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室难为-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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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好了之后,反而是变得‘害羞’了!想要个什么都是迂回好几回,安宁似笑非笑的瞄了他一眼,假装不知道他的意思,‘嗯’了一声道:“到端午节啊,我想去广安寺看看福生和安康去,也不知道他俩在澄观大师身边还适不适应?跟着大师都学了些什么?”
就是不顺着你的话题说,安宁低下头噙着一抹笑。但被腰酸险些晕过去后,安宁算是知道了‘聪明反被聪明误’啊!张致远手抚着她滑腻有着优美线条的背,恶狠狠的在漂亮的锁骨上咬了一口,“你这女人!给那两小子一年四季做多少套衣服鞋帽的,又是好吃的好喝的。怎么就对你夫君我那么吝啬的,啊?”
安宁推了推几乎把全身重量都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听了他这话怎么觉得他就像是得不到主人安抚的大狗狗似的,说出来的话一点气势都没有,而且刚经过一场酣战的他声音该死的性感……伸手推了推,有些缱绻又带着丝丝慵懒道:“很沉起来。”
张致远在她脖劲处摩挲了片刻,虽然觉得抱着舒服却是不敢真惹怒身下的人儿的,下来后却极为霸道的将人揽在怀里,嘴角扯出一抹餍足的笑,又霸道道:“宁儿,为夫的衣衫该重新做了。”
亲爱的。你到底对衣衫到底是有多怨念啊,安宁懒懒的‘嗯’了一声。趴在他怀里连根手指抖不愿意动弹了。大老爷似乎才觉得差强人意,把人放过了。
其实说起来对于张致远的生日,安宁还是很看重的,其实礼物也早早的准备好了。只是觉得容易得来的就不会让人珍惜,就存心不给他提前说了。
眼看着进了五月,端午节就要到了。端午节头头一个讲究的就是吃粽子。各地粽子所用的米馅儿不同,味儿也是差别极大。因粽子凉吃,故而到了五月初四这一天。尤其是讲究些的人家都要开始裹起了粽子。预备着晚间煮了,次日便可赶在节日里头应景吃了。各处的节礼也送去了,澄泓也从府学回来过节。回来后就去外书房和张致远请安。安宁也早已命管家案例准备了赏钱提前散了出去,张瑶也随在安宁身边叫人去瞧那预备着的菖蒲艾草等物,自有罗嬷嬷在一旁认真的解说一番。正瞧着,外面大管家遣人进来说:“有蒋家的人奉命过来送节礼。”
安宁噙着一抹笑,张瑶却是红了俏脸。安宁看了一眼碧水递上来的礼单,放在桌上。厅中站着一个身着甚至体面的管事娘子,安宁倒也知道是蒋夫人狄氏身边的得力陪房,见着安宁来了忙上来福身请安。
安宁笑道:“你家夫人竟是派你来了,辛苦了。”
那管事娘子忙陪笑道:“这可是当不得,我家太太说了‘这给亲家送节礼,就得该郑重些’,奴婢得了这差事不知该多幸运呢。太太另说了,如今正好得了些玩意儿,送到这里来给府里的姐儿小哥儿玩。”
安宁听着这话倒也是明白了,这节礼送来是真,给张瑶这未来儿媳妇送些小玩意儿小心意什么的也不假,想着方才一眼扫过去,看那礼单上长长的一溜儿,自然不会推辞,命碧水好生将人带下去吃茶,那管事娘子连道不敢,随着碧水出去了。
安宁复又拿起了礼单看了一遍,将那些个小玩意儿单独放在一旁,促狭的看着从屏风后出来的张瑶,就说那些个小玩意儿随她处置。聪颖如她哪有不明白其中深意的,俏脸红成一片,惹来一旁嬷嬷和丫鬟们轻笑。
