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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腹黑丞相的宠妻-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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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景元帝答复,司徒皇后已经起身,直视着百里婧道:“婧儿,既然驸马病着,你也早些回去照顾他,端阳佳节,怎可留他一人在府中?”

这不咸不淡的两句话,在众嫔妃的眼里是逃避,可在百里婧听来却似乎夹着隐约的警告,她忙迎着司徒皇后的话站起来,对景元帝道:“父皇,儿臣先行一步。”

景元帝面上虽然仍旧带着笑,眼神中却没多少笑意,开口道:“来人哪,小心护送婧公主回去。皇后既然忙,也去吧。”

于是,在一众嫔妃各式各样的目光中,司徒皇后母女跨出了太极殿的门槛,一式一样的腰背挺直,世上恐怕也只有司徒皇后的女儿才跟得上她的脚力。

百里落唇边满满的都是笑容,目光从百里婧的背影重新移回韩晔身上,笑意盈盈温婉如水,全然一副初为人妻人母的羞涩模样,心里无限畅快,怎么样,韩晔,有话说不出的滋味如何?你让我忍气吞声在她面前下不来脸,我便让整个天下的人都知道你与我是什么关系!

……

百里婧一路与司徒皇后同行,司徒皇后一句话都没有再对她说,不论安慰或责备,都没有。百里婧觉得母后似乎有心事,才走得如此匆忙,她差点都要追不上她。

在太极殿外即将分道时,司徒皇后终于转过身来正对着她,开口道:“你虽是个女孩子,却也要活出骨气来,不要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耗费你终身的幸福。一旦他娶了别人,便与你再没有半点关系,你不必痴心妄想等他回头,也不必为了他再做傻事,哪怕你为他把命都丢了,他恐怕也不会为你掉半颗眼泪。男人的心一旦不是你的,你在他眼里就连蝼蚁都不如了……”

这些话一气呵成地说下去,语气越来越缓,百里婧咬着唇听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听母后继续道:“婧儿,你已做了足够多的傻事,可你年纪还小,往后的日子还长,你有机会改正,若是过了五年、七年,等你的大好光阴都耗尽了,还留着不该有的执念,那便不是痴,而是愚蠢了。”

说完这番话,司徒皇后便上了凤撵,由一众宫女太监簇拥着去往未央宫的方向。

百里婧站在原地目送母后离去,发现母后一直仰头看着天边的长庚星,着凤袍戴凤冠的身子莫名地很是萧索。世上逼她最狠的是母后,最懂她苦痛的似乎也是母后……

母后说,男人的心一旦不是你的,你在他眼里就连蝼蚁都不如了。

果真是如此吧。

到了太极殿广场,要上轿前,高贤追上来道:“婧公主,这千年人参您收好,为驸马爷好好补补身子。”

百里婧接过,上了轿,待轿帘放下后,她听见高贤的声音:“哎唷,落驸马,您这是要一个人回去?”

然后便是韩晔平淡而清朗的答复:“落公主要在宫中休养几日,小王先回府了。高公公留步,不必远送。”

是宴席提前散了,还是韩晔提前退席了?

百里婧已无心再去想这些,反正,他们很快便要分道扬镳,即使同时上轿,方向却截然不同。

轿子便很快起了,因为喝了几杯雄黄酒,百里婧靠在轿中昏昏欲睡,不知过了多久,轿子陡然一停,百里婧听到轿旁的禁卫军喝道:“何人挡道!不知死活!尔等可知轿中坐的是谁!”

“废话少说!把轿中人留下!挡我者——死!”来人声音粗犷杀意满满。

第135章 韩晔之妻

“废话少说!把轿中人留下!挡我者——死!”来人声音粗犷杀意满满。

话音刚落,刀剑碰撞声便在轿外响起,百里婧的酒立刻便醒了,天子脚下,居然有人敢公然行刺皇家公主,上一次是墨问,这一次是她,怎的如此巧合?

