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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继室难为-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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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安宁的话,张致远感念儿子聪敏过人的同时,也觉得这些日子太忙有时候好几日回来时两个小的已经睡去了,都没曾抱抱儿子,心里有些内疚,什么米沛的真迹,哪里有儿子重要,遂道:“弄脏了就脏了罢,等他俩醒了我考校考校他俩。”

话题又转回到张瑶身上,张致远便不隐瞒,隐去了朝堂上夺嫡之事,只将自己的猜测三皇子可能打上了让张瑶和七皇子联姻的主意,这个和安宁说了,道:“皇家水极深,我不希望自己养大的娇女儿到那吃人窟里受罪,只希望她嫁个好人家,婆婆是个知书达理不能是那般小性会刁难媳妇之人,夫家兄弟和睦,那小子性情好懂得上进,最主要的是还得疼惜媳妇,最好还是个知根知底的人家!”张致远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通,听听还称呼现在还不存在的女婿为‘那小子’呢,不过他说的这些条件,安宁听得嘴角直抽搐,不过怎么越听越清晰有了人选呢。不过侧过头来看从面瘫变成话唠的大老爷,算了现在还是不去刺激这姑娘控了吧!

小妻子弯着眉眼笑眯眯得模样儿让郁卒的大老爷心有不满,伸手拧了拧那越发滑腻白润的脸颊,软软的触感一下子腻到了心窝里。安宁白了这人一眼,伸手打掉他的手,道:“都有儿女的人了,怎么还有些孩子气。”

张致远脸皮已经厚到就算是安宁这么说他,他也只是笑笑,转而又想小妻子这几年来还是那般风华未变丝毫,今日只穿了简单又温馨的家常衣裳,懒懒的靠在榻上就绽放出无与伦比的清美秀丽,一颦一笑眼,眼波流转间,在他这个做相公的看来怎么就那么招人稀罕呢!又莫名生起了危机感,摸了自己脸皮一把,对着端起茶杯吃了一口茶的安宁带着些委屈感道:“宁儿,你是不是嫌弃我老了?”

伴随这句话的是安宁震惊的将嘴里的茶喷了出来,瞪着眼睛看大老爷,这老男人这是又抽抽了?!

第一百四二章兄弟打架

张致远问:“宁儿,你是不是嫌弃我老了?”

安宁答:“噗……”伴随动作就是刚喝到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得亏安宁没面向张致远,不然的话这茶水可不就只是喷在安宁衣裳上那么简单了的。她赶紧擦了擦嘴角,又将衣裳擦了,瞪着眼睛看这人,这老男人这是又抽抽了?!

瞧一个‘又’字就说明了点问题,她真想仰天问句:原来那冷酷无情的面瘫老男人去哪了?怎么觉得这人自从有了福生和安康后,这人就精分的越发厉害了,时不时的抽抽一两回儿挑战下自己可以闷骚的下限。安宁想她真该淡定的,只是这人偏偏在你已经习惯的时候又来一回儿,她觉得这个状态的男人变得有点二了。幸好这人还只在家人面前有些和外人面前截然不同而已,不然的话还真会闹出些事来,说不定那些看到得人目瞪口呆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说不定还会擦擦眼睛,或者是说这其实是幻觉吧,又或者张大人其实是被掉包了吧……

“宁儿,你没事吧?”这话里怎么听着就有点点委屈的意味在里面呢……幸亏这杯茶在雕花小案几上放了一会儿,再加上初冬的衣裳穿的不算薄,洒在身上的茶水也寥寥无几。不过安宁觉得这事儿还有些囧,其实张大人您是故意的吧?

安宁进去换衣裳,睡在碧纱橱内小床上的两兄弟盖着棉被正在纯聊天。撅着小屁股头靠着头,悉悉索索的在外面看特别像两个偷食的仓鼠,实际上还真是偷食吃呢。坐在一旁杌子上的红袖和春酌听到了声音。因为福生睡觉半点不老实,常常把被子踢开。每每冻得凄惨,偏每日跟安宁学出来的午睡时两个小的都要睡到一块儿去,不看着不行。正奇怪呢,心想这两个小祖宗又折腾什么呢,正想过去看看抬头就看到安宁换了衣裳过来,安宁给她们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红袖和春酌对看了一眼抿着嘴偷笑,轻手轻脚站在一旁。

福生在被窝里扒拉了半天,终于在脚边儿扒拉出来一个荷包。嘻嘻得笑两声,“哥哥我藏了薄荷糖和栗子酥。想吃不?”

