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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继室难为-第60章

小说: 继室难为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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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心思一动,遂也答应了下来。张致远心情舒朗,只觉得堵在心头上的问题被疏导了,放轻松下来。

第二日,张府差人快门加鞭往广安寺送了帖子,安排下时间不提。早饭时,张致远便对安然道:“虽说读书劳逸结合,但也不该落下一日,温故而知新。”安然受教,吃过早饭就跟安宁和小外甥们告别回家去了。

广安寺是扬州千年古刹,僧人众多,香火不断,香客如织,且有佛学大师澄观,每日也有许多外地人慕名而来拈香游览。

张致远不曾骑马,而是和安宁坐了一辆朱轮宝盖车,张瑶和张玫坐在后面的一辆翠盖珠缨八宝车上,另有丫鬟婆子在后面简单些的青围乌轮车上,周围围着数十名小厮和长随护院,一路浩浩荡荡的前去,端的是车辆纷纷,人马簇簇。

因为起的早安康这会儿被奶娘抱在怀里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就是车马颠簸也没把他给弄醒。只是福生太闹腾,仗着会翻身会爬了,就咋咋呼呼的一直想往外面看热闹。安宁抱住他也累的慌,索性往张致远怀里一塞,道:“你儿子,你看着点。”

碧水和杏儿早就得了安宁的吩咐,在两辆车上附上了一层白纱当窗帘,因而打开窗户便是能看到外面熙攘的人群,那些个声音透过窗户传了进来。安宁也好奇的撩起帘子往外瞧,许是因为临近中秋节的缘故,街上也分外的热闹,窗外人群熙熙攘攘比肩接踵,乌瓦白墙,“真是热闹呢。”

张致远初抱着福生时候身体一僵,福生看到父亲欢快的蹭上来,手舞足蹈的扑向他,嘴里还啊啊的叫个不停。奶声奶气的声音让张致远笑了起来,托着儿子的小屁股抱起来,在他柔嫩的小脸蛋上使劲亲了一口。福生小哥儿也不嫌弃他老爹的口水,咯咯的笑着,攀着张致远的脖子,咿呀啊呀的往窗外探头。可把张致远给唬住了,小心翼翼的抱住儿子,又压不住儿子想看热闹,只得往窗户旁移动,掀开白纱小心再小心的抱着,让福生看两眼热闹。福生的性格就是人来疯,见到那么多人更加的欢快,像个毛毛虫的拱啊拱的,小手挥啊挥的,一下子打在他爹脸上。

‘啪’的一声引人侧目,张致远把福生抱回来,摸摸自个的脸笑道:“这小子,人小力气倒不小。”福生大大的猫眼又黑黝晶亮得仿佛上等黑曜石的眼睛眨了眨,腻歪到张致远身上,在张致远的左右脸,鼻子,额头,嘴唇,耳朵,另一只耳朵上都亲了一下。看见儿子和自己这般亲近,张致远笑得见眉不见眼。

抱着安康的耿嬷嬷哪里见过带笑的老爷,唬的差点一哆嗦,得巧了安康醒了。安宁瞧见了笑道:“把安康给我抱吧。”耿嬷嬷顺从,机灵的坐到外面的车辕上去了,趁没人注意的时候顺了顺胸脯,心想也没见过哪个大家门户的老爷这么疼宠孩子的,又想这小主子得宠爱她们当奴才的应该更高兴才对。

车轮滚滚,行至广安寺前,便有丫鬟婆子过来掀开门帘,扶着安宁下来。安宁抱着安康,福生腻在父亲怀里,扯着张致远的耳朵咿呀咿呀的,跟说悄悄话似的。那边的车上,七岁的张瑶领着虚岁三岁的张玫下来,看到如此就是张瑶也露出羡慕的表情来,更不必说不得父亲喜爱的张玫了。安宁见此,给张致远打了个脸色,张致远也一心想做个好爹,遂招招手让两个女儿过来,摸摸她们的头,道:“一路上可是无聊?”

