狸狸也算年纪相仿,墨誉又新中了状元入了翰林,且不论他将来能否成为首辅之臣,若是狸狸嫁入了墨家,墨相难道还不明白我黎家有心与其交好?”

“将狸狸许给老墨家的小儿子?”黎国舅的表情非常为难,“跟老墨家做亲家?这……我还得好好想想,我就狸狸一个女儿,要是入了老墨家的门受了委屈可如何是好?待我回去同你嫂子商量商量。”

黎贵妃颇为看不起他这副妻管严的样子,嗤笑道:“大嫂是会占星啊还是算卦,同她商量就知道日后黎狸嫁得如意不如意了?”

……

墨誉回到相府时,看到有一辆马车停在大门前,却眼生得很,不一会儿,便见二哥、三哥从正门走出来,径自朝马车走去。

车帘掀开的那一瞬间,墨誉瞧见里头坐的人是司徒赫。

待二哥三哥相继跨上车厢,马车很快便开了,往城东繁华的街区而去。

墨誉觉得奇怪,自他懂事以来,便从未见司徒赫主动来相府找过二哥三哥,而他既然都已经来了,却并未进去探望那个毒妇,这有点说不过去。

然而,他只是奇怪而已,并未深究。与成长的经历有关,大哥是淡漠而知命的,二哥三哥跋扈又张扬,而他墨誉,从小一个人长大,受过了无数的冷眼和夸耀,心一直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每走一步都极其缓慢,于很多事既看不透,也无力去争执什么。

他没有司徒赫他们那种不羁随性的张狂,也没有婧公主那般说一不二的任性,明知道与未来的太子七皇子争执不对,他却还循着自己的心,不奉承他,不迎合他,想着要把他教好。被七皇子羞辱,也许别人又更好的应对方法,也许会更果断地去告御状,而他,优柔寡断,只凭黎贵妃几句缓和的话,他的心肠便软了下来。

有人长大伴随着欢笑和肆无忌惮,而有人长大,却只养成了一颗不安且脆弱的心,也许自出生开始便想着如何安放此生。

就在墨誉快忘了此事时,刚入夜,墨觉和墨洵却结伴来了“浩然斋”,墨誉正在灯下看书,听见水生的通传,忙起身迎了上去。这些年,二哥三哥一直都不把他放在眼里,更别提来他房里探望了,因此,墨誉着实有些诧异。

数天前,百里婧将墨觉的胳膊拧脱了臼,现在看来,已经好了,他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开门见山道:“四弟,四月十五的蹴鞠赛,你参加么?我们还缺个人。”

蹴鞠是盛京里的少年人人都会的玩意儿,尤其是混迹街头的纨绔子弟,蹴鞠踢得尤其好,墨誉的球技与他们相比,差了许多,料不到他们竟有此一问,讪笑道:“二哥,三哥,我……不大会。”

老三墨洵不耐烦道:“没事,凑个数,也不指望你能进球,只要能踢得比你大哥强便足够了。”

“大哥?”墨誉不解,“大哥也要参赛?”

墨觉不耐烦地用右手捏着左手腕,像留了后遗症似的,哼道:“好了,问那么多做什么?这两天没事的时候多练练,就这么说定了。”

说着,便折身出去了。

墨誉看到小厮提着的灯笼光亮从小院里越走越远,渐渐转过屋角消失不见,心里满是疑窦。

……

是夜,百里婧和墨问躺在一张床上,她每日几乎不怎么出门,见的人少,说话的人也少,躺下后总还想着找些话来说。

“今天母后命人传话,说恰逢佛祖诞月,准备去城外的崤山凌云寺斋戒三日,为大兴国祈福,母后命我与她同去。明天一早就得启程,大约过了十五才能回来……”

百里婧说完,偏头从枕上看着墨问。

墨问认真地听着,也侧头看向她,可他不会说话,应答起来很不方便,他弯起唇,牵起她的手,却没立刻在她掌心写字,而是带着她的手到他自己的胸口。

天热,他的胸口是敞开的。他双手握住百里婧的一只手,只单独留出一根指头,在自己胸前坦荡的地方划着。从前是他在她手心里写字,她一用心就能辨识出,这一次,他用她的指头在他自己身上写字,她必须要花费比从前更集中的注意力去感知他写的是什么。

一笔一划,一撇一拐,指腹在他温热的胸膛上划过,他一个字换一个地方,虽然百里婧的感觉越来越奇怪,但因为他写下的话,又不能打断他,而墨问自己却丝毫未觉地继续写着。

末了,略微顿了顿,墨问继续写:“看懂了么?”

