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前妻老公情深100度-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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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她上楼后,他的小脸也一直皱巴巴的,可是他也想像同学们一样有个完整的家庭啊,有自己亲生妈妈陪在他身边,他越想越矛盾,就问爸爸,“爸爸,我觉得我们很坏。”
爸爸满眼惆怅,盯着旋梯口,久久才张开那张绀紫的唇,自言自语问道,“很坏吗?”
——
卧室外,靳明臻来回徘徊着,手中一包开了封的香烟,他推出一支,放到鼻子下闻了闻,他是那么想抽一支来排解排解内心的抑郁,可又为了心中那份坚持,顽强克制住想摄入尼古丁的***,把香烟塞回烟盒内,复放回口袋。
他将门小心翼翼地拧开,廊外光线照进黑暗的室内,床头是那张被放大的结婚照,她穿着洁白的婚纱笑得是那么迷人,是他见过的最美的新娘,婚纱照下是微微隆起的被子。
他将步子放得更轻,一点点靠近,生怕一点点动静就会把她吵醒,步子在床畔敛住,他将身子蹲下,湛蓝畏凉,又不喜欢整夜开着空调,后半夜冷了,就会不自觉地把小脸蒙进被子底下。
这么睡也不怕被闷坏?
他跟她说过很多次,这样睡觉不好,有害健康,她就是改不掉,后来,他让她枕在自己的手臂上睡,才睡得稍微老实些。
他小心翼翼将被子拉下,将被沿温柔地掖在她颈窝处,将她暖呼呼的小脸露出来。
从门外遗漏进来的浅薄灯光温存又迷人,投在半蹲着的靳明臻身上,在后面落下一团墨影,恐怕连他的影子都难以想象他也有这般柔软入骨、细腻酥心的时候?
她裹在被子里睡,出了一身汗,浅黄的光晕下,她眉头拧得紧紧的,他的手指便忍不住地轻柔触及上她的眉眼。
他指尖带着淡淡烟草味,常年手术刀让他的指腹微微的粗粝,划过她眉梢时带给她丝丝的颤悸。
湛蓝因为胃口空得难受,并未睡熟,所以在他进屋的那刻,哪怕现在她都很清醒。
他来到这里,难道就为了看她睡没睡吗?
对于靳明臻来说,湛蓝是个温柔到可以像橡皮泥一样被随意捏成任意形状的女子,可唯独,他不想她变得眉头紧锁。
他力度越发地柔,替她擦去眉心的薄汗,将她蹙紧的眉心抚平。
来自于他手指的温柔点点滴滴汇聚在她眉心处,汇聚成一股热流,让湛蓝的心口一揪,瞬间,心中筑起的城墙,立马溃不成军。
猛地,她睁开眼,在昏暗的视线中凝视住床前的男人,“明臻,你是有苦衷的,对不对?”
女人好听的声音微微沙哑着却又笃定。
哪怕碧落黄泉,哪怕刀山火海,她都会坚定不移跟在他身边,只要他告诉她,不要因为闵敏,是因为他有说不出口的苦衷。
她期待着,柔软的眼眸里跳闪着如水般的莹亮。
男人轻轻划弄着她眉心的手都颤了下,又收回至身侧,他紧紧盯着她,在舌尖呼之欲出的话似包涵千言万语,只是,他猛然一沉眉,再抬眉时,眉色又恢复一片冷情锐利。
他起身,微蜷的两手不自然地抄进裤袋中,居高临下地瞧着她,口气是不屑,是眺达,“秦湛蓝,太天真的女人不萌反而很蠢,知道吗?我等了闵敏十几年,我又认识你多久,现在她回来了,你靳太太的位置该让出来了!”
原来,他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跟她说这些?
肚腹里更觉难受,那种恶心感又从胃肠道里突袭上来,让她一双秀致的眉揪得更深。
明明暗暗的光线下,他逆光而立,整个儿都是阴森黑暗,与映像里穿着白大褂的像天使一样一尘不染的靳明臻截然相反。
“靳明臻你这个混蛋,你不是说至始至终就我一个女人吗?不是说余生都只爱我的吗?不是说会保护我一辈子,谁也无从我身边把你抢走的吗?你这么大年纪,怎么还不说话算数啊?”