就是在家里,父亲也很少做这么亲密的动作,张瑶绽开笑容道:“隔着白纱我和妹妹看外面的景儿,也不觉的无聊。”

张致远点头称好,就带着一众人往前走了。广安寺的山门殿兼作天王殿,过了天王殿,但见庭院开阔,古木参天,香烟缭绕,东有百年桧柏,西有百年黄杨,中有宝鼎两尊。走过一条花岗严甬道,就到了大雄宝殿。大雄宝殿,面阔三间,前后回廊,檐高三重,漏空花脊。屋脊高处嵌有宝镜,阳有“国泰民安”四字,阴有“风调雨顺”四字。大雄宝殿内法相庄严,经幢肃穆,法器俱全。

安宁将安康交给奶娘抱着,这广安寺她曾经随安夫人来过一次,上次来上香时候她并不曾有多大的感觉,因为那时候她心思虽平定下来,但终究对这个世界没什么归属感,好好扮演安宁也只是想要顺遂的生活下去,并且有一天希望能够回到曾经的世界去。如今物是人非,时间转换,她已经嫁人还生了小孩,有了她血脉的延续,如今再让她说什么要回去的话,她何曾能开得了口。曾经她不信佛,但如今她来到这儿足够让她有所觉悟。

上香的过程与上次没有什么不同,诸多菩萨佛陀一一拜过。只是在随着虔诚祷拜的过程中,分明感觉到了一种慈悲祥和的庄严、一种广博澄泓的慈悲,仿佛那一刻在心中响起了沉淀千年的佛音,庄严而又肃穆。仿佛那一刻感到了由此岸到彼岸的升华,仿佛那一刻看破了众生的虚幻之相……她仿佛明了顿悟这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她为何会来到这里,有了家人,安定下来……

不远处抱着福生的张致远猛然往这边看过来,那一刻他永生不敢忘,朝阳的金光打在佛祖的金身上洒在她身上,虔诚的姿态,感悟的神色,婉约的脸上无喜无悲。那飘渺的姿态仿佛欲要羽化升仙般,张致远心中一紧,张嘴想要开口将她留下来。然而下一刻那人睁开眼睛,微笑着朝这边望过来,笑容仿佛在眼角绽放了一朵花儿。张致远只觉得整个胸腔里揉合了酸涩、喜悦、爱恋、悲苦、幸福,大喜大悲间险些掉下泪来,不由得低下头来亲了亲儿子的发旋,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第一百零五章姻缘天定

夫妻二人自有明悟,却两两不相知,不过一人对那个世界彻底放下,安定下来彻底融入这个世界;一人经历了失去和得到,大悲大喜之间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心思,并为此努力。

待到安宁从大雄宝殿出来,张致远手指还有些颤抖,他将福生给安宁抱,他知道福生对于安宁来说很重要,重要到他不能匹敌,至少现在不能。安宁并不知道这人的所思所想,福生咿呀的伸出藕节似的小胳膊要让娘亲抱。一旁的张瑶和张玫也由小沙弥领着上完香,安宁也不像他人一般到后面禅房与大师礼禅,就和张致远说道别处去游览,张致远自然答应下来。

大殿西侧有‘仙人旧馆’门额,即是平山堂了。堂前花木扶疏,庭院幽静,凭栏远眺江南诸山,恰与视线相平,“远山来与此堂平”,故称“平山堂”。张致远抱着安康,手边儿还牵着三岁的张玫,时不时还说一些他知道的典故,一家人表面上和乐融融,即使走的有些累了,也觉得开心。

广安寺素有淮东第一观的美名,景色自然宜人,‘万松月共衣珠朗,五夜风随禅锡鸣’、‘淮海奇观别开清净地,江山静对远契妙明心’。除了平山堂外,广安寺庭院东侧有平远楼,构筑精致,有庭院竹石之胜,平远楼北为清空阁,为寺里的藏书阁,外人则不得进入。倒是晴空阁北院的东廊壁上,嵌有不少历代名家的诗句,最有名的当属前朝邓石如的纂书《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碑刻,张致远对此章法雄浑的纂书也颇为推崇,因而众人在这里多呆了一会儿。

除了这些有标志性的建筑外,还有女香客喜欢的放生池,一泓静水,静水莲花,十四朵莲花,高雅圣洁;还有最有故事的塔林。到这里时,几个小孩子都有些累了。就是一向最有精神的福生也窝在安宁怀里吧唧吧唧嘴。他饿了。

安宁看向张致远,一家之长干咳两声道:“我看几个孩子都累了,就去咱们家在广安寺订的厢房稍作休息一番吧。”也让张玫的奶娘把她抱起来,自己牵着张瑶的手走在安宁旁边。看安宁却脸不红气不喘。复而想起那日小妻子撇开自己的手力气也大,心道:莫不是福生也随了小妻子,力气大,小家伙的一巴掌儿可把他的脸打的微红了。