安康鼓着脸庞,变戏法似的从枕头底下拉过来个荷包,“我才不稀罕呢,我有水果糖,黄黄的是橙子味的、绿绿的是苹果味的、还有这个紫紫的是葡萄味的,还有奶糖,只有两个啦。”安康把荷包里的糖全都倒出来,摆在枕头上。一个个的数来数去。数了好几遍又乐嘻嘻的装回荷包里。

“啊——”福生看看自己的又看看弟弟的,口气里有些沮丧,本来还想给弟弟炫耀看呢。哪知道弟弟还有更好吃的。这个果子糖娘都让他们少吃,一天只有几块嘛,不过要是表现得好就有奖励,他一下子就给吃完了,没想到弟弟还有存起来的!福生握握小拳头,从自己的荷包里掏出一块儿栗子酥塞到嘴里,透过点光看安康的模样儿,小家伙叹口气把栗子酥又掏出一块儿来递给他,不耐烦地挥挥手:“吃吧吃吧。”又打了个滚,滚到安康身边儿,脸颊贴着脸颊,大眼睛骨碌碌转,小声地道:“弟弟,娘要过生日了,你要送娘什么呀?”

安康剥了个奶香味的水果糖塞给福生,想了想也拿了个奶糖塞到自己嘴里,然后趁哥哥不注意的时候接着把荷包塞到枕头下,还用胖乎乎的小手拍了拍,才回答哥哥的话,“我也不知道呀。”

“好吃……”福生舔舔奶糖,好吃的奶香味在小嘴里蔓延开来,歪着小脑袋问弟弟,“要是娘一高兴,会不会就给我们很多的奶糖咩?”

安康也有些馋了,哥哥说的也有可能,就郑重的点点头,道:“会吧~”

“那到底送娘什么好呢?哎,要是大姐姐和小姐姐就好了,她们会做荷包啦香包啦,女孩儿家家的都会这些个。”

“就是啦,福生你说爹会不会罚我们啦?”

“哎呀都说了多少次要叫小爷哥哥,要懂得‘长幼分寸’知道呗?”

“哦,福生福生我们该起床啦!”看福生四仰八叉的叉着小短腿就是不起的样子,自己蹭蹭的爬起来,顺着怕闷着留出来的缝探出毛茸茸的小脑袋来,“憋死我啦。”

红袖和春酌站在一旁将两个小家伙的谈话听的清清楚楚,抿着嘴偷笑,两个小祖宗真是人小鬼大。又见太太坐在旁边也听得津津有味,只捂着嘴忍笑,等着看两个小家伙看到太太后是个什么反应呢。

福生从另一边钻出脑袋来,嚷嚷道:“红袖姐姐,拿小爷的衣裳来。”

安康把小脑袋缩回去,调个头跟着福生从床尾爬出来,拽拽哥哥的袖子,把白嫩的小脸皱成包子状,“福生福生……”

“哟,两个小爷知道起了?”温柔如水的声音在两个小家伙头顶响起来……

张致远看到两个小家伙套拉着脑袋跟在安宁身后过来,心情大好,道:“这是怎么了?”

安宁搭着杏黄色缠花棉搭的花开富贵椅红木椅,靠着和椅搭同色的椅靠,将脚放在雕花脚踏上,“问问他们俩吧。”好好的还搁被窝里偷吃糖,想到这儿安宁就有些头疼,这祸根吧归根到底还在她自己身上,两个小的年纪小,偏又爱吃零嘴,因而给预备的零嘴极多,就连那些个水果糖还有奶糖的都是安宁慢慢调试出来的,又怕两个孩子没个节制,小小年纪又吃坏了牙齿,因而每天都是有限制的,就连那些个点心糕点的都差不多。哪曾想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还给她来玩起来偷藏夹带这把戏了?要不是今天来个突然袭击,她都没发现这两个小家伙是什么时候藏起来的?