她隐忍多时的泪终于被他激了出来,一坐起身,就用戴着戒指的拳头砸在他肚子上,无助地低嘶着,双肩颤抖着,累渍沁在他里面那件柔软的毛衫上。
“女人的眼泪是珍珠,不要为了不值得的男人掉。”
他任她这么砸着,低低一声,裤袋里的手指一根根绷紧,逼迫着自己不去伸手拥抱她。
湛蓝一张白腻的挂满泪痕的脸稍稍抬起,那双湿润的清眸里又冒出一点点期盼。
“那你就不要让我哭啊。只要你答应我今后跟闵敏一刀两断,我就会原谅你。”
她是多么地想维持这段婚姻,哪怕这么卑微。她知道自己很没用,她也不想当什么厉害的女强人,她就想一直保留自己这份温柔,永远躲在这个能为她遮风挡雨的男人身后。
我的傻湛蓝,现在把泪水流出来,以后就不会再哭了。
“你们这些女人啊,在情爱里总是不肯认输,总企图在男人身上寻找爱自己的蛛丝马迹,总试图找到能继续下去的理由,只是,结局总是让人失望。男人一旦说分手,就是真的分手了,知道吗?”
郎心如铁,大概说得就是靳明臻这种男人。
至少在肖韵琛面前,她不曾放下一点半点的自尊,可为了他,她却情愿当个傻瓜,去原谅他。
她轻轻抽噎着,从他温热的腰腹间离开,眼泪不断地掉下来,她好想痛快地哭一场,可这人还没走,她不敢放肆大哭,为了阻止哭声,她又只能死劲地咬住了嘴唇。
男人冷冷转过身,那一颗残损的心脏,每走一步,都感觉往下坠一下,像是坠到地板上,摔了个粉碎,又坠进了深渊里。
模糊的泪线中,湛蓝仍固执地望着他。
他突然在门口驻足,湛蓝眼里又燃起一丝渺茫的希望,希望他回头,紧紧抱住她,希望他告诉自己,一切都是在开玩笑,或者告诉她,这只是一场噩梦而已……
然,他站在门口,无情地道,“别再找记者发布那些消息来诋毁闵敏,那样很无耻。”
无耻?呵……靳明臻你婚内出轨怎么就不无耻了?
再说那些新闻根本不是她找人做的,跟她半毛钱关系都没,他凭什么冤枉她?就为了给闵敏打抱不平吗?
不知怎的,心头窜起怒火,湛蓝多想抡起枕头就狠狠砸过去,可她什么都没做,她只是紧紧抓着被褥。
那一刻,她似乎听到了有什么碎裂的声音,是她的自尊,还有那颗深爱着他的心。
那夜,湛蓝不知过了多久,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她永远不知道,在那扇门外有个男人反反复复摩挲着一根香烟,不断地将打火机点燃又阖上,每次将点燃的香烟塞进嘴里,又扔到地上碾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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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152不需要闵敏告诉我,我也知道是你干的
冗长的夜,凉意彻骨,靳明臻的脚边躺了十九根没抽一口却被熄灭的香烟,只剩最后一支了,他才点了火,颤巍巍地送进嘴里抽了一口。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抽烟了,可是,他真的忍不住撄。
除了香烟,他真不知道还有什么能排解他隐隐作痛的心脏?
——
休息了一天后,第二天,湛蓝不能再懈怠,男人没了,工作不能丢了,照常去公司。
上一次体育馆的演唱会没能唱成,今天得重新登场,一早上,她都打算在练歌房练歌,可,刚戴上耳机,徐航就拿着一份报纸大步走来,有些气喘吁吁,“湛蓝,不好了……”
这每天怎么都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啊?昨天冯冉冉也是拿着一份报纸一口气跑到她家里大呼不好了。
“徐经理,你慢慢说。”湛蓝觉得昨天的大风大雨都过去了,再有什么不好的事也会挺过去的。
徐航把一叠报纸展开,“湛蓝,你快看看这个。公司里的都炸开锅了,把你的事说得沸沸扬扬的,说各大周刊又把你给登上去了,我还不信,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报道啊……”
究竟是怎么回事偿?
