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定江山-第4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许是阮敬昭用的力气偏颇了些,只将其中一扇给打开来,另一扇还半掩在那里,漆黑的屋里不见丝毫光芒,好似巨兽张开的大嘴一般,将每一个进去的人都吞噬殆尽。
阿妩暗自咽了口唾沫,举步跟在阮梅心身后,刚跨入门槛,脚下感觉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竟是一方素白的绢帕,在黑夜中显得格外显眼,她委身将帕子捡起来一看,借着阮敬昭手上的灯笼,看清了绢帕上用黑色丝线绣的字:“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当阿妩把这十六个字念完时,在场每一个人听到的人都能感觉温热的血液自体内瞬间抽尽,而在这诗句的下面,还绣了一个“胡”字,正是那名侍妾的姓氏,难道这是她用过的手帕?可这间屋子荒废已久,看着崭新的帕子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阮梅心用还在战栗地手一点一点抚过脸颊,缀着祖母绿的金錾护甲在黑暗中闪着幽幽的绿光。如飘动的鬼火,在手抚过之后,阮梅心脸上重又有了血色,她压下心中满满的恐惧让阮敬昭将另一扇门也悉数打开。
阮敬昭踌躇地看了阮梅心一眼,终还是依言去将门打开,又是一阵让人心里打鼓的“吱呀”声,不,这一次阿妩在“吱呀”声外还听到了一个轻微但明显不一样的声音。好像丝线断开的声音。
不容阿妩仔细分辨,屋内异变突起。门打开地那一刹那。一道白影从屋内的黑暗处以极快地速度飘了过来,从众人身边掠过。
空洞地眼睛。鲜红外吐的舌头,以及并不确定地……白影头顶一道一闪而逝的细微暗光!
这是白影飘过阿妩面前时,她唯一看清的东西,一直到白影飘过去很久,阿妩眼前还不停重现着那恐怖的一幕,连手里的帕子掉了都没发现!
当白影飘到外面的时候,那些处于远处的人一见之下立时惊呼尖叫,有不堪者甚至两眼一翻当众晕了过去。
白影来得快去的也快,只一眨眼的功夫就重新没入黑暗之中。消失不见,可它带来地慑人效果却刚刚才开始显现。
“啊!真的有鬼啊!”在最初的惊骇过后,众人间不时响起这样的声音,害怕的本能令他们四处逃散,连晕倒在地地人也不管了。只顾着自己去逃命。至于那几位主子骇得腿都软了,根本站不起来。更别说逃跑地力气了,除温庶妃尚算镇定以外,梁庶妃已软在地上直哆嗦,李充华则瘫在椅上两眼发直,嘴里没意识地念叨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真的有鬼?!”如此念了一阵子,她突然尖叫一声,也不知哪来地力气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来往外跑,别人也没空理会她。
阿妩等人一直到现在还愣在原地没动,刚才白影给她们带来的震憾实在太大了,刚才那个白影虽然是人的样子,有脸也有双手双脚,但她却不是用走的,而是用飘,这世间,除了未为所知的鬼神以外,试问又有哪一个人能这样飘浮在空中呢?!
“是胡惜惜,一定是她!”兰妃率先回过神来,朝白影消失的方向大声说道。
阮梅心鼻尖缓缓落下一滴汗珠,落在积满尘土的地上消然无声,她摇摇欲坠的站着,好似随时会摔倒,呐呐道:“竟然真的是有鬼魂作崇?”
阮敬昭压下惧意上前搀了她:“主子可要紧,奴才扶您去外边歇歇?”此刻原先等候在外的千樱和兰妃的侍女也忍着极大的恐惧进来迅速扶着各自的主子往外走。
阿妩心慌意乱的走在最后,在即将走到门槛的时候,不小心被裙踞绊了一下跌倒在地,在用手撑地时,眼角的余光倏然发现一团像头发丝般细长的东西,不过却是呈透明色,不知怎的,在看到那东西时,阿妩猛然想起了适才白影飘过时,出现在它头顶上的那道暗光,也许……她心下一震,不及多想,快速捡了那团东西收入袖中,她的这个动作恰好被回过头来的阮梅心收入眼底,而她只是略垂了眼睑遮住眸子,并未多言。
直到退出那间屋子老远,兰妃才仿佛重又有了心跳的感觉,她抚着胸口老半天才呼出了一直憋在胸中的气:“想不到,这世间居然真的有鬼,胡惜惜,府中一直传言的那个女鬼当真是她,真是吓了我一大跳,还好,还好她并没有加害我们!”
