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定江山-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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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不论怎么说,这道圣旨总算令在地方上窝了许久的辜无惜兄弟出了一口气,回京之路也没那么憋闷,两人快马加鞭,不出十来日便到了京效范围。
不过他们这次的回京却是比当初辜无伤的回京要寒碜许多了,不仅没有郊劳相迎。除了各自的家仆以外。根本没什么官员前来迎接。
辜无悠跃下马来走了几步,迎着初升地朝阳长伸了一下腰:“可算是回来了,在外面这些日子,真够憋屈地,也真亏得六哥你能忍住不发作,要换了我一个人,早把那些官员好好修理一番,看他们还敢不敢摆谱推脱!”
尽是一夜赶路。无有合眼之时,辜无惜的嘴角依然挂着如轻风拂面的淡笑,他回望了一直跟在自己后面的冷夜一眼对无悠道:“不忍又能如何,他们中有不少是二哥和四哥的门人,而且个个有后台撑着,咱们总不能都得罪个遍吧,其实此番回京之前,能收齐尽一半的赋税。已经很好了,后面有父皇的旨意压着,想必他们不敢多拖。”
“不管了,反正咱们已经回京了。那边的事就不去管它了,有这功夫倒不如想想明天上朝地时候,怎么应对父皇和文武百官。这次咱们在湖广斩了个恶霸,那起子有私心的官员不知会怎么做文章了。”辜无悠露出几分鄙夷之色,随后带着几分涩然道:“这事本是我捅出来的,那恶霸也是我宰,可临到头却要六哥替我扛这件事,我……”
“说这么见外的话干嘛,咱们可是亲兄弟,我不帮你还能帮谁。何况皇命旗牌也是我给你的。再说了那些官员盯得人是我,就算不出这档子事。也总会叫他们揪出什么小辫子来的。”
无惜的话令辜无悠灿然一笑:“是,既然已经这样了,那我们兄弟共进退就是了,不说这个了,六哥,咱们一起去喝酒怎么样?”
“也好,我府里有珍藏多年的美酒,不如就去我府里痛饮一番?”无惜地话遭到了辜无悠的反对:“哎,既然要喝酒就要找对喝酒的地方,光咱们两个看着对方喝有什么意思,还是去酒楼来的痛快!”辜无悠到底是打小在军中滚摸出来地,不止酒量好,连性格都远较一般皇子来的豪爽。
无惜虽急着回府去看看,但也不愿扫了辜无悠的兴,便道:“好罢,就依八弟地话,咱们去太白楼上,那里的酒可是出了名的好。”
辜无悠应了一声,翻身上马,笑道:“六哥,咱们不如来比试一下,看谁先到酒楼,输的人要请客!”
“好!一言为定,论酒量众兄弟中没一个比得上你,但是论骑术便不一定了,老八,说不定到时输的人是你啊!”说话间无惜已经策马疾奔,一时间将辜无惜远远拉在后面,急得他忙不迭地追了上来,一众下人则远远跟在后面。
朝阳下,两兄弟轮番领先,互相追赶,脸上带着或温和或耀眼的笑容!
