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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宫道-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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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拉过胤禛的手,让他挨着自己坐下,忆起不堪的往事,她激动地连自诩本宫都疏忽了,她颤抖地说:“惠妃身子孱弱,自生完直郡王胤禔后,就不能再孕。反之,荣妃却几乎年年都受孕生子,接连为皇上诞好几个孩子,可惜都殇了,额娘当时就怀疑这其中有惠妃搞得鬼。自康熙十五年,荣妃又怀上了。当时我倍得惠妃信任,主仆联席夜话也是常事。那日午后,我在惠妃寝室帮着打理,不知怎么的,头晕目眩,不醒人事。当我醒来后,发现皇上躺在身边……或皇上怜我,第二日便下旨调我为乾清宫一等掌茶宫女。我向惠妃辞行,却羞惭地抬不起头来。惠妃虽然冷淡,却没有责怪我。她与我分析宫里形势,要我助她除去荣妃。她说皇上之所以没有封我为贵人或常在,全是因为怕伤害她,以及纳兰氏大臣颜面,只要惠妃开口,我便能成为皇上真正的女人,被册为嫔。我吓得瑟瑟发抖,让我去杀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惠妃笑笑,妃子薄命有何惧,薨逝加封举家荣。无嗣无宠居冷宫,苟延残喘似草荐。在惠妃威逼利诱,软硬兼施的手段下,我屈服了。”

德妃用眼角瞟着胤禛,见他脸色如常,继续说:“要说手段,额娘当时年幼,也想不了什么来。在整理东西的时候,发现了初入宫时伺候姑姑的遗物。那位姑姑也是苦命的,不知是说了错处,在我入宫的第七日,居然被杖责至死。我替她喂水、敷药,照顾她到油尽灯枯。她送了我一本据说是前明万历年间留下的秘本,由一位女宫所写。里面尽是些利孕、宜男的古方,还有好些个旁边偏方……当时我只是小小宫女,略略一翻便面红耳赤,又怕被人发现,找个隐蔽处收好了便是。来到乾清宫,皇上特地为我备了间单独的小阁,我才有机会拿出秘本翻阅。”

德妃从衣袋中掏出一个锦囊,解开,里面是个油布包,还要再解开一层软绸后,胤禛看见了秘本。那书已黄旧不堪,封面已不知所踪,不知是何年代何许人所著。书边微微泛卷,内页也是缺章少页,时见褐色血迹斑点,时见水渍残留痕迹。

德妃见胤禛无所忌禅地翻书,不由露出的心疼的表情,那书犹如黄蝴蝶般,一拍即粉脆玉碎。但她现在还有求与胤禛,小心翼翼地说:“这书是真迹古本,当时担心翻阅时会损坏书册,额娘便亲自眷写了副本。”

胤禛嘴中“唔唔”地应着,手中仍在快速地翻阅秘本,德妃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胤禛停了下来,指着书中一页“落红方”,说:“额娘是用了这个方子,让荣妃绝了后嗣吧!”

那落红方中记录着:“女子产后服用此方,连续服用十五日,引起严重血崩带下,轻则终身不孕,重则一命呜乎。”

德妃面露不悦,仍是点了点头。

胤禛冷笑道:“儿臣猜,额娘与惠妃假装不和,而惠妃的敌人就是荣妃的朋友,因此额娘很快就成为荣妃的闺中之蜜。而荣妃诞下三哥后,额娘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居然让荣妃乖乖服下这落红方。自此,荣妃再也没有怀上皇嗣,而额娘也就成了德嫔。对吗?”

德妃面色发青,怒道:“胤禛!你可对额娘如此说话!”

胤禛面色清冷,说:“儿臣还猜,当年在钟粹宫,额娘并非晕倒,而是引诱皇阿玛,想离开惠妃。这册子之中,闺阁之方甚多,想必额娘也学习了不少。”

德妃气得简直要呕出血来,她恼道:“罢了罢了,你将书册放下。额娘的事,不要你帮,你走!”

胤禛说:“儿臣只是代替额娘说出实话罢了,既然我知晓十之八九了,额娘为何不将最后那点要求说出来。儿臣不喜欢额娘有所隐瞒,但若额娘出事,儿臣怎会视之不理?”

德妃深深吸气,转过身来,面上恢复了温柔的神态,说:“胤禛,额娘知道以前做了许多错事,但在这紫禁城中,生存之道如此,额娘也无法改变命运。若不如此,这世上怎会有你?”