当百里婧的手刚碰到轿帘,便有锋利的大刀挑开帘子刺了进来,凭着学武之人的本能,她迅疾地弹起,劈手夺了那人的刀,又挡住接二连三攻过来的黑衣人的招数,待她持剑在轿外站稳身子,环顾四周,发现那些护送她回来的禁卫军已经被杀了大半,而挡在她面前的黑衣人却还有十余个,显然,来的都是高手,个个黑巾蒙面,只露出一双眼睛。

根本不给百里婧说话的机会,黑衣人头目沉沉地看着她,说了句:“抓住她,要活的。”言罢,朝前一挥手,那十余个黑衣人便围攻了过来。

几个禁卫军带着伤护在百里婧身前,一边与黑衣人相抗,一边咬牙喝道:“公主快走!”

生死存亡只不过一瞬之间的事,这么多的黑衣人,就单凭他们几个禁卫军怎么可能打得过?鹿台山上学的东西此刻才算派上了用场,百里婧握紧手中的剑,没有退缩,而是挺身而上,与黑衣人缠斗在一起。一个一个的禁卫军死去,尸首横七竖八地躺在她脚下,百里婧越打越愤怒,杀意大起,“哧”的一声,她手中的剑平生第一次准确地刺入了一个人的心脏,那黑衣人惨叫一声倒了下去,伤口的血喷涌出来,溅到百里婧的脸上,甚至有一滴落入了她的眼睛。

暗夜空空无人的街巷上,虽然看不见血的颜色,血腥味却就在鼻端,像极了那个可怖的夜晚,胸口立刻涌起无限的恶心,身子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她手里的剑蓦地松了……

趁此机会,方才被百里婧凛冽的杀伐之气吓住的黑衣人一拥而上,将她牢牢绑缚住,黑衣人头目勾起她的下巴,冷笑道:“刚想称赞公主是女中豪杰,有如此好的武艺,却不曾想只是花名堂罢了。”说罢,对同伴使了个眼色,厉声道:“带走!”

“大胆反贼!把人留下!”忽然一道大喝从那顶被砍得四分五裂的轿子后头传来,黑衣人循声望去,只见两道高大的身影走出来,借着星光,看清那两人一式一样的服饰,是大户人家家养武士的装扮。

然后,自那两个人身后走出一道颀长的身影,轿帘上被斩断的五彩流苏散落一地,那人就负手立在那些坠落的珠子中间,惯常清冷的星眸平静无波地注视着前方的黑衣人,以及被黑衣人绑缚的她。暗夜中,他的锦绣白衣如此惹人注目,仿佛天地间就只剩这一身白衫,别的通通暗淡无光,不是韩晔,还能是谁?

原本,黑衣人要走,却在瞧见韩晔的时候停了下来,黑衣人头目折身笑道:“晋阳王世子来的正是时候,不需我们费力去找了。”他说完看着百里婧,话却是对韩晔说的:“若想要你的妻子安然无恙,就照我说的做,否则,我们这些‘反贼’可不敢保证会不会在她如花似玉的脸蛋上划个十刀八刀的……”

血腥味久久不散,百里婧的身子便一直在发抖,听罢黑衣人头目的话,她自己先笑了,目光直视着几丈外的韩晔,艰难开口道:“我不是……他的妻子,你们就算杀了我,他也无所谓。”

黑衣人头目缓步走到百里婧身边,哈哈大笑道:“晋阳王世子,你这公主老婆真有意思,都吓得抖成这样了,还想骗我,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是爱极了你么?既然公主如此重情重义,世子难道不应该有所表示么?恩?”说着,他抽刀缓缓横在了百里婧的脖子上,看着韩晔淡笑,行动不言自明。

韩晔立在原地,黑暗中看不出他的眸有什么异常,只听见他淡淡地问:“想让我做什么?”

黑衣人头目赞道:“世子够爽快!这颗药……”说着抛过去一颗药丸,见韩晔接住了,他便笑道:“……世子先吞下去,后面的事好说。”

“世子不要!”韩文韩武异口同声地开口道,紧张地看着韩晔,恨不得上前一把将药丸夺过来。

“果然,与自己的性命相比,妻子的生死根本算不……”黑衣人头目嘲讽道,话音刚落,却见韩晔已经抬起手,平静地将药丸往口中送去,倒使得所有人突然都噤了声。

然而,说时迟那时快,突然“咔嚓”一响,伴随着剧烈的惨叫,原本挟持着百里婧的黑衣人被毫不留情地拧断了手臂,前一刻还浑身发抖的百里婧挣脱出来,持着一把剑以一敌十,原本觉得大事可成的黑衣人纷纷被惹怒,毫不客气地对百里婧下手,金属刀剑碰撞的声音在空空的街巷中格外刺耳。

黑衣人几乎都是高手,且作战经验丰富,而百里婧虽然功夫不错,但所有的比武都仅限于门派师兄妹之间的较量,不具备任何置人于死地的狠辣,周身到处都是破绽,怎么可能敌得过?