这边张致远和澄泓在书房说话,张致远先是考校了他课业,见他思绪井然,答得头头是道,流利条理,还有些问题虽说中规中矩,但其他也有出彩地方,遂满意的点点头,算是满意了,又点拨了他几处不足之处。复而又谈到乡试的事,今年正逢大比之年,澄泓已入府学读书两年,此次是要进京都参加秋闱的。乡试又称秋闱,通常每三年在各省省城的贡院举行一次,顺天乡试也被称为北闱,参考者分为两部分,籍贯京城的生员不管是否入读国子监皆可在顺天贡院考试;另外一部分便是各省的贡生和监生。本朝乡试的考官为正副主考各一人,顺天乡试的副主考为三人,负责命题、阅卷、录取。正副主考均由皇帝钦命简放,专用翰林进士出身的官员。其中顺天乡试用一、二品大员,其他省用侍郎、内阁学士、翰林院、詹事府和都察院的官员。除正副考官外,各省还任用同考官帮助阅卷,这些同考官专用邻省接界三百里以外的在籍进士。顺天乡试的同考官由礼部会同吏部选用科甲出身的官员担任。
按理说在科举时代,这贡生是由各府、州、县学学习十年的廪生按资历深浅挨次升为贡生的,其名额视各府州县学的大小而不等:或一年、二年一名,或三年、四年、五年乃至十年一名,可谓极难。澄泓入读府学两年,初升府学时已为廪生,再加上岁考中考试成绩优秀,另外还有张致远这个正二品朝廷大员在,便在初春时就由府学上报给国子监,于八月顺天乡试。同他一块儿去的相熟的还有安然和蒋韵,蒋韵并未走恩荫的路子进入国子监,而是正经科举的路子。不得不说,在顺天贡院参加乡试无疑比其他地方好得多,不仅可以面见各级官员,而且一朝得中座师可就是当朝一品,这于考生之后的会试也就是春闱以及日后的入朝为官打下了基础。再者也可以扩展人脉,在顺天贡院参加乡试的除了各省的贡生外,便是京都子弟。各省的贡生就不必说了,定然也是学识十分了得的学生;而京都是权贵最多的地方,除了宗室,还有豪门,还有世家,有显贵,有清流……作为他们的子弟,能参加乡试的自然不会是纨绔子弟的,日后大多是朝堂上的新贵。澄泓将来要入仕,免不了的会同殿为官,自然得先和他们熟识了。总之来说往顺天贡院参加乡试,对澄泓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张致远一开始就对心性难得的澄泓很有好感,就算是收为义子,但张家都是拿他当做家里爷儿称呼的,日常用度都比照着嫡子来的。选的老师石先生也是选了又选的学识渊博的。最关键的是澄泓他自身努力,孜孜不倦,入了府学后更是用功,当然也不会死读书,凭他的聪慧也明白当初石先生和张致远让他进府学的原因,在府学里也交好了不少意气相投的士子。‘稳似磐石,质比青松’这两个词来形容他也不为过,他形成这样的性格也与他少年失怙又叔叔‘不懂事’分不开的,少年的苦难会成为他一辈子的财富。不过如今他叔叔张文轩在京都斡旋,有一部分都是在为侄子打前锋铺路。当然了张致远这样致力培养澄泓除了澄泓本身优秀外,还有之前他跟安宁说的原因,张致远如今虽简在帝心,位高权重,但到福生和安康能入仕至少还有十几年的时间,这段时间可谓是青黄不接。依照张家的权势、财力和澄泓的成绩,日后前途自然不可限量,算是接上了这一茬。父子两人相谈甚欢,直等到下人过来说要用晚饭了,才停了下来。
到了端午,碧空万里无云,因天气渐热了,又逢张致远的生日,并无请外人,就一家人在沁香水榭摆了酒席,一家人乐上一乐。
沁香水榭建在水中,四面皆有落地的雕花大窗,推开了便可见池水清亮,池面上儿荷叶如盘,颜色如碧,荷花初绽,还有些打了花苞,淡淡的粉色,荷叶儿的碧色和池塘里水色映照,就连偶尔跃起的锦鲤也笼了淡淡的碧色。岸上又几许繁红嫩绿,万条千缕绿相迎,再加上时不时的有风吹过,又是凉爽又是轩敞。