且说两人到了太白楼后,因着时间还早,人并不多,位置多的是,两人在楼上挑了个靠窗的位置,恰好可以望到下面地街市,倒也热闹,除了平常地小贩外,街道两边出现了很多代人写信,或卖字卖画的摊贩,而摆摊之人无一例外都是年轻书生。
“四月吗?又快到三年一次地科举之期了,那些个十年寒窗苦读的书生,可是一个个都削尖了脑袋想往官场上钻,可不知这次又要出多少个贪官了。”辜无悠一口饮尽杯中杜康之物,边摇头边说着。
辜无惜在旁沉默不语,考生,也许开始时他们都是好的,一心想做官好为民请命,可是一旦真成了官,或因受外界诱惑,或自身的欲望膨胀,使得他们一个个都忘了自己曾经最初最真的理念,变成了曾经他们最引以为耻的贪官。
两兄弟一时都无话时,楼梯处上来一个六旬左右,道装打扮长须飘飘的算命先生,一手拿着由竹杆撑起的长布,写着“铁口直断”四个字,他左右看了一眼后,将目光定在辜无惜兄弟二人身上,正一正衣冠后,抬步走来。
“看二位公子丰神俊朗,神采翩翩,可是此次入京参加科举的考生?”算命先生的声音引得两兄弟尽皆回过头来看他。
“你看我们像赶考的书生?”辜无悠放下已经空了的酒杯,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那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并未听出他话中那嘲讽的之意,只道是自己说对了,也不待人招呼,自己就一屁股坐在空着的椅子上,拈着胡须眯眼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辜无悠看他那副样就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可是天黄贵胄,眼前这个算命的居然误会是千里迢迢来赶考的书生,真是一点眼力都没有,这样的人肯定是招摇撞骗,没一点本事,想到这儿,他鄙夷地道:“当然……”
辜无悠本来是想说“当然不是”,可是后面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放在桌下的脚就被对面的辜无惜狠狠踩一下,令他不得不停住了嘴里的话,同时辜无惜温和地接口道:“当然是,先生好眼力,不知有何指教?”
辜无悠虽不知所谓何事,但既然六哥有所打算,他也乐得看戏,跷了腿坐在对面似笑非笑地盯着那算命先生。
网友上传章节 第三十一章 相残(2)
更新时间:2009…4…28 16:39:34 本章字数:3453
算命先生嘿嘿一笑:“我瞧二位面相甚好,这次科举怕是大有机会,到时候二位三甲夸官时,可得赏我这老道一杯水酒喝。”
“水酒好说,现在请你喝了也没关系,只是这三甲……”无惜故意露出几分为难之色,搓手道:“考生数千,能得中三甲者不过三人,乃千分之一数,我等二人可没这等福气与贵气,能教皇上钦点三甲。”
辜无悠忍不住嗤笑一声,被无惜睨了一眼忙自转过头去,对他们皇子来说,三甲算什么,哪怕是状元爷,要是没投对主子,或没找个好靠山,也不过是外放一个芝麻小官,或留在京中入翰林院当个编修。
算命先生露出神秘的笑容,指着另一只手拿的长布道:“老道从不打狂语,既然能说出口,就一定有十成的把握,就不知二位公子,想不想当这状元爷和榜眼爷?”
听到这里,辜无惜眼中寒光一闪,脸上的笑却更盛,用无比渴望的语气道:“这还用问,十年苦读,谁不想一朝得中状元,好光宗耀祖,听道长的意思,道长似乎有什么办法能助我兄弟金榜提名?”
算命先生左右看了一眼,确定周围无人听到他们谈话后,方凑近了身压低声道:“如果二位公子提前知道了此次科举的试题,试问二位公子又如何不能妙笔生花,写出一篇绝世好文呢?”
一直以为算命先生在招摇撞骗的辜无悠听到这个话后,猛然一惊,几要站起身来,硬生生才忍住这股冲动,以难以置信地目光死死盯着算命先生:“你说试题?这怎么可能,那是当今圣上钦定的又亲手封在金筒中的,便是主考也要等科举开始那日拆了封才会知道。你又怎么会知道。莫不是在骗我们吧?”
无惜目光连闪,脸上茫然道:“是啊,我兄弟说的不差,道长是如何知晓?”
“山人自有妙计,只可意会不能言传。”算命先生眯着眼睛摇头晃脑,摆出一副神秘莫测的样来:“老道只问二位公子,可要把握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一旦错过了。可就后悔莫及了。”说话间,他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显然那里封地就是算命先生说地科举试题。
“给我看看!”辜无悠伸手要拿,不料却扑了个空,算命先生将信封收入怀中,慢悠悠道:“老道虽有心要助二位公子成龙成凤,但也要看二位公子有没有这个心思!”
辜无悠懒得去猜算命先生话中的玄机,只一味恶声道:“少废话。拿过来给我看过再说。”
辜无惜却是比辜无悠更多几分心思,特别是此次在地方上历练许久,远比刚出京时要沉稳许多,也更不容易让人着摸到心思。而永远挂在唇边的笑就是最好的伪装,他略一思量已经猜到了老道的心思,当下冲辜无悠道:“兄弟稍安勿燥。”
待辜无悠安静下来后。他才冲算命先生道:“我明白先生的意思,不值一文的东西尚不能随意取拿,何况是这等天大的恩惠,先生开个价吧?”