阮梅心脸色亦是万分难看:“我原以为这一切都是有人故意捣乱,没想到竟真的……唉,难道真像府中传言那般,是我引了她回来?若真是如此,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娘娘此言还为时过早,说不定胡惜惜是有冤屈所以才留连不去的,不过既然已知是鬼魂作祟,那就不能再置之不理了,我瞧着明日还是赶紧请法师来作法吧,若是她当真有什么冤屈,也好借法师之手告之我们。”
“恩,也只能这样。”阮梅心此刻心里也没主意,听得兰妃这么说便允了。侧头见阿妩一直低头不语,逐软声道:“妹妹是被刚才的事吓坏了吧,一切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硬拉着要你们来,就不会受此惊吓。”
阿妩一直在低头想刚才捡到的那团东西,眼下听得阮梅心自责地言语,赶紧说道:“没有,没有。不关姐姐的事,这样的结果也不是姐姐想要的。”
“话虽如此。我心中始终是不安啊。这样罢,你们先回去。我叫玉翠煮好定惊茶给你们送去,压压惊,希望能够有助安睡。”这般说完后,阮梅心不再言语,由阮敬昭和玉翠一左一右扶着往明心院走去,由于刚刚受过大惊,所以她脚步虚软,几乎受不得力。
兰妃也不愿继续在这阴森恐怖的地方多呆,与阿妩道别后快步离去。千樱扶着阿妩正要走,忽听得她说:“慢着,我先找些东西!”说着便朝那间已经关住了门的鬼屋走去。
千樱被她这样的行为唬得心惊肉跳,以为阿妩是在刚才跌倒的时候掉了什么,赶紧拉住道:“我地好主子。咱们还是等明天天亮的时候再来找吧。这地方鬼气森森地,眼下就我们两个人。好可怕啊!”
阿妩也不言语,只挣脱了她地拉扯,执意来到鬼屋前,这还不算,她竟又推开了那扇门,千樱吓得腿都软了,结结巴巴说不到一句完整的话来,她实在怕刚才消失地那个鬼影又一下子不知从哪个地方冒出来!
阿妩推开门后,就低头在地上寻找着什么,结果一无所获,只得疑虑地退了出来,千樱可算是松了一口气,还好那鬼影没再冒出来,否则就完了。
千樱抚了阿妩紧走慢走,以最快的速度回到灯火通明的风华阁,里面的人都还没睡,伸长了脖子等主子回来,由于阿妩先前有话让人带话回来,所以风华阁的人都没有去鬼屋处一探究竟。
直到进了风华阁正屋,将门紧紧掩上,千樱才算彻底放了一直高悬的心,整个人瘫在流意身上:“可把我给吓死了!”
流意和画儿及几个负责洒打的小厮又害怕又好奇,紧催着千樱说了,待听完后,他们也是吓得不轻,直念阿弥陀佛,流意更是道:“明天我得去庙里烧几柱香,求观音大士保佑,另外再给主子求个平安符,这样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怕了!”
此言一出,那几个年轻的小厮尽皆缠着流意,让她也给他们求个平安符,把流意缠得烦了,她竖起柳眉喝道:“主子跟前吵什么吵,我连自己都没有,你们不会自己去求啊!”
那些小厮自讨了个没趣,只好佯佯地散开,其中一个叫长贵的嘟嘟囔囔道:“流意姑娘真是越来越凶了,像母老虎一样小心没人要。”
流意耳尖地听到了这句话,双手叉腰怒道:“你说什么呢你,有本事就大声说出来。”
长贵哪敢接话,陪了笑脸随便寻了个借口便出去,其他小厮也紧随其后,流意有气没处发,腮帮子气得鼓鼓地。
画儿铺完被褥见阿妩还坐在椅上发呆,以为她还没缓过神来,便道:“主子,您别多想了,早些休息吧。”
阿妩摇头道:“不忙,我还不困,你们要是想歇息了就尽管下去吧。”
画儿刚要答话,就听得刚才退出去的长贵在屋外禀报:“主子,皇妃娘娘遣了人送来定惊茶给您。”
阿妩恍然想起分别前,阮梅心是这样说过,赶紧让来人将茶端进来,又叫千樱拿了些许碎银子赏他。
待来人走后,千樱自送来的茶蛊中倒了一杯递至阿妩跟前:“主子,您趁着热把这茶喝了,然后早些安歇,奴婢在边上守着。”
阿妩徐徐摇头,珠络轻垂在侧,她环视了众人一眼,最终将目光停在千樱身上:“适才闹鬼的时候,除了那个白影,你可还曾看到什么?”