两个小家伙嘟嘟嘴,又看向坐在一旁的张致远,巴巴的叫了声爹。虽说这古代讲究抱孙不抱子,可耐不住张致远三十而立过好几年才盼来两儿子,自然没那么严厉,对儿子像是对待阶级敌人似的。这会儿瞧见了儿子巴巴的叫他爹,便道:“你们俩做了什么错事?”

福生和安康虽小,可极识时务,也会拿人短处,这会儿看安宁脸上没笑容,还不看他们俩,立正站好,异口同声道:“娘,我们错啦!”还给她给做了个揖。

安宁瞥了眼,看两个小家伙绷着小脸儿的模样,还别说挺像平时冷着脸的孩子他爹的。只不过这个似模似样的作揖的动作咋有点囧萌囧萌的啊……旁边的奶娘丫鬟抿着嘴偷笑,安宁忍不住笑,道:“哪儿错了?”

“不起床?”

“哎,起来了啊。”

“吃奶糖?”

“哎,不能吃吗?”

“偷藏糕点吃。”

“窝在被窝里吃。”

“什么啊,都是福生你要拿出来吃的,我明明说起来再吃的。”

“都说了要叫哥哥,我看你可怜才给你的哦。”

“臭福生,你先塞给我的栗子酥,还藏到臭丫丫那边。”

“我的丫丫才不臭!”

还没等两个小家伙交代错误,两个小家伙就已经开始内讧,相互攻讦起来了!从最开始吵嘴,到后来直接上手上脚了,怒目而视先,然后比谁嗓门大,最后变成了两个小祖宗揉搓到地毯上,厮打踢咬掐挠捏踹各种手段无所无所不用……

安康虽然没有福生力气大,但胜在比福生灵活些,拽着福生的小辫子还试图把福生压在下边儿,福生霸气外露低吼一声踹了安康一脚……

奶娘和丫鬟也顾不得什么规矩,想要一拥而上,把两个小祖宗分开,被安宁止住了,两兄弟间吵吵闹闹是很正常的么。

兄弟间打架进入了**,小体格的安康扯着嗓子哭嚎起来:“娘啊——福生欺负我——”

安宁:“……”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连福生都有些愣住了,这不公平啊。

“咳咳……”最后还是大老爷看不过去了,脸冷的像是三九寒流一般,“这是成何体统,还不快点分开!”两个小家伙吧嗒一声分开,小辫子散了衣裳也不平整了,安康小脸蛋儿上还有个小牙印,一看就知道是谁的。等到两个小孩儿被奶娘领着收拾了一番仪容,福生往左扭头哼了一大声,安康踢了踢旁边的小杌子,猛的把小脑袋往右边扭了下。

宝贝儿子哎,真怕你俩把脖子给扭到,不过倒是因为他俩揉搓一顿一时还真没顾得说之前认错的事。

张致远先检查他俩背书,脸一直绷着,不过两个小家伙愣是视而不见,一个巴拉巴拉的把千字文从头背到尾,一字不差,另一个不甘示弱背了刚学的弟子规。张致远这脸色稍霁,道:“今日第一次爹不与你们俩计较,再有兄弟一言不合就打起架来的事,就仔细着各自的屁股吧!还不快跟你们娘认错!”

“爹啊,我们俩哪有打架,我们是在交流兄弟感情啦。”

“才没有!我才没有错,福生太霸道不讲理!”

眼看两个人又有一言不合就要打架的架势,安宁扬声嗯了一声,小家伙们又瘪了下来,扁着嘴……

第一百四三章不要过来

福生大咧咧道:“爹啊,我们俩哪有打架,我们这是在交流兄弟感情啦。”

“才不是!”安康反驳,“安康才没有错,都是福生太霸道不讲道理!”

眼看兄弟俩又有一言不合就要再打起架来的架势,安宁敲了敲旁边的案桌,扬声:“嗯?”福生和安康瘪了下来,扁着嘴谁也不理谁。安宁道:“你们俩去书房描红,待会再来和我说到底错哪儿了?”让奶娘和丫鬟带着他俩去书房,因为两个小家伙的关系安宁还特意到家具坊用黄花梨木订做了袖珍的书桌、椅子等,还有小家伙目前用的笔墨纸砚也都是袖珍,正适合他俩用的。走的时候还无不相让,小嘴儿撅着都能挂油瓶咯!