往常有福生和安康在,就是不热闹也得搞得热闹三分的,如今这俩小霸王不在,众人还真挺想他俩的。只福久没福生那么自来熟,除了安宁和张致远,旁人逗他都不会给个笑的,却不知道小小的娃娃绷着脸却更显得可爱了,不过因为他与张致远有就九分像,兄长和俩姐姐当着父亲的面却是不敢虎口上拔牙去逗逗窝在安宁怀里的小弟弟的。
第一百六八章麻花小辫
安宁颇为无奈的看着跟在她身后半步都不离的张致远,索性就将早已经准备好的生日礼物给他。推搡他:“给你的,别再我跟前晃荡了。”
张致远接过来自然欣喜,他早就猜出来小妻子准备了,只是没让他看见,心里就跟有猫爪儿挠似的。如今接过来赶紧打开来,小小的不是别的是一枚印章。他幼年时受澄观大师影响喜爱印章,更以收集各式印章为趣,为了得到一块儿好的印章一掷千金而毫不吝啬。在他收集的印章中不乏田黄石、鸡血石、芙蓉石、封门青等印章石的上品精品。因而才眼红澄观大师送给福久那枚田黄冻石雕琢的麒麟印章,只不过等看到眼前的印石,玉白的玉石似乎隐隐闪着五彩毫光,摸在手心莹润无比,里面仿佛蕴涵着无数的玉石珠宝的光华,玉石上的纹络极具美感,似乎又蕴涵深刻的涵义,具有细、结、润、腻、温、凝之六德。张致远俊脸露出惊喜的神色来,再仔细看这玉石里面竟是流淌着梅兰竹菊四幅画,虽是平平淡淡却却将四君子的风采雕刻出来,竟然是内雕出来的。再去印底,他眼中的惊喜竟是要溢出来,他对小妻子的字迹是早熟悉不过了,这印章是小妻子亲手雕刻的。
安宁见他爱不释手的样子,心里有隐隐的自得,这种让这人惊喜的感觉还真是蛮不错的。
张致远爱不释手得放在手心摩挲,感受着印章的莹润,目光中溢出一片温柔,如水一般包容她,就像是化不开的墨般。要把整个人都腻在他这一片温柔中。又瞧到她生动的眉眼,她蕴着笑意的如那下弦月般的双眼。她挺翘的鼻头,她殷红的唇,心道:她就是自己的,是他的妻!
窗外一阵风吹过,拂过那一丛青翠的竹,带来阵阵的竹子的清香。
张致远把安宁揽在怀里,手还摩挲着那枚印章,轻笑道:“宁儿什么时候学会雕刻了,是不是是从那梦境里学来的?当真是心灵手巧,蕙质兰心。”
好话谁都乐意听。安宁嘴角翘起来。这枚印章所用材料并不一般,单就这玉石是采那万年巨石中的精髓,极其的坚硬,而那所谓的内雕的‘梅兰竹菊’四君子,则是她用精神力一点点篆刻出来的。只是那印底的字是她用刻刀一笔一笔雕出来的,其中所花费的精神力可见一斑。不过看到这人拿在手心里惊喜的神色,她就觉得异常的满足。拉着他的头发把玩着,没一会儿竟是编出来个辫子来,拿着发尾骚弄他的脸,像个顽皮的孩子般。笑道:“也不看看我是谁呢,那时候模模糊糊的梦到一些画面,等醒了就觉得那雕刻的知识就在我脑海里。就想尝试,最开始的时候还不敢让旁人知道。就偷偷拿那竹子或是木材来尝试。唔,当初送你的那个竹筒雕刻的笔筒也是出自我的手笔,当时也没法和你说,就只能诳你说是从外面买来的。不管是那笔筒还是这印章还是我头一回儿尝试呢。”
她之前已经同张致远说过了从梦境里无师自通的事情,如此解释起来也并无出格的地方,再者说了‘头一回儿’**汤灌下去。大老爷高兴还来不及呢。“宁儿现在还会做梦吗?”
安宁玩心大起又扯了另外一边儿也编了个辫子出来,笑道:“最近也很少做梦了,就是上次生下福久那日做了个那么奇怪的梦,醒来后脑海里剩下的也是一片空白,没什么收获。还被你发现了……”
张致远换了个姿势让安宁继续‘太岁头上动土’,带着相当的纵容。安宁心想他今天心情可是十分好啊,这几年张致远吃喝基本上都是用的安宁小厨房里的,还有平时在安宁身边潜移默化的受到了她刻意外散的灵气的影响,再加上刻意保养,身体比弱冠时候也只好不差的,头发又浓又密,安宁想造次好久了。如今找到了机会,玩心大起想玩个够。
张致远听出她话里少许的无奈和不情愿,手不重不轻得打在她挺翘的臀部上,“你这女人,敢情是打算瞒为夫一辈子的不成?”