“主子这话是什么意思?”千樱茫然不解。………………………有话要说哈………………………
汗,为啥我一说感谢的话,书评区里就没啥人发言了呢,难道我是传说中地冷场王?还是R有问题,咳,得找个时间上医院检查去
正文 第二十一章不如不遇(3)
更新时间:2009…3…10 18:36:05 本章字数:4838
辜无悠是多年在兵营撕杀中滚过来的人,要说杀气和血腥,他见的比哪个兄弟都要多,是以冷夜杀气刚一出,他马上就有感应了,当下马上腾身闪避,不直接照面。同时辜无悠心下亦是暗暗称奇,没见过有人杀气来的这般快的,在他眼中简直所有人都是生死劲敌似的,特别眼里那股子狠劲,神似野兽,和这种人较真简直就是活得不耐烦了。
如此想着更是不敢接了,左右腾挪,只一昧闪避,如此几下后,冷夜突然收刀而立,再不追击,对面露不解的辜无悠哑声道:“躲避,不算!”
辜无悠浓眉一挑:“不能躲?就光站在原地让你砍?”待看到冷夜点头后,他立马弃了手中的长剑:“开什么玩笑,站在原地让你砍,瞧你杀气满身的样,这一刀下来,我能不能留下命还是个问题,算了,爷不陪你玩了,你找别人吧。”
说完他朝建德帝拱手简短地道:“父皇,儿臣退出了。”
建德帝未有多说,点头示意他回坐,然后对其余的儿子们道:“如何,你们谁还愿意试试冷夜的刀?”
一时间鸦雀无声,没有人敢答应,更有皇二子几个低了头,深怕让建德帝点到名,在他们看来收伏区区一个侍卫如何值得他们冒生命危险,便是武艺再高又如何,武艺高的人多了去了,何必非盯牢冷夜一人,凭着他们皇子的身份地位,随便勾勾手,就有一大把人争着抢着挤破脑袋要来。
辜无伤起先颇有信心。但在看到冷夜与辜无悠的对峙后,眉目轻皱,似遇到了不惑之事,所以一时也没答话。
皇后凤目轻扫,向来端庄雍容的脸上闪过一丝凉色,不急不徐地道:“皇上,太子乃为众皇子之首。打小又是皇上亲授地骑射功夫和武艺,最是出色不过,不如就让太子先上去试试?”
垂着头的太子闻言一震,心里把说这话的皇后骂了个遍,他虽自小随皇帝习武强身,但近年来早已荒废,再加上偏好女色。身子大不如前,连老八都只敢躲,他又如何敢上去凑热闹?偏是这些话万万不能说出口,所以他只能提心吊胆等着看父皇是什么意思。
建德帝眼里射出一丝精光,似不在意地道:“也好,无决,朕有日子没考教你武艺,正好可以瞧瞧你的功夫有没有荒废!”
太子一听这话慌忙跪了下去,冷汗涔涔的手心触到冰冷的青石砖上,不由得令他打了个冷颤:“父皇。儿臣……儿臣……”他心知,若自己直言推辞,定会让父皇心生不喜,可是一时之间又找不出什么借口来推脱,急得十指紧抠砖缝。
随着时间的推移,建德帝脸色逐渐阴沉下来,眼见着就到怪责太子时,辜无伤突然站了出来:“父皇。儿臣愿意代太子一试!”