“好,够聪明,也够爽快,老道最喜欢和你们这种人做交易。”看无惜明白了自己地意思,算命先生甚是高兴。显得有些忘形。语毕,他伸出一根手指头。
“一百两?”无惜估出了这个价。普通人家一辈子都不见得能看到一百两,这钱已经算不少了,没想到算命先生连连摇头:“二位公子气宇轩昂,衣着光鲜,怎的目光如此短浅,难道钦点的三甲才值区区一百两吗?”他顿了顿低声道:“一千两!”
“你抢钱啊!”辜无悠想也不想便冲口而出,除了家中富裕的考生外,贫寒的考生听到这一千两,怕是当场就要吓晕过去了。
“这东西就值这个钱,就看二位公子舍不舍得了。”算命先生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对自己手里的东西很有信心,一千两换一顶状元爷的官帽,想必哪个都不会觉得亏。
无惜沉默片刻,复又扬了笑:“是,一千两还是小觑了这个。”说话间他已经从怀中取出随身携带地银票,不多不少,恰好一千两,他正要递过去,那厢辜无悠已经紧紧按了他的手,因碍着算命先生在场,不好暴露了两人的身份,只压低声道:“你疯了,这可是你身上全部的钱了,万一这试题地是假的怎么办?”
迎着他的怒视,算命先生不急不徐地道:“是真是假,就看二位敢不敢赌这一回了,毕竟现在咱们谁也无法证实真假。”
无惜定定地瞧着他,一点一点将自己地手从他掌下挪出来:“钱财乃是身外物,又如何比的上这能换得乌纱帽的东西,兄弟,你说呢!”在说话的时候,他已经冲辜无悠连使了几个眼神,终于迫得他不甘不愿的放了手。
银票递出后,算命先生如约将信封交到了无惜的手上,随即起身告辞,无惜也不急着拆封,目视其离开后,轻唤道:“冷夜,跟着他。”
随着他的话,一直没见踪影的冷夜突然从黑影中露了出来,冲无惜微一点头后远远跟在算命先生地身后。
“六哥,你好端端地搭理那个骗子干嘛,无端被骗了一千两。”辜无悠为无惜深为不值。
“骗子吗?也许吧,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他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公然买卖试题,如果他是假地那正好可以让冷夜捣了他的老窝,万一要是真的……”无惜的话停在了这里,然辜无悠已经明白,万事这事要是真的话,那事情可就是闹大了,没想到他们刚从地方上回来,便遇到这么一出,也不知是福是祸。
他甩了甩头扔下酒杯道:“罢了,没兴致再喝了,六哥,到你府上去坐坐罢。”
无惜将那信封揣到了怀里,起身携了辜无悠往淳郡王府走去,没想到走到半道上,又遇着一桩事,与他相距不远的贤郡王府前挤满了人,围得是水泄不通,好似在争抢什么东西,走得近了才发现是红蛋和碎银子,红蛋也就罢了,碎银子可是实实在在的钱,估摸着每封足有二钱重,但凡到场的人人有份。
随便寻了个人问,才知道贤郡王妃刚刚诞下一个女婴,虽不是男儿身,贤郡王亦是欢喜异常,不止大赏府中下人,还在王府门口派人散钱。
梅落……她有女儿了吗?算算时间也差不多是足月了,她现在想必过得很好吧,有夫君的疼爱,还添了可爱的女儿,她还会想自己吗?想自己这个曾与她倾心相爱过的人吗?还是根本已经忘到了脑后,是啊,她比他放下的更快更早!