安宁一怔,沉默了下,沉默就等于默认,立马感觉到身旁之人身上散发的阴翳,小心翼翼的窥了下看他幽深的眼眸,当即很识时务的笑眯眯道:“没呢,我一个小妇人遇到这种的事儿,本来就六神无主,生怕稍一露出个些马脚被旁人觉察出异样来,其他的人都不把我当正常人来看,视作怪物、妖怪,就算是我不会伤人,还是原来的安宁,可他们也会恐惧着、害怕着,对我敬而远之。万一身边再发生些什么事,他们头一个怀疑的就是我,认为我是异类,哪里能容得了我啊。我一介女流名声不算什么,可我不单单是安宁,还是您的妻子,是孩子们的母亲,是安家嫁出来的女儿。若有了那样的名声,你们必然会受到牵连,我哪会开口,能瞒着就瞒着呗。”就算是在现代社会,科技高速发展,教育得以普及,人们的素质大幅度提高,但是这种事情也让人无法坦然接受。就算是表面上觉得没什么,但心里就会将你归为异类,人类对未知事物的恐惧会让他们对你敬而远之,而且很有可能会被送到研究所被切片研究。这样的事情又不是没有发生过,再说了她身处的还是迷信的封建社会,人们更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她如今守着一个空间,却不能将这件事告诉其他人,就连最亲密的人都不知道。
虽说她说的轻松,张致远心绞痛,慢慢把小妻子禁锢在怀里,低着头来额头抵住她的额头,“宁儿,有我在呢。莫怕。”
安宁眨了眨眼睛,大老爷不会误会了什么吧?额,其实她只是说说而已,内心并没有多大的纠结,你不知道我得到空间的时候到底有多高兴呢,再说了从空间中我受益匪浅!不然的话照他说的话什么旺夫旺子的面相的话,肯定也是空间在作怪,要不是如此她还指不定嫁到哪儿去了呢,也不会遇到这人不是!难道这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么?想着黑线,她会想到这句话绝对是受到了澄观大师那个老和尚的影响,绝对!
“怎么了?”张致远抬头见她脸色不好,以为她还在心悸,忙安抚,“有为夫呢!”还非要缓和下气氛,揉揉她的头发,“什么安宁,你如今啊是张安氏。”
安宁黑线,张安氏什么的听起来怎么那么让人不爽呢!
“宁儿,我的长寿面呢?”
安宁嘴角咧了咧,这个时候不是应该伤感后温情的气氛吗,怎么他那么插一句话就生生将一片温情给破坏的干干净净,真是有够会破坏气氛的。把印章塞到他手上,“不是给你生日礼物了吗?”每当他和两个孩子过生日的时候安宁都会煮上一碗长寿面给他们,今天又因为睡前哄福久睡觉耗费太多精力,又加上事情多一忙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这怎么能一样?”张致远见她脸色好很多,心情也渐渐的舒朗起来,像个大孩子一般围着安宁撒娇。
安宁无奈,心里嘀咕也不看看现在都是什么时辰了,虽然这么想还是从榻上下来,回头还不放心的叮嘱张致远道:“你看着些福久,他睡前没嘘嘘呢,一会儿尿了非得哭起来不可。”又想这人向来跟福生的童子尿有渊源,遂嫌弃道:“算了,我让李嬷嬷过来守着。”
被嫌弃的孩子他爹死皮赖脸的跟着安宁到小厨房里,安宁诧异道:“不是说君子远庖厨的吗?”
“宁儿,你生日时我也煮了长寿面给你。”再说了他都不知为了小妻子破了多少例子了,真名士自风流,怎么会让规矩礼法绑死!
安宁反问:“那是面不?”
大老爷摸了摸鼻子不说话了,事实证明这人和厨房反冲,在张致远打破了两个白瓷碗、撞翻了案板让面粉撒了一地、洗个菜把菜冲走、切青葱擦点切到手指后,安宁总算明白大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