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定江山-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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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殿下的话,严先生说这事十分的打紧,不能耽搁,所以奴才才斗胆来请殿下。”初九小心的说着,生怕惹主子不悦。
辜无惜心知若不是要紧的事,严先生绝不会叫人来请自己,难道是最近在查的事有眉目了?如此想着他带着几分歉意低头看着阿妩:“定璇,原本今晚想要歇在你这里的,不过眼下看来是不成了,罢了,我先走了,明日再来看你。”
“殿下心里想着妾身,妾身就很高兴了,正事要紧,殿下快去吧。”阿妩目送辜无惜带着初九与孙一凡离去,随后问跟在旁边的流意:“严先生是什么人?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流意抚下身理着阿妩被风吹乱的裙裾佩带:“难怪娘娘您不知道,咱们府不像其他皇子府里一样,养了诸多的清客幕僚,府中只有严先生一个,听说他科举落弟后过的很是僚倒,殿下瞧着可怜就带回了府里,做一个清客。”
“严先生的学识很好吗?”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殿下对严先生甚是礼遇,想必是不错吧。”流意凭着自己些许了解揣测而告。
阿妩淡淡点头,胸口突然气息不顺,不由得咳了两声,脸上略有些潮红,流意忙替她拍背顺气:“主子,你哪里不舒服吗?”
阿妩摆摆手道:“没事,你去找府中的总管,问他认识的人里面可有已到适婚年龄的未婚男子,要实诚可靠的,穷一点倒没关系,他如果没合适的,就去寻媒婆,她们是吃这行饭的肯定知道,然后再一起编个名册给我。”
“是!”流意一直在旁边伺候,自然明白主子要这个名册是为何故,答应了一声便垂手退出门外。
且说挽璧那边,被辜无惜赶出来后,气得简直快发狂了,端着撤下来的洛神花茶来到厨房,越想越气,恨得一甩手连漆金托盘带茶盏统统摔在地上,溅了一地的茶水的碎瓷片,把原来厨房里的人和随后进门的千樱给吓了一大跳:“挽璧,你这是做什么?”
“我做什么?”挽璧扭曲着精描细绘的脸恶声恶气地叫嚷:“这话你应该去问那位高贵的曲妃娘娘,肯定是她在殿下面前讲了我的不是,所以殿下才这样对我,真有本事啊,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呢,她竟然这么狡猾恶毒,都学会事先告刁状,还真是小觑了她!”
千樱听她说得这般不像话,赶紧遣了厨房里的人出去,待只剩她们两个以后才压低了声劝:“挽璧,你不要命了,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说自己主子……”
千樱一句话还没讲完,就已经被挽璧满脸鄙夷的打断了:“主子?就凭她那样还主子?要不是她抢了原本属于我的东西,现在做主子的那人应该是我!”她用手点着千樱的额头,一字一句道:“我真怀疑她是不是给你吃了什么迷药,让你这样帮着她说话,你别忘了,就在几个月前,她还是和我们一样的身份,要我伺候她?哼,我不甘心!”她似嫌刚才那举动还不够解恨,随手拿了东西在地上乱砸,也不管会不会砸到人。
正文 第十八章 故人怨(4)
更新时间:2009…2…20 17:16:03 本章字数:3752
千樱被她这般疯狂的举动给吓得心惊肉跳,连看挽璧的眼神都变了,她知道挽璧向来不甘人后,但没想到反应会这么大,勉强定了心道:“挽璧,你何必执着于以前的事,真要说起来,阿妩她能够有今时今日,是她自己的福分使然,你又何必耿耿于怀,挽璧,接受现实吧,别总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事!”