湛蓝一看那份报道,这不是昨天下午跟闵敏在名品店门口纠缠的一幕吗?
她推开闵敏,闵敏差点摔倒的一幕,成为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还附上了她们之间的对话的录音,当然是断章取义地截取了一段对她不利的话。
这俨然演变成正妻毒打小三,谋害小三的经典故事啊。
难怪徐航说公司里的人都炸开锅了。
闵敏那场苦情戏可真是演得惟妙惟肖啊,可以称之为许晴的师傅了,她这是要以舆。论的压力来个绝地反击她么?
湛蓝心潮翻涌,表面上却心平气和,她怕什么?之前还担心靳明臻会误会她,把她想成怎样怎样的坏女人,可她很快就不会是靳明臻的妻子,何以畏惧这些流言蜚语?
“没关系,随他们去说吧,反正清者自清,人正不怕影子歪。”
徐航微微一吃惊,湛蓝倒是十分镇定啊,比以前又更成熟一点了。
只是,谁都没想到,即便闵敏想方设法想要给湛蓝好看,这场正室与小三之间的较量,还是湛蓝得以胜利。
人们大多是正义的,打电话到各大周刊去,甚至到圣保禄医院去骂那个不要脸的小三,做了小三,就别怕被正室揪出来,活该挨打、被骂,就算打死也是罪有应得。
——
闵敏捧着报纸,恨不得撕碎了,外头谩骂声已经是一片。
甚至有人人肉搜索,搜到了她的手机号码,打过来辱骂她。
想不到处心积虑上演了这一幕,花了大钱找人偷偷。拍下来,放到网上,登到各大周刊上,仍然是没办法还击秦湛蓝。
而她在岚城的名声更臭了,她真是又气又恨,气得胃都疼,一点食欲都没有。
秦湛蓝,这个女人实在太可恨了,果然,跟许晴说的一样,不好对付!
门口门把一动,她知道是靳明臻来了。
这报纸一出,他不会得不到风声。
她以匿名的方式把这些照片和处理过的录音笔寄到了各大周刊去,所以无需担心会被靳明臻查出来,而牵连到自己。
而以她和靳明臻这么多年打小的交情,就算是她做的,他也会把矛头指向秦湛蓝。
靳明臻一进室内,就看到命抱着一叠报纸,低着头在哭泣,向来倨傲高冷的闵敏如今却成了楚楚可怜的水人儿,他眉梢皱了下,不徐不疾地往她床前走去,女人一把抱住他精瘦的腰,放声哭了出来,“明臻,我好害怕,有好多陌生人给我打电话,骂我,诅咒我不得好死,我真的好害怕……他们还会找上门来……”
靳明臻不吭一声,只是任凭眼前的这个女人的眼泪不断掉下来,昨夜,他都能看着湛蓝哭泣而无动于衷,还有哪个女人能勾起他心中的怜悯呢?
靳明臻不说话,闵敏觉得眼泪攻势不太奏效,也就慢慢收住了泪。
闵敏一直以来都是个很厉害的女人,连眼泪都收放自如。
“明臻,是不是我不该回来?我如果不回来的话,也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我以为报纸这样的事,只会有一次,没想到……还有第二次……”
终于,他微微俯身,有所动容似得看着她,指腹微厉,一下下地擦拭闵敏的泪珠,“我也不希望有第三次,所以小敏,你还是收敛点为好。”
闵敏一震,这个结果又完全超脱她的预料,“明臻,你怀疑我做的?”
“不然呢?”
闵敏心虚地笑了笑,强自冷静,“怎么会是我做的?我才回来多久,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们这些女人啊都最擅狡辩,还有点不见棺材不掉泪,许晴如此,闵敏如此,只有湛蓝永保赤子之心,不屑于做这些。
“你知道为什么许晴现在不来找我了?”他轻问了一句,便背过身去,站到窗口,拉了窗帘一角,附望着下面车水马龙的街道,“因为她没这个脸。她上次告诉我,她家着火,很可能是‘眼镜蛇’又回来了。我念在旧情,让她住进了我家,后来我查出了是她串通肖韵琛演的一场苦肉戏。所以,千万别在我面前耍小心思,你们这是在侮辱你们的智商。”
再回过脸时,靳明臻看到的是女人一张愈发苍白的脸,那双眼中满是震惊。
他好歹也是日本公认的头脑王,脑袋不是花瓶,不是用来摆设的。
闵敏真是没料到,不止是秦湛蓝难对付,靳明臻更难以对付,她的那点小聪明在靳明臻面前完全不堪一击,原本还计划着,靳明臻会去找秦湛蓝,替她出这口恶气。
她这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她低低笑了笑,既然被戳穿,她也没什么好掩饰的了,她本就反感扮演这种苦情怨妇。
“靳明臻,你心里还有着秦湛蓝,何必来找我,存心拿我寻开心?”