张致远不赞同的看了安宁一眼,有些酸不溜秋得道:“这两个孩子太顽劣了些,虽说聪敏过人,但性情不稳……”还没说完就被安宁瞪了一下,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古代,三岁的娃娃都还是玩乐的时候,还是正在模仿外面学习的时候,性情什么的都没有雏形,孩子爱玩的天性还正占据大部分,就算是平时规束一下动作,看在外人眼里都还是可爱的时候呐!但安宁也知道张致远虽然疼爱孩子,但并不代表他不望子成龙,作为一个过来人,他要比安宁这个疼爱孩子的母亲看得深远。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孩子间打打闹闹实属正常,打是亲骂是爱,他们两个基本上从出生以后就一直在一块儿。吃饭、睡觉连读书都紧挨着,哥俩感情深着呢。你别看他们俩刚才还扭打起来。没多大会儿两个人就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张致远这一辈张家就他一个孩子,所以对这些他不甚了了。安宁看他半信半疑,就指使堂堂正二品大员去书房去听兄弟俩的墙角。

知子莫若母,兄弟俩卧房吵架书房和,没多大会儿就凑到一块儿嘀嘀咕咕了,让没经过这些的二品大员感叹,不过惩罚还是要的。除了今天的大字写完外,接下来三天的糕点减半!福生和安康的脸皱成了刚出锅的包子状,粉嘟嘟的可爱到不行。不过两个小家伙跟他们爹一样打蛇随棍上。虽然嘴上说着‘知道了’,还会跑到安宁跟前趁机又要其他的福利。比如说晚上要和娘亲一起觉觉,声音甜得都能拧出蜜来,然后很成功的换来了爹充满威胁的冷眼一枚,动力不高的小包子立即扭过屁股来缩向了安宁的怀里亲昵的揉搓着。

十月二十是安宁的生日,巧的是不论是现代的安宁还是古代的安宁生日都是同一天,也省得别扭了。这天从府学中五日一休沐的澄泓也回了家,天气放晴,难得的好时光。

在参加正式科考以前。考生要先要取得入学的资格。即成为生员。入学有两个途径,一个是通过成为童试的县、府、院三级考试;另外一个方法就是进入国子监,成为监生。这监生中有遇到庆典皇帝特赐许进入国子监读书的人。这被称为恩监;还有一种依靠父祖的官位而取得入监的官僚子弟,此种荫生亦称荫监。监生也可以用钱捐到的,这种监生,通称例监,亦称捐监,通常这也是最常见的。

本来如今张致远身为二品大员,有一个入国子监读书的名额。但澄泓本来就是心如明镜之人,他感念张致远的恩情,但心里却很清楚自己的定位,再者说他还是希望依靠自己的力量考取。再说江南文风极盛,正经科举路子方是正道。因而澄泓参加今年七月的院试,一番考试下来,考中了一等,成了廪生,每个月就有二两银子一斗米的廪生补助。

因中了生员就要入学,这时候摆在澄泓面前有很多选择:府学、州学、县学还有有名的各大书院。在扬州的话自然有府学可入,就是江南极富盛名的白鹿洞书院也可去。自己的学生成为了廪生石先生也很高兴,但石先生一向严厉惯了也只赞了两句,反而是让澄泓切记不可骄傲仍需戒骄戒躁、不露圭角。至于到哪儿读书的事,张致远和石先生商量了一番,一致决定让澄泓入府学读书。

张致远和石先生的意思是,澄泓的底子打的好,又孜孜不倦,方在几年间就学问有所成,这进度和其他的生员不相上下。这读书读的不错,少的就是人情世故上的历练,这仕子之间人情往来不见得比读书简单,他现在年纪相比于其他的生员年纪还小些,放在眼皮子底下还令人放心些,再者说了他这个年纪正是需要几个益友,将来可能既是朋友又是同乡,感情无疑比同僚更可靠些。再者说了在府学中,扬州本地官吏的子侄甚多,澄泓虽不是张致远的亲儿,但澄泓是认在张致远门下的义子,端看的是张府的子弟,若能接触到其他人,对张致远这个巡盐御史的意义不可谓不大。还有就是澄泓目前结交的好友,安然还有蒋家儿子蒋韵都在府学读书,三人之间还可以相互照应。这府学无疑是几者之间最好的选择了。

见干爹和先生都已经决定了,再者澄泓也不愿离开扬州到别处求学,干爹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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