此言一出,挽璧的目光顿时像要吃人了一般,冷笑着道:“我早知你与她是一伙的,我的事不要你管,你也别挡我的路,否则我不会饶过你!”盛夏的夜里,这声音就如冷血的蛇一般,叫人听了万分不舒服。
尽管在一起已有近十年,千樱却仿佛是第一次认识挽璧,那样的狰狞与恐怖,她咽了一口唾沫苦口婆心地道:“挽璧,你后来应该也听老爷提起过吧,就在施粥派米那一日,做为小姐替身的阿妩被皇上给看到了,所以才临时换下了你,改由阿妩代小姐入京。阿妩并不是有意争抢,一切都是天意使然,你为什么直到现在都不肯接受现实呢,嫁给六殿下又有什么好,还不是妾室,要与众多女人分享一人,你以为阿妩真的就有多开心吗?上面不止压着正妃,还有含妃等人虎视眈眈,挽璧,你为什么一定要去趟这混水呢,好好找个人嫁了不是更好?”
“哼,我才不会像你这么没出息呢,命?命我要自己掌握,她乔阿妩能摇身变成皇子庶妃。我也可以,甚至我要做的比她还高,让她永远没有机会踩到我!”
“挽璧,你醒一醒好不好,我可以担保阿妩从来没有想过要踩你或我,就拿在府里的这几天来说吧,她待你难道不好吗?在风华阁里,你不像奴才倒像是主子,由着你吃由着你喝,什么事都不用做。难道还不够吗?”
“那是她自己心虚!”挽璧冷声道:“她怕我会斥穿了她地身份,所以才装出这么一副和善的样子,实际上怎么样,我心里清楚的很,两面三刀,最是阴险不过,既然老爷送我来了京城,我就不会这么无功而返,乔阿妩她要是再敢背后使坏,我也不会放过她。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当着殿下的面拆穿了她的伪装,看她还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挽璧你!你!唉……”千樱感觉自己像在对牛弹琴,连几岁小孩都能听进去的道理。钻了死胡同的挽璧就是不明白,她们两个说得激动,浑然没发现门不知何时被打开了,外面还站了一个人。
阿妩阴沉着脸站在门外,若不是她突然想吃奶子顺便出来走走。就看不到这么一出精彩的戏,好一个心高气傲的挽璧,好一个不自量力的挽璧,看来不给她一点警告,她是不会知道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
定了定神,阿妩拂袖而入,脚底虽是软绵地绣鞋,但裙裾内系在脚踝上的银铃所发出的细碎铃声,却是惊动了屋的两位。尽皆回头而视,千樱低呼一声捂住了嘴,想到刚才的话都被阿妩听了去,顿时满面惊色。挽璧则在最初的惊愕过后,冷哼一声,别转头去不看阿妩。听到了又怎样。凭她那样能拿自己如何,自己手中可还握着一张皇牌呢!
“鱼死网破吗?挽璧。你真是这样想的?”阿妩徐徐说着,声音轻柔如昔,听不出有任何动气的意思。
这样的声音听在挽璧耳里成了懦弱的表现,更添几分气焰,料定阿妩不敢如何,当下眼也不回地道:“我也不想这样,但你要是逼我,可就没办法了,我地好主子!”
千樱见状,赶紧将厨房的门紧紧关住,以免让人听了去,惹出大事来,她攥着挽璧的袖子小声斥道:“听我的劝,少说两句。”
“没事,让她说,我受得起。”阿妩秀丽地脸庞上没有一丝笑容,她跨过满地的狼籍,随意寻了个凳子坐下:“挽璧,你当真与我如此水火不容吗?”
挽璧本就满肚子的怒火与委屈,眼下见了正主儿,哪还忍着住,指着阿妩的鼻子就骂开了,什么难听的话都出来了,极尽侮辱之能,那手指都快贴到阿妩鼻子上了,真难为阿妩还能面不改色,待到挽璧骂地差不多了,才淡淡地说了句:“都说完了吗?”
她随手从旁边的盘子上拿了一个洗净的马奶葡萄在手里把玩着,头也不抬地道:“挽璧,看来我让千樱传给你的话,你并没有完全听在耳中,也没把这话当一回事是吗?”