这一举措大出建德帝地意料之外,也使得他将注意力转到辜无伤身上,令太子以为逃过一劫,暗自庆幸,跪在地上悄悄举袖抹额上冷汗。殊不知他这番小动作全进了建德帝眼中。
“父皇,儿臣也愿一试!”紧随辜无伤之后,无惜也站了出来,温文的脸上带着几分少见的坚毅神色,他的举措比刚才辜无伤更令建德帝吃惊,这个儿子他虽关心不多,却也知晓其于武艺之上并不精通。以往同上武课。常为老师训斥:“无惜,你也要试?”
辜无伤瞥了无惜一眼。上前一步代答道:“父皇,既然六弟有心,无妨就让他试上一试,想必冷夜也不会真伤了他,何况还有我们在旁边看着呢!”
皇后见到自己儿子要去犯险,一直端庄有加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焦灼,身子微动,金红的长锦鸾衣如水波轻泛,她似要说话,但没等张口就被辜无伤以眼神制止,强自忍耐下来。
建德帝犹豫了一会便应允了无伤与无惜的请求,让辜无伤去挑个趁手地兵器,另外还不放心地指了德泰去旁边守着,以便有危情时立刻出手解救。
辜无伤选的是一把红缨长枪,这是他最拿手的武器,一切准备就绪后,冷夜豁地双目一睁,与上次一般无二的杀气再度迸发,直冲辜无伤而去,纵使早有准备,辜无伤也不禁为那杀气所慑,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想要躲避的念头,但有了前面辜无悠的教训,他只得生生忍住。
眼见冷夜长刀以所向披靡的威势砍来,辜无伤忙集中了精神迎枪而上,不曾想这被冷夜贯了劲气的刀锋竟无坚不摧,铁制的枪头竟不能挡住同样是铁制的大刀,被硬生生地从中劈开,紧接着大刀顺着枪头的裂缝一气而上,由头向尾逼进,手握着枪末的辜无伤若不放手倾刻便会陷入危险之中。
从来没见过血腥的公主娘娘们吓得连连惊呼,有些甚至用帕子遮了眼,生怕看到令人惊怕的事,一直紧悬着心的阮梅落更是失声惊叫。
就在刀锋离枪尾只剩下一寸之距时,冷夜依旧没有要停止的势头,一直强自忍耐的辜无伤终于捺不下心中惧意放了手。
在他放手地瞬间,恰好整杆枪被完整剖成了两半,这一场,辜无伤到底算是输了,不过他能面不改色地坚持到这个地步,已经着实令人钦佩,建德帝面露赞意,坐在他旁边的皇后更是不住点头,欣喜儿子的表现。
接下来就要轮到辜无惜了,他正要出列,旁边的阮梅心突然紧紧抓了他的衣袖,带着切切哀意与恳求,然这并没有令无惜地脚步停留,缓慢但是坚定的拉下阮梅心的手,然后大步走到冷夜跟前,在他地手里是辜无悠曾用过的三尺青锋。剑若秋水,晃晃照人毛发,慑人心脾!
“六哥,我看你还是别逞这个强了,没必要让人看笑话!”八皇子辜无悠闲闲地扔过来这么一句,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不过辜无惜依旧从那话音中听出了关心。当下笑道:“八弟放心,我不会叫人瞧了笑话去。”
言罢,长剑横在身前,冲冷夜比了个开始的手势,冷夜也不客气,又是一刀落下,而且此次的杀气比前面两个更加猛烈。牢牢锁定辜无惜,让他无从避起。
无惜暗自咬牙,面对惊人地刀势,只将长剑横举过顶,以期能够挡住长刀!
“咔嚓!”这个声音令人无比揪心,阮梅心紧咬着发白地下唇,明明害怕万分,却不敢眨眼,更不敢移开眼睛,阮梅落则将头整个地埋在辜无伤怀里。不敢多看一眼。
剑落的与长枪一样地命运,被刀拦腰砍断,过后冷夜刀依旧不停,冲辜无惜的头砍下,若是照这势头下去,只要一会儿功夫,就像把辜无惜的头像西瓜一样对半剖开!
冷夜的眼是冰冷嗜血,是漠然无情。是嫉妒失控!
无惜没有像别人所想的那样躲开,甚至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定定地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近,随时可以要命的刀!
建德帝“呀”地一声自龙椅中站了起来,脸上混着吃惊与担忧。这一刻连他也怀疑冷夜是不是真的要杀了辜无惜!
一缕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