无惜怔怔地站在人来人往的街上,看着一个又一个领到银子的平民欢喜着离去,而他却感受不到半分喜悦,只有无尽的疼与痛,他与她有多久没见了……
网友上传章节 第三十一章 相残(3)
更新时间:2009…4…29 16:41:29 本章字数:3670
辜无悠看他不对劲,忙拉了无惜往淳郡王府走去:“走了走了,六哥别看了,他们爱撒钱就让他们撒去,你不是说府里的一位庶妃也快生了吗,等生了之后,你要喜欢,也来这里撒钱,我做兄弟的一定鼎力支持,哪怕是拿个几千两给你也没问题。”
辜无惜原先郁结的心情被他这话说的好了些许,深吸几口气道:“我没事,八弟不用担心,我知道自己现在该把心思放在什么地方。”话音落下之时,他的脸上已经挂上了惯有的淡笑,是的,那是一张完美无瑕的面具,只要他能带好这张面具,就不会轻易落败。
淳郡王府里,已经收到了无惜回京的消息,府中各院的主子皆翘首以盼,毕竟无惜还是头一次离府这么久,而阮梅心更要忙碌许多,赶着无惜回来之前,将王府上下都打扫修饰了一遍。
风华阁内,阿妩挺着七月的身子不太安稳地坐在屋内,不时朝外张望,待看到空荡荡的院门,流露出几分难掩的失落。
阮敬昭跟在阿妩身边已有数月,早已摸清了这位主子的脾性与心思,当下笑慰道:“主子不用心急,有消息传来,说殿下已经到京郊了,想必很快会回府里,而主子又是殿下心中最为挂念的人,想必一回来就会奔主子这里来。”
因着今日较平日里热些,阿妩又怀着身子特别容易热,流意便执了一把绘有水墨画的团扇在阿妩后面徐徐地扇着,不时吹起几缕发丝与流苏,任由它们乘风飞荡,舞出最曼妙的姿态。
流意闻得阮敬昭的话,顺势道:“可不是吗?就像敬昭说的,殿下到了府里保准过来。所以主子您就别急了。”
阿妩抿着时令花茶不语。其实他们说的她心里都清楚,即使不是第一时过来,也只在朝夕之间,可她就是控制不住眼睛往院门张望,一别数月未见,情思已经绕满了身,无惜在地方上的情况她虽不清楚,但也略听到一二。知其催缴赋税地事进行地并不顺利,特别是那些地方官员东推西挡,更加棘手。
在这样的祈盼中,她终于看到了无惜,明澈温暖的眼睛,还有唇边那抹儒雅的笑,长身如玉,阳光照在他的身后。晃如神。
思念早已泛滥,但真见着时,却又恍惚着以为那是幻象,只怔怔地站着。不敢近前,直到无惜缓缓来到她身边,扶了她的肩似笑非笑地道:“怎么。数月不见,便已经不认识我了吗?”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以及透过衣衫渗进来的温度,终于让阿妩确认,站在眼前地是无惜,不是自己所制造出来的幻觉,那一瞬间,眼泪扑漱而下。如春日里的细雨。千言万语只化做一句:“殿下,您回来了?”
“是。我回来了,定璇。”说罢他又心疼地拭去阿妩颊边的泪珠:“好端端的哭什么,没来由得叫我心疼。”
“妾身……妾身是高兴的哭!”阿妩忙止了泣意,将还在眼眶中的泪逼了回去,直到此刻,她才能好好的打量无惜,比出京时瘦了也黑了,想必受了不少苦,幸喜地是精神还好,眉宇间的坚毅更胜以往,还有那明澈的目光不论在任何时候总能奇迹般的让阿妩安下心来。
“呵,瞧六哥和曲妃恩爱地样,倒真羡煞我了,什么时候我也能讨一位像曲妃这样温柔贤慧的妃子来。”这位煞风景的人不用问,自然是八皇子了,适才阿妩尽顾着无惜,倒还真没瞧见辜无悠也在,忙退开几步,向辜无悠欠身一礼:“见过八皇子!”
“曲妃不必多礼,我虽未见过你,却也有所耳闻,听闻连父皇对你都很是赞赏喜爱。”辜无悠和颜说着。
略谦了几句后,无惜又问了阿妩腹中胎儿地情形,待得知一切皆好后,方安心不已,因要备着应付明日朝上的事,所以无惜嘱了阿妩几句后,便与辜无悠一并出去了。
虽是短聚即离,但好歹是