胤禛心中苦笑,是啊,天下无不是之父母。他向德妃揖手行礼,恭声道:“适才儿臣冒犯额娘,还请额娘恕罪!额娘之事,儿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德妃满意地点点手,说:“此事由你身边的李氏而起,本宫当初看走了眼,选了那贱人在你身边服侍。不知何时,她居然偷走了本宫眷写的副本。本宫急得要命,四处寻找却无头绪。直到李氏虐待茗曦之事传出,她慌了神,以副本为质,要本宫救她一命。若本宫依言,这辈子都受她左右。她扬言,若她不幸身亡,此秘本便会交给惠荣、甚至皇上那。本宫的笔迹,皇上是认得的,若让宫内众人得知此事,本宫定然人头不保,臭名昭著。本宫只得按书中所方,逼她喝上失忆的孟婆汤,让她不要再找本宫的麻烦。可谁知,这事还是走了风声,荣妃似乎隐约知晓了本宫当时害她之事。本来孟婆汤服后两三年,服药之人定会彻底疯傻,可本宫派人瞧过李氏,与之前并无两样。你说,会不会是荣妃在暗中相助呢?”

胤禛皱眉道:“李氏心机颇深,甚至不惜虐待亲女,死不足惜。额娘若是要儿臣保她一命,也不是难事。”

德妃说:“嗯,不但要保住她的命,还要将她手中的副本取回来,额娘方才安心。”她顿了顿,说:“从嫁从夫,毕竟李氏是你的人,若你对她好点,想必她不会去投靠惠荣二妃。毕竟你或本宫出事,对她都没好处。”

明月楼

亦蕊在门前左顾右盼,终于等得胤禛回来,迫不及待地拿起桌上一堆供状,喜道:“夫君,你看,李氏全招了。虐待亲女,教唆谋害宋姐姐之子,陷问兰于不义,冒认福晋误伤弘晖,以及弘昐离世……你不是一直愁没有证据定罪吗?今天众人在场,她字字明明白白,全都招认了!这次,她跑不了了。”

亦蕊欢喜地握住宋氏的手,终于可以治罪李氏,一吐多年郁结闷气的畅快。

半晌,胤禛仍是不语,手里玩转着那小小的青花瓷杯。

亦蕊急了,想上前提醒。

宋氏拉住她的袖子,轻声说:“贝勒爷公务缠身,自有烦恼之事。家中琐事,等他闲暇时,再处理不迟。反正事已水落石出,李氏罪不容诛。”说罢,拉着亦蕊往外退去。

胤禛咳嗽两声,沉重地说:“李氏疯癫,此时之话怎能当真?下令,恢复她侧福晋位份,多派些奴婢好生伺候着!”

宋氏前面规劝亦蕊,因为她知情识趣,并不等于她不在乎治李氏的罪。对宋氏来说,死一亲子,一养子,比起亦蕊要伤痛百倍。宋氏以为证据确凿,不急于一时。没想到,胤禛不但不治罪,反而恢复了李氏位份和侍遇。宋氏心如刀绞,仿佛只身掉入阿鼻地狱,她恸哭着跑出了明月楼。

亦蕊觉得胤禛形同陌路,在她心里的夫君中,是爱憎分明,秉公无私的。很多人私下说胤禛冷血无情,但亦蕊却喜爱他这种“铁”一般的性格,坚强、不屈、正义,站在胤禛身边,她像只被保护的小鸟般无惧。可是,今日胤禛的决定,却像生铁般寒冷,冻着她的心,明明近在咫尺,为何却感渐行渐远。

胤禛分明感到屋内的压力越来越大,甚至他不用招头,也能感觉到亦蕊置问的眼神投在他的身上。他艰难地站了起来,无法面对,也不忍去看亦蕊青白交替的脸色,走出了明月楼。身后,“彭”的一声巨响,似乎是亦蕊重重地摔上了门,哭声隐约从明月楼内传来。

钟粹宫

亦蕊、宋氏怏怏地从惠妃那出来,来钟粹宫前,她们已先后去了永和宫、延禧宫,面见了德妃和荣妃。均向三妃禀报了李氏之事,呈上罪证和口供。可是三妃的态度都是冷冷冰冰,漠不关心似的,让她们别与一疯癫之人一争长短,甚至奉劝亦蕊、宋氏勿争风吃醋,要以和为贵。

亦蕊、宋氏出了钟粹宫,像霜打的茄子般,完全提不起精神,也不愿意回海定阁。两人便来到御花园浮碧亭内小坐。

这时,只听太监唱道:“皇上驾到!”一声接一声的叠唱远远传来,亦蕊、宋氏连忙屈膝行礼,奴才们则是跪了一地。

第53章 身如不系之舟

康熙缓缓踱步,似乎在低头沉思,神情严肃。路过浮碧亭,只见里面黑压压地跪了一群人,停了停。

亦蕊赶忙说:“儿臣多罗四贝勒福晋乌拉那拉氏,叩见皇阿玛!愿皇阿玛万福金安!”