百里婧点头应:“嗯。”

墨问写的是,“去崤山,晚上睡觉记得盖被子,山上天凉,别冻着。带上木莲,和她一起睡,你睡觉不规矩,被子常蹬掉,又爱架着腿,我不放心。还有,寺里的斋饭再不好吃,也要吃饱,回来再补一补。”

很平常的嘱咐,却细心而周到,提到她的那点小毛病,虽然带着些许责备,可态度始终宽容,甚至,微宠。

百里婧“嗯”了一声便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睡觉一向都是不规矩的,早晨醒来,腿常常架在墨问身上,他从来没说过她。

墨问见她懂了,握着她的手带到唇边,将那根写字的手指放在唇上轻轻吻了一下,十指连心,这个吻虽然很淡,却让百里婧脸颊一热,本能地要抽回手。

她微一用力,墨问就放了手,一点要纠缠的意思都没有,倒弄得百里婧很不自在。她身子躺平了,盯着床幔,咬着唇正思量着该说什么,忽然一道黑影自上覆下来,将帐中仅剩的一点光亮都遮住。

墨问的唇准确地捕捉到她的唇,他微微侧了侧头,高挺的鼻碰到她的。吻得很规矩,只是唇贴着唇,稍稍停顿就移开,又躺回了原处,似乎不敢看她,怕她生气,他索性面朝床内侧而卧。

百里婧双颊滚烫,唇上只留下一阵温热的药香味。她偏头看床里的人,他不会说话,也不看她,只留给她一个孱弱且不堪一击的黑色背影。

不能责备,不能发脾气,事实上,此刻,她也一丝脾气都发作不起来,咬了咬唇,将薄被往身上拽了拽,面朝着床外,睡了。

黑暗中,墨问闭着眼,听着枕边人均匀的呼吸声,唇角不自觉勾了起来。

第090章 蹴鞠比赛(1)

第二日一早,宫中有轿辇来接,百里婧上了轿,跟着司徒皇后一起去往城郊崤山的凌云寺。木莲也随百里婧一同去了,偏院顿时便安静下来,再不用担心有人突然闯入。

远山松了口气,在给墨问端上熬好的药时,忍不住叹道:“主子,祸害总算是走了,这下主子晚上歇息都能踏实点了。”

墨问未言语,执起汤勺舀了一口药汁喝了下去,傻瓜三天不在,他确实是自由多了,在这偏院中行动再不必遮掩什么,也无须装作弱不禁风,只是……

第一夜没睡着。他没在意。

却不想,第二夜还是如此。

晚上躺在床上休息时,身边的位置空无一人,伸手摸过去空空落落的,他倒觉得有点不习惯。在一起才睡了多少天啊,总共也不到十天,她睡到酣处,大手大脚地张开,腿架在他身上,他不趁机动她已经算不错了,是个正常人都忍不了。

然而,人就是容易养成习惯的贱骨头,第一天她的腿架上来,他恨不得拿手掰开,第十天,她人走了,他无论侧卧还是平躺都无法入睡,身边没温度,枕边没呼吸声,身上也没她那不规矩的腿的重量。

随手一模,摸到了枕边的深海血珀哨子,借着朦胧的月光仔细地瞧着,活了二十四年,何曾有过如此惦记一个人的时候?夜都深了,还没有睡意。

索性翻身下了床,开了房门,走到小屋前,看空中那轮将圆的月亮,发出朦朦胧胧的光芒,它周围的云划出一道道四散的白色的线,直至很远很远。

就在这辽远的夜空下,墨问久久伫立不动,并非所有的情都是毒药,并非所有的人都不可相信,只是他的命不好,亲人反目,遍身虚伪,太多人希望他死。

来这偏院三年了,不曾觉得日子与从前有何不同,倒是最近这一个月,让他看到了许多的新鲜事,若非身处婧驸马的身份,他可能一辈子都察觉不到——纯真的拆不散的友谊,赤诚的坚贞不渝的爱情,还有,一颗笨拙却干净的心。

什么念头都被压了下去,只一个绵绵不绝地冒出来——

想把那颗心握在手心里,死死的,紧紧的,碎了也罢,粉了也罢,他都要。

为什么要?

因为在她的面前,他觉得从未有过的舒服和不舒服。

心不舒服了,需要她负责,心舒服了,想要更舒服。这世上,谁都是唯利是图贪得无厌的小人。

身后传来脚步声,接着是一声低低的问:“主子,您怎么还不歇息?江南的春天短,四月中都有蚊子了。”

是远山。

墨问忽地笑起来,没回头,只是眯着眼看天上的月,出声道:“远山,明日备好马车,我想去凌云寺瞧瞧。”

远山一愣,随即吃惊道:“主子,婧公主在凌云寺,您……您为何要去哪儿?”

“为何?”墨问低声自问了一句。

是啊,为何要去凌云寺?

想见一个人,是不是就应该立刻去见她?告诉她,她不在,他半夜三更起来看月亮……

很简单的原因,一点都不复杂,不是因为凌云寺是古刹,也不是因为皇后娘娘凤驾前往,因为她在那,所以,他要去。

墨问没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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