韩晔的药丸堪堪停在唇边,只顿了一瞬便飞身掠了过去,将被围困住的百里婧一把拖抱到身后,他身形高大,一手持长剑,一手在背后牵着她的手,将她护得密不透风,飘逸出尘的白衣挡住了百里婧所有的视线,她的后背抵在了冰冷的墙上,手被攥得太紧,有点疼,韩晔的手心还是与从前一样……暖热,他从容不迫地应对眼前的杀戮,全然无惧,百里婧却在韩晔抿紧的唇线和凌厉的剑气中察觉到了他的怒意。

因为她被错认为他的妻子所以怒了?她已经解释过了,她也不需要他救她!

思及此,百里婧大力甩开韩晔的手,忍着鼻端的血腥味,跳到了他的保护之外,与黑衣人缠斗在一处,当着韩晔的面,再一次用长剑划过黑衣人的脖子,她杀了平生的第二个人,双手染满了鲜血,华丽的宫装被喷洒上斑斑驳驳的血迹,黏黏腻腻,怎么都洗不清似的……

明明是值得欢喜的事,她总算能靠自己站在韩晔面前,总算能摆脱他可怜的施舍的保护,可是她的眼泪却怎么都无法抑制地汹涌而出,手里的剑无法再挥出去,站在原地动都动不了,脚下的鲜血,身上的鲜血,到处都是,十六年来安稳无忧的日子由鲜血终结,而她此刻,就站在这血腥的中央,结果了一个活生生的性命。

与敌对抗时最可怕的便是撤了招式,那些黑衣人被杀红了眼睛,专挑百里婧下手,刀剑眼看着便要刺中她的心口,韩晔从斜刺里搂她入怀,堪堪用后背挡住了刺向她的那剑,刀剑入肉的声音很小却异常清晰,一瞬又被黑衣人的惨叫盖过,韩晔即便受了伤,手中的剑却没有失了半分力道。

那黑衣人头目见大势已去,趁着韩文韩武担心韩晔的空挡,飞身掠过墙头遁走了。

“世子,你怎么样?!”韩文韩武未乘胜追击,而是围到了韩晔身边。

韩晔未答,而是看向怀中人,声音冰冷:“为什么不听话?就这么想死?你以为你的武功有多好?!”

韩晔脾气好,从前在鹿台山上,他从未跟师兄弟们红过脸,更加不曾对她生过这么大的气,这种说话的口吻,陌生得像是一个百里婧完全不认识的人。他的手臂牢牢搂着她的腰,没有让她跌倒,也没有让她受一丁点的伤,百里婧透过朦胧的泪眼看着眼前模糊不清的人,强挤出一丝嘲讽的笑来:“跟大师兄相比,我的武功自然是三脚猫,但就算是死,我……也不需要……你来救!放、开、我!”

韩晔被她这句话逼得清醒过来,最让他害怕的事终于还是来了,她倒在血泊之中,从脸到身子没有一处干净,她如此恨他,性子里最恶劣的部分也被逼了出来,继续道:“被错认为你的妻,真是我的不幸,我一辈子都不想跟你再有任何瓜葛!”

“婧公主!”韩文韩武被激怒,忙出声打断了她,只有站在韩晔背后的他们才能看清他伤口潺潺流出的鲜血。

谁知韩晔并没有被惹恼,居然弯起了唇角轻轻笑了:“……没有瓜葛最好,也是我的大幸。”

说完,他没放开她,而是打横抱着她朝巷口走去,远远可以瞧见京卫军兵马匆忙赶来的影子,百里婧明白,韩晔是要将她交给京卫军,他确实觉得他们之间毫无瓜葛最好。

从前韩晔抱过她那么多次,用的也是相同的姿势,只是动作明显生疏了许多,彼此之间隔得太远太远。经过方才那场恶斗和惊吓,百里婧明显精神不济,尤其是被韩晔方才那句话浇得心头彻骨寒凉,她在京卫军整齐而轰隆的脚步声中喃喃道:“过去的四年在你的眼里都成了笑话,对么?”