宋氏与一干奴才齐声叩拜:“皇上吉祥!”

康熙“唔”一声,随意说:“平身吧!”

亦蕊脑子里突然冒出个念头,想都不想便说:“皇阿玛,儿臣有个问题想向您请教。”

宋氏与她心意相通,面对皇威森严,虽有心阻拦亦蕊,却无力而施。

康熙无心听她说话,心中还惦念着朝堂上发生的事,今日有臣子举报“太子与索额图”结朋党、私议国事、行径悖乱。折子中有凭有据,不容置疑。康熙视太子如珠似宝,从他出生开始就计划为太子登基搭桥铺路,就算太子做了出格的事来,也尽可能隐瞒或平息。无论路修得多么好,桥搭得多么顺畅,暂时还不能将这过关的通行证给太子。这孩子,太稚嫩,容易被索额图这只老狐狸利用,治国大事如此辛劳,准噶尔仍有机会死灰复燃。烽火暂熄,百废待兴,胤礽啊,皇阿玛不愿你如此辛苦啊!

亦蕊见康熙默然无语,又待出声,被太监梁九功眼色顶了回去。梁九功低声说:“皇上累了吧,要不,到浮碧亭里小坐,外头风大。”

“唔。”康熙转身进了浮碧亭,海定阁的一干奴才迅速撤下。由于庶福晋是不经册封的,平日里称一句宋福晋也是抬举客气了,是没有面圣资格的,宋氏默默地看了眼亦蕊,只得退下。梁九功带着康熙身边的宫女太监,熟练地站在门口左右。

亦蕊被如此阵势唬住了,除了大婚和家宴,远距离地面圣过,她还没有与皇上如此近距离地说过话。康熙没有坐下,只是望着水中游曳的锦鲤,好一会儿,康熙说:“你有什么话想问朕?”

亦蕊脑子顿时一片空白,说:“这个,这个……我……不,儿臣……”其实亦蕊并非害怕,她也看出康熙此刻有烦恼。何况冷静下来后,知道或许不该将李氏之事禀告天听,心中直怪自己莽撞。

康熙苦笑道:“你是老四的福晋,按理说,也是朕的孩子,难道朕真如此可怕,连话都不敢说了?”

亦蕊憋红的脸,低声说:“皇阿玛龙威天赐,儿臣确实惶恐。”

康熙笑道:“不必拘礼,你有话便说。”

亦蕊鼓足勇气说:“儿臣与皇阿玛虽无法相提并论,但同为人父母。若皇阿玛见有人利用稚子,来达到个人目的呢?”

康熙长眉一挑,亦蕊的问题恰好击中他心中所想,康熙毫不犹豫地道:“他不会得逞的。”

亦蕊又说:“若有人欺负了自己的孩子,皇阿玛会如何?”

康熙坚定地说:“定不轻饶!”

亦蕊说:“天下父母心,儿臣亦如此!”亦蕊想的是李氏,而康熙想的是索额图和葛尔丹,但二人都是爱子心切,心令神会,相视一笑。

康熙被一句“天下父母心”释然了今日所愁之事,相信胤礽会了解他的想法,坚定了他彻底铲除索额图的想法。

康熙从容地在布着锦垫的石凳上坐下,这时才发现春光的明媚,他笑道:“九公,前几日好似还下着雨呢!这个倒是个好天气。”

梁九功连忙谄媚地说:“谁说不是呢?正月好春光,岁岁保平安。”

康熙笑道:“这个油嘴的,只听过瑞雪兆丰年,正月雪挑灯,何来什么保平安?”

梁九功做掌嘴状,说:“又让皇上看出来了,奴才什么都瞒不过皇上。”

康熙笑道:“好了好了,你也是说个吉利话。”

亦蕊也捂着嘴在旁偷着乐,见康熙向自己瞅来,忙敛住笑,似笑非笑的表情,倒把康熙逗乐了。康熙笑道:“好吧!趁朕心情好,乌拉那拉氏,你有事相求,快说吧!”