完全想歪了的张致远欲抱过福生来,福生小哥儿这会儿不和爹亲了。拱了拱露出个白胖胖的小屁股给张致远,一点面子都不给。张瑶看到捂嘴笑了起来,笑道:“我看弟弟是累了,不是故意不理爹爹的。”

回厢房的路上倒也是巧了,碰到了领着女儿蒋雪晴也来广安寺上香礼禅的狄夫人。蒋雪晴一副看到救星的模样儿拉着张瑶的手不放。两个闺蜜围到一块儿说了些悄悄话。说到了什么张瑶转过头来看向张致远,张致远了然道:“去吧,让丫鬟婆子跟着。她们也知咱家订的厢房在哪。等嬉耍够了再回来。”

狄夫人也乐的见女儿和张瑶交好,和安宁寒暄了两句听他们要回厢房休息,才告了别。

张致远别有深意的盯着狄夫人的背影看了看,回过头来正对上安宁促狭的目光。他只好道:“我是在想城守尉蒋大人似乎有二子,那第二子年龄与瑶儿相差不大。”

安宁皱了皱眉。她道:“老爷不是想给瑶儿定亲吧?她才七岁。”复而想起这里不同以往了,女孩子家很早就定亲了,好的当然要早点定下来。

张致远既不摇头也不点头,只笑道:“总归要从现在开始看着了,我刚才也是那么一说,当然是要看对方的人品、家世、秉性等等的,事关女儿家一辈子的终生当然得慎重。”

安宁挑了挑眉不置可否,这话在她身上就行不通,她可是二十岁了才会这么一家人上来提亲!当时她也只是来到这世界不到三个月,绣绣花、管管家、偶尔接受柳姨娘和安婉的明朝暗讽,以及安夫人的叹气,日子也就那么过,只不过没想到张家过来提亲,而且婚期就定在了三个月后,准备嫁妆嫁衣什么的都有些仓促,总觉得所遇非淑啊!

待回到厢房,清幽素净,早有丫鬟婆子机灵换上了自家带的用具,隔着屏风安宁给两个小的喂过奶,小家伙倒是睡的香甜。让奶娘和丫鬟好生看着,安宁才走出来,张玫坐在张致远的腿上脆声脆气的说着话,显然很乐意也有些受宠若惊。碧水提上一个食盒来,里面是几碟子各色糕点,张玫眨巴着眼睛,红彤彤晶亮亮的眼睛很可爱,安宁笑道:“只准稍稍吃些,待会儿还有吃正餐。”

张致远点头附和道:“这广安寺的素斋可是远近驰名,极为味美的。”

这边儿,狄夫人拜过了大雄宝殿的众位菩萨与佛陀,便笑着拉过蒋雪晴和张瑶,道:“既然来了,就给晴儿求支姻缘签吧。”蒋雪晴不愿意去,她素来不信这个,便低声同母亲道:“娘您不说姻缘自有天定么?怎么还要让姻缘签来决定?”

狄夫人见她不上心的模样白了她一眼,道:“我说了算。”张瑶也有些好奇,便推着让蒋雪晴去抽,蒋雪晴却还是接过了小沙弥递过来的签筒,跪在蒲团上闭目祷告,片刻就从签筒里掉下一支签来。狄夫人捡过来一看,是八号签。

狄夫人跟着小沙弥到了解签处,解签的和尚接过签一对,便问:“求什么?”狄夫人忙道:“求小女的姻缘。”

解签的和尚眯眼笑,一边将签文写到签纸上,一边道:“姻缘天定,上上签。”

狄夫人心中一宽,一边的小沙弥已经将签文拿了起来递给她,狄夫人一瞧,红色的签纸上写着:郎才女貌世间稀,姻缘前定不须疑,全况月老传音信,雀桥高架待良时。

狄夫人大喜,这果然是上上签,转身去找女儿说话,却不见了人影,忙问一旁的丫鬟,丫鬟道:“姑娘说无聊,就拉着张姑娘到寺庙后面的静心亭嬉耍了,等用午饭时再来找夫人。”

这个丫头,狄夫人又问:“可带着小厮家丁了?”听丫鬟回带了,才放下心来,喜不自胜的将签文收好,她最担心可不就是这个姑娘的亲事了,如今这签文就像是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便去大雄宝殿后面的禅房和大师礼佛去了。