她的声音太小,被如潮的脚步声遮住,韩晔一直不曾给予答复,百里婧低下头,苦笑都笑不出:“而我,是那个最大的笑话。”

韩晔的手收紧成拳,唇也抿得死紧,然而,他却还是一声未答,且毫不犹豫地将她交给了京卫军,语气淡淡道:“婧公主受了惊吓,劳烦校尉小心护送公主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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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_n)o~祝亲们新年快乐。

过年伤不起,从除夕开始一直吃药到今天的银更伤不起,今天走完亲戚家累得睡到晚上七点半,终于可以坐在电脑前了,开始恢复更新啦。

虽然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写下去才对,但,写一步算一步,写完整个故事为止。亲们受不了的还是养文吧,反正有琴不弃坑,恩,总会完结的,逼我没有任何作用,新的一年,乌龟加油,亲们淡定。

第136章 漏之鱼

韩晔毫不犹豫地将她交给了京卫军,语气淡淡道:“婧公主受了惊吓,劳烦校尉小心护送公主回府。”

他的手松开之前,低下头说道:“你若是恨我,就该努力活得更好,哭,什么用都没有,只会惹人厌烦。”

韩晔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温和,与鹿台山上一般无二,只是,鹿台山上的韩晔绝不会对婧小白说这种话,他让她继续恨,嫌恶她的懦弱与害怕,然后,彻底松开手,把她交到京卫军手里,像是终于送走了一个天大的累赘,丝毫不曾留恋地安然转过身,与一旁的校尉等人交代事情的始末,没再回头看她一眼。

韩晔侧过身,百里婧便瞧见他背后长长的血痕,锦绣白衣素来不染尘埃,现在染了血越发刺目。她究竟要过多久才能摆脱韩晔的阴影?他若是真的恨她,为什么还要救她,为什么还要为了她受伤?

这一刻,百里婧似乎才明白过来,换做任何人,三公主,四公主,韩晔都会去救,而她所念念不忘的伤害和辜负,其实在旁人看来都微不足道。韩晔也并不是十恶不赦,他甚至什么错都不曾犯,他还是所有人眼里清俊儒雅的晋阳王世子,他只是不肯爱她不肯要她罢了,归根到底,都只是她百里婧的失败,既然如此,她又有什么资格恨着韩晔?她最该恨的,只是她自己!

哭,什么用都没有,母后如是说,韩晔如是说,他们的口吻那么轻飘飘,好像是在说着晚膳不好吃便不吃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不会死,爱一个人爱不到就算了,让他和别人白头到老儿孙满堂……

颠簸的马车内,百里婧缩在角落里,眼泪要掉下来,她便狠狠地拧着自己的胳膊,直到疼得没有知觉才总算止住了汹涌而出的泪水,她的眼睛没有焦距,空洞洞地注视着前方的昏暗,她想,母后肯定没有认真爱过,韩晔也肯定不明白,她的爱情若是死了,整个人便只剩行尸走肉,他们却还要她好好活着,努力比从前活得更好,教教她,怎么才能活得更好?!

把一个人先毁了个干净,再嘱咐她用余生美好的生活去恨他,韩晔,四年的感情何止是笑话,简直就是她人生中最不堪回首的犯贱!哪怕被伤得再狠,她也不曾对过去的四年后悔,可是现在,她如此鄙夷自己,先爱上的是她,没本事叫人爱上的也是她,她如此一无是处,不沉着,不冷静,斤斤计较,死皮赖脸……

“哭什么用都没有,只会惹人厌烦。”

“没有瓜葛最好,也是我的大幸。”

哈哈哈哈,好一个惹人厌烦,好一个大幸。

她笑着笑着出了声,吓得京卫军的士兵频频在外头问:“婧公主,您没事吧?”

“没事,哈哈哈哈,没事……”百里婧笑答,不过是疯了而已,不过是所有人都觉得她疯了而已,能有什么事?

马车越行越远,韩晔伫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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