亦蕊又行一礼,与康熙小聊片刻,她觉得这位皇阿玛虽不怒自威,但还留有几份慈祥可亲,便壮着胆子将李氏一事说了。

却不曾想,康熙听了一半,轩然大怒,说:“混蛋老四,居然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为了个疯女人,委屈他人。没出息的窝囊废,还敢标榜自己公正严明,本想让他掌管刑部事宜,他连自家的事都搞不清,怎能放心将大事相交。这惠妃、荣妃如何掌管六宫的,放着这事不管吗?前朝的事朕都顾不过来了,还要为后宫事操心,个个都是没用的废物!”

亦蕊越听越惊,心中开始害怕和后悔自己的莽撞。她忙跪下说:“求皇阿玛息怒,都是儿臣不好,儿臣会回去自行处理,不劳皇阿玛操心。”

康熙今日心情本是不悦,好不容易有所释怀,平息的怒火又被点燃,这下干脆全部渲泻出来。浮碧亭内外的奴才个个瑟瑟发抖,危恐一个不小心,祸及自身。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康熙发泄了一阵,冷冰冰地说:“你若能处理,为何还要来找朕?”说罢,他转头向梁九功说,“传朕口谕,四阿哥为人轻率,异日视伊奋勉再为加封。”

亦蕊还没反应过来康熙话中之意,康熙等人已出了浮碧亭。

刚才煦日暧洋的天气,突然变得阴沉起来,一阵穿堂寒风吹来,亦蕊仿佛置若冰窟窿般,她知道,闯了大祸了。

亦蕊磨着时间,到日暮时分,不得不回明月楼。

俗话说:“春天就像小孩子的脸,一日三变。”过午还艳阳当空的,这会已开始刮起绵绵细雨。

胤禛的背影对着她,一声不吭,从门外看去,肃穆地可怕。

亦蕊只身进屋,执起茶壶,温柔地说:“夫君,茶凉了,让妾身重新给你沏上一杯吧!”她一边沏茶,一边偷偷打量着胤禛的表情。昏黄的烛光下,胤禛慢慢扭过头来,怒意扭曲着他的面部表情,凌厉的眼神锋锐如霜,额角的青筋突暴,如同暴风雨前的黑暗阴冷席卷而来。亦蕊不寒而栗,甚至没有注意到滚水已注满了茶杯,水溢出来,烫了手,茶壶也应声落地。

胤禛犹如恶狼般,跳起身来,掐住她的脖子,一把将亦蕊按倒在桌面上。他低沉的声音里充满着杀气:“亏我平时爱你,重你,为了些许小事,居然到皇阿玛面前去告御状,你可真有能耐啊?”

亦蕊白暂的脸上布满了红色斑点,檀嘴微张,两只小手无力推开胤禛,脚踝却仍本能地踢踏着。胤禛仍不解气,提起桌上的红烛,阴恻恻地说:“别以为你是我的福晋,就可以为所欲为,给我闭上你的嘴!”几滴滚烫的蜡油滴在亦蕊如花瓣般的唇边,胤禛将手一松,将烛台摔在地上,冲出了明月楼。

屋里,一片黑暗,亦蕊大口的喘着气,强忍住颈项与脸颊的疼痛,她咬着下唇,任泪狂涌而出,却无论如何,再也不敢发出声音。

绯烟居

李氏的疼痛每日俱增,每一次的疼痛却给她带来更多对往事的回忆。

胤禛如黑夜的幽灵般,带着冰冷的气息,闯入绯烟居。

李氏见到他时,惊奇地睁大了眼睛,说:“贝勒爷,你怎么会来的?”

“难道,你不希望我来吗?我的侧福晋?”胤禛讥讽的说,“还不过来帮我宽衣么?”

李氏近来病痛缠身,新旧记忆纠结着每日思索,哪有心思去想侍寝之事。当下便说:“妾身今日身体不适,不便伺候贝勒爷,请贝勒爷恕罪。”

胤禛冷笑道:“看来那孟婆汤的功效真是奇佳,真能让人一并忘了旧情。若真能如此,爷今日也想饮上几杯。”皇阿玛本有意赐他为亲王,却因为亦蕊一席话,毁了一切。李氏之事,他本想稍做平息后,再做处理,而皇阿玛知晓后,他又被迫得重新施计。若这告状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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