“你以为你是谁,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话?!自以为是!”挽璧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压根儿没把阿妩瞧在眼里,阿妩在她眼里一直都是一个只知唯唯诺诺,半点用处都没有的小丫头罢了。
“呵!”阿妩突然轻笑出声,目光终是抬起落在了挽璧的身上,那样的冰冷,嘴角的笑意丝毫没有传达到眼中:“凭什么要听我地话?就凭我是这府里有名有份的庶妃,就凭我是主子,而你是奴才!”这是阿妩第一次拿主子的身份去压挽璧,结果不言而喻,挽璧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用不可置信地目光瞪着阿妩:“就凭你?你还主子?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别忘了你这身份是从何而来,你也别忘了你是如何从我手上抢去的。乔阿妩,你别太得意忘形了,一旦我把你的身份说出去,你就什么都不是,而且还会落得很惨!”
“是吗?”阿妩轻浅地问着,看不出有丝毫担心地样子:“你还记得以前赵知府地女儿赵吟容吗?”她突然把话题转到了另一件事上:“她也和你一样,一心想拆穿我的身份,好抬高自己地位置,结果呢?自己遭了牢狱之灾还不算,把一家老小都给拖累了进来,听说她父亲就快被处决了,而她和家中女眷将会统一被发配到宁古塔做苦力,哪怕是遇到大赦天下,也不能免罪!”
还是一如既往婉转的声音,没有丝毫火气,却在盛夏的夜晚,惊出了挽璧的一身汗,赵吟容一家被罢的事,在福州早传得沸沸扬扬,曲继风又是代任知府之职的人,此事挽璧焉有不清楚之理,自然知道阿妩的话中并无捏造的成份在,然她依然不肯示弱,色厉内荏地道:“你不用在这里吓我,我和赵吟容不同,我是自小在曲府长大的,所说的话自然比赵吟容要可信多,何况你娘张氏还活着,只要找到她,你的谎言就不攻自破了!”
“是吗?”阿妩虽表面上依然表现的不在意,心里却着实吃了一惊,她怎么把这事给忘了,一旦张氏出现,那可就真是铁板钉钉,想赖都赖不掉,不过眼下她可不能露出丝毫的怯意,必须镇住挽璧,思及此,她又浅浅一笑:“挽璧,你就这么想与我来个鱼死网破吗?只是你恐怕要失望了,不错,你若是真将我的身份捅出去,我固然可能会失去现有的一切,但你又会怎样?这一点你怕是还没想过吧?”看着挽璧略有些茫然的样子,阿妩一字一句道:“我的事败露,曲家上下都要遭殃,你也不例外,一个欺君之罪是绝对跑不了的。”
挽璧激动地打断了她的话:“胡说,我揭发了你,理应有功,何来有罪?!”
“功?挽璧,你未免也太天真了,事过境迁你才想到揭发,那之前你到哪里去了?光这一点你就难以说明,欺君可是大罪,就算皇上念在你揭发的功劳,免了你的死罪,你下半辈子也要在牢狱中度过,什么飞上枝头,什么出人头地,统统都不可能!”
“你,你危言耸听!”挽璧不愿相信阿妩的话,却又找不出话来反驳,只气得浑身发抖。
“我是不是危言耸听,你尽管可以试试。”阿妩慢慢站起了身,腰杆挺的笔直,无形但凌厉的气势令挽璧不自觉的后退数步。
“鱼死未必网破!”随着这句话的落下,阿妩原先一直拿在手中把玩的马奶葡萄猛然被捏破,透明的汁水随着丰盈的果肉一并飞溅在阿妩的手上,那双眼透着森森的寒意,令人无法怀疑她说的话。
阿妩推开欲替她拭去手上粘腻汁水的千樱,最后看了失魂落魄的挽璧一眼,拂袖转身离去,挽在臂间的天水蓝绣珠披帛以极优美的姿势在晚风轻扬……
该柔则柔,该刚则刚……
正文 第十九章 如此而已(1)
更新时间:2009…2…27 19:24:45 本章字数:3334
麒麟小说网欢迎您常来,永久域名:辜无惜匆匆来到上了灯的书房,里面坐着个干瘪的老头,又干又瘦,连背也是驼的,浑身上下瞧着没几两肉,偏偏那双小眼睛晶亮至极,也成了全身上下唯一的亮点,此人便是六皇子府上唯一的一名清客,严世。