寺庙后院草木葱茏,花香阵阵,比起前面热闹香客众多的前殿,这里幽静许多,是个好去处。除了一座静心亭,其他都是自然的显得别有趣味儿。蒋雪晴离了狄夫人就像是脱缰的野马,刚欲跳起来,身边的教养嬷嬷就一阵咳嗽和瞪视,她忙规矩的整了整裙摆,朝教养嬷嬷祈求了拜拜,许是教养嬷嬷也拿她没办法,再想已经叫人将这边儿护住了并不会有外人来,索性也随她去了。

她拉着张瑶到一边儿去玩,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道:“瑶妹妹你不知道,我现在每日都要写半天大字磨性子,可是憋坏我了。母亲也是的,在外人面前我又不是不知道轻重,娘也太担心了!”

张瑶想起自己也随罗嬷嬷学规矩,知道夫人都是为了自己好,和狄夫人一眼是慈母心怀,多日来因为陈家的不快消散了许多。再加上一家人在一块儿,也很开心。不一会儿采了些野花来,而蒋雪晴爬树摘了一堆儿野果,唬的张瑶一跳,又羡慕她直爽潇洒,凑过去玩了一通。

最后玩累了,就坐在静心亭里说话,蒋雪晴笑道:“瑶妹妹去外祖母家一去就是大半个月,没见着你,就是静儿知道我要写大字,只说十天才能看我一回。偏你还送了一套笔墨纸砚给我,可我把苦的哟!”

张瑶也不大想提起外祖母家的事儿,听她这么说笑道:“怎么不见卓姐姐出来?”

“她呀,在家里跟着卓伯母学管家呢,比咱们俩都忙呢,哪里有空闲出来玩。我倒是羡慕你了,张叔叔也跟着来了,我爹一听是要来寺庙里拜佛,只说那是娘们儿去的地方,可把我娘给气坏了。本来我二哥要陪我们来的,只是临时他好友又叫他出去喝茶,什么喝茶我看又是到武场较量去了。”蒋雪晴笑道,露出白洁的牙齿,爽朗中带着几分英气。

张瑶听着,蒋雪晴有两个哥哥,因为二哥和她年龄相近,她说起二哥的时候远比大哥要多。说起了兄妹,张瑶也和她说自己弟弟的事儿,就是妹妹也觉得可爱圆润。蒋雪晴好一顿羡慕,家里她是最小的,一直想要个弟弟或妹妹的,见到了娇巧的张瑶也当妹妹一样疼的,又想起她那个白胖可爱的弟弟,只觉得胖乎乎的真好玩,像个白面团子似的。

到了用午饭时间,张家的小厮也寻了过来,两人才依依不舍的分开,约好了等过了八月节请张瑶到城守尉蒋府去玩不提。

第一百零六章时也命也

张致远谦逊的将手中茶杯递到他跟前的一位穿着红色袈裟老僧,若是外人得见便能识出这老僧便是广安寺的得道高僧佛力无边的大师澄观。

虽澄观大师闭目养神,内心却惊骇不已,竟是看不出张致远日后命数了,复而一想便是知道了症结所在,心里叹息一声。

张致远也罕见的露出一抹紧张来,澄观大师道:“之前说你颇有福德,是大富大贵之相,只膝下荒凉,命里少子,且而立又三年有一大劫,为死劫。若是过了破而后立,日后富贵不可言。”

而立又三年说的可不就是今年,张致远早已知自己命格,也能平静接受。他今年来已经逐步准备日后之事,若是有个万一也不会让妻儿受那清贫之苦。只如今娇妻佳儿,如何能让他忍心舍下他们,那就像是生生将他的心头肉剜去,疼到骨髓里去了。他刚想问大师有无渡劫的法子,澄观却眯着眼摇头,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神色曼斯条理道:“不过如今我观你却是金红光浮于印堂之处,分明是飞黄腾达升官进爵之征兆。这劫数虽还在,但却不是死劫。”

饶是内敛、镇定如张致远经历这般大喜大悲也有些唏嘘,便问是为何。

澄观老和尚却站了起来,往外走去,张致远连忙整了整衣摆跟了上去。两人如同闲庭漫步般走在幽静的小径上,隐于一角。张致远虽有疑惑还是随在澄观背后,随意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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