“当然不是。生活已经那么累,为什么要拿宝贵的时间和生命放在这种勾心斗角上?闵敏你是个医生,你该对得起这个神圣的职业。”
他踱步来到她床边,替将她被子往上扯了扯,眼底卷起一抹淡淡的温柔,“闵敏,我最喜欢的是那个自信高贵的你,我不希望你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秦湛蓝变了质。只有你才是最适合我的女人。”
男人手指插。入闵敏的波浪卷发里,替她理了理发,抽掉了她身后的靠枕,让她躺下休息,“乖,再睡一会儿。我出去一下,晚上回来陪你吃饭。”
——
星光娱乐公司门外停着那辆招摇的豪车。
远远就看见靳明臻颀长的身子半倚着车门,两条修长的腿一曲一伸,左手夹着一支烟,任由它在手上燃着。
之前他还答应她会戒烟的,现在怎么又抽上了?和闵敏在一起还不称心如意吗?
哦,想必是因为今天报纸的事,又烦心了。
一出大门,阴测测的冷风扑面而来,身体轻轻缩了一缩,才发现下楼太匆忙,身上只穿了件卫衣,连羽绒服都没披上。
走近,一双绛贵的黑色皮鞋旁散步着三两根烟头,说明这事的确让他很烦恼啊。
想叮嘱他少抽几根香烟,这样对他身体无益,也符合医生的健康形象?可她似乎没有资格再说这样的话。
湛蓝苦涩一笑,把所有的心酸都忍在心中,展示给他的仍旧是温柔的笑。
靳明臻抬了抬冷峻的眉眼,淡淡扫了她一眼,将手里的烟头弹了出去,随风碎落的烟灰飞到了她的薄唇抿了一抿,欲说什么。
湛蓝却率先开口,“你又是为了报纸的事情来的吧?是闵敏告诉你这是我干的?”
靳明臻眉头拧了拧,口气森冷刺骨得不亚于这冬天的寒风,“不需要闵敏告诉我,我也知道是你干的。”
看着她那如画般的细眉暖眸,依稀还有从前的模样,柔软得想让他拥进骨子里,明明不想说这些话来伤害她,但他又不得不对她这么狠心。
他的唇角艰涩地抿了抿,不知是因为天气太冷,还是其他原因,他的口鼻上又泛出一点淡淡的紫。
即便他们快做不成夫妻了,即便他另有新欢了,他也不能这么重伤她啊,她没做就是没做,也坚决不会承认。
“如果我跟你说这两次报纸事件都与我无关,你会信我么?”
☆、153。153湛蓝,能让我再抱一抱你吗?
“如果我跟你说这两次报纸事件都与我无关,你会信我么?”
其实问了也是多余,他根本不会信她,他眼中那一掠而过的质疑眸光,出卖了他。
他岂会相信她?
他总是不信任她,毕竟他们认识的时间太短,而他跟闵敏相识的年岁太长,这长短差距过于明显,让她永远无法企及。
“算了,算了,就知道你不会相信我的。你爱怎么看待我就怎么看待我吧,至于你和闵敏的事,也不见得多么光明磊落,要知道群众的眼光都是雪亮的,既然做了,也别怕被群众辱骂。你更加不需要来找我,我力量单薄,不会帮你们解决任何麻烦。”
终于,湛蓝只好讽刺性地笑了起来偿。
风刮过来,扬起她耳边的碎长的发,吹贴在她略显苍白的唇角,那清美的笑容里好像多了一样东西,叫做残缺。
那样随便的口气,让靳明臻眸光募得一深,心尖那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