“严先生,你这么急叫我来,可是有要事?”辜无惜将初九留在了外面,自己进了屋,走至正拿着杆烟枪在桌子后面吞云吐雾的严世身前。
严世看到无惜进来也不起身迎接,只象征性地点点头,皱着张老脸,活似人家欠了他几百万两银子一般。
无惜早已见惯了严世的态度,知道他生就这么一副性子,根本不在意,随手扯过一张椅子坐在桌前,等着严世自己开口,果不多时,严世在深吸了一口旱烟后,敲着摊在桌上一叠叠的邸报以及搜集来的卷册,慢悠悠的说道:“殿下,这事怕是不好办了……”
无惜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肯露出丝毫来,自己取过摆在几上的紫砂描花茶壶往同套的杯盏中稳稳倒着茶水:“严先生说笑了,我在一开始接手这差事的时候,就知道不好办,所以才请严先生鼎力协助于我。”
严世定定地瞧着无惜,那双眼睛好似要瞧进人心里去似的,无惜的手有一瞬间的颤抖,令得茶水洒出些许。严世叹了口气道:“我参加了几届科举,都以落榜告终,后来终于死了心想去做个清客幕僚。几位皇子也看不惯我这副臭脾气,唯有六殿下你不计较的收下了我这个半糟老头子,供我好吃好住礼遇有加,这份知遇之恩,我严世虽然没天天挂在嘴里,却时时记在心中。这次殿下得了皇上的密令,毫不犹豫地告诉了我,这份信任。我严世无以为报,唯有替殿下好生办好差事。”
无惜端起倒得满满的茶杯饮了一口。笑道:“先生好好的怎么说起这个来了。先生有不世之才,理当重用才是。”
“不世之才?”严世抚着颔下山头须摇头道:“我严世有几斤几两。自己再清楚不过,当不起这四个字,要说能当起这四个字的,确实有一人,只可惜此人早在数年前就失踪了,可惜啊可惜!”说到后面时,他一脸的惋惜。
“严先生,你还没说,今日叫我来。到底所为何事?”
严世闻言又狠狠地吸了口烟杆,声音伴着一团呛人的烟雾吐出:“经我几日来彻夜阅看所有收集来的东西,终于有了一些线索,虽然还不敢肯定,但基本不会有大的偏差了。殿下。这事不好办啊!”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说这话了,而且一次比一次说得严峻。无惜还是第一次见到严世如此愁眉苦脸地样子,不禁问道:“先生,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严世将一份勒了红圈的名单从摊在书桌上地几十上百份东西中找了出来:“殿下请看这份名册,上面全部是近年来被处决地犯人名字,我对照了从刑部借阅出来的卷宗,里面不少人地罪名都定的极为勉强,里面能够一眼发现的疑点甚多,而另一些明明疑点重重,却被无罪释放的人比比皆是,这一点我能看出,刑部那些官员不是个个都吃素的,不可能发现不了;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犯下大罪之人按卷宗所示已被处决,但犯人的父母亲人在安葬了他们后,却显得漠不关心,这明显不合常理,而且更有传言说,这些明明已经死了的人却在其他地方出现,虽然只是流言,不能被证实,但至少令我有了一个大体的思绪脉络。”
严世喝了口无惜替他倒好的茶润润嗓子,继续道:“殿下先前说得了皇上地密令,要替小莲哥哥彻查此案,我原以为不是什么大事,牵扯的顶多也就那个魏中方而已,眼下看来,却是比预想的要严重许多,甚至……”干涩的声音听起来像在磨刀子一般,听得人耳朵发疼,他瞥了一眼握着名单在发呆的辜无惜:“甚至会出现殿下无法掌控地情况,所以我不得不慎重以待,如果殿下还没听明白地话,那我再提醒殿下一点,京城内外,乞丐也好,讨饭也罢,近些年都要比以往少很多,哄闹抢劫之事连年下降,为了这事,皇上曾下旨嘉奖过京中的官员,包括当时统管负责京中治安地二皇子,可是据我所知,这几年各地受灾的依旧受灾,贫苦的依然贫苦,并没有好转,不太可能出现乞讨者大批返乡的情况。”
辜无惜身子豁然一震,攥紧了手中的名单,以不可置信地目光盯着严世:“你……你是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